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弟弟的哥哥》源远无长

9、情况很糟糕

　　因为子夕持续头痛，林一帆苏静决定带着孩子去北京接受更加全面的检查。由于两个孩子离不开，玉夕也跟着父母一块去了。
　　“这个孩子长期服用神经抑制性药物，神经元受到严重损伤，甚至有可能智力停止发展，这一辈子都维持现在的状态，家属要做好长期照顾他的准备。”
　　“子夕，妈妈的子夕。”苏静握着儿子的手，心里有苦难言，这个孩子，不会像别的孩子那样上小学初中考大学谈恋爱，他只能永远是个孩子，依附于别人。
　　生林玉夕的时候，苏静给弟弟打了电话，说自己生了两个孩子，弟弟兴奋的说要来看侄子，她听到父亲在旁边说以后不是吸毒死了就是被人用枪打死了有什么可看的，就是因为这个她才决定改变孩子们的命运，并且极力反对贩毒，可是终究改变不了什么，什么都改变不了。苏静觉得心灰意冷，为两个孩子未来伤悲，难道他们真的只适合混□□吗？难道人的命运真的已经注定吗？不是的，不是的，苏静突然见冒出了一个主意，既然无法逃避，何不置之死地而后生。
　　“玉夕，你跟妈妈出来一下，好吗？”
　　林玉夕没有立刻起身，他转过头看过林子夕。
　　林子夕说道，“弟弟快去吧，妈妈有悄悄话对你说。妈妈你们要快点回来哦。”
　　“宝贝，妈妈很快就会回来。”苏静带着林玉夕来到医院的僻静处，“玉夕，妈妈曾经说过你是哥哥的生日礼物，你记得吗？那个时候你哥哥才两岁，他生日许的愿望是要个弟弟，你就来到妈妈肚子里。你不会走路的时候，哥哥领着你走路，跟着你在地上爬，领着你玩，爸爸妈妈太忙了，是哥哥照顾你保护你你才长这么大，现在哥哥病了，他永远只能是个孩子。总有一天你会长成大，有自己的理想有未来有烦恼有忧虑，可是这些你哥哥都没有，他受到受害不知道回击不会保护自己不知道什么是成功，玉夕，你愿意保护哥哥吗，愿意承担起哥哥的未来吗？”
　　“愿意。”林玉夕不能够理解什么是理想和未来。林子夕对他来说，最过重要，为他做任何的事都是应该的。
　　“玉夕，你愿意为了哥哥吃苦吗？”
　　“愿意。”
　　“你还太小，不知道背负另外一个人的生命，是多大的责任，可是除了你，这个世界上在没有别的人能代替妈妈照顾哥哥。” 苏静继续说着，声音变小，听起来像自言自语，“我感到不安，袁林阴险毒辣，他现在躲起来算计，不知道什么在等着我们。我们死了不要紧，子夕玉夕一定要活下来。”
　　从北京回来后，林玉夕接受了强度更大的体能训练，还有近身搏击和精确射击，他仿佛不像个七岁的孩子，被摔疼了不哭，看见枪不好奇，看着刘老三的一举一动，极力模仿。刘老三直夸这个孩子“天生就是混这一行的料”。他也没有去学校上课，苏静请了家庭教师教他，将格斗射击掺杂在小学生的正规课程之中，每天学习到很晚才能休息。这样高强度的学习，令林玉夕疲倦，更加没有说话的欲望，每天只有早上晚上看到林子夕的时候，才露出纯真依赖的表情。
　　而林子夕，必须每天靠着药物缓解疼痛，幸好他懂事，安慰着伤心的苏静，看到林玉夕就拉着他说个不停，每天看猫捉老鼠，笑得开心没有负担。可是他的亲人一瓶又一瓶不邹喝下神经生长因子溶液，心疼又心酸。
　　即使学习效果并不明显，林子夕也坚持跟Green学习，并从中找到乐趣，大胡子的外国老师很耐心，从不批评他，夸奖着他的每一点小的进步。为此，苏静特意感谢了这个老师。
　　“老师，麻烦你了，子夕他，曾经大脑受到伤害，学习能力不强，谢谢您对他的耐心。”
　　Green自四十岁来到中国，已经在这生活了二十年年，不仅听懂中文，除了些口音说的也很溜。
　　“不，他的学习没有任何问题，他是上帝偏爱的天使，更加愿意缓慢飞行。”
　　“谢谢您，谢谢您。”
　　“不用客气，林夫人。不过我有一个不太妙的消息要告诉你，我下个月要去D市的大学当英文老师，不能够再教他了，你要找一个别的老师，不能中断孩子的学习。”
　　“这确实不好的消息。我还是尊重您的选择，不过也请您教他到月末，给我一些缓冲的时间。”苏静知道再要找这样的外教很难了，估计这个美国人也是知道了他们家的背景，并不愿意牵扯进来，所以才要离开的吧。
　　“这是应该的。”
　　Green走的时候，送了礼物给林子夕林玉夕。
　　“快乐的小王子，勇敢的骑士，我要离开了。王子守护骑士的荣耀，骑士为王子的尊贵而奋斗，你们将是最好的兄弟。”
　　苏静愁着给儿子找新的外教，已经很久没有过问帮里的事，等她意识到周围的形势不太对的时候，林一帆已经焦头烂额了。
　　“一帆，你最近怎么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
　　“阿静，我们......□□生马镇江一派，魏荣光张强一派，两方都准备对我们出手。”
　　“你说什么？消息是从哪传出来的？可靠吗？”苏静听了这话，大惊失色。
　　“消息是刘老三手底下的人查到的，是谁透露传来的不知道，应该是真的。”
　　苏静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试图理清思路。在这个星期之前，他们是计划着要查出半山别墅的事情，并暗地里寻找袁林。因为没有证据，不能发动帮杀令，又怕引起帮内人心不稳也没有将袁林的事情公开，为了早日给儿子报仇，苏静派了不少人手准备暗杀袁林，至于证据以后再找不迟，可是一直没有找到，还死了几个亲信，这件事极不顺利。然后呢，就是Green要辞职，她忙着找新的外教老师，可是他们似乎是知道林家的背景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并不愿意过来教孩子，这件事情也不顺利，不仅耗时而且消耗了人力。也许，从一开始，Green的离职，就是别人策划的，转移她的注意力，牵住一部分人手。或者说，子夕的事情，就是别人为了牵着她而设计的。不仅是她，刘老三因为要教玉夕，对帮里的事情，投入的精力也减少了。好计谋好大的一盘棋，从半山别墅就开始，不知策划了几年，将他们所有得用的人力，都计划在内，最重要的是，将她的儿子毁成这样。这样的计划，也不是一个人就能完成，他们四个元老，看来都是参与进来了。还有袁林，这个阴谋中最重要的一环，实在是安排的巧妙，将他们骗的好苦。既然你们这样对待我们一家人，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不会放过他们的，一帆，一帆，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好的，好的，阿静，你不要哭，我不会让他们如愿的。”
　　女人的痛苦可以用眼泪来释放，男人就只能把一切埋在心里，就算淌血也要挺起胸膛让人依靠，林一帆在父亲死后无数次问自己到底当初去东泉乡下找苏静是不是一个错误，若不是跟着他，苏静现在一定能够安稳的当着别人的妻子和母亲，而不用忍受这样的四面楚歌。
　　“一帆，我想到了报仇的计划。”
　　苏静凑在林一凡耳边，悄悄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林一帆想了一分钟，点了头，然后两个人相拥而眠，如同多少年前那个刚刚从东泉乡下来到w市的第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