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倚天][杨过张无忌同人]红尘有你》南瓜大魔王

52、[7-7]

　　[7]
　　杨过胸口一热，哪还把持的住，从厅中一跃而出，拉住了白衣女郎的手，惊喜交集的叫道：“姑姑，你真在这里，过儿找得你好苦啊！”
　　白衣女郎怔怔的看着他，还未来得及回话，公孙谷主沉声道：“柳妹，你来得正好。今日谷中来了许多贵客，你过来，让我为你引见。”
　　这位白衣女郎自然是小龙女。她初见杨过，目光茫然，犹似身在梦中一般——但公孙谷主这一句话惊醒了梦中之人，她身体一颤，猛然将手抽出，径直走进了大厅，走到公孙谷主身旁坐下。
　　杨过追进厅来，却发现小龙女脸色漠然，连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心中大是迷惘，不自禁走上去对她说道：“姑姑，你干什么不理我？是还在生气么？”
　　公孙谷主本来见到小龙女，脸上浮现喜色，可杨过尽说些莫名其妙之话，却令他心中不快。他低声对小龙女说道：“今天奇奇怪怪的人可真多。”说着眼角淡淡向杨过一扫，是怪责他的言行莽撞了。
　　小龙女摇了摇头，并不说话。
　　公孙谷主举手向金轮法王等人说道：“这位便是我的新婚夫人，两日后行礼成亲。想请各位大驾观礼，不知可否赏光？”
　　杨过虽已被张无忌告知，说小龙女与这公孙谷主将会不日成亲，但此刻在大厅之上亲耳听到，又是另一回事。他急得大声叫道：“姑姑！你若是恼了，打我、骂我、不理我，就算一剑杀了我，杨过也毫无怨言，什么都好，可是你何苦如此？”
　　公孙谷主见他越来越是无礼，袍袖一拂，脸色更沉。正要发作，却听小龙女开口缓缓说道：“你这人疯疯癫癫，说的是什么？……我，我不认识你。”
　　杨过万没料到她竟然也不与自己相认，心想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先是无忌不认我，现在连姑姑也……。他心中焦急，口中叫道：“你……你怎么会不认识我？你不是小龙女么？不是我师父么？”他转身对金轮法王道：“你认得她的。陆家庄上你们曾比过武的。这难道不是我姑姑么？”
　　金轮法王自然一眼就认出了小龙女，再往厅中一扫，又看见张无忌不知何时混在了一众弟子之列，虽然不知他们在玩什么把戏，却很想看他们在这儿大闹一场。他见到张无忌，就想到这个少年和杨过陆家庄使剑逼他落败在先，乱石阵骗他入阵伤他在后，他们师徒三人聚在一起，连杨过也会难以控制，那还不如让他们和这谷中之人两败俱伤。想到这里，微微一笑，说道：“我也不大记得了。”
　　杨过立时明白过来，心中大怒，金轮法王见他眼中恨恨之意，心想：他已对我怀恨在心，留着总是个后患。索性拱手对公孙谷主道：“既然谷主大喜，自当观礼道贺，只是老衲和几位朋友未携薄礼，未免有愧。”
　　公孙谷主听他愿意观礼，倒是十分高兴，对小龙女道：“柳妹，这位是金轮法王……”一个个说了下去，但说到杨过之时，只是随意带过。
　　小龙女微微向众人点头，脸上木然，似对一切全不萦怀，对杨过连头也不点，眼睛望向厅外。
　　杨过见她当真不理睬自己，一时更是彷徨无计——
　　此时谷中弟子上前给众客再奉新茶，其中一人走到了杨过面前，杨过抬头一看，竟是张无忌，不知道他何时到了这里。他心中十分委屈，只想问他是怎么回事。张无忌轻轻摇头。他此刻背对众人，嘴唇开合，只有杨过一人看见。说的是：不要冲动。
　　杨过心下一震，是啊，姑姑不肯认我，说不定跟无忌一般另有图谋。我对她大喊大叫，那也是无用。
　　他想到此处，站起身向着谷主一揖，朗声说道：“在下有位尊亲，与……与这位姑娘容貌极像，刚才不查，一时认错了，还请勿罪。”
　　公孙谷主听他这几句话说得有礼，立时改颜相像，还了一揖，说道：“你既说是无意错认，虽然奇怪至极，我也不会怪你。”他顿了一顿，忍不住好奇道：“天下竟还能有另一人如她一般？”言下是奉承小龙女，说她的美貌世上无双。
　　杨过道：“是啊。我也奇怪，但这也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一模一样之人。”他瞥了一眼低头隐在人群中的张无忌，又道：“恕我冒昧，听您刚才所言，这位姑娘姓柳么？”
　　公孙谷主微微一笑，说道：“是姓柳，尊亲可也姓柳？”
　　杨过道：“不是……她，她姓龙……”他突然想到了小龙女为什么要说自己姓柳，那恐怕是因为他姓杨——唉，她的确是对自己一片情深。
　　公孙谷主凝视他片刻，又向小龙女瞧了一眼，见她低头垂眉，一声不响，心中想到：刚才她好像叫了这小子，还问他是不是来找她。莫非真是他姑姑？可为什么又不认他？他其实不知道小龙女的来历，于是问杨过道：“不知尊亲现在何处，想她两个绝世美人若能一见，那可真是极大的缘法了。”
　　杨过摇了摇头，望着小龙女慢慢说道：“她恼了我，不肯见我，我不知她现在何处。唉，我知道的，她其实喜欢我陪她。只要她也愿意，让我答允一生一世陪她同在古墓之中，绝不后悔，那也没什么啊。”
　　小龙女听他说来，字字情真意切，想到之前张无忌对她所说的话，两下里对上，心中顿时翻江倒海。原来她当日走出英雄大宴，心灰意懒到了极处，遇险时正巧被公孙谷主救下，他对自己细心相待，情意缠绵，又吐露了求婚之意。一则为了报恩，二则想到这幽谷外人罕至，嫁做人妇，再也见不到杨过，自然就不会为他难过。谁知杨过真会追着她来此？又当众对她如此的剖露心意，难道张无忌说得没错，他其实……
　　思绪辗转之下，一时又是悲伤，又是高兴，又是疑惑，她在之前受了重伤，此时也并未痊愈，心情这般的剧烈反复，只觉得喉头热血上涌，‘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白衣上顿时嫣红一片。

　　见小龙女突然口吐鲜血，在座众人都吃了一惊。
　　杨过鼻子一酸，流泪说道：“姑姑，我知道你是恼我了，可不论你怎么恼我，都不能不认过儿啊。”
　　小龙女轻轻咳嗽了两声，再抬头时，也已泪盈于睫。她怔怔的看着杨过，看了许久，终于叹道：“我……怎么会恼你？我从来也没有恼过你。”
　　她这一句话有气无力，但言语中的一片缱绻，听在公孙谷主耳内，真是醋意大作。这些日子以来，小龙女总是冷冰冰的，何曾对他有过这般柔情？便不由得重新将杨过上下打量，见他剑眉凤目，清秀俊朗，与小龙女果真相配，心中认定了他二人之前是一对情侣，言语失和，柳妹才愤而允了自己婚事，实则对这小子仍未忘情。想到此处，见小龙女含情脉脉得望着杨过，更加恼怒，伸手微微一摆，身边樊一翁立时会意。他一向对师父忠心，师父有了喜事，他也极是喜欢，现在见杨过出来生事，引得新师母呕血，师父不乐，早已忍耐不住，于是跳出来喝道：“姓杨的小子，你要是识趣，就赶紧走开。我们谷主不喜欢你这等无理的客人。”
　　杨过见小龙女总算肯对他说话，实在高兴，对樊一翁的呼喝根本就听而不闻，只对小龙女道：“姑姑，你肯认我了么？你肯跟我们走了么？”
　　小龙女低声道：“他没骗我？你真心愿意陪我在古墓中一生一世？”
　　杨过一愣，便知道她说得是张无忌，虽然不知张无忌跟姑姑说了什么，左右该是劝她跟他们一起离开，别做傻事的话，当下急道：“只要你别嫁这怪老头，我们就陪你在古墓中一辈子，再也不出去了。”
　　小龙女心中一动，问道：“你们？不是我们么？”
　　杨过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疑惑道：“什么‘你们’、‘我们’的？”
　　樊一翁见他竟毫不理睬自己，心下大怒，伸手抓他背心，想将他甩出厅去。但杨过反应极快，听身后掌风呼呼，身子自然一缩，险险避开。他气恼樊一翁突然扰他，回身怒道：“我和我姑姑说话，关你什么事？”
　　樊一翁喝道：“谷主请你出去，永远不许再来，你快走了，不然别怪我手下无情！”
　　杨过叫道：“我偏不出去，要是我姑姑不走，我就在这呆一辈子！”
　　公孙谷主瞧小龙女神色温柔的看着杨过，更是含酸带怒，向樊一翁又使了个眼色，却是叫他猛下杀手，断绝了小龙女的念想，免除后患。
　　樊一翁想杨过只是个小小孩子，逐出谷去罢了，师父怎么下了杀人的号令？真是出乎他意料之外。但他虽然心中为难，行动却不敢违逆，于是拾起了钢杖，在地下重重一顿，震得厅中嗡嗡作响，大声说道：“小子，你当真不识抬举，那可要留下命来了！”
　　杨过知道这老头臂力甚强，但自己也不怕他。见小龙女似乎愿意离去，他心下轻松了三分，想到再与张无忌联手，寻常人也拦不下他们。当下微微一笑道：“你们这山谷死气活样，谁稀罕啊。小爷我要来便来，要走——凭你也留我不住！”
　　樊一翁见他完全没将自己放在眼中，再不客气，钢杖势挟劲风，当头猛击。杨过侧身闪开，左足向前踏住了杖头。樊一翁双手疾抖，钢杖扬起，杨过竟也身随杖起，他连抖了几下，杨过始终踏在杖头之上，待要倒转钢杖，杨过却右足迈出，竟从杖身上走了过去。
　　这招看似匪夷所思，其实只是古墓派以绝顶轻功破长大兵刃的常法。樊一翁一怔之下，杨过已走到了近处，抬脚向他鼻尖踢去。他此时狼狈之极，若向后闪跃，自然躲不开这一脚，而双手持杖，也无法分手招架，情急之下，只得抛下钢杖后跃，只听当的一响，钢杖一端着地，另一端已被杨过抄在了手中。
　　马光佐、尼摩星、潇湘子齐声喝彩。杨过将钢杖往地下一顿，笑道：“说你道行不够，你服不服？”
　　樊一翁脸皮涨得通红，叫道：“你使得什么妖法诡计，我一时不查，不服！不服！”
　　杨过道：“不服么？那就再来过。”口中话未说完，已将钢杖轻轻抛去，樊一翁立即伸手去接，哪知钢杖飞到他身前两尺余之处，突然向上跃起，樊一翁接了个空，杨过飞身长臂，又把钢杖抓了过来。马光佐等采声愈响，樊一翁的脸已胀成了猪肝色。金轮法王与尹克西相视一笑，也不禁暗赞杨过聪明。昨日周伯通以四只断矛掷人，矛头掷出后中途变向，这法子就被杨过学了去。不过钢杖仅一，十分沉重，转劲不难，杨过此举远较周伯通容易。其余人等不知此中缘由，不免大为惊诧。
　　杨过道：“你快认输罢。”
　　樊一翁只道面前的小子尽使花巧，是难以武力取胜，如何服气？怒道：“你不凭真本领打倒我，我绝不认输。”他转念一想，怕他真会些妖法邪术，若又夺去了自己的兵刃，却很不妙，便接着道：“我的兵刃长大，赢了你也是胜之不武。请你也取件兵刃来。”
　　杨过摇头道：“你怕我空手夺刃，罢了，我就使一样兵刃。”
　　他在厅中四下打量，马光佐见他招数有趣，有心助他，向他道：“杨兄弟，你用我的刀罢。”
　　杨过冲他点了点头，正要伸手接刀，金轮法王突然说道：“既然我等一同来此，应当为杨少侠说上一句。他平素最擅使剑。公孙谷主，在你谷中包罗万有，便借出剑来于他一用，省的占了年轻人的便宜。”
　　原来金轮法王想到杨过若能使剑，樊一翁定然不是他的对手，正好逼公孙谷主出手。他猜到这谷主深藏不露，是个厉害角色，只要杨过不敌，张无忌定然出手。自从上次他败在杨过与张无忌的玉女素心剑法之下，以此为奇耻大辱，苦思破解之法却无处下手，这样一来可寻机找出这联剑招法中的破绽，二来也想他们斗得两败俱伤，自己坐收渔人之利。
　　公孙谷主略一沉吟，脸上闪过了一丝凶狠之色，说道：“来人，带他去剑室中挑选一件兵刃。”
　　厅上一女声道：“是。”当即出列，正是公孙绿萼。她素知大师兄天生神力，武功又得父亲所传十之七八，九九八十一路泼水杖法威力极大，杨过不过才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纵然武艺再高，怎能敌得过他？若等二人交上了手，再想救他却是无法了。是以她心中虽盼杨过带小龙女离去，但更不忍杨过年纪轻轻的送了性命，故此抢先出列，想借带他取剑之机，悄悄劝他离开。
　　公孙谷主见她自告奋勇，脸色更加阴沉，冷冰冰得道：“却也用不着你去。”他目光在一众弟子中扫过，停在其中最生的一张面孔上，说道：“曾阿牛，你带杨少侠去挑把称手兵刃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