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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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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壁炉里的火噼噼啪啪的燃烧着，墙上投影出黑色摇曳着的影子。
我随手丢了几根木柴进去。木柴在接触到火苗的几分钟后发出了更响的声音，房间里暖烘烘的，让人忍不住萌生了些许倦意。
我对着壁炉发呆。
“老师？”
转动门把的声音让我把注意力从壁炉那拉到了门口。黑色短发的小鬼探出一个头进来。
我以眼神询问。
男孩似乎是在害羞，又有些不好意思。
“老师，我睡不着……”
我一愣，才注意到小鬼穿着单衣抱着枕头站在外面。门外湿冷的空气随着半开的房门一起涌入了房间。
“一个星期了，还没有适应么？”我挥了挥手，示意小鬼进来。
男孩欢呼一声，立刻窜进了房间后掩上了房门，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
有些好笑的看着小鬼好奇的打量着房间，嘴里应着：“不习惯睡在木板上。”
“明天早上有训练，迟到要加罚。”我“残忍”的提醒他注意一下现在的时间。
小鬼懊恼的呻吟了一声，不等我招呼，抱着枕头扑进了我的床铺内。
哭笑不得的走过去把人拎起来。
“已经一个星期了，还不习惯？”
赛依扔下枕头两腿交叠坐在我的被褥上。
“木板床感觉怪怪的，老师，要不我在这里打地铺吧？”
一个栗子敲上他的脑袋。
“小小年纪睡什么地板，西伯利亚昼夜温差极大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睡在地板上寒气入体，就以你现在的体质……我可不想大早上起来还要收尸。”
赛依撇嘴，倒在床铺上滚了一圈又一圈。
眯眼看着在我床铺上“撒欢”的小鬼，下最后通牒。
“再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适应，一个星期后再不习惯就一个人睡屋外去。”
“老师~~~~~~~~~~~~~~”
“别以为我不知道，在野外生存了大半年，一个区区木板床能难得倒你？”干脆把小鬼拎下床放到地上，自己坐在床边。
赛依吐了吐舌头。
“一个人睡很寂寞啊，老师，我寂寞了大半年了。”
“别嘴贫。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上来。”
小鬼眉开眼笑连滚带爬的上了我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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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的时候，屋子里一片黑暗。壁炉里的火不知何时已经灭了，屋内已经没有了睡前的热度，身边有一个浅浅富有规律的呼吸声，我侧过头看了旁边一眼，赛依缩着身子卷在自己身边，半张脸埋在被子下，睡得正香，我默默祈祷着但愿早上醒来别让我看到一滩印记在枕头上。
这周一早上，赛依正式开始了他圣斗士候补生的生活。
考虑到他之前可以在野外依靠自己的力量生存过的经历，我先给他测试了基本的体能，测试下来的结果的确和想象中差不多，赛依在陆地上有着出色的爆发力和尚且可观的耐力，显然是长久以来在雪地中寻找猎物时积攒下来的实力。然而在赤手空拳上，赛依过于粗狂的格斗模式与良好的注意力精神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能在夹缝中寻找出生机，却由于长时间和野兽搏斗的习惯，在出手时过于大开大合，虽然能抓住对手的空档，但出手的同时自己也漏出了不少空隙容易让人防守反击。
周三的时候我对此提出了系统的要求，并开始就体力与耐力为他制定计划。
赛依有不错的基础，这点在当初自己刚到西伯利亚时有些相似，只有八岁的他，手臂腿部都已经有了些许紧绷的肌肉。想起当初的自己还被艾尔扎克取笑“太瘦，可能会受不了训练逃走”，再看面前正在完成负重训练的小鬼，不禁有些感慨。
赛依的性格比我想象中要开朗许多，和刚回来时充满戒备的样子并不太一样，似乎母亲与妹妹的离开并没有在他的生命中带来过多的黑暗，纵使痛苦和不舍，但从他身上感觉到的坚强并带着自信活下去的信念让我不禁有些怀疑这个孩子真的是纱织小姐口中新一代的宝瓶座黄金圣斗士么……
好吧，这样说起来似乎对艾尔扎克也有些不太公平……
妹妹的骨灰盒，赛依拿回来后就不知道被他藏在了什么地方，但可以看得出来，对于这个已经不在人世的妹妹，在赛依心里有着非常不一般的低位，或许这就是支撑他一个孩子在那野兽出没的危险原始森林生存下去的支柱……
我想起了在找到他的那一天时感觉到的那股小宇宙。
那股小宇宙并不强大，但却有绵绵不绝的趋势。
那时我一边注意着正在训练中的赛依，一边回想那天感觉到的小宇宙……纱织小姐也说她是感觉到了宝瓶座黄金圣斗士的小宇宙才确定了新一代的宝瓶座已经降临……那天的那个小宇宙，指引我找到了赛依……莫非，只有八岁的这个孩子，在艰苦的环境中，为了与死神抗争，为了存活下去，独自领悟到了圣斗士的小宇宙么？
如果真是这样，这个小鬼的天赋确实非比寻常。
我压抑下自己的感叹，翻了个身。
赛依并不标准的俄语让我有些惊讶，但日常沟通交流并不显得十分困难。
我不知道独自一人在那片针叶林里生存数月的他是如何学会异国语言，但联想到可以靠着自己的天赋领悟小宇宙，这些或许对他来说也并不是一见非常困难的事。
不过还是要抽空教会他希腊语，毕竟圣域是在雅典。
而且，还有一些问题，
赛依的到来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最直接的表现就是他身上的衣物以及各种生活用品。
小时候的衣服留下来的并不多，以前每个季节两三件衣服换着穿足够，长身体的时候卡妙会带着我和艾尔扎克去附近村子里买衣服，遥远的圣域偶尔也会有些补贴，日子并不难过。但是赛依的突然出现让我翻遍了小屋也只是勉强找出了两三件沾了不少灰的旧衣服。而且家里的食物、碗筷等等东西都开始需要购置两人份的……看来后天有必要去村子里跑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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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饭的时候，我对赛依说了周六要去村子的事。
赛依有些惊讶，不过还是很开心的样子。
周五的训练仍然是以理论知识为主，冰原上的实践为辅。由于赛依早在还未与我相遇时就已经适应了西伯利亚残酷的天气试炼，所以可以跳过一些适应性训练，开始指导格斗技巧。
通常早饭结束后一个小时，我会让赛依先去训练场上完成上午在冰原上的体力训练——水下训练对他来说还为时尚早，午饭前将理论知识说完后扔给他一本希腊语词典，为今后迟早会到来的课程开始做准备。下午则是运用那些理论知识在冰原上实践。
因为先前在野外生活与野兽多次搏斗，在赛依的格斗风格上留下了鲜明的痕迹，大开大合的打斗风格并不适合冰之战士，尤其是在将小宇宙原理教给他后，赛依很惊讶的看着我。
“雅典娜的圣斗士，战斗时借由燃烧体内的小宇宙产生惊人的奇迹般的力量。所以对于所有的圣斗士来说，小宇宙燃烧程度高低与否，决定了你的实力高低。”
“老师说过，小宇宙可以破坏世界上任何物体，包括人类体内的原子活动。”个子才到我大腿的赛依仰着头认真的回应了我。
“可是，对于运用冻气战胜敌人的冰之战士而言，小宇宙并非是用来破坏原子，而是冻结原子的活动。”……感觉有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在我脑中回响……恍惚中几乎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自己新收的弟子，还是当年那个懵懂又倔强的金黄色头发的男孩。
——冰河，我们冰之战士的冻气，要通过小宇宙的燃烧，达到零下273.15度，换言之就是绝对零度。
“赛依，你要学会充分燃烧体内的小宇宙，将冻气达到绝对零度，只有这样，你才可以在任何战斗中立于不败之地。”
两个声音，两个身影；
在脑海中，在眼前，
重叠在了一起。
……
（四）完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