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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少年心事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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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雅典公民,意味着进入了雅典的贵族阶层。这对羡慕雅典文化的人来说是求知不得的荣耀。亚历山大喜欢这个城市的程度不亚于我,一晚上都合不拢嘴,拉着我转了好几圈还说要计划着跑遍雅典所有的神殿表达感谢。正准备着出门,一封信被送了进来,上面用黑色的染料标着一条蛇。
亚历山大本要示意我去处理,一看到那标记就抢了过去。
“母后的来信!难道佩拉出什么事了?”侍从逃也似的跑出了门。亚历山大对着光展开牛皮纸。
我两手交握在一起,等待着他跟我说出来。蛇是酒神的象征,信奉酒神一度是马其顿的风俗,后来遭到嫌弃。如今还敢明目张胆将此种标签打在文件上的只有一个人:奥林匹亚斯。
“父王到底在想什么!”亚历山大并没有太激动,但脸色变得通红。往往表示他在生气。
我接过他手中的信看下去:
“亚历山大,我最爱的孩子:
你父亲疯了,整夜整日的狂欢,还准备着要娶一个姑娘。她跟你妹妹一样的名字,叫克里奥帕特拉,比你还小。是阿塔罗斯的外甥女。我对此非常愤恨,难以理解你的父亲想要置我们母子于何地。请速回。”
我低头沉吟,马其顿国王的这一特权真的很没有道理:国王一夫多妻,其他人一夫一妻。菲利普已经有了六个老婆,最后一位是十五年前娶的,奥林匹亚斯排在第四位,但她的王后地位一直很稳固。亚历山大出生就被指定围王位继承人。
我把信塞回亚历山大手里:“此事还有些疑点,我们回去探询一番再作他想吧。”
亚历山大头埋在我胸口,闷声说道:“我相信父王还是喜欢我的。我没有做错什么。”
我轻拍着他的肩:可怜的孩子,若是他的父王真的抛弃了他,他会很伤心吧。曾经他是那么的崇拜他。
雅典的执政官们送我们到了雅典城门,大部分人面带微笑,也有些人毫不遮掩眼中的厌恶。我心中轻笑,雅典一向是一个自由的国度,自然是存在着许多人对我们心怀愤恨的,这也正是她学术蓬勃的根源。
马其顿在雅典没有留一个驻军,所有人被亚历山大和安格帕特尽数带走。同底比斯的待遇比起来,这真是莫大的恩惠。雅典只要识相,肯定会压下所有的负面情绪,对我们持欢迎态度。毕竟马其顿打不起那场围城战,雅典更打不起。
安格帕特身为菲利普最信任的将军,跟亚历山大不存在从属关系。亚历山大为佩拉的事情满面愁苦,他看起来也心事重重。估计也收到了消息。两位领导一路沉默,一心只为赶路。其他人更是笑不出来,只在心里祈祷不要是大风浪过来了。
终于到了佩拉城,却只见晴空万里,大地苍翠,宫殿和街巷描绘着明丽的亮色。一切都安宁而祥和,所谓的风雨不见行迹。
亚历山大冲到城门下站了一会儿,远远地丢下一句:“我回宫去了,你们都散了吧。”头也不回……
身后的人都开开心心的有说有笑的走了。我看着亚历山大离去的那个方向,突然觉得落寞。
身下的克莱西斯一会儿打响鼻,一会儿甩尾巴刨蹄子,我很不耐烦的用马鞭朝他后背甩了一下,它哀叫一声带我回家,爸爸妈妈那里。
爸爸和以前一样坐在客厅里看欧力彼得斯的悲剧手写本。妈妈在边上擦着一个装饰瓶。我走进去想打过招呼就回房里去。
“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爸爸放下手中的埃及纸,朝我温煦一笑:“你早就说想去雅典看看,这回去了,感觉如何?”
我倚在一边的椅子上:“跟我想的差不多,他们的政府跟我们的很不同,公民的身份挺特别的。广场好像比我们这里的大点。”
妈妈坐到我的前面,我顺势给她按按肩膀。她扭头问道:“看到了雅典卫城里的雅典娜女神神像吗?我好想过去祭拜一回呢。”
我歪着头装痞子:“妈妈,我上去看了好多次了,女神长得真是好看,可惜只能看到雕像。”
妈妈反手过来打我:“你这孩子,不可对女神不敬。”
爸爸的声音却显得沉重:“赫菲斯提翁,你是不是跟亚历山大闹僵了,怎么情绪不大对?”
我心里一惊,没想到会被父亲看出来,只是这种事情不怎么好说。我摇头:“没有闹僵,只是他有些忙。”
妈妈叹了一口气:“我说孩子,这种感情不要当真。他是王子,保不得专情,你千万别陷进去了。你自己留心看有没有喜欢的姑娘,过几年就成家了吧。”“他是王子”,听到这几个字,我觉得很难受。
爸爸也开口了:“你妈说的对,男人之间再好也就是哥们,找个姑娘娶了才是正经。”
我一时间心烦意乱,说了声:“我再想想。”就跑上了楼。
推开房门,一阵尘土气。窗户都显得灰蒙蒙的。
家里一向有规矩,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所以算算我都两个多月没回来住了,成这样也很自然。
可看着小窝的狼籍,却不想动手收拾,倚着床直接坐到了地上。
我和亚历山大都太忙,这两个多月,虽然日日在一起,但都在忙公务。好不容易可以轻松,他却忘了带上我。我的存在感对他来说果然弱了些吗?难道男人之前的感情果然如爸爸妈妈所讲那么的不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