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Chapter 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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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的本质就是欺骗，Spade一直这么认为。他做过欺骗Giotto的事情，也承认自己一直在伤害那个人，但是他一点也没有后悔。
艾琳娜已经死了。那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女人，如同亲人一般。
还有无数次，Spade看到Giotto负伤回来，肩部，腰部，手臂，腿部，都曾沾染过令他疯狂迷恋的血液，可每次他进食的欲望全无。他逐渐意识到自己有了弱点——害怕失去这个人。这种与日俱增的情绪令他心神不宁。
直到有一天得到了爆发。
那几天，西西里岛依旧雨水不断，Giotto失去踪迹的第三天，Spade独自前往敌方的基地寻找，对方是一个以医学和武器研发壮大的家族，因为十分违背人道，彭格列决定将被抓去人体试验的人救出来并瓦解这个家族。
而Spade到达时却发现那里已经是一片打斗过的惨像，家族的要员被手铐铐住，关在了本是用来关被实验者的牢笼里，还被告知Giotto已经被杀死，有个浅金色头发的人已经来过了，作为报复将他们关在这里。
“彭格列已经死啦！你们这群走狗都来晚了！就算杀了我，他还是死掉了，哈哈哈哈哈！！”
Spade缓缓走进牢笼，只手搭在那个人的头上，随之用力一拧，犹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情做了接下来的事情，也忘了是怎样一把大火烧掉了那里，一个人独立走在阴沉幽暗的夜色里，大雨滂沱中哭红了眼睛，仿佛自己第一次死掉又转化为吸血鬼的时候一样，看到没有一丝生气的家园，无助到崩溃。
可是，还好上帝怜悯这个可怜的错误。
Giotto没有死，而是被阿诺德救出。只是一切都变了。
Spade越发觉得不安，他认为彭格列太弱小了以至于总会被欺负，彭格列必须被改革重组，这样彭格列才可以变得强大到令所有人害怕，这样，Giotto才会安全。
他再一次夜深人静的时候擅自进入Giotto的房间。
“喂，你究竟有没有在听。”Spade不满的说道。他觉得今天Giotto看起来精神有点涣散，仿佛有心事。
“不行，D，那不是我希望的彭格列。”金发的人在非死气的状态下褪去了所有的杀气，和一个普通的少年无异。
“你太天真了，Gio.”
Giotto笑了笑，却显得无力：“可能是吧，天真到把你这么危险的人物挖过来。”
他凝视着眼前这个还在事不关己的家伙，一阵怒意涌上心头。
“你在生气？”
Spade一步步逼近Giotto，对方却全然没有害怕的样子，挑眉道：“你觉得我在生气吗？”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感觉，你今天好像格外的烦躁。”Giotto认真的说，“难道是饿了吗？”
“被你一说，好像是的。”
Giotto叹了口气，下一秒却被Spade抓住双手，他一惊，下意识的去控制自己的双手，然而Spade却紧紧抓住Giotto的手腕，迫使他将双手抬到自己的眼前。
那双经常包裹在手套里战斗的手，褪去了手套显得纤细修长，此刻却在不停的抖动，仿佛一个害怕到极点的人无法控制的颤抖。
“你要不要考虑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要告诉我说你害怕了。”Spade盯着Giotto的眼睛说。
因为你从来都不怕我，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不。
Giotto垂眸：“既然被你发现了，就告诉你吧。”
Spade挑眉。
“我吸毒了。”
初雾彻底炸毛，狠狠的将Giotto按在墙边，一只手却毫不犹豫的腾出来垫在他的脑后：“Nufufufu……你真是让人火大啊，怎样才能逼你讲出实话呢？”
“快放开我，D，有点疼。”Giotto无奈的说，“今天真的不太舒服。”
“所以快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Spade隐藏不了自己焦急的情绪。Giotto的身体绝对不是这样的，到底有什么隐情？Spade曾看到他双眼无神的呆坐着，在无人的时候注视自己颤抖的双手，还有自己刚进门时那张被丢进垃圾桶里的带血的纸。
一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的确是不好的事情。起初，众人甚至是左右手G都没有察觉到有任何异常。但是，艾斯托拉涅欧家族怎么会放过一个拥有死气之炎的珍贵试验品呢。在Giotto被关起来的第一天就被注射了据说可以促进再生的药物。
但是由于技术不够成熟，原本应该是再生功能的药物出现了反作用，变成了加速器官衰竭的元凶。如今距离Giotto被救出的短短几天里，已经出现了手掌震颤，呼吸沉重，精神恍惚，和喋血。
“彭格列的确越来越弱了，D。”Giotto自嘲的说。
Spade没有说话，他站在窗子旁边，Giotto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其实一直有一种奇怪的直觉，好像很可靠。我把它叫做超直感。”Giotto自顾自的说着，似乎想要缓解气氛。
“是吗？那你说，我现在在想什么。”Spade说。
Giotto良久没有回答，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Spade的身边。
“对不起，Demon.”他说，“关于艾琳娜的事情，我知道让你难过了很久。”Giotto那时候还很青涩的声线，总是令Spade觉得自己变得很疯狂。
“不过你放心，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失去任何人了。”
Spade看到了Giotto紧握的拳头，突然觉得心痛。
初雾艰难的咬牙克制自己濒临崩溃的情绪，即使眼前的天空向他郑重，坚定的承诺着。
“包括你吗？”Spade的声音变得沙哑。
天空微微怔住，随之一笑，没有回答。
其实我不想失去的，现在只有你而已。
初雾终究没有得到天空的回答，他自己也知道，不可能得到回答。天空是注定为了同伴的幸福而牺牲自己的。
所以如果雾开始想要拥抱天空的话，便注定是场悲剧。
对，既是场悲剧，就应该像一场悲剧一样，众人都应该有其悲惨的结局。六道骸和纲吉都惊讶于初雾强大的力量，纲吉已经开始做好最坏的打算。
“我不可能杀了骸，你的目标是我。”纲吉做了一个决定，“我可以把戒指给你，让出彭格列。”
Spade突然觉得头痛，眼前的人橙色的眼睛，坚定无比的样子，像极了Giotto的模样。“不仅仅是戒指，你也要跟我离开这里。”他如同自言自语般的轻声说。
数百年前，他对Giotto说，我们可以离开这里，既然你不喜欢杀戮，我带你去和平的地方。到一个有白鸽的地方，一个不会总是下雨的地方。没有人知道你是Vongola的首领，你一定依然令人喜欢亲近，和邻居相处得很好，我可以陪你度过人生所剩余的时光，等你很老很老到即将死去的时候，我就和你一起结束生命。
这样的话，我就不害怕地狱了。
Spade只手扶额，只见纲吉熄灭了死气之炎，向初雾走去，将手中的戒指交给他。
“Demon.”如同做梦一般的不真实，Spade的身后传来那了个熟悉的，温柔的声音，让六道骸和纲吉都诧异的向那个人望去。
“不要再抢十世的戒指了。”像是对一个自私淘气的孩子的劝说一样，宠溺却不容反抗。
自从Giotto倒在自己怀里再也没有醒来的那个早晨开始，数百年过去了，Spade从一个对人世间毫不关心的吸血鬼，彻底的变成了一个偏执狂。偏执的想让彭格列变得强大，更加强大，仿佛这样Giotto就可以醒来。
那时候的他太痛苦，太绝望，私自对Giotto进行了初拥的仪式，可是如果本人没有成为吸血鬼的意愿，仪式当然是不会产生结果的。这便是令Spade更加绝望的事情。也许Giotto并不喜欢自己，所以不愿意醒来，接受所谓的第二次生命。
毕竟，这个仿佛上帝派来拯救自己的家伙，怎么愿意变成和自己一样的生物。吸血鬼这个身份，怎么看都不适合他啊。
但他就是有点不甘心而已。
Giotto从Spade手中拿过那枚属于天空的戒指，将它还给纲吉：“好久不见，十世。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不是……那个……”纲吉忽然变得语无伦次，他也好久没有见到一世了，想起自己以前总在苦恼对骸奇怪的心情时，跑到图书馆里对着一世的画像自言自语，不禁脸红起来。“并没有……”
Giotto对纲吉一笑，带着一些玩味和调皮，示意让他放心。然后他转身面对那个一直盯着自己的家伙，时隔几百年，好久没有好好的看一看自己这个狡猾的雾守了。
“Demon,晚上好啊。”Giotto随意的打着招呼，令Spade想起曾经那个少年，有着典型意大利气质的少年，平日里自然和洒脱，花与酒，油画与雕塑，钢琴与歌剧，都是这个人的喜爱的事物。作为一个BOSS，他也有出自己执着的一面，认真得性感的样子，让一个雾守无数次产生了强烈的独占的念头。
“闭嘴。”
Spade抱紧了怀里的人，控制不住的颤抖，他发现本来有千言万语要和这个人说的，但现在除了让他闭嘴以外，再说不出其它的话了。
“……Demon,十世和他的守护者还在啊。”Giotto略显窘迫的提醒道，没有在死气状态下的他少了许多威严，多得是他原有的温柔。
自己这个诡计多端的雾之守护者，总是一副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云和雾大概都只这样的吧，Giotto想起阿诺德和眼前这个眼神凶狠的人，忍俊不禁。
但是这个人又相当矛盾。其实Giotto了解他的心思，Spade关心的事情也不少，在乎艾琳娜，在乎彭格列，还在乎自己。所以尽管他会真的惹了自己生气，自己也无法对他有什么脾气。
毕竟一切都源于爱啊。
Spade松开了Giotto，但还是握着他冰凉的手。“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能想别人，Gio.”
“好。”Giotto无奈的回应道。
一世和初雾的感情……好像很不错的样子？纲吉感到一阵头懵，十分不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忽然被身后的人抱住：“……万幸的是，那个人终于被解救了。”
被解救了？
对啊。雾一直是孤独茫然和缺乏安全感的，天空却用自己去温暖他，将他从万丈深渊里解救出来。作为感激，偏执的雾就决定以自己的方式去保护，甚至自私的想去隐藏天空的存在。
雾企图阻挡天空的视线，但永远阻挡不了天空前进的脚步。(出自altor，无比喜欢这句话。)
因为天空不止有雾要守护，这是使命，也是天性。
但被解救的雾是绝对不能失去天空的。
“幻术解除成功啦。”随着门被打开的声音，带着青蛙头套的少年慵懒的声音传来。
“嘻嘻嘻嘻……真是难以置信。”贝尔看着Giotto和Spade,掩饰不住的惊讶。
“诶？”弗兰一脸错愕的说，“我的师傅为什么和废柴BOSS抱在一起？”
“喂~师傅，你终于要开始侵占废柴BOSS的身体了吗？话说回来，我也相当好奇呢。”虽然说好奇，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师傅和废柴BOSS结合以后会叫什么呢？沢田骸？六道纲吉？”于是陷入了认真的思考。
一把三叉戟戳进了他的帽子：“给我闭嘴。”
“好痛……眼泪都出来了。”弗兰无辜的眼睛里微微闪着泪花，可是他还是没有停止吐槽：“师傅~作为你的徒弟，我也需要变成吸血鬼吗？”弗兰想起了之前得到的情报，以及方才在外面看到的那些东西，“但是。”他一本正经的说着：“我没有一个可以经常用来吸血的废柴BOSS啊。”
纲吉闻言忽然觉得背后一阵寒意。
但六道骸之后说的话令他至今依然记忆尤新。
“如果他不喜欢的话，我也可以选择饿死。”蓝发的青年笑着说，带着一点莫名的骄傲。
明明是最温柔的人了吧，却总要把话说得那么奇怪。
纲吉无奈的笑了笑。
真是拿你没办法。
毕竟，我爱你啊。
Tiamo.
作者有话说第29章 Chapter 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