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倚天][杨过张无忌同人]红尘有你》南瓜大魔王

61、[8-1]

　　[1]
　　三人与公孙绿萼分别后，就乘夜离开了水仙山庄。
　　杨过这人性急，不愿再循来路乘舟出谷，便拉着张无忌和小龙女翻山而行。黎明将至，三人已登上了峰顶。从高处俯瞰幽谷，见谷中林木森森，晨光照耀，满眼青翠，仿若世外仙境，想到这几日在绝情谷中遍历艰险，数番死斗，地底逃生，生死悬于一线，此时却像是恍如隔世。
　　小龙女伤势犹未完全痊愈，走了许久，觉得体力不支，靠在一棵树下合目稍歇。杨过生怕打扰了她，向张无忌打个眼色，张无忌自然会意。两人缓步前行，转到了山阳之面，杨过见与小龙女离的远了，方寻了块平坦的青石，和他并肩而坐。
　　旭日渐渐升起，照在面前一丛疏疏落落开放的情花之上。这里阳光照耀，情花开放的较早，有些已结出了许多果实，或青或红，或青红相杂，形状各异，果实上还生着细细的绒毛。
　　杨过奇怪道：“情花也真古怪，居然只长在这绝情谷内，你看在山那边连一株也没有。”
　　张无忌摇了摇头，说道：“这花是上古异卉，源出西域。但毒经上说它早已在西域绝种，中原并未有过记载，不知道为什么这谷中却生的漫山遍野？.”他说到此处，怔怔得道：“可惜毒经上一句揭过，关于毒性毒理未提上半分，不然……”
　　杨过笑道：“既来之，则安之。你只管尽力而为，也就是了。”
　　张无忌心中一动，昨晚诸事纷至沓来，他疲于应对，竟忘记了一事，这时心情略宽，立时想起。于是转脸瞪着杨过，眼中暗火涌动，低声道：“杨过，还记得在华山之巅，你说过什么？”
　　杨过一愣，道：“说过什么？”
　　张无忌见他发呆，更加气恼，咬牙道：“你说过，让我设身处地，说以后再遇险情，我们要共同进退。为什么……为什么你却骗我先吃了解药？你的设身处地呢？你明知道在我眼中你的性命有多重要……你明知道我宁可自己死了，也不愿让你遇险？你这混蛋！你明知道……”
　　杨过见他口气凶狠，眼圈儿却一点一点红了，叹了一口气，柔声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爱惜我，胜过爱惜你自己。所以我才将解药给你。我知道你拼上性命也会想出法子救我，我胆小，我自私，我骗了你。你尽管怪我罢。可你发誓说你会尽力。我怕你想到既然有了一颗解药，就真的对自己尽力而为……”
　　张无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以为杨过逼他吞下解药，单纯为让自己脱险，怎想到他竟然存有这种曲折的心思？两人朝夕相处已近两年之久，只觉得互相关怀是天经地义。是啊，他们身边只有彼此，如果不去关心对方，又要去关心谁呢。其实他俩早在自己明白之前，就已将对方视为了心目中最最要紧之人。但直到此时此刻，张无忌才第一次真真切切的觉得，杨过的性命比自己的更重要，不是一般的重要，而是重要过百倍、千倍——
　　他慢慢的，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听好了，张无忌与杨过同生共死。若真得治不好你……那我也……”
　　杨过只觉得情难自禁，凑过去在他嘴唇上轻轻的亲了一下，不让他再说下去。两人都想到若张无忌真的无法解毒，还有一法，就是刺杀郭靖、黄蓉，但心中也知提起此事，必然又要争论。杨过便不欲再说，跳起来走到情花之畔，笑道：“走了许久，我要饿死了。勉强搪一搪肚子罢。”他一边说伸手当当心心的摘下了数朵情花，正要返回，忽然注意到情花之实，眼前一亮，问道：“情花甚美，结出的果子怎么这般丑陋，不过既然花能入口，也不知这果子能不能吃？”
　　张无忌见他伸手又摘果实，忙道：“吃是吃得……”话音未落，杨过听见吃得，肚子也是真是饿了，随手摘下一枚在衣襟上擦了擦，放在口中一咬。随即他脸色由青变白，由白变红，皱成了一团，‘呸’一声将半个果子吐在地下。
　　张无忌笑问：“是什么味道？”
　　杨过苦着脸一屁股坐了回来，赶紧将情花撕下几瓣放在口中，只觉情花虽然先甜后苦，味道古怪，竟被衬托的也没那么难吃了。他嚼了几下，方开口道：“你干嘛骗我，这鬼东西又酸又辣，哪里能吃了？”
　　张无忌道：“情花的果实有的酸，有的辣，有的苦，还有的臭气难闻。但也有的甜如蜜糖，好吃的很。你肯听我说完么？”
　　杨过嘻嘻一笑，只问：“那什么样子的比较甜？”
　　张无忌道：“从外皮上可瞧不出，有些极丑的，味道倒甜。但难看的也未必甜了，要亲口试试才知道。不过绿萼姐姐说，十个果子有九个都是苦的，所以没人当真会去吃它。”
　　杨过心中一动，转头又去看那从情花，情花的花朵艳丽，灿若云霞，他不由得想到：这情花真如比喻爱情一般么？难道相思之情初时虽甜，后来必定苦涩么？难道世人一开始倾心相爱，到头结局定是丑多美少么？我和无忌此时互相心悦，以后若遇分歧……想到此处，他不愿再想，伸手揽着张无忌肩膀，让两人靠在一处，轻轻的道：“走了这么久，你累不累？”
　　张无忌道：“你定是累了罢？那就先睡一会。让我来守着。”
　　杨过正要再言，忽听左首高处一人高声笑道：“要卿卿我我，也不用这般迫不及待。”两人一惊之下，忙转过头，见到十余丈外的山岗之上，金轮法王、尹克西、潇湘子、尼摩星、马光佐五人并肩站立，说这话的正是金轮法王。他俩对视一眼，均想到三人匆匆离谷，他们随后跟来，也不稀奇，是他们在历此大难后得以独处，心神之间均是对方，竟完全没注意周遭的动静。二人在花前互相依靠，就给金轮法王等遥遥望见了。
　　杨过突然间见到金轮法王，立即想到在绝情谷中他不安好心，数次为难，打定主意要置自己于死地，亏得自己之前还助他疗伤。张无忌见他眼中怒火翻涌，轻声道：“这种人枉作大和尚，贪嗔痴三毒俱全。你何必同他生气？”
　　小龙女早被惊动，飞身掠了过来，三个人立在一处。
　　马光佐见他三人具在，叫道：“杨兄弟、张兄弟、龙姑娘，咱们一起走罢。”
　　杨过实在厌倦了这几人互相之间勾心斗角，知道除了马光佐以外，并无一个善类，不想与他们再有瓜葛，但马光佐也是一片好心，当下拱手道：“马大哥先请了，我们随后便至。”
　　马光佐搔了搔头，似不明白，口中道：“那……你们可要走快些。”
　　金轮法王哈哈大笑，说道：“你做什么多事？他们爱在这荒山野地呆上十八天，你也管不着啊。”
　　裘千尺昨晚说杨过十八天后毒发之言，厅上人人皆知，马光佐听他如此说，不禁大怒，抢上前抓住金轮法王衣襟，骂道：“贼秃，你的心肠忒也歹毒！咱们与杨兄弟同来谷中，你不助他已是不该，一路又冷言冷语，是何道理？”
　　金轮法王微微冷笑道：“你放不放手？”
　　马光佐喝道：“我不放，你要怎的？”
　　金轮法王也不与他多话，右手迎面一拳——马光佐见他拳头将至，忙伸手去抓，哪知这拳实为虚招，金轮法王左手不知不觉间已伸到他背后，猛地一托，刚劲柔劲同时使出，马光佐纵然身躯庞大，哪吃的起这一击？立刻被他摔飞出去。好在这山坡之上全是长草，他也是皮粗肉厚，并未受重伤，但摔的额角青肿，哇哇大叫。
　　杨过和张无忌见马光佐抓住金轮法王，便知他定要吃亏，待要上前相助，但只奔出数步，马光佐便结结实实的摔了跟头。这马光佐虽是个浑人，却也有些呆主意，他自知自己不是这和尚对手，爬了起来，哼哼唧唧的道：“啊哟，啊哟，贼秃好狠，手臂都给他打断啦。”
　　金轮法王应蒙古王子忽必烈之聘，受封为蒙古第一国师，几人中以潇湘子与尼摩星最为气忿不服，见他如此蛮横，更是恼怒，两人相互使个眼色。潇湘子阴测测的道：“大师武功了得，果然不愧蒙古第一国师的封号。”
　　金轮法王道：“岂敢，岂敢……”他察言观色，知道尼潇二人已有出手之意，杨过和张无忌也伺立一旁，还有小龙女在侧。至于尹克西心意如何，倒是不得而知，便将他不算在内，其余五人联手来攻，就凭杨张二人的双剑，自己恐怕也难以敌过，呆在此地恐怕要有性命之忧。想到此处，他嘴上仍然敷衍，脑海中却飞速转着脱身之计。
　　马光佐口中哼哼唧唧不停，却慢慢走到了他背后，猛起一拳，砰的一声，正中金轮法王后脑。其实以金轮法王之功力，他这一击如何能够得手？但此时金轮法王注意力都在面前五人之上，对他毫无防备，这一击就如铁锤一般，打的他眼前金星直冒。他又惊又怒，回肘撞去，正撞在马光佐胸口，将他再度击飞！杨过见他突然发难，身形一动，也绕到了金轮法王身后，挡住他的去路。张无忌抢上前扶起了马光佐，见他遭此重击，已然闭过气去，忙在他胸口几处要穴推拿数下，只见马光佐‘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总算醒转了过来。
　　金轮法王毫无惧色，立定了姿势，双手伸入袍中，随即伸出。左手白光闪烁，右手黄金耀眼，正是取了银轮铜轮在手，双轮一碰，嗡嗡鸣响，傲然道：“那好，哪一位先上？”他先如此一说，各人碍于颜面，便不好再一拥而上。
　　尹克西笑嘻嘻道：“各位切磋武学，我是个买卖之人，只在旁观摩便是。”金轮法王暗想：他两不相助，倒是少了个劲敌。心中略松。潇湘子想金轮法王功力不俗，还是等其他人耗了他力气，自己乘败而取，岂不便宜？于是向尼摩星道：“尼兄，你武功强过小弟，请！”
　　尼摩星怎会不知潇湘子之意？但他自负武功独步天竺，平生未逢敌手，岂肯示弱？随手从山坡上抓起一块巨石，向金轮法王当胸砸去，口中喝道：“好！我来试你的圈圈！”众人见他不用兵刃，抓起岩石便打——那石头少说也有三四百斤，心中都是大为吃惊。
　　金轮法王没料到他天生神力，不敢硬拼，侧身避开，右手铜轮向他背心横扫，尼摩星抓住巨石回手挡格，两相碰上，火星四溅，一声巨响，只震的山谷群峰嗡嗡而鸣。金轮法王也被震的右臂微微发麻，他心想这岩石甚重，你纵是力气再大，又能举几时？想到此处，不再与他硬碰，挥舞双轮，绕尼摩星身子转动，伺机而发。
　　他二人斗在一处，片刻间已过了百余招，双方均毫无力衰势弱之像，但金轮法王已试出尼摩星武功不是自己对手，只待下狠手将他击毙，潇湘子自然不敢再上，杨张二人虽然难缠，但小龙女似乎有伤未愈，自己只求脱身，从她身上入手，应该并无问题。想到此处，见尼摩星露出了一个破绽，大喝一声，便要痛下杀手。谁知这时猛听得山后马蹄声响，势若雷鸣，旌旗展动，冲出了一队蒙古骑兵。
　　当先的一人身着黄袍，手持铁弓，见二人恶斗，忙催马上前，大叫：“两位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