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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身陷二龙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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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七人,晓行夜宿。本来所带银两就不多,加之店家欺生,不到一半路程,银两就花光了,没有办法,众人只好一边乞讨,一边前行。风餐露宿,衣衫褴褛。
沿着官路,不时还有路人经过,或骑马,或坐车,想必都是大户人家。腹中空空,望见行人,就如望见了衣食父母,望见了生的希望,一发围了上去,想要讨口饭吃。
“行行好,给点吃的吧。”
见此情景,行人大多举起马鞭边赶边骂:“小叫花子,滚一边去,别耽误了我们赶路。”
每当此时,年龄中最小的赫连静琬便走上前去,闪动着一双楚楚可怜的大眼睛哀求道:“好心的小姐,大人,行行好吧,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快饿死了。”
大凡良心未泯之人,都会生出恻隐之心,或者给一些干粮,或者给一些散碎银子。就此,大家便称静琬为善财童女下凡了。
但并不是每次都如此幸运。一次,碰到一队人马,为首一名员外骑着一匹枣红马,不由分说,举鞭相向。后面马车里传出了一名小姐的声音:“爹爹,权且给他们些散碎银子,打发了他们吧。”
员外回了一句:“天下之大,乞丐数不胜数,哪有那么多银两救济他们。”说完一边招呼仆人一边又打。众人一边哀号一边躲避。
忽然,一鞭打在了静琬的身上,当此之时,大哥赫连尚便一边拼命用身体护着静琬,一边喊道:“不要打我妹妹。”而二哥赫连熙则满含怒火,冲上去抢夺马鞭,换来的却是鞭如雨下。这更加激起了大家的愤怒,反正也是无家可归的人了,怕什么呢,你不仁,我不义。于是群起而攻之,趁机抢夺一些吃的,四散逃走。背后员外方要赶来,被一老管家拉住马头劝解,员外只得骂骂咧咧就此作罢。
又行了几日,没有干粮,便摘些野果,挖些野菜,权且充饥。
正值晌午时分,天热异常闷热,大家又累又饿,刚好前面有一片茂密的树林子,参入云霄,遮天蔽日,官道隐约其中,四周没有鸟鸣,只不时传来蝉鸣的声音。
走入阴凉处,众人七倒八歪的躺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赫连静琬微微动了动早已干裂的嘴唇说:“灏轩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朱灏轩歪着头,努力的挤出一个微笑说:“快了,快了,翻过前面那座山就不远了。”说完又把头转了回去。
赫连尚看看了四周茂密的树林和险峻的大山,逗乐似的说了句:“这么尴尬的地方,不会有山贼吧。”说完有气无力的笑了笑。
“有山贼就好喽,刚好讨口饭吃。”陈武头也不动的接道。
忽然,一声呼哨,继而是马匹嘶鸣声,夹杂着呼喊声,从山上压来,隐约可见一些杂乱的旌旗。
“不好,山贼。”
众人大惊,没想到真的有山贼,正所谓“本一句戏言,竟一语成谶。”刚才还有气无力,此时顿觉脚底生风,犹如脚踏风火轮,落荒而逃。纵然惊怖,但也知道,不能走大路,第一,目标明显,第二,毕竟跑不过马匹。于是,专拣小路逃命,不成想,此处方圆三十里都是山贼的地盘,四处满是网兜,陷坑等抓人捕兽的陷阱,驻扎在四周的山贼探子、哨队也闻风而来。不一会儿,不是被网兜兜住,就是被山贼捉住。
一个骑栗色马的头领看了看这群衣衫褴褛的少年,心有不甘的命令道:“给我搜。”
一阵搜身之后,喽啰报告道:“禀二头领,只搜到一块玉佩。”说着喽啰举起从朱灏轩身上搜出的螭龙纹玉佩。
“还给我。”朱灏轩刚要争辩,便挨了一刀把子。
头领看也不看的说了句:“晦气。”扬鞭拍马道,“小的们,上山。”
众人满是惊恐的被推搡着上山,心里忐忑道,没钱赎票,不会命丧于此吧。
朱灏轩虽然惊恐,可依然尽量镇静的留意着沿途所见,如果大难不死,总还要逃命的。山寨依险而建,每一处险峻处都设有关卡、大门。一共经过了三道关卡,三道大门,每处都有喽啰把守,高处还有阁楼,瞭望台,箭楼,甚至还有一尊大炮。可谓防卫森严,易守难攻。山贼头领勒马后一举手,队伍停在了一处大厅前面,入口处高悬“聚义厅”烫金牌匾。山贼头领头也不回的说了句:“统统押进地牢。”
“是,二头领。”一个小校接令转身道:“小的们,传二头领命令,把他们统统押进地牢。”紧随的众山贼拱手得令,之后被关尽一个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唯一的光亮是地牢正中央上方的一盆悬吊式火盆。大家惊魂未定的散坐在地上,静琬惊恐的靠着赫连熙、赫连尚兄弟。在这里,他们遇到了先前的员外,和一个白胡子管家,被关在另一个牢笼里。
员外一拳捶在木桩上骂道:“这些该死的奴才,平素里待这厮们不薄,遇到山贼竟脚底抹油跑了,看我回去不打断他们的狗腿。”
管家劝解道:“老爷莫生气,休怪他们薄情,老奴若是腿脚灵便,或许也一并跑了。”
“你!”员外回头嗔视老管家,举手要打,老管家只是低头受打的样子,员外僵了一会儿,哆嗦的手不忍的落了下来,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老爷要打则打,老奴确实该打。员外对我等不薄,我等自当小心伺候,殷勤服侍。可是,山贼是谁啊,杀人越货之徒,官府尚且无暇顾及,更何况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了,在这生死攸关之时,谁不逃命啊。”老管家又上前一步说:“老爷,说句不中听的话,如果不是小姐在车上,您能放着高头大马不逃命吗?”
员外愣了一下,无奈的捶胸顿足叹气,管家则不停的安慰。
“老爷,当务之急,还是快点决定小姐的事吧,山贼可没有那么大的耐心啊。”
员外满是愤恨又有些无奈道:“花再多银子也可以想办法,可总不能让小姐嫁给山贼吧!”说完,又是一拳狠狠的捶在了木桩上,一片血渍渗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