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迷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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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熊这几日生意不好，很不好。
且不说南来北往的客官们没有来小镇歇脚的，就是在这里执勤的军爷们，也没有来打酒的。要说军纪两个字，猫熊在这个军镇里住了这么久，还真是第一次感受到。每天早上会有整齐的马蹄声响起，是军士们开始巡逻了。铺子一开门，立刻就有两个军士小跑过来盯着铺子看，也不说话，就是这么上下打量一番，自然没什么异样的，俩人就小跑回到客栈门口。
要说没有生意，本也没什么，反正一年之中，生意多的时候也就那几个月。可这气氛也实在太诡异了些。有心要找人说一说，这几日是见不着程掌柜的人影了，去客栈也被挡了回来。若是去包子铺，包子叔那里总是坐着人，一碗粥，一碟包子，一坐坐上半天，要看不看的盯着人。
猫熊盘算盘算，索性将铺子收拾了，背上一壶酒，拎上一个包袱，优哉游哉的往隔壁大镇寻相熟的人玩耍玩耍。
走到半道上，猫熊正伸手要拿酒喝，眼角瞟见了三骑飞马奔驰而来，忙忙避到一边，目送那三人离去，心里暗道：这衙门的捕快也来了，可真是热闹啊。一边想着，一边喝着酒，哼着小曲儿自走了.
这三骑在客栈门口下了马，立刻有人来牵马引路。三人快步进到客栈里面，见莫少卿已经从楼上迎了下来，忙忙下拜：“参见莫大人！” 莫少卿一脸惊喜：“快快请起！切莫多礼！”见三人满面风尘，又笑道，“牛姐姐、唐妹妹，别的话都不多说，你们先去洗漱一番，我这里什么都备下了！”却又对站在稍后些的那名捕快道，“陆捕头，远来辛苦了，不过，能否委屈你到后院去换洗？这边却有些不便宜呢！”
陆快拱手一礼：“多谢莫大人关照，小的这就去后院了。”说着，对两位女捕头一礼，自往后院去了。
牛一丁牛捕头摇头道：“这孩子，还是说风就是雨的……”
唐玉清却对着莫少卿挑挑眉毛：“莫姐姐，自上次一别，总有大半年不见了，你这细致人果然还是这般细致啊。倒叫我觉着自己不够女人了呢。”
莫少卿瞥了她一眼：“哼，才不像你整天大大咧咧的，眼里除了银子，再放不下别的东西去！”
牛神捕知道这俩人的毛病，每次见面必要互相调侃一番，也不多说，拉着唐玉清上去换洗去了。
不多时,三人换洗完毕,便有丫鬟小厮来请他们到莫少卿所在的房间。
二楼原本最大的房间被打通了隔断，改成了一个大厅，每日莫少卿便在此处召集同来的各部大人们。此时，莫少卿正看着陆续汇总来的账册，眉头紧锁着，不知又思虑到了什么难事。
四人此刻再见，也不行大礼了。拱手致意罢，唐捕头先发问了：“莫大人此次招我们前来，必是此案极不单纯。不知……”
莫少卿点头：“不错。本来边关军饷，当由户部派人前来核查。最多是会同五兵都督府的同验。更何况，此地的镇守太监，是当今司礼监太监贾公公的徒弟，再无不得上信之理。可是，此番居然是由大理寺主理，可见内阁中人，对薛都督还有这位马公公，是起了大疑心了。”她点点桌上的账册，“更别说，这封存得好好的账册，居然会被付之一炬。当日看守的，可都是锦衣卫的人！”
牛神捕点头：“不错，我还看过莫大人给我们的案卷，现场居然只有纸张烧过的灰烬。”她冷冷哼道，“有道是真金不怕火炼，这现场既无金银，又无铜钱烧过的残迹，岂不可疑得紧？”
陆快又接口道：“再说，若是薛都督所为，此番如此做作，岂不是更让人起疑心？要知道，这账册除了总账房有之外，各处皆有备案，再汇集起来细细重理过，也不过是多费些时日，薛都督怎会如此不智？”
莫少卿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忽然笑言：“不管是薛都督还是旁人，做下此事，必然不是要阻止我们查。而是原本的账册有问题，要我们细细从头查过！”
“那，莫大人的意思是，此番真是有局外人在推波助澜？”牛捕头问道。
“从接到圣旨开始，我就颇多疑虑了。”莫少卿把手上茶盏一顿，“如今，我的疑虑被证实，我反倒觉得，如释重负呢！”
唐捕头凝神想了想，慢条斯理的说：“几位大人，下官还是想去账房走一遭，不知莫大人能否应允？”
莫少卿点头：“一出事，账房就被封了起来。除了我和锦衣卫的人，再无人进去过。如今也有人日夜在那里守卫着，当不会出错。”
三位捕头同时点头，合作多年，自然知道这位莫大人做事滴水不漏。
说话间，四人就打算即刻往军营一行。此刻有人来传报：“启禀诸位大人，薛都督派人送来请柬！”
“哦？请柬？”接了来看，原来，是薛都督特意为新来的几位捕头设宴接风。
“这倒是奇了！”莫少卿一拍请柬，“薛都督身处嫌疑之地，居然也不避讳啊。”
唐捕头细细看着手上的请柬：“看着这些字迹，这请柬是早就备下了的呢。”
“薛都督消息好灵通啊。怕是我们一踏上这军镇的地界，薛都督就已经得了消息了。”牛捕头冷冷一笑。
莫少卿点头：“可不是，这知道的，是为了你们接风，不知道的……哼”
陆捕头在一旁挠头：“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夹缠不清的？”
唐捕头手上请柬一扔：“啧，我们姐妹说话，你听得懂就怪了。”
“那你们究竟去不去啊？人家管家还在外面等着回话呢。”陆捕头心下叹息：我怎么就到了女人堆里了呢？
“去，不去怎么知道究竟呢？”牛捕头看一眼莫少卿，“莫大人，您说呢？”
莫少卿点头，但笑不语。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迷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