《魔兽之星海遗珠》千山独行

141、图书馆

　　有人说当你站在高处时，你便能体会你平常并不能体会的渺小，你会感叹天地间，一个生灵的存活和死亡是如此微不足道，正如花开花谢，月圆月缺般自然。

　　菲利希亚此时就有了这种心境。此时他们正位于三座尖塔方碑中一座的最顶端平台上，她的正对面是深不可测的幽长峡谷，底下是平滑如镜的碧湖。周围是高大巍峨、气势磅礴的宫殿。如果它不是位于地底深处，人们必然会认为它是神灵栖息之地、万物朝拜之所。

　　而更让三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方却是碧湖正中央上空洒下的一道圣洁光辉，但那只不过又是自然界一个不大不小的巧合而已，在最高处的崖顶，正好开了一条通往地面的细长裂缝，那光便是太阳透过这条裂缝射进来的。这让这个不为人知的地下之城又笼罩上一丝神秘色彩。

　　“艾露恩将我们指引到这，是为了要启示我们什么吗，你看那道光，多么像神谕之光。”莉迪亚不由自主看呆了。

　　“我想是的，艾露恩给我们指引了一条生之路，我们可以从那条裂缝中出去。”卡洛斯目不转睛得盯着那道宛若圣光的奇迹。

　　“要从那边爬上去，除非我们长出翅膀。”菲利希亚不想在这个时候扫兴，但不得不泼了瓢冷水。

　　卡洛斯的眼睛暗淡了下来，他承认小姑娘说的是实话。

　　“那如果我们沿着峡谷一直走下去，会通往哪呢？”莉迪亚歪着头说。

　　“那更是一个未知数，莉迪亚，可能是生路，却更有可能是一条险路，比如蜘蛛王国。”卡洛斯回答说。

　　“难道我们只能在这里等死吗？”莉迪亚语气低落。

　　“当然不，莉迪亚，向命运低头不是我的作风，既然这是一个城市，必然会有通往外界的通道。我绝不相信建造这里的人会把自己圈在这个小天地里。”卡洛斯说。

　　“对！我怎么没想到，以前生活在这里的人必须跟外界来往，否则如何在这贫瘠的地下深处活下去呢。”莉迪亚的眼睛亮了。

　　“你看周围大大小小的宫殿，最显眼的就是这三座方碑式尖塔，往下看是无数镶嵌在山体中的隐蔽式建筑，所以这座城市依山傍水....”

　　“等一下，依山傍水，”菲利希亚突然了打断了卡洛斯的分析。

　　“为何这里会有水，这里可是在诺森德的地下深处啊。”菲利希亚语气很急切。

　　“对啊，为什么？”莉迪亚也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诺森德本身便是一个冰雪世界，她的水资源非常丰富，不光在地表，在庞大的地下世界也流淌着大大小小暗河，所以在这里出现一个湖泊并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奇怪的是...”卡洛斯回答了一半却将目光投向那平静幽深的湖水，仿佛想穿透湖面，探寻湖底的秘密。

　　“奇怪的是我们找不到湖的来源之处，对吗？”菲利希亚接住了他的话。

　　“恩。”卡洛斯点了点头。

　　“你观察得很仔细，但你有没有想过其中的奥秘呢？”卡洛斯将头转向她。表情认真得看着她。

　　“湖水不可能凭空汇聚而成，所以，源头可能藏于非常隐秘之处...”菲利希亚推测。

　　“只有一个可能，它的源头在那些群山之外。”卡洛斯将手指向了正前方的峡谷。

　　“可是峡谷内部只有一条乱石满布的山道。没有任何水源的迹象。”莉迪亚疑惑不已。

　　“群山之外并非是峡谷之外，也可以是那个方向。”卡洛斯指向了峡谷的右侧，左侧。

　　“所以如果能有一个地方可以俯瞰城外，我们就能知道汇聚到湖中的水到底从何而来，对吗？”莉迪亚连忙说。

　　“不，实际情况可能会更复杂一些。”卡洛斯却摇了摇头。

　　“它仍然可能还藏在地下，又或许在极为遥远的地方才露出地表。”菲利希亚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卡洛斯赞许得点了点了头：“的确是这样，我们不能对此报以特别乐观的期望，即便找到源头又能怎样呢，带我们走上一条正确的路？诚然，活跃的水源附近往往有生命的迹象，但那也代表着我们可能会遇上我们并不了解的生物，如果他们刚好是嗜血残忍对待陌生人并不友好的种族，情况只会比现在更糟。”

　　“比如虫族，对吗？”菲利希亚语气很低沉。

　　卡洛斯叹了口气：“我总觉得，虫族没有占领这么大一块领土是非常奇怪的事情，奇怪到让我不安。”

　　“那不如我们先找到城市的出口再说，至于出了城往哪个方向走，等会再研究也不迟。”菲利希亚提议。

　　“会不会出口在峡谷里？”莉迪亚若有所思得说。

　　“有可能，但我们得先往城市下方走。”卡洛斯说。

　　“照理说，以我们现在的位置能够对城市内的情况一览无遗，但是我却没有看到哪怕一扇通往外界的门。除了我们来时的那个洞。”菲利希亚有点想不明白。

　　“已经不急于一时了，我们已经逃亡了很长时间，不如先在这里休息几个小时，体力恢复好了再开始正式的搜索。”卡洛斯提议道。

　　菲利希亚听到这句话才感觉全身酸痛得厉害，一个晚上的长途跋涉，到最后几乎是本能的往前走，现在突然放松了下来，身体就像突然断了根弦般软了下来。

　　莉迪亚的情况更糟些，她不光体力上已经到达了临界点，而且族人被杀的阴影和伤痛一直在她内心回荡，但是因为疲于奔命，来不及宣泄这种负面的情感，直到现在突然松懈下来，她艳丽的脸庞一下子萎靡不堪。

　　只有卡洛斯，依旧面无表情，似乎失去族人的伤痛早已被他抛却脑后。

　　高塔上安静得让人窒息，它的四面没有一丝遮挡，除了四个角落矗立着的四根黑色石柱。

　　卡洛斯走向其中一根石柱将其周围地面的尘沙抹去，示意两个小姑娘席地坐下。

　　他们一人一个方向背靠着柱子坐了下来，疲惫瞬间冲向了三人。

　　莉迪亚首先进入了深沉的梦乡，其次是菲利希亚，卡洛斯极力想保持一丝神志，却只能在半睡半醒间挣扎。

　　当菲利希亚猛得从睡梦中惊醒的时候，城市已经笼上了一层金辉，那道从裂缝中洒下的光辉更加炽热了，甚至那些城市的偏远之处，离碧湖最远的那些房子，都隐约显出了一丝轮廓。菲利希亚猜想地面上应该是午后两三点阳光最强烈的时候了。

　　她不由站了起来，极目远眺，这里的地理位置相当得天独厚，因为光线亮了，她比刚才更加清楚得观察到这座城市的美丽和宏伟，以及出乎想象的庞大。

　　是的，这座城市比她见过的所有城市都要庞大，即便铁炉堡也不过如此，当然她没有去过其他种族的主城，比如人类的城市洛丹伦、暴风城，精灵的城市达纳苏斯，银月城，但这并不妨碍她对这座城市的评价。它的规模放在艾泽拉斯地表的任何一个地方都足以承担起作为一个主城的责任。

　　她心中升起莫名的情绪，曾经如此伟大的一个城市被埋于地下不为人知数百年、数千年，它曾经创造的文明、财富、繁华、传说，一切的一切都早已烟消云散，唯有那在风沙和时光侵蚀下仍岿然不动的宏伟建筑提醒着她要对这里，这里的过去保持一丝敬畏。

　　“菲利希亚，你在看什么？”身后传来卡洛斯的声音，打断了她不着边际的漫想。

　　菲利希亚没有转头，仍是将视线投向了远方模糊不清、却有着连绵不断线条的房屋轮廓。

　　“我在想，时间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我有时候真好奇，为什么黑龙之王能称霸艾泽拉斯，而掌管时间的青铜龙之王诺兹多姆却躲在世界的某个角落从不发声。我想如果他愿意，他只用动用一丁点的力量，便能阻止时间线上那些不该发生却发生的事情。”菲利希亚一口气说出了她的想法。

　　“菲利希亚，我想你对时间本身有极大的误解，这是一种规则，诺兹多姆本人也不能随意更改，这可能会带来更为严重的后果，而且什么叫不该发生却发生的事情。每一件事情即便是吃饭这样小事都有可能影响到几百年后的一件大事，比如一场战争。”卡洛斯缓缓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卡洛斯先生，这样的现象有个专有名词，叫蝴蝶效应对吗？”菲利希亚莞尔一笑，但随即笑容便像雨后的彩虹悄然隐匿。

　　“卡洛斯先生，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诺兹多姆对时间本身并不能完全掌控。”她接着说。

　　“不能掌控，或许吧，毕竟守护巨龙身上的力量也是被赋予的。 ”卡洛斯回答。

　　“不过，菲利希亚，这跟我们要走出这里有关系吗？”卡洛斯像是有点失去了耐性。

　　“或许有关系，或许没关系，这个问题大部分跟我的一个小小心结有关，小部分是因为看到这座城市有感而发。”菲利希亚坦诚道。

　　卡洛斯点点头，不再追问下去。

　　莉迪亚醒来的时候，光线已经暗了一些，显然外头的太阳已经开始向西落下。

　　三人走下来时的阶梯，经过那个被他们凿得稀巴烂的墙洞，绕着螺旋型的石梯迅速到了下层。

　　下层是一个四周封闭的环形房间，各个方向都有窗户，但是因为光线不够强烈，室内非常昏暗，只能依稀分辨出其中某些物件的轮廓。

　　幸好他们运气不赖，离他们头顶不远处刚好垂下一盏吊灯，上面插了长短不一的六根蜡烛，卡洛斯立即用风灯中的火依次将它们点燃，明亮的烛火一下子使室内亮堂了起来。接着卡洛斯发现吊灯沿着楼梯绕了一圈，足足有八盏吊灯。于是，他又点燃了其中的的五盏。房间的每个角落都终于明亮如昼。

　　当看清室内的景象时，菲利希亚很意外，她本以为这一层应该像顶层那样空空如也，即便有东西，也是寥寥几物，却没有想到宽敞的房间内华丽异常，精致的墙纸、名贵的家具，温馨的窗帘以及脚底下纹理淡雅却品味不俗的大理石地面。当然最让菲利希亚感兴趣的是靠着墙一圈一排排摆满各类书籍的书架。以及书架前一张张厚重却做工并不敷衍的长书桌和它的配套靠背椅。这俨然是一个小型图书馆。

　　不，已经谈不上小型了，比她在夜色镇看到的乡村图书馆要大了许多，比不上铁炉堡的探险者协会图书馆，但任何一个饱学之士来到此处也定会惊讶这里的藏书之丰。

　　菲利希亚慢慢走到一张书桌面前，将手慢慢抚上桌面，上面覆盖着一层轻薄的的细尘。不远处是四五本摊开的书籍，菲利希亚只瞄了一眼，便知道上面的文字不是她所认识的。

　　她又望向身后的书架，除了几本用龙语和精灵语写就的书籍外，其他一律是用那种陌生的文字书写。

　　“菲利希亚，有什么发现吗？”莉迪亚疾步朝她走来。

　　菲利希亚摇了摇头，说：“你认识这些文字吗，莉迪亚？”

　　莉迪亚朝菲利希亚所指的方向看去，摇了摇头：“完全不认识。或许指挥官能看懂？”

　　“那是非常古老的魔古族语言。”卡洛斯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们身边？

　　“魔古族？”两个小姑娘都诧异得抬起头。

　　“难道你们不知道这个种族吗，潘达利亚曾经的统治者？”卡洛斯理所当然得说。

　　菲利希亚惊呼一声：“潘达利亚不是熊猫人的故乡吗？”

　　“是，但在久远的过去，熊猫人只是魔古人的奴隶，他们曾有着非常悠久、灿烂的文明。”

　　“指挥官，你真是见多识广，连魔古语这么冷门的语言都认识。”莉迪亚一脸崇拜。

　　卡洛斯却用一个指头敲在了莉迪亚头顶：“早就跟你说，多读点书，没什么坏处。你总是不以为然。”

　　莉迪亚嘿嘿笑了：“那么有请博学多闻的指挥官先生给我们解释一下这些魔古书籍吧。”

　　“卡洛斯盯着那些书籍，严肃得说：“如果柯林斯在这里，到有可能给我们翻译这些书籍，但是我只是能认出这些文字，要具体知道上面写些什么，恐怕我无能为力。”

　　“啊，我还以为可以从这些书籍中得到些蛛丝马迹呢？”莉迪亚失望得说。

　　“卡洛斯先生，这是不是可以说明，这座城市跟魔古人有关。”菲利希亚抬起来殷切得望着卡洛斯。

　　“或许同时跟赞达拉巨魔也有关系。”卡洛斯的回答没有否认菲利希亚的猜测，但同时他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你是说，这座城市跟巨魔和魔古族都有关系，对吗？”菲利希亚马上领会到卡洛斯的意思。

　　卡洛斯将手伸向了楼梯对面的那些书架，说：“那里几排书架上的书，几乎都是巨魔语言撰写的。”

　　“可惜我也只是能认出这些语言，要从里面找出点什么完全不可能。”卡洛斯几乎叹息着说。

　　“不过我虽然我不会这两门语言，但上面的图片我觉得我们有必要研究一下。”卡洛斯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那几本摊开的魔古语书籍。

　　“图片？”莉迪亚一愣。

　　在卡洛斯的提醒下，菲利希亚也好奇得重现将视线投回了那些陌生的书籍。

　　卡洛斯修长的手指点在了其中一本书上，那页上画着一张极为复杂，但仔细一看便知道是某个建筑的结构图。

　　菲利希亚意识到这点后，对卡洛斯说：“你是说这张图是这个城市的建筑图吗？”

　　“我想没错。菲利希亚。我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如此顺利。”卡洛斯叹息道。

　　“快点翻一翻哪里有出口”莉迪亚急切得催促。

　　建筑图在他们这些外行人看来有些复杂，无数的线条在泛黄的纸张上纵横交错着，而且像类似的图纸几乎占了整本书的三分之一，其余则是像天书般的魔古文字。三人看得十分头疼，连猜带蒙，花了一个小时，也没能搞明白图纸上到底画了些什么。

　　菲利西亚烦躁得抓了一把有点乱糟糟的头发说：“要是兰迪在就好了，这时候我还真想念他。”

　　“兰迪？”莉迪亚疑惑得望向她。

　　菲利西亚耸耸肩，说：“我一个朋友，精通工程学，我想他看懂这些建筑图纸应该不在话下吧。”

　　“哪有什么如果，我还希望这里有个法师在，能把我们直接传送回达纳苏斯呢？”莉西亚从桌上直起身子，两手抱着胸说。

　　但随即她发现了这句话的含义所在，莉迪亚的两只眼睛变得晶亮晶亮，一动不动得盯着她，而埋首书中的卡洛斯也抬起了头转向她。

　　几乎是立刻，菲利西亚也意识到了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她曾经在他们面前临时编造的部分谎言如今必须要为此圆谎了，她心中尴尬万分，咳嗽了几声，试图掩饰心中的不安。

　　“我虽然也是一个法师，但我的主攻方向是奥术，而且我目前处于一个微妙的阶段，……”说到这，菲利西亚完全编不下去了，她的借口实在是烂极了，无论修习何种法术，恐怕学会如何开一个传送门都是一个法师必备的技能吧。

　　“我只想问你身上带了传送门材料吗？”卡洛斯面无表情得问，但菲利西亚却发誓在他一本正经的脸上看到了戏谑的笑意。

　　“传送门材料？”菲利西亚彻底懵了，她恐怕是世界上最菜的法师了吧。她竟然还敢自称是肯瑞托的一员，她现在恨不得地上有个洞可以钻下去。

　　看到脸颊渐渐绯红的菲利西亚，卡洛斯好笑得说：“对，就是传送门符文啊，你包里有这东西吗？”

　　“卡洛斯先生，恐怕我有这东西也无能为力，我得向你坦诚，我在法师这件事上向你们撒了一个小小的谎，但请你们相信我，我没有任何恶意，也并不是说我不是一个法师，我......我......只是因为某些个人的原因而没有修习这门法术。”菲利西亚尽量让自己显得态度诚恳，她不想让他们以为她居心不良。

　　卡洛斯却抬起一只手阻止了她越来越语无伦次的解释：“既然你无法开启传送门，我们就得尽快找到出去的路。你是不是法师这件事情以后总有机会验证。”

　　随后，他重重合上了书，显然准备彻底放弃他们本以为唾手可得的线索。

　　三个人经历了这几个小时的猜谜活动，竟然觉得比长途跋涉三小时还要累。三个人一人趴着、一人仰着，一个人靠着，都觉得脑袋要炸开了。

　　“现在该怎么办，或许我们该往下层走了。”莉迪亚有气无力得说。

　　“不行，现在天色越来越暗了，如果出去，不仅找不到我们要找的出口，而且还可能面临一些未知的危险，毕竟我们对这座城市不了解。”卡洛斯语气坚决。

　　“指挥官，那我们吃点东西吧，我觉得我完全可以吞下一整只兔子了。”她一边说一边还摸着她平坦的小腹。

　　卡洛斯眼皮都没抬下，说：“莉迪亚，这里恐怕没有什么兔子肉给你吃。我身上只有一点冷透的干面包和一小块冻肉。而且我们还必须省着点吃，否则在我们找到新的食物来源之前，很有可能陷入断粮的境地。”

　　“卡洛斯先生，我身上还有点玉米饼，一整块的干奶酪。以及一些牛肉干，虽然数量不多，但我想总比没有好。”菲利希亚仔细回想了下她离开魔枢时玛里苟斯命人给她准备的食物。”

　　“啊，太好了，菲利希亚。”莉迪亚不无庆幸得说。

　　“没什么可高兴的，就这点食物维持了不了我们五天。”卡洛斯却当头一盆冷水泼向莉迪亚。

　　“我们赶快吃东西吧，我们在这耗的时间越长，活下去的机会就越少。”卡洛斯不想在这问题上纠缠过久，迅速从背包里掏出了一块一看就放了很长时间的面包，掰成三块，将其中两块推到了两个小姑娘面前。

　　“今天就吃这么点，从现在开始，我要严格分配食物。”卡洛斯严肃的表情让他们意识到食物短缺是目前他们面临最大的问题。

　　嚼着毫无滋味的干面包，菲利希亚几乎难以下咽，又不得不下咽。她需要靠这点可怜的碳水化合物来支撑接下来的所有活动。

　　“菲利希亚！放我出来。”脑海中突然回荡起哈卡的声音。

　　“恩？”菲利希亚的回答却漫不经心，她现在实在没有精力应付她这个不省心的宠物。

　　“菲利希亚，我亲爱的主人，请你放我出去好吗？”哈卡的声音转成了一种极为正式的咬牙切齿。

　　“你要出来就出来，什么时候这么规规矩矩请示我的意见了？”菲利希亚冷冷得说。

　　“你不放我出来，你会后悔的，你忘记了我曾经在赞达拉王国祖尔格拉布生活了多少年，我了解那边的文化。”哈卡的语调轻柔，却隐含着某种威胁。

　　菲利希亚不自觉得眯起了眼：“她怎么把它给忘了，它是个半神，它比他们任何人都还要活的久，它所见过、听过的事情可能比无尽之海里的海水还要多，走过的地方甚至在遥远的艾泽拉斯之外。更为重要的是关于巨魔，关于巨魔语言，这里不会有人比它更为了解。”

　　她咽下了最后一口面包，语气艰涩得朝她宠物说：“出来吧，我早该想到的，这是我第一次庆幸你在我身边。”

　　还没等她说完，风蛇出现在了明亮的灯光下，昂首挺胸，不可一世，它的尾巴已经染上了一层浓重的墨蓝色，那一刻菲利希亚竟觉得它依稀有了一丝当年半神的风采：骄傲、强大、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