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神子系列之白虎（师徒）》灵儿飞飞

61、第五十九章 收你为徒

　　“这笛声？”叶蒻闭上眼睛，静静聆听，为何会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忧伤之感，似曾相识，但的确是她第一次听到。刹那间，脑海总又浮现出无尽的紫色花瓣与火焰相融，一阵灼烧痛感涌上，叶蒻猛地睁开眼睛。

　　继续向前走，笛声停止，叶蒻抬头，发现已经到了夜雀神殿门口。长长舒了口气，望着守门的女兵，暗暗从怀中掏出迷迭香，却发现一队女兵从神殿中走出，直奔她而来。

　　“圣女吩咐，请叶蒻姑娘入殿一聚。”女兵头领抱拳说道。未及叶蒻开口，女兵头领又道：“请！”叶蒻只得跟着女兵们进入神殿，来到梅花圣殿。

　　“为何去而复返？”纤恨静静问。

　　叶蒻只得拜道：“叶蒻此次是想求圣女放过众仙！”

　　纤恨挑眼轻轻瞟了一眼叶蒻，道：“凭你？便想让我放过众仙，你为免太天真了。”

　　叶蒻道：“叶蒻此请凭的并不是叶蒻，而是圣女你。”见纤恨换过一个姿势，目光期待，又道：“是圣女宅心仁厚，既然能够放过我，说明圣女并不是一个冷血绝情的人，所以叶蒻相信圣女一定会想办法劝过前圣女大人，放了众仙。”

　　纤恨静静打量着叶蒻，目光冷冽，心中却是百感交集。生前的她是这样，死后的她仍是如此，难道这个傻瓜只会为别人考虑吗？前生的教训还不够，难道她不明白，她越是如此，为她牺牲的人就越多吗！纤恨一向不欣赏这种她眼中的“好人”，在她眼里，这种烂好人只会给别人增加烦恼罢了！

　　纤恨一挥手，“你说的我会考虑，来人呐，带叶姑娘去客房休息。”

　　被带到客房休息的叶蒻，等女兵刚一走，便悄悄溜出门，寻至一个风口最大的地方，从怀中悄悄拿出花了许多时日配出的药，足以让整个夜雀的人睡上二十几个时辰。刚要撒向空中，却被一个胳膊拦下，叶蒻不安地回过头，心里咚咚直跳，却惊异地看到冉乐迪扯着一个大大的青蛙脸对她龇着牙地笑。

　　“乐笛！！”叶蒻又惊又喜。

　　冉乐迪刮着叶蒻的鼻子，调侃道：“小蒻，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倒是学会做坏事了！”

　　叶蒻一翻白眼，“你以为我愿意做这昧良心的事啊，还不是因为你！”

　　“嘻嘻，因为我什么呀？”冉乐迪故意明知故问，心中却是在听到叶蒻的回答后更加欣喜。

　　“因为你是猪！！！”叶蒻没好气地拿出几日前冉乐迪给她的吊坠，“也就只有猪会用这玩意儿骗我！”

　　“那也只有猪会相信！”冉乐迪也毫不示弱。

　　“你！！”叶蒻被冉乐迪噎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她虽生气冉乐迪擅作主张，让她担心了整整一个月，但又感动于他的那份真心，正所谓患难见真情吧！

　　“好啦好啦，跟你开玩笑的了，这么严肃认真干嘛？”

　　“不是，”叶蒻小声说道：“只是下次不要再这样了……”声音竟有些哽咽。从前她没有记忆，并不知道自己原本是个怎样的人，从醒来起，她便和冉乐迪生活在一起，虽然只有短短两年时间，却填充了她人生中的所有回忆。从前不觉得怎样，可这一个月来，叶蒻突然觉得，如果冉乐迪不在了，那么她在这个世上真的没有一个亲人，一切对她来说都会变得陌生，没有人诉说，没有人嬉笑，没有人分享，原来当你真正感到孤独害怕的时候，却是没有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在你身旁。

　　“傻丫头！”冉乐迪笑着拍了拍叶蒻的头，余光中却发现一抹白色身影远远伫立于对面，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回到客房，叶蒻小心翼翼地四下瞅了瞅，关上房门。

　　“乐笛，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是……”

　　“嘘——小点声，万一被发现了，她们不会放过我们！”叶蒻对张口就要来的冉乐迪说道。

　　冉乐迪心中哈哈大笑，面上却也装作小心翼翼，“哦，知道啦！我呀，其实会法术。”

　　叶蒻一怔，接着换她哈哈大笑：“别逗了，你会法术？我可没忘记一年前咱俩上山采药你遇到黑熊时的怂样，那时怎么没见你施展法术呢？要不是我及时用了迷迭香把那黑熊弄昏，还能有你今天？”

　　冉乐迪心中不禁大笑，这丫头，还真以为是她救了我呢！“好好好，是希九把我放出来的。”

　　叶蒻想起希灏的话，不禁释然，“这回多谢希氏兄弟们了，一定得好好报答他们！乐笛，我这次来，一是为了救你，第二便是想找到原予瑕，求他赐我参灵草，为希莫解毒。”叶蒻将希灏希莫的身份以及他们准备推翻朱氏王朝，途中却遭蒙族偷袭，身中奇毒对冉乐迪详述了一番。

　　“那希莫上次中毒刚刚治愈好，此次再中奇毒，想必支持不了多久就会如典籍中所描述，疼痛而死！”冉乐迪分析道。

　　“没错，所以我让他每日泡在药水中，如此倒可以缓解毒性不继续蔓延，但却维持不了多久。为今之计，只有尽快找到原予瑕，只要他肯赐我们参灵草，希莫就有救了！”

　　“原予瑕……”冉乐迪眯起了眼睛，想起刚刚院中的那个白衣身影。

　　“乐笛，你告诉我他在哪个牢房，今晚我们劫狱吧！”叶蒻突然说道。

　　“可是他已经不在牢房里了。”

　　“不在牢房？他怎么出去的，去哪了？”叶蒻焦急地问。

　　“小蒻，你不要忘了，人家可是上仙，上仙啊！！当然能破门而出了，至于去了哪里嘛……我就不知道喽~”伸伸懒腰，冉乐迪打了个哈欠，“困死了，不说了，我要睡了，今晚我累了，你睡地下吧，嘿嘿~”说完，一个咕噜滚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叶蒻哦了一声，踱出门外，移至亭中，趴在桌上静静看着月亮。

　　应该是回九华山了吧，叶蒻睁着两只大眼睛对着天空中橙红的圆盘想着。圆盘中影影绰绰，叶蒻突然想起原予瑕曾给她描述的广寒宫，其实里面是没有嫦娥的。唉，一个月前那个白衣人还在这里给她讲过紫藤的故事呢，那时是她第一次看见那个清冷如冰的人笑过，想起那抹笑，她竟觉得心里很暖，也许平日里平淡飘渺的他并不是真实的，他的内心并不似他表现得那般冷漠。若真如她所想，他一定不会拒绝的，找到他就等于找到了参灵草。

　　想到这，叶蒻准转身回房，突然发现暗处的小路上，一道白衣人影匆匆而过。

　　那不是，那不是！！！叶蒻有些激动，扬起嗓子便喊：“原，原，原予瑕！！！”名字喊全时，白影早已不见。叶蒻揉了揉眼睛，再看，的确没有，泄气地转身，却吃惊地发现原予瑕正站在她的面前，眉头微皱，俊颜清雅，眸间却透露着丝丝淡漠。

　　“你找我？”原予瑕淡淡地问。

　　叶蒻猛点头，发现原予瑕的周身并不像从前带着微微的银色光晕，而是感受到原予瑕身上所散发出的低沉与冷漠，刚刚幻想的一切瞬间倒塌，那晚的笑也许只是她的一个错觉。

　　“嗯！上仙能不能赐我一枝参灵草，我想用它来救人！”叶蒻答道。

　　原予瑕深深地看着叶蒻，眼睛眯起，那探究与犀利的眼光让叶蒻不禁打了个冷战，他在想什么？难道不相信我说的话？

　　原予瑕看着叶蒻虽然害怕却坚持与他对视的眼睛，灿如星子的眼中却充满了担忧、疑虑、不安，还有一些期待，心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她还是像从前一样，善良，坚强！可他一直不明白的是，她如此心怀仁慈，当年为何会放出魔怨，最终入魔，成为真身魔怨。

　　“凡人命数皆由天定，而天，即因果轮回所致，所谓造其因，顺其果，凡界生死轮回皆是司命星君早已写好的命格。人有人道，天有天规，参灵草乃仙界之物，岂可随意跨界救治凡人，打乱其生死轮回。”原予瑕淡淡说道。

　　叶蒻却听不进去原予瑕的因果论，反驳道：“难道天就有权规定一个人是生是死，单凭司命星君的那本簿子？见死不救，那与杀人又有何两样？难道神仙整日嘴里慈悲为怀都是假的？只是一句生死轮回便可以示人命如草芥？！”

　　原予瑕微微摇了摇头，“你眼中所见只是人生一世，可在六界中一个人却是有生生世世。虽然每一世的命格由天定，但所经历的所有命格的决定权却是在个人手中。善恶虽一念之间，可所结的果却是要用一世来偿还，你懂吗。”

　　“我只相信人定胜天！”叶蒻坚定地看着原予瑕，“我相信，即便没有参灵草，我也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去救人的！”如果一个神仙连人命都不管不顾，那么他根本不如她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语罢，抬脚便要走。

　　“等等。”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如果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便赐你参灵草去救人。”

　　叶蒻高兴地转过身，兴冲冲地问：“好，什么事，我答应你就是了！”

　　“我要收你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