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Chapter 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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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ufufufufu……”
很多年后，纲吉也都记得那个时候自己的心情，恐惧和疑惑交织，但更多的是。
欣喜。
对，他觉得自己浑身都在颤抖，发不出声音，在人看来像是在畏惧什么一般，那时候的六道骸就是这样以为的。直到他发现那个以前像兔子一样的彭格列，居然在哭。
几年的光阴，他发现那个被自己当做猎物的男孩看起来应该成熟了不少，但现在看来似乎还是个兔子啊。
“骸，你在哪里？”清冷的声线令六道骸感受到了无法抗拒的力量。他自嘲的笑着：“好久不见，彭格列。”
纲吉在微弱的银色月光下再一次看到了那个人，看到他红蓝的双眼，却惊异于他脸上一道可怕的，如裂痕一般的伤疤，从额角延伸至脸颊。
“不逃吗？”
“……我还逃得掉吗？”
六道骸对纲吉的反问略显惊讶，随即笑道：“那就在这里……唔！”
随着纲吉一记勾拳，六道骸险些倒地，他扶着三叉戟，感受到腹部这不轻不重的一击，可他甚至有点想笑出声来。
六道骸抬头看着那个青年橙色的双眸，因泪水而微微泛红和湿润。“今天的彭格列相当奇怪啊。”
真的……很奇怪啊。好像发生了自己从未敢幻想过的事情。很早之前，当六道骸察觉到自己有这样的心情时，其实非常绝望。他像往常一样每每看到纲吉，都会恶意的威胁这个胆小的彭格列十世，威胁他要取得他的身体，然后恶趣味的欣赏他恐惧焦虑的眼神。
但他觉得自己偏离了方向，有种异样的情愫在他心里生根发芽，并且疯狂的滋长。直到他会时常梦到十年后的自己站在写着彭格列X的棺椁旁边，周围花草繁盛，静谧得只有鸟煽动翅膀的声音，美好得最适合散步的环境，而自己的心脏却如同被攥紧一般，令他感到难以忍受的疼痛。
没有你的世界对我来说就是地狱无疑，因此到哪里都无所谓，做什么都无所谓。
所以他只身去白兰的身边做卧底。
但当最后从云雀哪里得知真相以后，才觉得自己已经陷得太深，变得太傻了。
“你畏惧我，怀疑我会背叛你。”六道骸对纲吉说，“所以那个时候，我才被你欺骗了。”
纲吉疑惑的看着六道骸，思索着这突如其来令人费解的话。但他很快明白过来：“如果是那件事的话。”他担忧的望向六道骸解释道，“真的对不起，我本打算不让正一之外的任何人知道的，那个关于我的假死计划。”
纲吉发现，虽然未来已经改变，马上要到来的“十年后”并没有米露菲奥雷家族，也没有世界毁灭，但自己朝着十年后的自己走得越近，就越能理解那个时候的想法和心情。
月光像薄纱一般笼罩二人，六道骸凝视那双橙色的双眸良久，这双此刻有太多情愫的眼睛，和最初已经不一样了。是从何时开始的呢，那双本应该流露出畏惧的双眼，慢慢的向自己透露出了担忧。
对，就是担忧。原来自己都没有察觉，兔子看自己的眼神已然不是害怕了。
为什么要露出那种痛苦的表情啊，你……
“我也体会到了，骸。”纲吉心里慢慢涌现了一种冲动，“你当时的心情……让你那么绝望，对不起啊。”
体会到失去彼此时的绝望，上帝一向是公平的。
六道骸冰凉的手指触碰到纲吉的脸时，他觉得自己恍若回到了很久以前，偷偷看着上国中的他穿着可笑的睡衣入睡，潜入他的梦境。当时的心情，是一种细碎而温暖的感觉，有一种初春被阳光晒透了的风一般，此刻令他无比怀念。
纲吉毫不犹豫的握住他的手，有力而坚定。
“Kufufufufufu……”六道骸对主动前来抱住自己的彭格列十世笑道，“什么时候这么主动了啊，彭格列。”他能感受到怀里这只兔子的心跳和体温。
“骸，不要再从我面前消失了。”纲吉沉静的说。
六道骸怔住。
没有我的世界是你的地狱的话，对于我来说，没有你的世界是我的迷宫。虽然一砖一瓦犹在，一些都富丽堂皇，但是我永远都不知道应该向哪里前行，只有没有头绪的乱闯，然后绝望的死在这里。
六道骸第一次知道沢田纲吉的心情就是那个时候，他说，让自己不要再消失了，不要再像雾一样随意的隐去，仿佛是世界上最温柔的命令。他无奈的笑，抱紧了怀里的人，在他耳边轻声：“我可没有消失过。”
“但是。”
纲吉闻言便觉得有些不妙，他疑惑的看着对方。
“我已经死了哦。”六道骸半开玩笑的说，他向纲吉示意自己脸上的疤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纲吉问道，不过他很快想到了方才守卫的话。“难道……”
他的猜测在六道骸肯定的目光里得到了确认。这时，纲吉手指上的大空戒指毫无征兆如同眨眼一般发出了一阵微微的光芒，令戒指的主人有些疑惑。
其实六道骸非常害怕纲吉会忽然远离自己，但他一向会做好最坏的打算，因此看起来毫不在意的样子。
“感人的场景。”灯光重新开启，纲吉看到了D·Spade站在礼堂的门口，和他阴沉的表情。
“D.”纲吉暗自握紧了拳头，“是你做的吧？”
“你指的是什么呢？”Spade露出使了促狭的孩子一般的笑容。“入侵彭格列总部，还是六道骸？”
“什么？”纲吉震惊道，心中的怒火险些无法控制。
“Nufufufu……”Spade摇头，“不对哦，骸君是自愿的。”
纲吉焦急的看着六道骸，而对方却面无表情，仿佛默认了一般。“为什么……”
“为了更强的力量吧。”Spade缓缓走向纲吉，“只有更强才可以生存。”
六道骸握紧了手中的三叉戟。Spade选择了一个适当的距离停下，整个礼堂安静得没有一丝声音。
良久，Spade清晰的看到那双似曾相识的橙色双眸。
“我了解了。”纲吉说。
“你说什么？”
“虽然不知道你究竟用了什么手段，但我大致可以猜到，你一定是用了什么理由胁迫他变成这样的。”
“那又怎样，现在他已经不是人类了。”
“但他还是骸啊。”纲吉看向六道骸，坚定的说：“他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六道骸，我一直都相信他。”
为什么他会一直相信他？一种叫做嫉妒的情绪疯狂的腐蚀他的内心，Spade愤怒到了极点。
“D，让你的人快点停手吧。”
“可笑！”Spade说：“实力悬殊你自己是清楚的。本来我只是想借此逼你让出彭格列而已，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Spade的眼神里只剩下了愤怒和嫉妒：“你杀了六道骸，我可以考虑撤退。”
“如何？家族和一个背叛者，选择权在你。”Spade的声音犹如来自地狱的宣判。
“Kufufufu……D·Spade，你真是越来越可怕了。”六道骸右眼的数字停留在“一”，礼堂霎时变成了一片火海。“但我可不是什么背叛者。”
为什么这个十世会这么相信雾，真的太可笑太离谱了。从六道骸四周开始，火焰忽然变成了冰块，冻结着周遭的事物。
“不是？开什么玩笑。雾的本质就是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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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却干燥的屋子里，金发的青年安静的躺在床上。床头那副关于彭格列初代守护者的油画被精心的装裱在画框里，里面的人物栩栩如生。这时，金发青年缓缓睁开了眼睛，淡漠的浅金色的双眸若有所思。他皱着眉头支撑自己坐起来，望着周围熟悉的陈列，下意识的抚上胸口，发现已然没有心跳。
“Demon……”他无奈的笑了笑，“又在做傻事啊。”然后从衣柜里拿上外衣走出了房门。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Chapter 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