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之歌]黑血机械师》朽之木

9、隐痛

　　Millennium：千禧年——
　　因特古拉查遍了全球的情报站和秘密组织也没能发现头绪，这会终于从梵蒂冈法王厅科长马克斯威尔口中得知了这个词的含义。
　　距今五十年前，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纳粹德国战败后由大量的纳粹军人逃亡国外，主要逃往了以亲德国家为主的南美。所谓的「millennium」是一个计划名，也是一个部队名——纳粹绝密物资人员移送计划与其执行者们，而资助这些纳粹逃亡军人的组织正是梵蒂冈法王厅十三科。
　　因特古拉匆忙回到伦敦，当晚便发布了命令，派遣阿卡德、梅温和培尔纳德三人前往南美，调查千禧年组织。

　　启程前一夜，梅温睡得格外早。这两天帮佣兵们修整武器耗费了她大量的精力。他们是要保护Hellsing老巢的人，武器装备方面自然不能拖沓，所以她几乎把所有人的武器都查了个遍，直到因特古拉局长从梵蒂冈回来，她的工作才算全部完成。
　　她本想好好休息几天，无奈又接到了新的任务，同行伙伴还是她最不喜欢的人。她甚至连任务内容也没有好好了解，草草准备好行李便上床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搭乘飞往巴西的航班，开始了南美之旅。
　　坐在贵宾头等舱里，培尔纳德的脸色似乎不大好。他很惊讶，作为传说中的吸血鬼，阿卡德竟然可以在白天安然活动。他掩护在摊开的报纸后，偷瞄着穿着黑色西装的阿卡德。他握着装满红酒的高脚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坐在他旁边的梅温，表情也透着隐隐的不爽，大概同样对阿卡德在白天也能如此悠闲感到诧异。

　　十小时的行程，游客们已经能从飞机上看到里约热内卢的巨大基督雕像。下飞机后，梅温和培尔纳德一同前往行李卸载出提取他们的行李，却被一个提着皮箱、急忙赶路的人撞倒，行李散落满地。培尔纳德正要抬头开骂的时候，那人不见了踪影，连句抱歉都没有。
　　撇开这不愉快的小细节，两人跟随阿卡德来到了里约热内卢的最豪华的酒店。梅温对此深深感到不满。为什么她和培尔纳德要像两个苦力一样帮阿卡德提行李？为什么阿卡德的跟班不是塞拉斯？
　　要不是酒店安排了托送员，提着重重行李的梅温几乎要和阿卡德吵起来。来到酒店顶层的豪华总统套间后，她一屁股瘫在了沙发上。

　　“真搞不懂，为什么不是塞拉斯陪你来，她不是你的助手吗？”梅温一只手撑着脑袋，感觉太阳穴正隐隐作痛。
　　阿卡德哼哼地笑了起来。他转过身和站在门外的培尔纳德交谈几句后，便将房门关上，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
　　“怎么培尔纳德不住在这吗？”她的姿势依旧没变过。
　　“他出去办事了，请他来不是来渡假的。”阿卡德脱下人模人样的黑色西服，装束又换成了飘逸的红色风衣。
　　“难道你是来渡假的？”梅温扭头看向他，“说起来，这次的任务到底是干嘛？”
　　阿卡德走到吧台旁，取出一瓶红酒，倒入高脚杯里，美美的享受起来。
　　“因特古拉没有和你说明吗？”他问。
　　梅温摇头。
　　“五十年前，纳粹德国花费大量精力，计划将吸血鬼投入军队，作为最强的不死武装，统治世界，当时，我和瓦特的被派往德国执行歼灭任务，成功破坏了他们的计划。几天前，我们接到情报，二战时的纳粹残党流亡南美，当年的不死武装计划似乎又被重新启动。这一次来到巴西，就是为了调查此事。”
　　听完阿卡德的解释，梅温这才知晓情况。纳粹军魂五十年后再复活，第三次世界大战或许即将降临。
　　“不过虽说是调查，你还在做好心理准备吧。因为我从因特古拉那接到的命令是……”
　　见敌必杀。
　　阿卡德悠闲地晃动着手中的高脚杯，仿佛杯里的液体是美味的鲜血。他很久没有如此兴奋了，只要一想起杀戮和鲜血，他便觉得一阵爽快。与此相反，梅温却丝毫激动不起来。她只觉得头痛越来越厉害，这才意识到她已经有几天没有吃药了。
　　她急忙翻出行李，打开皮箱才发现，原本里面装有的生活用品和药片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大量的废旧报纸和杂志。
　　——她的行李被调包了。
　　毫无疑问，一定是在刚才被人撞倒的时候。

　　梅温合上皮箱，心底浮上不祥的预感。她不知道是什么人调换了她的行李，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眼前，失去药物的她面临了一个相当危险问题。
　　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药了，她的身体很快就要达到临界点。缺少药物对机体的维持和活化，她的□□支撑不了多久，隐隐发作的头痛也预示了这一点。
　　她不知道这副身体会变成什么样，促局不安地微微发抖，仿佛下一秒这具身体就会爆裂开来。她立马起身，拨通了Hellsing总部的电话。
　　嘟声过后，传来因特古拉的声音。

　　“局长……我……我的药不见了……”梅温的声音有些抖。
　　“不见了？”
　　“嗯，药放在我的行李里，但是行李被调包了。”
　　因特古拉这才明白，从梅温不安的声线里她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你上一次服药是在什么时候？”
　　“至少是四天前了，在我假期结束的前一天。”
　　因特古拉默然，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局长？”她弱弱的询问道，“我……会变成什么样？”
　　因特古拉没有正面回应她，而是给出了解决方案：“我马上派人送药过去，大概明天能到。你今天最好不要剧烈运动，也不要出门，安安静静的留在住处。告诉阿卡德，不要着急，等药物送达后，你们明天再开始行动。”
　　“嗯，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她把事情和阿卡德交代了一遍。阿卡德倒无所谓，他本就不想主动出击，只是他对梅温成为实验活体这件事感到相当不屑。
　　五年前，在她切断他头颅的那一刻，他是敬重这个人类女孩的，兴许她能杀掉自己也说不定。但当他得知她成为非人实验品之后，他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了。能杀死自己的只有人类，其他生物一概别想给他带来任何伤害。

　　“那你好好呆在房间里吧。”他瞥一眼她，语气已不如以往那般柔和。
　　不用他说，梅温也会这么做。她依旧有着人类最原始的恐惧，这副身体可能发生的变化都是未知数，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她感到慌乱不安。
　　她蜷缩在沙发里，被柔软的棉花布料包裹着，只有这样她才能感到一丝安心。希望药物能按时送达，在此之前也不要出现任何差错。她在心底默默祈祷，向虔诚的神明祈祷。
　　但世间有一条所谓的“墨菲定律”：事情如果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
　　果不其然，事情真的发生了。
　　当晚，里约热内卢警方声称酒店顶楼有一男一女、两位全副武装的恐怖分子，当即包围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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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还是过渡章，下一章比较有看头，没有吃药的梅温会变成什么样？
咳咳，不剧透了，大概会有点恐怖
本来不想走剧情的，但是南美之行是一个相当重要的点，阿卡德在这里表达了自己对人类这一种群的特殊感情，所以还是想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