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五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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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本武在她之后跟过来走进厨房。
泽黎背对着他洗新的青菜，抬手悄悄抹掉眼泪，眼泪却越抹越多，她低着头默不作声的用手背抹了又抹，然后手腕被山本武忍无可忍的抓住了。
她也不挣，低着头，任眼泪划过脸颊，啪嗒啪嗒打在流理台上。
山本武扫了眼客厅，Joey，泽田纲吉和屉川京子正围着火锅忙忙碌碌，没有人注意到这边。他压着声音，硬拽着坂田泽黎回过身来正对着他，泽黎低着头，他可以清楚看到她头顶的小小发旋。
他看着安静的掉眼泪的泽黎，心底泛起难过的情绪来，他发现他根本无法对她说重话，更无法责备她什么，他只是看着这样的她就难过的不得了。
“阿黎，你争气一点行不行。”
泽黎避开他的眼神，短促的笑了一下，口气任性的像个孩子。
“我争什么气？他明明是我的。”
他伸手捏她的脸，顺着她的话缓下口气来，亲昵的动作真的就是像在安慰一个孩子。“你认清现实一点，那个泽田纲吉不是在你身边的那个人。”
“为什么不是呢？他就是泽田纲吉的啊。”泽黎抿着嘴固执起来。她想起在婚纱店里，阿纲用力抓紧她的手，把那些不友好的指指点点一个个全部瞪了回去。
再也不会有人在一片各色目光里把她护在身后，沉着脸色说你们够了没有。
一瞬间难过的无法呼吸，泽黎用力的闭上眼。
山本武却丝毫不解风情的开口，语气是反常的尖锐凉薄。“我还想说呢，一直追在我身后的女孩子，怎么一转头，眼里就只看得到别人了呢。”
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扎出血。
心里的火蹭的一下就冒上来，泽黎猛地抬起头，目光炯炯的对他吼出声。
“够了，山本武！你别烦我了行不行！”
眼见着山本武一愣，泽黎立马就后悔了。她呆呆的望着他，只好自暴自弃的想，阿武，是你先惹我的。
怎么一不小心又变成这个样子了呢。。。她后退一步，没注意碰到了手边的餐盘，瓷器直直掉落应声而碎。清脆的碎裂声让所有人都一惊，客厅的三个人齐刷刷望过来，山本武沉着脸色默不作声，泽黎同样面无表情，硬生生收敛住自己的火气，也掩盖住自己委屈的心情。
够了，不能再说了，不能再开口，不能再说一个字。
好不容易得来的平衡她不能再亲手毁了它。
是我不好，阿武，可是，你就不能让让我吗？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一定要选一个这么直接残忍的方式？
泽黎弯腰去捡地上盘子的残骸，长长的刘海掩盖住神色。一不小心被锋利的边缘划破指尖，血珠滚出来，她绷着脸没有表情，像是根本没看见，把残骸扔到垃圾桶里便起身找笤帚。
刚走了两步，就被山本武捏住手腕硬生生拽回来，后背抵上门框，还留着血的伤口暴露在日光灯下，指尖滴滴答答的鲜血有些吓人。而更吓人的是山本武的脸色吧。
眼角看到客厅里的Joey腾地一下站起来，想往这边走，然后被泽田纲吉拦住了。山本武用力扣着她的手腕，脸色阴沉，像是同样在忍耐怒气。
“坂田泽黎！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到底想做什么……我怎么知道我到底想做什么。
我只要看到这个时代的泽田纲吉，就会感到绝望，我想，我想要寻找的东西一定找不到了。
会感到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冷，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多耀眼的光芒也照亮不了啊。
泽黎扬手挥开他的禁锢，安静的抬起头看他，眼里带着沉重的难过和明晃晃的自嘲，还有泪光一闪而过。
“我想做什么。。。我想有一天可以成为一个不被任何人伤到的人。”
还有什么事能比这更让她难过？
泽黎低着头吃山本武夹到她碗里的菜，目不斜视专心致志，像是完全没看到泽田纲吉和屉川京子一样，就连Joey也不怎么搭理，更别说山本武了。泽田纲吉看在眼里，只当她是和山本武闹了矛盾，心情不好迁怒其他人，便什么也不多说。
她抬眼看到体贴的照顾着屉川京子的泽田纲吉，感觉难过极了，为什么非要她来面对这一切呢？为什么自己那么喜欢那么喜欢的人就坐在对面却不认识她？为什么自己要在失去一切后还要亲眼见证他的幸福呢。
她看着安静微笑的屉川京子，看着她微红着脸跟泽田纲吉说谢谢的模样，觉得十分刺眼。
想想又觉得可笑，她拿什么争呢？难道要她收敛起身上所有扎人的刺，穿着碎花裙子小步走过去去拽泽田纲吉的衣角，梨花卷小高跟，一脸美好微笑的眼巴巴望他，说话软声软语带着撒娇，把他当做整个世界？
那么矫情的样子她自己想想都要笑了。
吃完饭也不收拾，兀自回到里屋，听见客厅里的几个人叮叮当当收拾餐具，半晌听见大门合上的声响。从窗户里看到山本武的车子开出院子，泽黎看着汽车后灯晃晃的光，听到引擎的声音渐渐远去。
要怎么才能找回那个人呢。是不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她还能怎么样呢。
泽黎坐在木地板上，没开灯的卧室里，她把头深深埋到膝盖里。
阿纲，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再也不想见到你，再也不想听到你的声音，再也没有力气站到你的对面，再也不想看到你对着屉川京子笑的样子。
就这样吧，以后能躲多远躲多远好了。
心不动则不痛。
泽黎这样告诫自己，第二天下午迷迷糊糊醒来时却发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正在看报纸的英俊潇洒一表人才的棕发青年。阳光从窗户里倾泻而下，柔和了轮廓模糊了表情，连他所坐的沙发都被淋成好看的金黄色。
泽黎目瞪口呆，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你你你怎么在这=口=。。你怎么进来的！”
青年笑的好无辜，纯良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昨天来的时候偷偷给你家钥匙按了个模子。”
OTL。。。
“那请问尊贵的彭格列十世有何贵干？”
“当然是来找你了。”泽田纲吉弯起眉眼笑，合上报纸随手放到一边。举手投足间一身的好教养。“坂田小姐，我们去找个小店吃下午茶吧。”
泽黎哼了声，转头望向外面的一地阳光，心狠狠的收紧，指尖悄悄把手心扣出深痕。“我觉得我现在需要一份早餐。”
青年抿起嘴笑，好看的笑容一点点把整个人都打亮。“好。你说去哪就去哪。”
那笑容太熟悉了，他以前看着她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带着点无奈和包容，让她觉得她怎样任性都可以。泽黎一瞬间被那笑容钉在原地。
视线灼灼的盯着他，泽田纲吉有些疑惑的眨眨眼，抬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口气略带调笑的味道。“怎么了吗坂田小姐，是我太帅了所以看呆了？”
眼前一闪而过阿纲紧紧抱住她的样子，他说过再也不会让她哭了。阿纲，你知道那之后我哭过多少次吗？说要保护好我的你去了哪里？坂田泽黎迅速冷下脸，迁怒般的任性起来，像是被泽田纲吉的那句话惹生气了。“我哪也不想去，劳烦伟大的彭格列十世去厨房给我煮锅面条吧。”
泽田纲吉一下子怔住了。盯了她半晌，淡漠的笑了声，眼神认真起来，收敛笑意的眼瞳望着她像是在重新打量。“还是头一回有人要求我做这种事……你也真行，不问委托先提要求，这是万事屋的规矩？”
她板着脸一副刀枪不入的高傲，冷冷的哼，却是摆明了是在为难他，“不，只是我无理的要求。”
他沉默着望了她一瞬，起身走向厨房。
泽黎坐到刚才泽田纲吉坐的位置上，支着下巴面无表情的看他在厨房里翻箱倒柜叮叮当当笃笃笃笃。这还是她头一回看他做饭给她，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情绪，以前除非是正好碰上，否则他从来不会主动为她做什么，她也从来不要求他什么。
一瞬间有了种哼哼哼泽田纲吉你也有落到我手里有求于我的得瑟，笑着笑着又难过起来。
又有什么用呢。
她难道能在他提出委托后，要求他离开屉川京子，然后跟她在一起？
泽黎轻轻笑出声。要是真的这样，先不论他是否同意，自己的骄傲跟自尊该放在哪里？
不一会面就摆上桌，彭格列十世挽着袖子系着围裙一副十分干练的样子站在她面前，泽黎支着下巴不紧不慢的把视线从面上移到青年淡定自若的脸上，眨了眨眼，扯出一个有些恶劣的笑容来。
“刚刚忘了说，我是想吃乌冬面。”
时光荏苒，什么时候手忙脚乱会把西红柿炒蛋做砸的那个少年，长成了如此优秀的大人？
“我有打个鸡蛋上去，还加了昨天剩下的青菜和豆腐。”泽田纲吉笑意盈盈，言下之意是我加了挺多东西，你凑合吃吧。
“不要，我就要吃乌冬面，有牛肉和油菜的那种粗面条。堂堂彭格列的首领不会连这点都做不到吧？”
“再堂堂也不可能把方便面做成乌冬面吧？你厨房里可是只有方便面和速食粉丝。”青年不疾不徐挑起眉，挂着笑容好整以待的望着她。
“……”
泽黎不情不愿端起那碗面，尝了口，意外的发现味道很正常，也没有糊掉什么的。想起他以前那个废柴纲的称号，她有些想笑，又硬摆着脸子，“很抱歉泽田先生，你的委托我可能没法接，这家万事屋有三个‘不’字。第一不作奸犯科。第二不欺老弱妇孺。第三不在心情不好时接委托。我觉得……”
“那这碗面条算什么？”
“……额，传闻彭格列本部富丽堂皇银砖金顶，先生不会因为一碗面条为难我吧。”
“呵，真败给你了。我只是想问几个问题。”
“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什么报酬都付得起。”
什么报酬都付得起？泽黎挑起眉，有点心动。
“……你说说看。”
话说出口又想笑，有点心动又能怎么样呢。
“坂田小姐不是在我的订婚宴上才见到我的吧？你应该认识我，嗯，虽然我对你没什么印象。”
泽黎有些愣，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停顿几秒，她听见自己艰难而微微沙哑的嗓音。
“是早就知道你。泽田先生是彭格列十世，我作为半个脚踩进地下世界的人，认识你不是件太难的事吧？”
“你说谎。”泽田纲吉收敛了所有笑意，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阿纲不笑的时候是这样可怕吗？泽黎脑袋里转着乱七八糟的情绪。她想起那时他在酒吧里大声冲她吼的时候，那时他一样不笑，却不是像现在这样，眼里会有陌生和冷漠。
“我应该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才对，坂田小姐即使隐藏的很好，我也能感觉出，你是不想看见我的。”
泽黎不知道该怎么答，敛下眼去，想了想，起身走到电视下面的柜子，噼里啪啦一顿翻找。所有的抽屉都被拽出来，最后从最底下的抽屉里摸出了以前山本武忘在这的半包烟。“要吗？”她递到泽田纲吉面前。泽田纲吉摆摆手，“谢谢，我不抽烟。”
不抽烟？那在意大利到处转悠的日子里，深夜对着本部发来的邮件烦躁的一根接一根抽烟的人是谁？泽黎低头笑着抽出一根放到自己嘴里，一个响指，食指尖窜出小小火焰来。
孤烟兀自妖娆。
她有这么可怕吗？昨天还一起吃饭，今天就连她给的东西都不敢要。阿纲，我做了什么讨厌的事，要你这样小心翼翼的戒备？
“泽田先生，你想说的不止这么多吧，如果只是这些，你应该不是这种态度，应该会说，要我原谅你才对。”
泽田纲吉沉默了一瞬，半晌淡漠的开口。
“事实上，我一个多星期前做过一个梦，梦里我和坂田SAN你在一起逛街压马路，拥抱亲吻，吃哈根达斯，路过婚纱店我扯你进去看。”
泽黎的动作猛地一僵。
“可是那个时候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你。坂田小姐，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请你郑重的告诉我，为什么我不是和京子小姐在一起？即使是在梦里，我也不觉得，我会背叛她。”
泽黎低着头不说话，泽田纲吉不疾不徐开口，字字都是威胁。
“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我不能保证我不会用过激的手段逼你说出来。”
威胁的这么直白呢。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泽黎笑了笑，轻声说到。“泽田先生这么喜欢屉川小姐呢。”
“我和京子会一直在一起。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妨碍到我们。”
他如此坚定。
她听见却在心里笑起来。
阿纲，你知道吗，半年后的你亲手把她推开。
“……抱歉，泽田先生，你的梦我无法告诉你答案。”泽黎沉默很久，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他，轻轻松松挂起笑容，“不过有一点你大可放心，泽田先生你很优秀，但我对你没有任何，一丁点，多余的想法。我不会妨碍到你跟屉川小姐，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她顿了顿，笑的有些揶揄。“不过，你俩要是以后因为什么乱七八糟的原因吵架了闹掰了，可不要拿我说事。”
一室静谧。泽田纲吉目不转睛的盯了她许久，半晌笑起来。“谢谢。”
他站起身，泽黎淡淡的笑着，看着面前棕发棕眼的男人。
阿纲，真的，你也许永远不会懂这种感觉，失去坚持的意义比什么都要可怕。
为什么你吝啬的连一丁点的希望也不肯给我呢。
“那，我的问题问完了，坂田小姐你想要什么样的报酬？”
既然如此，那就从此以后划清界限，我也再也不会给自己丁点念想。
泽黎想了想，笑起来，像是笃定他会拒绝一样开口。
“我要一个拥抱。”
泽田纲吉惊讶的微微睁大眼，泽黎看着他呆住的样子笑起来，刚想揶揄他几句，不是说什么报酬都付得起吗的时候，就看到他上前一步，伸手环住她。
【“说来，泽桑喜欢的是春天对吧？” 】
【“我想要给你我所拥有的全部梦想。”】
【“抱着必死的信念保护泽桑！！！！】
【“我该回去了。泽桑，正如你所说，以后的路还有很长。无论如何，请不要对未来失望。”】
【“对不起……下一次我一定会保护你。”】
【“做饭时走神，你在想什么啊！”】
【“女孩子可以不用那么坚强啊。。。。偶尔也依赖一下身边的人吧。”】
【“这可不好办。因为我也很喜欢坂田ＳＡＮ呢。”】
【“与其祈祷他们自行撤退，不如从一开始就让他们知道，你是彭格列要保护的人。”】
【“回我住的地方……和我在一起吧，阿黎。”】
【“只有坂田泽黎，即使是你我也不会让。”】
【“阿黎，我不是想要你难过的。”】
【“这是最后一次……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哭了。”】
【“虽然过得乱七八糟，我又常常不能在你身边，可是之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不也是挺好的吗？浮尘乱世，一个人太难了……乖，别闹脾气了，我们好好在一起。”】
【“可是泽桑，我想要保护你的心情不输给任何人。”】
【“我希望你能开心快乐，我可以为你努力赢下整个世界，但是这么简单的东西我给不了你。”】
【“我一定会打败密鲁菲奥雷，我一定会拿到能治你病的药，泽桑，我们会一起活下去。”】
【“我很快就回来，我一定会赢的。所以你要等我。”】
所以你要等我。
泽田纲吉单手揽上她的腰，另只手放在她的后脑上，手指深深没进她海藻般的长发。
泽黎满脑袋都是乱码，呆呆的僵站在那，无法动作，无法出声，视线所见整个世界都开始逐渐崩塌。
窗外潋滟了一地的阳光，天空中朵朵白云，绣球花巨大的蓝朵静默的开在角落。
泽黎脑海里一闪而过很多事，而和回忆对应，暖暖的温度，淡淡的薰衣草香气离她这么近。
她听见他在耳边长长的叹气。
她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却觉得自己要哭出来了。
所以你要等我。所以你要等我。
温度一点点抽离，他放开她退开一步。
晃晃悠悠的视线聚焦在那个人脸上，却依然晃晃悠悠找不到焦点。
这个人温柔又强大，她朝夕相处过那么久，他是天之骄子，他一身荣光。
他轻轻的开口，感慨着，却像是在叹息。
“真奇怪，明明是只见过两面的女人，我却觉得，我抱过很多次。”
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眨了眨眼，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起来，“抱歉，坂田小姐，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自己好像认识你很久了一样。”
Are you really here
or am I dreaming
I can't tell dream from truth
For it's been so long
Since I have seen you
（是你真的在那还是我在做梦我无法区分是梦是醒已经过去很久了*）
坂田泽黎看着面前好生微笑的男人，用尽全身力气克制住自己，也偏头微笑起来。
“很熟悉吗？我也是这种感觉。呵，说笑的，泽田先生是堂堂彭格列十世，我只是个普通的姑娘，可不敢高攀。”
多么表面的借口。
阿纲，你听得到我真正想告诉你的话吗？你能看懂我隐瞒起来的想法吗？你能不能再看穿我的脆弱，拨开喧嚣人海和一切困难，坚定的站到我身边？
【“我跟你不一样。你要肩负起整个世界，你有不能违背的底线，你要保护同伴和家人，又想着不能牵扯普通人。而我什么也没有，我只想为朋友报仇。”】
【“阿纲，你的心意我知道了，可是你是黑手党啊，你有没有想过会给我带来危险的……我是个普普通通的姑娘，我只想安安稳稳活着。”】
她上回用这个借口搪塞他的时候，一片混乱里，他把她推在吧台上，竭斯底里的吻她。
他说你别骗我，我都知道。你多喜欢我，你在我身上有多大的期待，你想要实现的小小梦想，我全都知道。
阿纲，我只想要一丁点的希望，只要一丁点就够了。
如果我们两个中间相隔一百步，只要你朝我迈出一小步，之后的九十九步，再难我也可以毫不犹豫的大步朝你走。
拜托了，求求你。
泽黎坐在沙发上仰着头，看到泽田纲吉无奈的笑起来，对她有礼的颔首，他说，“告辞了。”又说，“谢谢。”
她好可爱的笑起来，心里一片空荡荡。“不送。”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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