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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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过了吗？”王建辉问道，又觉得自己说的是废话，这都几点了还没吃，可中国人碰面最喜欢说的一句话不就是“你吃了吗”，多余却实用。
“吃过了。”
检查完身体，单真就开始处理停药事件，她答应家属再宽限一天，一天内把欠费交齐，否则院方真的没有办法。虽然家属们还是吵闹个不停，但因有警察在场，没再像之前那么嚣张。
处理完，单真又回到办公室，办公室里桌子歪的歪椅子倒的倒，桌子上的资料散落在房间各个角落，总之一片狼藉。
单真走上前把椅子扶起来，小于跟在她的身后，“主任，我来吧，你找个地方休息休息。”
单真也不客气，拿出放在抽屉里的PAD走出办公室，她习惯把PAD收在抽屉，这是一个好习惯，不然今天损失惨重。这个PAD的价值并不在于它本身，而是单真所有的日程安排都在里面，现在手受了伤，几场原定的手术必须重新安排。
想好计划后，单真来到院长办公室。院长迎上来好一阵安慰，单真把自己重定的计划告诉院长，有的手术可以推后，不能推后的换人做，换人就必须要院长来协调。
“单真，你放心，这个我来安排，要不你回去休息几天？”院长把胸脯拍得砰砰响，问道。
单真听出院长并不是真的想让自己休息，不然也不会用疑问句，她摇了摇头，“不用，小伤，科室走不开。”
“好，好，轻伤不下火线，我没看错你。”院长哈哈笑起来，“这个科室到你手里以后，工作态度有了很大起色，不错，不错，好好干。”
院长找来替换单真手术的医生，两人当场进行了交接。
等一切忙完时间已经不早了，单真这才感觉浑身疼痛难忍，手受了伤车是开不成了，走出医院叫了辆出租车，本打算到家好好睡一觉，没想到王建辉坐在她家门口。
“我倒杯水给你。”不速之客上门，该有的礼节还是不能免，单真走向厨房去倒水。
“别麻烦了。”王建辉连忙站起来，跟了进去。
单真一只手操作起来确实不太方便，王建辉接过水壶，“我自己来，你去坐着。”
单真不和他争，迟缓地走回客厅慢慢在沙发上坐下。
王建辉倒了两杯水出来，一杯放在单真的面前，“后来那些人怎么处理的？”他问道。
“还能怎么处理，总不能把病人关起来吧。”单真无奈地说。
“你呢，还好吗？”王建辉看着单真略显灰白的脸色，担心地问。
“还好，都是软组织挫伤，疼是要疼两天的。”单真实话实说，对王建辉没有隐瞒的必要。
“你手伤着，没人照顾不行。”
“没事，小伤。”单真抬起左手腕看了看，伤不重，就是裹着绷带有些吓人。
“你这刷牙洗脸都成问题，还没事？”王建辉小心翼翼抓过单真的手，翻过来复过去地看，手腕处是肿的，“疼不疼？”他问道。
“不动就不疼。”单真轻声回答。
两人的目光交汇，一个充满了担忧，另一个带着不确定的忧郁。
“你上床睡觉我就走，我帮你。”王建辉说道。
“真的不用，我一个人能行。”单真推辞。
“单真，女人太逞强不是好事，该示弱的时候要示弱。”王建辉说道。
单真没了办法，因扭伤还未过48小时，伤处不能接触热水，王建辉找来一个塑料袋将单真的左手套起来，又挤好牙膏准备好毛巾。
外衣单手就能解开，可想要反手去解内衣扣子就难了，单真试了几次没成功，憋得满头冒汗，犹犹豫豫朝卫生间外面喊了一声，“你能进来一下吗？”
王建辉推门进去，一看便知是什么情况，上去解开内衣暗扣，单真低垂着头窘到要死。
“有事叫我。”王建辉立刻又退了出去。
单真回头看了看他合上的门，他的心思和身高完全不成比例，是个细腻的人，很能顾及别人的感受。
单真冲了个热水澡，顿时觉得浑身舒畅，疼痛缓解不少，脸色也好看了起来，换好睡衣从卫生间出来。
王建辉见她出来，从沙发上站起来，“不早了，你赶紧睡，我明天早上过来。”
“不用麻烦了。”单真还是客气地婉拒，虽然心里也明白不会起多大作用。
“就这么说了，我走了。”果然，王建辉就像没听见她说话。
王建辉走后，单真躺到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王建辉就来了，不仅买了早餐，还拎了一箱牛奶。
“你买那么多牛奶干吗？”单真问。
“喝啊，给你补补，每天一盒。”王建辉笑着回答。
“你当我是小孩啊。”单真也笑了起来，说道。
“有你这么聪明的小孩吗？”王建辉打趣道，“快过来吃早饭，等会儿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我自己坐车去。”单真连忙说道，万一被同事看到，怎么解释。
“我说送你就送你，别和我客气，行吗？”
临水的公共交通不如大城市发达，有时半小时都等不来一辆车，市民出门一般骑车或开车，单真打算这几天就打车上班。
“我真不是客气，被人看见多不好。”单真嘴里含着粥，不清不楚地嘟囔。
王建辉的脸沉了下来，“你主要是担心被人看见，是吗？行，我提前一点让你下车，你自己走到医院，这样总行了吧？”
“好……好……吧。”单真磕磕巴巴答应，她怎么发现最近自己在王建辉面前越发气短了。
王建辉是个守信的人，车开到离医院半站路时停了下来，单真临下车前他说下班再来接她。反正自己的意见他也不会采纳，单真再懒得反对，她一声不吭推开车门下车。王建辉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撇嘴笑了起来，自己的强势作风还是起作用了，这女人就不能让她牵着你的鼻子走。
王建辉转头去上班，进局里第一件事是去了局长办公室，把昨天伤者及家属打砸单真办公室的事情做了汇报。
“这还得了，单医生没事吧？”老局长问道，局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单医生，更何况单家和厅里的关系。
“没事儿，就是受了些轻伤。”王建辉回答，“局长，我有个想法。”
“想法？说说看。”老局长示意王建辉说下去。
昨晚，王建辉从单真家出来。路上，一个计划不断蹦出他的脑子。伤者和家属为什么会大闹医院，因为他们没钱，而恰恰是这一点正是他们应该抓住的机会。下乡打探消息没有结果，证明组织者事先有所安排，但伤了这么多的人，组织者一走了之，这是马仔们都没料到的，接下来只需要瓦解他们的思想，各个击破，不怕找不到线索抓不到人。
“好！建辉，你这个思路非常正确！”老局长听完，拍着大腿说道。
“局长，这件事还需要医院方面配合，你看，我们是不是去医院一趟，和他们沟通好。”王建辉又说。
老局长想了一下，站起来，“行，说干就干，走，我和你们一起去。”
就这样，局长亲自带着专案组成员来到医院，和院长把意思一表达，院长马上表示愿尽最大努力配合。为此，院长把单真和护士长都叫到了办公室。
单真走进院长办公室，诧异地看着一屋子的警察，特别是王建辉，笔挺的警服，正襟危坐，目不斜视，正儿八百的样子单真好不习惯。
院长把局长的机会简单说了一遍，中心思想就是要孤立这些伤者，然后各个击破。
“你们把院里所有的病房统筹一下，尽量把他们都打散分开，伤势轻的由公安局带走处理，伤势重的只要保证基本治疗，其他治疗方案一律暂停。”
“可他们要是再闹起来怎么办？”单真很泰然，反而护士长一脸担忧，“昨天我们那些小护士已经吓得不轻，有的都吓哭了。”
“护士长，这你放心。”王建辉说道，“这次他们绝对闹不起来，我们会派人全程跟踪。”
“那就好，那就好。”护士长这才松了一口气。
简短的会议之后，专案组将伤势较轻能在拘留所继续治疗的，以聚众斗殴罪带走，伤势重的分开治疗，有警官进行看管，伤愈之后正式逮捕。
有了警察的保驾护航，伤者及家属都消停了，进展非常顺利。伤势轻的在拘留所挨个受审，伤势重的由负责的警察做家属工作。
聚众斗殴罪可大可小，对首要分子和积极参加的，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情节严重的，首要分子和积极参与的，判三年以上到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警方会给参与者自首或检举的机会，表现好的，一二年也就出来了。
这样一说，组织者又跑得无影无踪，之前许诺的医药费、营养费更没着落，谁还愿意无偿地背黑锅。
几轮审问下来，主要参与者和组织者的信息已经很清楚了，还有人提供了组织者可能逃跑的路线。王建辉指挥专案组兵分几路，把逃到外地的组织者和主谋全抓了回来，案子破得非常干脆漂亮。市电视台为此专门制作了纪录片在法制节目播放，老局长和王建辉以及专案组都接受了采访。
单真伤好前的每一天，王建辉都会接送她上下班，为了避人耳目，他每次把车停在隐蔽的巷口，像做贼似的。
那天，单真拆了绷带，回家的路上让王建辉不用再接送了，王建辉沉默不语，单真下车后他绝尘而去，单真望着渐渐消失的尾灯，心里空落落的。
晚上，单真躺在床上，睁大眼瞪着天花板，大脑异常清醒。如果……如果自己不是离过婚的，如果自己身体是健康的，是不是就能够勇敢一些？
如果……如果……
世间哪来那么多如果，发生了的就是发生了，时间不会倒转。
王建辉以为他和单真的事情没人发现，可他没想到的是，这些天来，他和单真之间的互动被人一丝不漏地记录下来。
照片，单真所有的资料，一份堪称完美的报告放到了贝永利的桌上。
贝永利决定把风花雪月的事情留给女儿自己处理，他要想整王建辉太容易了，犹如捏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杀鸡焉用牛刀。
“这都是真的？”贝巧玲拿着报告的手在发抖，照片中王建辉的眼神温柔，带着浅浅的笑。
“真的，爸爸怎么会骗你。”贝永利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我哪里比这个女人差！”贝巧玲气得脸色发白。
“玲玲，你准备怎么处理？”贝永利问。
“我不会让他们俩好过的！我要让他们俩付出代价！我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贝巧玲声嘶力竭地喊道，扬手，照片飞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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