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燕西主全BG多CP）》苏玉璃

8、第 8 章

　　围着解剖楼一边走了一圈，断雁西风一边喊着羽人的名字，可惜并没有回应。生物系的这栋楼晚上是会上锁的，人总不会是在里面吧？
　　虽然这么想着，断雁西风还是扒着楼门向里面看了一会儿喊了两声才作罢。
　　“会不会是和你开玩笑？”站在一旁的燕归人帮忙分析。
　　断雁西风立刻摇头：“不会。羽仔不是这样的人。不是出了大事，他不会找我的。而且刚才他的声音就很不对头……”
　　“那就再打电话问问。”
　　“好吧。”断雁西风皱着眉按亮了手机，不一会儿，铃声就响了起来——人竟然就在附近！
　　“这呢。”腿长脚长的燕归人几步赶到声音传来的地方，果然找到了。
　　那是解剖楼拐角处的花坛。天早已黑了，再加上半人高的灌木遮挡，要发现的确是困难了点。
　　断雁西风赶过去的时候，燕归人正在低头检视着躺在地上的羽人。显然他受了伤，原本的白色上衣有大半片被血浸透染成了暗红。
　　“羽仔！你怎么了？！”断雁西风吃惊的弯下腰，试图抓起羽人非獍的胳膊，却是触手濡湿。但她顾不上这些，仍旧抓紧了羽人的肩膀想把人拽起来：“羽仔？羽仔？？你醒醒啊！”
　　“昏过去了。”燕归人出声制止断雁西风的喊叫，从羽人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条在他的手臂上方勒紧：“先去医院吧。你最好打个电话。”
　　“哦！”看着燕归人把羽人半背半抱扛在肩上，断雁西风才如梦初醒：“对，去医院！”

　　人已经推进了抢救室，断雁西风却仍是坐立不安。直到捉住一个从里面出来的小护士，得知只是失血过多昏迷、并没有生病危险，她才松了一口气。
　　坐到了等候区的椅子上，断雁西风开始气愤填膺起来：“羽仔身手不错的！是谁能把他伤成这样啊？真是太可恶了！”
　　“你刚才不是报警了？警察总会查出来的吧。”燕归人手里拿着一叠单据走了过来。
　　“我刚才是打给大哥的。羽仔出事了我不告诉他，一定会被他念死！”说完，西风叹了一口气：“报警的事还是等羽仔醒了自己决定吧，他不一定想要找警察的。”
　　显然燕归人不太同意这样的做法，不过他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向急救室的方向看了一眼便作罢。
　　断雁西风盯着他手里的东西，伸出手去：“我看看交了多少……”钱字还没有说出来，只听急救室门口有人喊道：“羽人非獍的家属？”
　　几步跑过去，断雁西风向刚才出声的人询问：“怎么了？羽仔的伤很严重吗？”
　　医生一边摘下口罩，一边说出好消息“伤口处理过了，血也输上了，大概一会儿就会醒。”等到断雁西风放下心来，他却又继续道：“不过我怀疑，那一刀伤到了手臂神经……”
　　“啊？那会怎么样？！”断雁西风立刻接道。
　　“生活应该不会受到太大影响，最多手指可能不太灵活吧。”
　　“那也不行啊！”断雁西风急了：“他在音乐室工作，是拉二胡的，手指不灵活还怎么拉？”
　　大约是西风气势太盛，医生竟然下意识的躲了躲，低声补充：“只是可能……”
　　断雁西风立刻吼回去：“可能也不行啊！这关系到他后半生的生活呢。”
　　一旁燕归人见状，拉了她一下：“先别激动，也许还有办法呢。”
　　“好吧。”断雁西风声音低了些：“那要怎么治疗。”
　　“神经方面医院里恐怕还没有大夫敢打包票……”医生才说了一半，眼看着西风的眼睛又瞪了起来，忙补上一句：“有个神经科专家退休了好像就住在本市，就是不太好请得动，如果你们想试试的话……”
　　断雁西风立刻截断他：“当然要试啊！地址拿来？”
　　医生摇了摇头，从口袋里取出纸笔写了，一边递过来一边说道：“小姑娘，我知道你是担心亲属，可是这里是医院，你刚才大喊大叫的……”
　　断雁西风立刻乖乖认错：“啊对不起！我太着急啦。以后一定注意好不好？”
　　本来还想多说几句的医生意外于西风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无奈的摇了摇头：“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断雁西风连连点头：“一定一定！”恭恭敬敬把纸条拿到手之后，立刻转身。
　　燕归人见状叫道：“断雁西风。等我和你一起去吧。”
　　西风愣了一下才想起身边还有这么一个保镖，点头：“好。”

　　“这个地址怎么看上去这么熟？”断雁西风一边研究着手上的字条，自言自语道。
　　一旁负责看路的燕归人发现了状况，想要出声提醒，却只来得及喊出一个“断……”字，就眼睁睁的看着西风撞进了一个男人怀里。
　　那人抚着被断雁西风撞到的地方后退一步，夸张的皱着眉：“唉哟！我这把老骨头喂，怎么禁得起这样折腾……”
　　想着大约要找茬，燕归人皱着眉上前一步，还没开口，断雁西风已抢着道：“活该！谁叫你走路不看路了。”
　　那人摸了摸胡子，反驳道：“小妹啊！不看路的是你吧？”
　　断雁西风一跺脚：“你就闹吧！羽仔……羽仔以后都不能拉二胡了！”
　　“啊？”那人有些意外，肃容道：“这么严重？怎么回事？”
　　看到这里已经弄明白了状况，燕归人道：“医生说那一刀可能伤到了神经。”看断雁西风眼圈发红，她大哥一时摸不着状况着急的样子，他又补上一句：“还只是可能，没有确定。”
　　“哦……”那人放心了些，这才注意到燕归人的存在，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问：“你是……？”
　　“这是燕归人。”断雁西风情绪还是不太好，板着脸介绍：“这是我大哥，泊寒波。”
　　“哦你好你好。”泊寒波显然很想对燕归人探究一番，但最终还是惦记着羽人非獍：“羽仔在哪？”
　　断雁西风抬手指了一下上面：“楼上病房，你先去守着吧。我和燕归人去请一下专家，治羽仔的手。”

　　到了那位专家所在的小区门口，断雁西风忽然一拍手，指着大门上的几个字道：“我们宿舍新来的越小枫就住在这里！怪不得我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说完，她把手往口袋里一伸，跟着又愣住，停了一下才抬头看向燕归人：“你记得那位专家的楼号吗？”
　　燕归人摇头，实际上，他只是在断雁西风刚拿到字条的时候扫过一眼，楼号什么的根本没来得及看。
　　“纸条不见了……”断雁西风嘟囔了一句，开始自言自语的分析起来：“我记得我根本就没有放进口袋里，一直拿着的，然后下楼，然后……遇到了大哥！都怪我大哥！”
　　燕归人建议道：“这样的话应该掉在医院大厅。不如打电话给你大哥，叫他找找看，可以念给你。”
　　断雁西风立刻摇头：“不要，告诉他他又要数落我好半天。”低头想了想，她又有了主意：“我给越小枫打电话吧，她住在这里，说不定知道那位专家在哪。”
　　这个主意其实相当不靠谱。可断雁西风却立刻实践起来，而更加不靠谱的是，接电话的越小枫听断雁西风说完，就干脆利落的回答：“在门口等着，我马上叫他下去找你们。”
　　直到越小枫和一个老者来到了面前，断雁西风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小枫……”
　　越小枫笑道：“师姐，你还真问对了人，我爷爷就是背九命。”
　　背九命显然是被孙女强拉应拽逼迫来的，带着一脸的不情愿，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打招呼。
　　断雁西风却是很有礼貌，甜甜的叫着：“爷爷好，我是小枫的室友。”
　　伸手不打笑脸人，面对断雁西风的小脸，表情总算缓和了些，语气却还是不太友好：“看病就看病，不用套近乎啦。怎么连个车都没有，你就这点诚意吗？”
　　去路口拦好车的燕归人回来正好听到这句，解释道：“门卫不准出租车进来，我们走几步吧。”
　　这下，背九命真的没有话说了。

　　几个人赶回医院时，羽人非獍已经醒了。断雁西风凑过去打了个招呼就退出来给背九命检查腾出地方。回想起上楼时在电梯里遇到了愁落暗尘，她向大哥道：“医院好像有警察来过了，不是因为羽仔吧？”
　　泊寒波道：“就是呢。姥无艳失踪了。”
　　断雁西风瞪圆了眼：“又是恨不逢？！”
　　“是啊。他用姥无艳要挟羽仔，把羽仔打伤然后把人带走了。”
　　“真是个人渣！”断雁西风恨恨道。
　　猛不防的，越小枫从病房里扑出来，抓住西风的肩膀：“师姐！你怎么不告诉我你朋友就是羽人非獍？！”
　　一时还在状况外，断雁西风愣愣的：“啥？怎么了？”
　　越小枫仍在兴奋：“他是我的偶像啊！我最喜欢他的羽獍弦歌了！”
　　断雁西风歪头：“那我怎么从没听你在宿舍里拉过？”
　　“开学之后就在军训，每天累的臭死哪有力气嘛，等回去我拉给你。”
　　一听这话，断雁西风立刻摆手：“不用了。我听羽仔拉很多遍，不想听了。要拉也拉欢快一点的曲子嘛。”
　　“反正……”越小枫好像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紧接着话锋一转道：“反正我肯定叫我爷爷治好他！你放心吧。”
　　泊寒波搓着大手，道：“那可太好了，谢谢你啦。”
　　这时，检查完毕的背九命也凑了过来：“臭丫头，就这么把你爷爷给卖了。”
　　“爷爷——！”
　　越小枫摇着他的袖子撒娇，叫背九命脸色柔和了很多，像兄妹二人道：“神经是有点损伤，不过问题不大，我回去拿点药。”
　　越小枫回头向病房里看了一眼，有点依依不舍：“不能直接在这里拿药吗？”
　　“我的药医院没有。”背九命斩钉截铁的斩断她的依恋：“你也和我一起回去。”可看到孙女撅起的小嘴儿，又不忍心：“还会回来的。”

　　送走了祖孙俩，在病房里略坐了一会儿，看羽人非獍在药物的作用下重新睡了过去，泊寒波把断雁西风拉到走廊：“小妹啊，那个燕归人是什么人啊？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断雁西风横了他一眼：“这不是看见你来了，反正有人和我一起陪护了，他就走了吗？人家又和羽仔没关系。”
　　泊寒波刨根问底道：“那他和你是什么关系啊？”
　　“没关系。”断雁西风把脸拉的老长。
　　“不是吧？没关系他怎么会和你在医院，还陪你去找医生……”
　　泊寒波继续问东问西，断雁西风却看了一眼外面渐渐亮起来的天色打了个哈欠：“折腾了一夜，我都困了。今天你值守，明天我再来换班，我先回去睡觉了。”
　　泊寒波还意犹未尽，可看着小妹发红的眼，带着无限惋惜点头：“嗯，你先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