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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重启之恋(下部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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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两台冰箱,季霆习惯性地藏起残手,抬起左手去指右边的那台,之晨误解他的指向,上前打开左边这台,满眼的各色药瓶,盐水和针剂、包扎用品、消毒和注射器具一应俱全,俨然一个小型药局。
来苏水的气味刺激得她忍不住干咳,她吃惊地回头,满眼疑惑:“何先生?!”
这下换成他红了脸:“林小姐,呛到了是吧,快关上那个门!这些医药用品是之前术后初期方便换药使用,本来换个人工髋关节只需十天即可,没料到我的身体不接受那个东西,一下治了两个月不止,想到家父年事已高,我也不忍他操劳公司之事,所以渡过感染期便把病房搬到公司里来。那些东西现在多半已无用,一会叫人来把它们都扔掉!”他操作轮椅上前打开右边冰箱的大门:“其实,我是想请林小姐看这里!”
那个是药局,这个是枫糖专柜!之晨看一眼柜子,再看一眼季霆,如此反复四五次:“何先生,如果我大叫几声的话,您会介意吗?”
“哈哈哈哈,不介意!不介意!”
之晨得令真地指着上层、中层、下层,哎,每一瓶只闻其名却未曾见过的枫糖,又跳又叫了一阵子:“何先生,如果我想把那一瓶拿下来看一看,您会介意吗?”
“哈哈哈哈,不介意!林小姐,除了这箱子药品,其余的只要是你喜欢,送你便是,都是你的!”
“何先生?”之晨停住手,有些疑惑。
“哦,我是说你是唯一的好朋友,所以,是唯一的也是你的。”
“何先生说笑了,我哪里敢和唯一相提并论。何先生,我带来的枫糖和您这里的任何一罐相比都差了不止十万里,还是用您的枫糖吧,只不过您可不要说我小气,我真地带原料来。”
“刚才看到林小姐高兴的样子,我就知道这些枫糖没有白等这么些年,总算等到对的人。没有谁看到这些枫糖表现得如林小姐今天这样兴奋。”
“何先生,您不知道,您的这些枫糖全部是珍品呢,您看我手里的这一瓶出自一棵树王,每年只出产100克,我只是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关于它的传说,没有想到有幸见到真品,嗯,何先生,我看这个您还是自己收藏吧,用我自带的比较好,如果我失手熬过火了,我都吃罪不起。不过,何先生,我只知道有人收藏名酒,您让我知道还有人收藏枫糖。”边说边转身把手里的瓶子放回原位,关上冰箱门。
“我这是什么收藏,不过是多到吃不完而已。大概十多年前,我在中国吃过一次枫糖奶,令我回味无穷难以忘怀,所以,回美国以后只要有机会便买回来请人调制,一直不是我要的味道,我以为是枫糖品种的原因,便开始四处收罗各色枫糖,慢慢地公司上下流传起我有收藏枫糖的爱好,所以无论是公务或度假,无论是我的生日亦或者是大小节日,他们投我所好送枫糖做礼物,却也没有人能够做出那个味道。直到下雨那天在店里吃到你调制的才对味,想了十几年的味道吃一回怎么能满足,恨不能一天吃一百杯,所以向唯一求情麻烦你过来。不过,林小姐请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做,我知道跟你提工钱你不会接受,我就把这一冰箱的枫糖做工钱怎么样,你随便用,你想把它们拿回家,那我把这冰箱也一块赠送。”
“何先生,我住在唯一家已经很麻烦,再搬回个大冰箱回家,唯一会赶我出门。”
“那好,冰箱暂存我家,不过所有权已经转移。林小姐,厨房在隔壁,东西物件随意使用,不过来到新环境,煮东西时要注意安全,记得多煮一杯给你自己,我先去打理一下,回头一起品尝。”
差不多三十多分钟后,之晨身后传来手杖点击地板和一轻一重交替的脚步声,她回转身来,看得呆住。
季霆左手执杖,右前臂弯曲搭着西装,腋下夹着公文包,一步步蹒跚走进厨房,走近她,迈动右腿时,身体略微向□□斜甩动髋关节义肢向右向前划出弧度,右脚落地同时移动手杖,再迈左腿,如此交替,走得艰难缓慢却也从容。
身着正装的季霆与之前身着便装迷失在狂风暴雨中无助的季霆更显成熟自信,气宇轩昂,透出一股叱咤商界统领千军的英气!
她看着他,绞尽脑汁地去想除了帅气还有什么词可以形容他!被她忘记在炉灶上的牛奶开始沸腾,如同爆炸核武器卟地一声一朵白色蘑菇云从锅里升腾而出,之晨闻声欲回头,却被季霆大声喝止。
他用手杖敲击地板:“林之晨!林之晨!你快过来扶住我!”
被吓坏的之晨顾不上牛奶,向他跑来,扑到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他想抱得更紧,紧得可以让她感受到他的心跳,紧得可以让她感受到他膨胀得快要爆炸的坚硬!他扔掉手杖,腾空左手,松开右臂丢下上装和公文包,他用左手揽住她的头,右手环抱在她的腰间,他将自己的头埋在她的脖颈,他贪婪地深深呼吸,舍不得停下。
之晨被他紧紧的拥抱和沉重的呼吸吓坏,一动不动地任他搂着,希望他可以平复下来,毕竟是他向她求救,她知道除非万不得已,男人向女人求救总是不好,哪管是重残的男人也是一样,恐怕是他们更坚守自尊。直到,他的呼吸越来越紧促,他的坚硬要推动她,他的双臂却把她搂得更紧,酥麻感觉从受力处向下肢扩散,她好想亲他。
她挣脱他的怀抱,双手扶着他的双臂向后退一步,抬起通红的脸: “何先生,您是需要助理还是医生,请给我号码,我这就去。我们去那边椅子坐下,然后我去取轮椅,哦,我还是先拾手杖给您,可是,我放开您一下下可以吗?”
“一下下呀?林小姐的一下下是以秒计还是以分钟计?以秒计的话我从衣帽间走到厨房也有无数个一下下,不是也来了。替我拾起手杖即可,然后过去把火息掉。”
将手杖送到他手上,之晨转身冲到灶台前,看着焦黑的炉灶和锅子,后悔竟忘记自己的身份去贪恋他的怀抱,连羞带愧她恨不得从下水道逃遁,听到季霆叫她名字也不回头,就在那来回擦拭锅子,他在后边喊得越凶,她擦得越来劲。无奈季霆起身挪到她身边,从她手中抢过锅子扔到水槽,丢下手杖,腾出手去撕下一段纸抹布递给她,见她不接受,便扯起她的手替她擦拭,担心她逃脱,他使左手紧握她的手腕,残手捏着纸巾费力地擦,看着为保持平衡不断调整身体重心,来回移动的半年手掌,之晨失控地哭起来。
“对不起,何先生,对不起,我什么也做不好,我不记得从前,可是,怎么刚刚发生的事我也会忘记,我怎么可以忘记热着的牛奶?!明个起请你另外找别人来,我做不来。我知道唯一迁就我,可是,我不想给每个人都添麻烦!”
季霆放开她:“林之晨,刚刚是我喊你不要在意那个牛奶,担心你为抢救那个牛奶被烫伤,请你记住,在我家里,人比物件重要,在我家里,你比我更重要,你记住没有?”
“何先生?”之晨不知如何回答。
“我是说,何唯一的朋友比什么都重要,她对朋友可比对哥哥好呢。”
“可是,何先生,是我疏忽给您添麻烦,怎么办,大概还要半个时辰才可以再做好。”
季霆抬腕看看时间:“二十分钟后有重要客人来访,今天就不麻烦林小姐,不如我送你下楼,顺便迎接来访的客人,希望明日早上可以品尝到林小姐的佳作。”
“何先生,只要您要喝,我随时为你调制,只不过我上工的时候,您要问唯一给我许可。”
“好!一言为定!我不相信何唯一这点面子也不给她老哥!”
唯一当然会给老哥面子,何季霆有了唯一支持便一发不可收,早上固定的一杯是雷打不动,有时去其他州公务,他会带上她在车上调制,然后在中途将她送上随行的另一辆车子载她回咖啡馆。第二天他返程时,她在中途等候,然后一齐回家,季霆最喜欢在刮风下雨的天气出行,那样他便以不放心她独自返程为名,要求她全程陪伴,到达目的地后,便会有公司里的行政女主管主动联系她,说是奉何董指示陪伴她前往名店选择过夜衣物,除了睡衣,套装自是必选的,何董不会允许任何人重复穿着同一套服装出现!
之晨知道这些品牌,因为是唯一喜欢的品牌,有时唯一会送给她,在她生日的时候,大多时候因为颜色、规格不合适,又只有她合适穿着,全当给唯一帮忙,当然,这是唯一说的,她知道是唯一不忍伤害她的自尊。
车子空间相对狭小,开始之晨有些拘谨,只是一言不发埋头做事,对面的季霆也不理她,不是在电脑上处理事务,便是看书,经过些时日,他们慢慢熟络一些,季霆会和她聊几句,兴趣、爱好、流行时尚什么的,之晨有些担心他会问起她的过去,因为她什么也不记得,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成长的过程中发生过什么,要不是唯一告诉她她们是在妇产医院认识的,她甚至不知道她小腹上那道疤痕的来历,原来她曾经为给外婆筹钱医病被人借腹生子,怀孕八个月的时候外婆故去,她受刺激早产,孩子生下来便被人抱走,然后她把她自己也丢了,直到唯一找到她……
季霆发现她又盯着杯子发呆,便轻咳一声:“林小姐,平时都是我主动和你搭话聊天,今天换你主动怎么样?”
之晨回过神来:“哦,何先生,您想要我聊什么?”
“聊天,聊天,随便说话。远到天边,近到眼前的都可以做为话题。”
之晨认真地想一会儿,回道:“何先生,您这部新车子好大呀,还稳当,隔者更是一级棒。”
“林之晨,你喜欢这部车?我送给你。”
“何先生,我越来越不敢和您聊天。”
“为什么?”
“您看,我说您的枫糖好!您要连同冰箱一并送给我,我说您这部车子好,您又要把车子送给我。那要是我夸您公司好,难不成……”
“把公司全部送你我做不了主,但是我的股份可以送!只要是我可以做主的,只要你欢喜的都拿去!”
何季霆多么之晨夸奖他,然后他把自己送给她,而林之晨多么希望季霆对她说我最可以做主的是他自己,多希望他问她一句你要我不要!
谁也没有先迈出这一步,车内的气氛瞬间尴尬起来,最后还是季霆打破僵局:“哦,对了,林小姐,从后天星期五一直到下个星期二我去纽约签约顺便去探望亲友,明天还麻烦你多调制一些枫糖,留着我途中饮用。”
要不是因为去看望集训的儿子,季霆才舍不得离开之晨这么久。
在返回的飞机上,季霆闭目回想唯一向他报告的战况,之晨在这四天里头一共打破二个盘三个杯,分明是想念他没心思做事,他听来很是得意,更加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她,于是不顾旅途劳顿,不顾大家的反对,执意要唯一安排为他接风的晚宴。
他操作轮椅来到自家餐厅,只见唯一一人坐在桌前,唯一见他未穿义肢,起身跑到他跟前:“哥,你又逞强是不是,还吃什么饭,快回家休息。”
“唉,可不是不敢逞强才把它们脱了去,在纽约和嘉嘉逛街聊天走得多些,右边磨破两块,左边磨破两块,可还是对称哈!”季霆打趣道。
“这个嘉嘉,怎么还就不知道心疼老爸呢,真是越大越不懂事。”
“何唯一,不可以指责我儿子好不好,他为给你的宝宝还有给你选礼物嘛,本来他睛空姨可以陪他,可是我想和儿子亲近,他现在长得高大,也不能像以前坐在我怀里由我载着他,只好用走的嘛。唯一,你不懂得,由儿子领着,不用手杖的感觉真棒!我们去参观自由女神像,你知道我们的个头完全不输西方人。”
“哥,你的腿是不是逞强去爬女神皇冠伤到的,还说给我们选礼物。”
“那个票倒是预订了,可是到底还是没有尝试,一是162级台级比较高,再有等我挪上去我身会有多少人等待!现在才明白这个髋关节有多重要!早知道,就该早早去做那个取钉的手术才是!”
“哥呀,你埋怨自己,我满心里怨的是林之晨!看她把你弄成这般模样,她却把什么都忘记,我拗不过来,哥!你把她当妹妹,别娶她,娶睛空好不好,嘉嘉也把睛空当成妈妈那么亲!我保证会一直把她当成亲姐姐那么照顾,和我现在一样!”
“以后再听到这样的话,别怪我不把你当妹妹!之晨不过暂时寄住在你家,这没几天就烦了!哪里来的我娶睛空这样的鬼话!现在的林之晨与以前的林之晨不过同名,即使我四肢全无,也是之前的林之晨所为,与现在这位绝无关系!现在的之晨与我是初恋,如果我追得到她,我会感激她不在意我的身体!如果她爱上现在的我,才是真爱,何唯一!你把她藏到哪里去,快去找来,我着急见她!”
唯一堵气道:“她没来,在店里忙,没空!”
季霆被妹妹的样子逗乐了:“唯一,别怪哥哥,你把用疼哥的心去疼你嫂嫂,你想想,哥成为现在的样子哪一次是她所为?而她成为现在的样子,每一次都是哥亲手伤害造成,所以,怪不得她,我的残疾怪我,她的失忆也怪我!儿子与妈妈分离更怪我!要我说多少次,你才会懂得?!快去找她,这里有她的味道,不会错,她一定在这!”
“得了,说不过你,哥请你给我时间,我慢慢理解你对林之晨的心意!”
“哪有时间让你慢慢理解,再说,我和之晨的缘分也快有二十年,如果你用心,这么长时间也够了,如果再不理解的话,你就想想哥哥花二十年恋一个女人已经成为习惯,只要我不变,外力不能使我改变,所以,唯一,把说服哥哥的时间用在去说服爸妈、哥嫂他们,哥知道他们有与你相同的心思,只不过不说而已,哥知道这个世上只有唯一了解我,支持我。”
唯一撇起小嘴,抺着眼泪,道:“何季霆,你这个天下,加上外太空第一傻的大傻瓜,你放心,我保证对之晨好,劝说爸妈哥哥他们!”
“何唯一,别以为你帮我就可以妄为,我堂堂董事长怎么会是傻瓜呢!”
“傻!就傻!”
兄妹二人正说笑着,之晨抱着唯一的小儿子走过来,看见坐在轮椅中的季霆有些许惊诧。
唯一接过孩子,对落座的之晨说道:“晨晨,他没事,时间久你就会了解,何先生坐轮椅是常态,不过坐轮椅不穿义肢出门应酬倒是有些反常,何季霆,你自己说吧。”
“林小姐,她自己还不好意思说,你看她都已经是四个孩子的母亲,听到有礼物收还这么心急,名义上是给我接风,其实是心急礼物,急起来才不管别人是否有伤呢!”
“何先生,伤?!唯一?何先生他?”
“哥,看你把晨晨吓得,说话也不说明白,晨晨,没事,他的右腿义肢还在适应过程中,还有些摩擦之处,这次出门走路走得多些,已经处理过,没事,不影响吃东西,呵呵!哥,礼物!”
季霆伸手接过小外甥,亲亲咬咬一阵子:“在背后挂着呢,三个包包,大包里给宝宝们的乐高。两个小包是给你们两个人,第一次送林小姐礼物,也不知道你是否喜欢。何唯一她点名要爱马仕最新款的包包,想起唯一小时候的心愿,便为林小姐也买下一个,我们家唯一呀,小时候看到人家姐妹穿戴一样的出门,回家便也问家母要姐妹,哈哈哈哈!林小姐一定要收下呀,全当成全何唯一。哪天你们伴成双胞胎出门走走,看会羡煞多少人!何唯一不如我们打赌吧,回头率小于20%,哥哥赔你们两人各十个包包!”
“何先生,您的礼物太贵重,我不能收,唯一那么美,我怎么能与她相提并论,根本不像。”
“晨晨!”唯一打断她:“礼物贵贱不以你的收入评判,而应该以送礼人的收入来评判,以何季霆他的收入,送个包包不算什么,送套房子还差不多,对吧,何季霆,你把送给我的那套房子再给晨晨一套怎么样?”
“可以倒是可以,只不过那个区的房子已经售罄,明天我让麦可看看是否空闲的,我们高价收回来!”
“唯一,你不可以这样,再这样,我们也没得朋友做了,我已经麻烦你这么久,早应该从你家搬出去,如果你执意送房产给我,我只能理解为你要我搬家。”
季霆闻言瞪向妹妹,责怪她玩笑开得大而急,唯一怂怂肩膀,接道:“晨晨,你哪里有麻烦我,吴洪被狠心的何董事长派往欧洲,幸亏有你陪伴,大小四个宝宝也幸亏有你照料,我晚上才有时间去赴闺蜜的约会,我照顾宝宝忙起来没时间看店,还不是你来打理。还有何董事长刁钻的味蕾,只认你的枫糖奶,害得你起早贪黑,这些事情加起来,一个包包算什么?一套房子算什么?你不知道,为了那个枫糖奶,他曾经说过如果谁能做得出来,用命来换都不足惜。他的命比什么不值钱,不费吹灰之力你就做出来了,何季霆,是我把之晨送到你眼前的,你答应我,以后我的包包全部由你负责,那林之晨是我的朋友,有我的,就必须有他的!”
“好!好!我答应。”
“我不接受!唯一,何先生!我做的事与你救我的命相比,不值得一提,当初要不是你在医院救我,为我医病,我怕是早化成泥土,唯一,如果你把我当姐妹,不要这么宠我,我担当不起,真的。”
唯一看看表,打断她:“哎呀,只顾说话,我们宝宝要喂药了呢,不好意思,二位,出来得急,忘记带药,我先告辞,晨晨,你陪我哥吃饭啊,菜品我已经安排妥当,记得把我那份也吃光啊。”
送走唯一,季霆将自己挪到之晨对面的座位,命侍者推走轮椅,等待上菜之时,他回想起上次两人在外用餐是八九年前在上海那个甜品店,她有月事却贪恋冷饮,他趁她祈祷之时,吞了那东西,结果胃痛发作,却因祸得福得以去到她的家中,他想起他装死吓得她真昏过去的事,忍不住笑出来。
“何先生,您?”之晨扭回转向窗外的头,问道。
许是昏暗的灯光,许是柔和煽情的音乐,许是之晨的香气,令他全然忘记自己应在戏中,他深情地望着她:“哦,晨晨!你没有月事吧!”
之晨闻言抓起自己的包,顺手将他的礼物扔到他的脸上:“何先生,我想起明天还要早班,先告辞!请替我们把两份餐吃掉吧,谢谢!”
“好。都吃掉!再见!”看着她的背影,季霆湿了眼睛,让他从头开始去爱这个女人真地好难,他记得她的一颦一笑,记得她的每一个眼神,说的每一句,更无法忘记他们在一起的分分秒秒,可是,该死的记忆怎么可以在这么一个难得独处的时候冒出这么一句出卖自己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