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山居岁月]边城》蠖

3、石屋寻宝记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借住在废弃巫师老宅里的一男一女准时在三楼大厅里碰了面。

　　昨晚剩下的几个钟头平安无事，房子的主人没有回来。他们往外看了看，带他们寻到这里的双头山羊也不在附近——它大约已经回到传说中的雪洞去等待下一个满月了。

　　厚厚的积雪反射着阳光，令西弗勒斯不满地眯了眯眼睛。主人和双头山羊都不是问题，早饭才是眼下最重要的问题。

　　不知为什么，他们都觉得自己似乎已经不止饿了一天。赫敏脸色苍白，觉得有点儿头晕，而昨天她明明在森林里和哈利，罗恩一起享用过两条凿开冰块捉来的大鱼。西弗勒斯比小女巫也好不到哪里去，其实他动用了几乎全部的克制力，才没有把昨晚的那只双头山羊阿瓦达了烤来吃，但他来法国之前，不是刚刚叫家养小精灵把午餐的餐盘收走么？

　　更大的问题来了，他们都没带钱。

　　这意味着他们不能去山下的村落里给自己买点东西，更不用说一顿大餐了——他们到天亮才发现，这座房子实际上建立在一座悬崖附近。从这一面的窗户看出去，他们很清楚地望见悬崖下是一个村落，甚至能看见有一两个人沿着曲折的山路在行走。他们不能确定那个村子属于麻瓜还是巫师，但是那里一定有餐馆和咖啡馆，至少有面包店和市场。不过…………西弗勒斯和赫敏都悄悄地看了看对方，又急速把目光收了回来，下意识地再一次像昨天那样搜寻口袋。

　　毫无疑问，他们谁也没有钱，除非把石头，草叶之类的东西变成法国货币来用，然而这样做迟早是会被揭穿的，尤其是，如果底下的村子里居住的仍然是巫师。至于目前的状况是，他们既不知道法郎钞票的模样，也不知道当地商店的价格。如果那是一个麻瓜村子，偶尔对麻瓜使用一两次混淆咒，或许不会被法国傲罗——管他们叫什么名字——发现，不过次数多了，也是逃不掉的。

　　“我相信能够带着救世主逃学的万事通小姐具有足够的方向感，以及对野生食材的辨别力。”教授先生首先做出了决定，这附近的森林里一定不乏食物，足够他们解决早餐问题，“如果一切顺利，一个小时之后准时回到这里来，我们得考虑下一步的行动。”

　　命令似地说完这句话，没等女孩说出任何赞成或反对意见，他就率先走下了楼梯，赫敏不得不跟在他后面。西弗勒斯显然并不打算继续关照自己的女学生，他径直走出了大门，还没有抽出魔杖就低头钻到森林里去了。树木底下的寒气在赫敏嘴边凝集起来，她狠狠地瞪了男人留在雪地上的脚印一眼，弯腰钻进了另一个方向的森林。

　　咒语给她的行动帮了大忙。在麻瓜森林里，这个季节所有的草类也许都被积雪掩盖了，但是借着魔法的指引，赫敏不算费了很大劲，就找到了几样可以果腹的植物。没有生火的必要，赫敏简单地给它们加了个温暖咒，使它们入口不至于太冷，之后她就急忙回到石屋去。

　　西弗勒斯已经在那个地方等着她了。他没有来得及讽刺她什么，因为他们到现在才能仔细地，全面打量这座石屋，然后上上下下地再次走了个遍——根据赫敏的地理学常识，这是一座在普罗旺斯地区常见的古旧石屋，用大块的条石砌成，墙壁冰冷而结实，只不过前任主人是个巫师而已。想必山下的村子里有不少类似的建筑——古老的，夏季可能爬满了绿色爬藤的石屋，在冬天为了防止严寒和季风，门和窗还都得用钉子或者咒语加固。屋顶上有老式的烟囱，他们能看见一道炊烟从一处屋顶升起，而屋子的地下则多半藏着一个不小的酒窖，这一带是著名的葡萄酒产区。

　　非常可惜这座房子里空无一物。就像昨天晚上他们看见的一样，几件残破的，被虫蛀过的家具，没有可用的生活用品，只有几个从墙上掉下来摔扁了的铜质烛台。不知道吝啬到连一根钉子都不肯留下的前任主人为什么不把它们带走，那些烛台至少还能卖几个钱。

　　西弗勒斯发现自己已经打起了这些破烂东西的主意，他希望底下是一个麻瓜村子。不管这座房屋有没有主人，这些东西的价值也许还不够买一张去巴黎的车票，但是至少够吃顿面包。在没有弄清楚情况之前，回英国的事情得从长计议。至于像已经到了帷幕后面的西里斯•布莱克先生那样四处流浪和游过海峡的壮举，绝不是一个斯莱特林会想到的出路。

　　地窖是不会有什么新的发现的，哪怕有一瓶酒也好，西弗勒斯暗想，脚步却不受控制地往地窖走去。趁着他迟疑的时候，赫敏抢在了他的前面。

　　“哦，这里有一个袋子。”

　　眼尖的格兰芬多小女巫“蹬蹬”跑过空旷的地窖，在角落里蹲下来查看那个口袋。那是一个褐色的口袋，带着手工编织的粗糙。看起来它在这里放了很久了，经过多年潮湿的气候浸染，长满了霉斑，也许已经粘在了石板铺砌的地上。赫敏用咒语小心地打开了袋口，不由得惊叫一声：

　　“快看，教授，这是…………”

　　“嘶——哗！”

　　西弗勒斯走了过去，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些东西，伸出手来——但在他还没有能提起它之前，那个不结实的口袋就沿着一条老旧的裂缝绽开了，一大堆圆形的东西叮叮当当地滚落在整个地窖的石板上。

　　一袋钱币。

　　“这是……”赫敏捡起其中的几枚，“这个是金埃居，这是一个索尔，都是古代法国的钱币。这儿还有……”她的脖子伸得老长，举起点亮的魔杖四处张望着，“这是个路易，竟然有这么多金币。”

　　“看来万事通小姐的麻瓜历史知识终于派上了用场。”

　　西弗勒斯低声咕哝着。他对法国古代钱币的历史既不感兴趣也没有任何了解，但他用手掂量起其中一枚金币。凭着长期炼制魔药的天平般的双手，他很快就知道其中的含金量相当高。

　　这些古旧的钱币，足够他们在此度过一段时间了——如果他克制住把金银融化以后拿去熬制某些魔药的冲动，同时赫敏也对梳洗打扮不那么感兴趣的话。这段时间他应该可以在附近找到工作，而这座房子可供居住。

　　美好的未来。事情很确定，他的心里根本不想回英国。

　　“这都是些麻瓜钱币，教授，那位巫师还一直留着它们…………我们昨晚竟然没有发现它？”

　　小女巫的这句话提醒了西弗勒斯。魔药教授站了起来，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钱袋被发现的那个位置，然后打量着整个地窖，眼神渐渐变得不那么肯定。

　　“不……”西弗勒斯说，“你能确定昨天晚上没有人进来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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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埃居（écu d'or）和路易（Louis）为法国古代流通的金币，索尔（sol，又称“苏”，sous）为银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