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序曲】Part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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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苏格叫南宫煜吃饭，南宫煜难得地表现出了顺从，从床上下来，穿好外套。
“哈哈哈哈……小不点你还是这么天真可爱啊。这么快就忘记之前的痛苦，又开始信任新的医生了吗？”
一阵笑声突然传来，虽然刚才已经在门口听到过这个声音，但这笑声依然让苏格觉得毛骨悚然。这的确不像是从电话或是其他什么东西里传出来的声音，苏格根本分辨不出声音是从什么方向传出来。苏格看向南宫煜，对方明显地全身绷紧。
“谁在说话？”不知道该看哪个方向，苏格只好抬头望着天花板问。一瞬间，苏格感到了南宫煜用露出惊讶的眼神盯着自己。
“呵呵，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哦啊，之前没发现你是月的继承人。失敬、失敬。”声音里流露出玩味的感觉，“真是难得啊。死神和月在一起的场景，已经多少年没见到了？真是怀念啊。”
月的继承人？那是什么？
“你是月的继承人？”当南宫煜发问的时候，苏格几乎以为是自己不小心问出口。
“我是死神的继承人。”南宫煜对苏格的沉默并不在意，从开始自己一直握着的书里拿出一张黑色的卡片递给苏格。
XIII，LA MUERTE，DEATH。牌中的人拿着一把类似剑的武器，周围堆满了骷髅。
苏格接过南宫煜递过来的牌，同样是黑色的底色，从画的风格上看，应该是和昨天自己找到的那张塔罗牌是一副。
“这副塔罗牌怎么了？”苏格问道。
“哼。”回答苏格的是一声冷笑，“原来不止南家，连苏家的人也已经不记得我的恩惠了吗？人类还真是忘恩负义的种族啊。要我再提醒你们一次吗？”
“不用了。这里是医院，病房里静止喧哗。如果可以，也请你闭嘴。”苏格一口回绝。虽然不知道会怎么被提醒，但是看南宫煜的表情就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切！真是个无聊的人类。”抱怨过之后，声音居然真的就消失了。连带房间里一直隐隐感到的违和感也一并消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她是谁？”等房间终于安静下来，苏格问南宫煜。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据说是我们的祖先因为某些原因召唤出了刚才的那个恶魔。当时召唤恶魔的二十二个人每人得到了一张塔罗牌，在得到恶魔帮助完成心愿之后，这二十二个人的后代每一代都会有一个人继承塔罗牌，成为恶魔的侍从。我不知道继承月亮牌的人要做什么，不过，死神的继承人，每隔一段时间就必须为恶魔提供祭品。”
“祭品？什么祭品？”
“……人的灵魂。我从十二岁开始继承死神牌，所以每一次需要祭上十二个人的生命。”
“十二夜……”南宫煜现在二十岁，也就是八年前继承的塔罗牌。而八年前唯一可以对得上号的，只有那场发上在那个名叫“十二夜”的旅馆里的，十一人死亡一人失踪的诡异案件。
南宫煜轻轻点头，脸色越来越苍白。
“可是你当时人在桐城，怎么可能做到这种事？”就算是亲耳听见了那个所谓的“恶魔”的声音，苏格还是无法相信南宫煜可以远距离杀人。
南宫煜闭上眼，回答：“‘死神’的继承人所要做的只是选择祭台。据说只要祭台上的祭品不足数，祭典就会夭折。所以我选择了一家客人人数从来没有上过两位数的小旅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天人数刚好就达到了十二人。”
“也就是说，只要达到十二人，祭典就会开始，恶魔就会杀人？”
“不。”南宫煜摇头，“恶魔好像跟之前的某一代继承人定下了约定，不能亲自杀人。虽然我不在现场，但是我能看到，‘十二夜’旅馆里的所有人都是自相残杀而死。恶魔所做的只是在每天下午6点钟声响起的时候，让所有人都复活，直到这十二个人都变成祭品为止这一件事而已。”
原来如此。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明明已经死去多时的人却留下了杀害他人的证据。
“你还记得荀声吗？”沉默半晌，苏格突然开口。
南宫煜苦笑道：“怎么会忘记？她是第一个成为祭品的人。用自己的双手掐死自己。”
“正常情况下这种事是做不到的吧？毕竟人都有求生的本能。”
“是啊，正常情况下的确做不到。但是，在恶魔的领域里，每个人内心的黑暗都会被放大，又怎么会是正常的情况？荀声，还有另外一个女生，本来都不应该出现在旅馆里的。”
“是啊。是我害了她。”苏格的声音接近耳语。
“苏医生，你认识荀声？”南宫煜小心翼翼地问。
苏格望向窗外：“嗯。那时候荀声饱受家庭暴力的迫害，所以我带她离开家，来到镜月台。虽然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去那个旅馆。可是……”
如果当初选择了其他城市就好了。如果换一个时间，就算是早一天或是晚一天，荀声也都不会进入“十二夜”。如果荀声没有去那里，剩下的十一人也就都不会死了吧。
可惜，现实从不允许有那么多的如果。
********************十二夜未眠********************
“走吧，先去吃饭。”沉默半晌，苏格开口。
南宫煜一言不发地跟着苏格出门。昨天一天没有出门，南宫煜这才发现这个疗养院比自己想象中的大。这一整座山都属于疗养院。从自己住的病房到最近的食堂也要走近二十分钟。
坐在电瓶车上，苏格介绍着沿途的建筑物。上一秒还是哥特式的教堂，下一秒就变成了园林式的图书馆。每栋建筑物之间用草坪和花园隔开，看上去并不显得杂乱怪异，反而达到了一种独特的平衡。在这个有阳光的冬日午后，眼前的这一切仿佛都有平复南宫煜内心的力量。
“苏医生，既然你也能听到那个声音，就可以证明，其实我并没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对吧？”吃完饭，两人散步回去的时候，一直没开口的南宫煜突然问道。
“嗯。”苏格剪短地回答道。不过到现在，他还是有点无法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恶魔的存在。但是苏格又无法用科学来解释这一切。如果是集体催眠的话，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和南宫煜一样听到这个声音，也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那么，我可以在一个月内出院吗？”南宫煜接着问。
苏格盯着南宫煜：“我还以为你并不想出院。”
“以前是不想。但是现在我不想呆在疗养院里。”南宫煜回答。
听南宫煜的语气明显隐瞒了些什么，苏格开口：“你急着想要出院的原因，我可以理解为恶魔开始索要新的祭品了吗？”
“既然苏医生已经猜到，我也就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了。”南宫煜承认道。
“所以呢，小煜你出院后想要怎么办？要去阻止吗？”
“这和你无关。”南宫煜皱起眉头，有点不耐烦地回答。
“当然和我有关，你是我的病人。”
“我出了院就不是了。”
苏格露出笑容：“但是南宫煜是不是可以出院，却是由身为医生的我说了算的。”
“你……”面对南宫煜的怒视，苏格直接选择了无视。
“你到底想怎么样？”
苏格耸耸肩，回答：“问题并不在于我想怎么样吧？关键是，你想怎么样？”
南宫煜不耐烦地抓了抓头发：“还能怎么样？当然是去阻止它。”
苏格双手抱胸，问：“怎么阻止？”
“……不知道。它说过，只要祭品数量不够就无法启动仪式，但是那么多次仪式，从没有一次是因为人数不够而终止。”南宫煜偏过头，然后又很快转回来正视着苏格，“虽然如此，也一定有方法可以阻止的。卓庸可以活下来就是因为仪式遭到了破坏。虽然当爸爸找到方法的时候已经太迟了。但是，自从仪式被破坏，到爸爸去世的这二十年里，恶魔都没有再要求过新的祭品。所以我也想试试，如果成功的话，就不会再牺牲更多的人了。”
“你父亲没有告诉你破坏仪式的方法吗？”
南宫煜遗憾地摇摇头：“他还没来得及告诉我。毕竟那时候我们都以为将来还有漫长的时间可以在一起。”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呢？”
“进入祭坛。恶魔领域的效力只有十二天，而且它不会直接动手杀人。所以，我要在十二天内阻止大家自相残杀。”
“到时候我可以让你出院，但是作为条件，我要和你一起去。”苏格不等南宫煜反驳，接着说，“就算不能阻止仪式，至少自己也能占据那十二个位子中的一个，你是这么想的吧？我不能看着自己的病人去冒险，也不想看到更多无辜的人为这种可笑的理由死掉。”
“可是……”
“不要误会。”苏格打断南宫煜的话，“我可没有说自己要陪你去送死。我们只是去破坏仪式而已，到第十三天，一定会活着回来。”
无法拒绝。月亮牌的持有者的愿望，只要不触及对方的底线和神的范畴，基本上都可以实现。也不想拒绝。一定会活着回来，那种对生命执着的鼓励的话语，南宫煜一直期待着有人能对自己说。
“一月六日。”南宫煜突然开口。
苏格挑眉：“地点呢？”
南宫煜微微扬起嘴角：“地点到时候再说。”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序曲】Part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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