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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


  •   章臣岳忽然激动的反应似乎让少妇吓了一跳,但下一刻,少妇注意到他腰间挂着的白玉狐,越看越觉眼熟,想了想,立马想起是李戌然从小戴在身上的,于是便问,“敢问公子,可认识戌然?”

      章臣岳点头,一心只想快些知道李戌然出了什么事,可少妇又问,“那公子说进宫办事,又认识我家相公,不知道跟圣上是否也相识?”

      “正是,看来夫人对在下也有耳闻,还请夫人告知戌然如今的状况!”

      少妇当下变了脸色,“当然有!你就是害戌然难受的那个混蛋!你还嫌害他不够?那小子会好的!不用你假惺惺!”

      说到后面眼泪居然又流出来了,这画面看的章臣岳心里越发忐忑,李狐狸情况不严重的话,他表姐也不至于急哭了,这下人没见着,又没个底,一下子心就像空了一样。

      “夫人,我只想知道戌然怎么了,生病了吗?”

      一想起李戌然,少妇心疼地说,“病啊,要是能治好也罢了,小姨也是这样走的,没想到连戌然也像她一样,你知道了又能如何?连大夫都不敢保证的事,你又能干什么?”

      “那……”章臣岳一时间语塞,到底是什么病这么严重?就连有朝廷御医也不能根治吗?

      “敏儿!说了让你别出来的,戌然……”话说到一半停住,因为讲话的黑衣男子,看见了少妇身边的章臣岳。

      少妇看了来人一眼,带着哭腔,“相公……”

      袁超笑了下,抹去她脸颊的眼泪,“别哭了,戌然他找你呢,要是把眼睛哭肿了,他又得笑话你。”

      “混蛋!我是担心他啊!”一边生气,眼泪还一直流着。

      “我知道,他也知道,他就是不想看我们担心,才会笑得那么开心的……你快过去啊,现在只有他一个在房里头了,太后刚走。”

      少妇一听,连连点头,没留一句话便走了,章臣岳想上前,却被袁超伸手拦住,“章大人。”

      “袁兄,我不当官很久了。”

      “在情在理,我也不应该让你过去,如果只是想了解一下戌然的事,我可以告诉你。”

      “那你先说,他这是出什么事了?”

      “说了,你就会走吗?还是说会去见他一面,然后才走?”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宁愿不让章臣岳去见,之所以现在就阻止他去跟李戌然见面,就是怕他再次一走了之。

      “你希望我如何,我便如何。”

      袁超点点头,说道,“是病,跟他娘一样的病,但这连是什么病都无从说起,更别根治,大夫下药一直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当初他从崇溪回来之后就发病了,足足吃了半年的药才缓过来的,大夫当时就说了,能缓下来是他的造化,再有第二次就难说了。”

      梁王一行人从崇溪离开之后,他一直以为李戌然会过的很好,原来不闻不问,还是错了。

      “就算他不说,我都猜到,第一次发病是因为你,你觉得我还能让他冒险第二次?说不定这次……他随时都会醒不来,所以章兄,若是你没有这个觉悟,我是不会让你见他的。”

      “他在宫里对吗?”章臣岳忽然问道。

      “是,你想怎样?”

      “他会留下多久?”

      袁超看了章臣岳好一会,脑中猜想出他许多可能的打算,但始终不能确定章臣岳想要怎样,“就他现在这个状况,你以为他能去哪?就算他想,我们也不会答应让他走,除非他逃吧,但他不可能有机会。”

      “那你们便把他照料好吧。”说完这句,袁超还没反应过来,章臣岳已经从他眼前消失了,树梢上却多挂了一只白玉狐……

      …………………………………………

      听袁超说的一切,章臣岳心中只浮现出一个名字,穆冉。说到医术,自然不得不提赫赫有名的穆家,正好这一任的少主穆冉跟他是旧识,若是穆冉肯出手的话,说不定李戌然的病就无后患了,可惜要请出穆冉不是易事。

      但章臣岳万想不到,在他离开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把穆冉一同带到炎京之后,等待他的居然是个让人无比意外的消息,李戌然要成亲了,都说新娘子既不是朝臣之女,也不是富商之出,莫道堂堂梁王府小王爷居然要迎娶一介平民?

      一时间整个炎京上下都在议论纷纷,一天一个说法,众说纷纭,但最确切的说法是,粱王已经从西踉赶来,这亲事定然就在炎京办,准跑不掉了。章臣岳像是失了神一样定在原地,一进城门就听见这种消息,确实需要好好调节。

      他身边那位身穿藏青色衣衫的瘦弱青年,还笑嘻嘻的说道,“看来有人被甩啦,那这人,我还救不救?”

      章臣岳眉头深蹙,相比起一脸笑意的穆冉,他实在显得不近人情,“今晚我带你去见褚寒,他自然会让你去救你该救的人。”

      “当作叙旧也好,姓赵那家伙也好一阵子没出来了,不过,要不要顺便跟我‘该救的人’说下你这些日子以来,找我找的有多苦,好让你心上人回心转意,不要新娘,改跟你拜堂呢?”

      “多余的话不用说了。”

      “我看人家跟别的姑娘成亲,就是因为你这副死人脸吧?跟那谁似的。”穆冉说着,最后某个名字直接省去了。

      “那你是不是想那个同样有着一副死人脸的你家那谁把你带回去茗隐呢?”

      “就这点上,其实你是要比他可爱一点啦,哈哈……”穆冉干笑着。

      “那就好,先到我下榻的驿馆休息下,明早进宫。”

      “当然当然!”穆冉不由得嘀咕,到底是谁求谁?

      ……………………………………

      翌日一大早,章臣岳带着穆冉来到宫中,沿路上看见些宫女太监急着脚步来来去去,手上拿着的全是大红色的东西,太后大寿早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已经过了,而且他们手上的喜庆物,不都是用来布置新房的?

      “要是宫里办好事,不应该这么急的,看来是临时决定的啊,要不是你的狐狸求妻心切,就是他……你懂的啊。”就算是在章臣岳离开这段时间决定的亲事,如果真的是定在这几天拜堂,那早就应该打点好一切了,但从刚才那阵仗看来,就像是突然间要把拜堂日子提前的,若不是急着想抱得美人归,最大的可能就是,不尽早把亲事办了,李戌然就要……起不来了。

      “少乱猜测,走!去等褚寒。”

      穆冉随意地耸了耸肩,担心到连这种假设都不想听了,当初又何必要走呢,留在那个人的身边不是很好吗?但人都是这样,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就能说的很简单,而其实自身的事,都没有面对的勇气。

      在御书房等着赵褚寒,章臣岳连说闲话的心思都没有了,穆冉了无生趣地在一旁看着他,看他那忧心忡忡又不能去看清情况的神情,穆冉真替他憋的辛苦,好不容易等到赵褚寒早朝结束回来,一出现就是那张万年不变处变不惊的笑脸。

      “嗯?这不是小冉吗?”

      “皇上,你这么喊不怕折煞小的吗?”

      “呵呵,跟你家南宫怎样了?”

      穆冉笑笑,“皇上您这话说的,他就算是我妹婿,也不能直接喊是我家的啊。”

      听着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章臣岳终于发话了,“好了,你们有时间等下才叙旧,褚寒,让穆冉去看看戌然吧。”

      “我就猜到你会找小冉过来,可是你不去见见他?这狐狸可随时要成狐仙了。”

      “我不想让他看见,你们去就好,可你要是再开这种玩笑,看我敢不敢揍你!”章臣岳咬牙切齿地说着。

      对于章臣岳的话,赵褚寒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只轻笑着点头,难得在一瞬间把笑意都收敛了,只道,“这回连母后都吓到了,这狐狸真不让人安心。”

      一个常常笑着的人,突然间正经起来是什么感觉?就好比在暗示你,有些不可挽回的事就要发生了,穆冉也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赵褚寒,这个反应不由得联想到章臣岳心中挂念着的那个人的状况,眼中透着安慰似地看向了他。

      “你应该也知道他这回的亲事了,不是急着要他成家立室,而是冲喜,梁王昨夜赶到,今日宫中就开始打点,怕再晚就来不及了。”

      章臣岳错觉自己要站不住了,还是极力地控制着情绪,穆冉却说,“可别让自己后悔莫及了哦。”

      “他在哪里?”终究还是想见他,如果真的往后都没有机会的话,不,往后一定会有机会,但起码这一次他不能放弃。

      “昭祺阁,袁超跟他表姐都在那,让汪总管带你们去吧。”

      一路灯火通明,章臣岳却盲目了似的,什么画面都记不住,到了昭祺阁,袁超正陪着手上端了药的妻子,准备进门,两人看见章臣岳,眼中都有些讶异。

      “汪总管,是皇上让您带这人来的?”少妇问。

      “夫人,确实是皇上的旨意,能不能请二位先借一步,让章公子进去跟小王爷见个面?”

      少妇正要说不,袁超先稳住了她的情绪,说道,“既然是皇上的意思,请吧。章兄,麻烦你顺道把药带进去让他喝了,还有,小心讲话。”

      “我会的。”章臣岳点着头,接过汤药推门走了进去,汪总管把人带到便要回去,穆冉由袁超夫妇二人带到偏厅去了。

      才踏进房门,浓浓的药味扑鼻而至,就像整个房间堆满了药材的味道,章臣岳一步步靠近,那连日来挂心的身影就在眼前,背向着他,似在作画,章臣岳把药搁到一旁,没再接近。

      听到脚步声,李戌然头也没回地道,“你说每一年都画凤凰,太后会不会看腻了?下一年她寿辰的时候,我大概不能出现了,一次画好往后几年的份,到时候你就让袁超交给太后吧,不能放到一边就忘了啊,还有我爹,你们要常去看他啊……”

      看来李戌然以为进来的人是他表姐了,可他说的这些话,章臣岳不忍再听下去,为什么每一句都想在为自己的离开做打点?不发一语地在他身后,仿佛只要出任何一点声音,眼前的人就会消失,直到听见‘章臣岳’三个字从他嘴里出现。

      本来还在作画的手显然停了下来,章臣岳压着呼吸,听着他用极低的声音说着,“还有章臣岳这个人呢,你要是见到他了,不要说太多,弄得我好像很惨似的,他要是问起我,你就说我很好得了,现在这样,就算他要来见我,我也不见了。”

      “为什么不见?如果我已经在你面前了呢?”

      章臣岳突然开口,感觉李戌然怔了一下,随后僵直了身体,却没回头看他,也没说半句话,章臣岳便再次重复道,“为什么不见?告诉我。”

      李戌然像是笑了声,再次执起画笔,沾了点画彩,继续在纸上画着,“你当初不也是没给我理由就走了,现在又为什么要问我原因?”

      果然,他始终还是恨他当日就这么走了,章臣岳踌躇了半刻,最后只道,“我可以不问,但你先把药喝了。”

      李戌然转过身来,惨白的脸让章臣岳心头一紧,只听他说,“喝了你就会走吗?”

      章臣岳不说话,李戌然上前拿起药,把苦涩的药汁全部喝下,碗才刚放下,人便开始咳了起来,章臣岳急忙把人扶住,却被李戌然挣开了。

      过了好一阵才平复过来,人已经被章臣岳送回了床上,他舍不得走,李戌然不打算睡,但看起来精神不大好,背靠着床头就这么坐着,双眼也不看人,一直不讲话。

      章臣岳没按捺住,只道,“我只想等你好了再走,起码放心点。”

      “好不了的,你走吧。”

      “如果你是因为我当初那样离开而赌气的话,我可以做任何事来赔罪。”

      “你没有错,赔什么罪?我接受你的选择,你不想跟我有牵连,我是明白的,既然这样,就算是重遇了,其实你也不必因为礼节而来看我。”

      李戌然的话让他沉下了心,“就算念在往日情分上,作为你义兄,知道你有事又怎能不闻不问?”

      “宫中那么多人照料我,义兄这份心思我心领了,当初我想见你的时候,你不出现,如今我不想见了,你却不走,世事有时候真的很荒谬。”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我?若是我知道你…想见我的话,我会……”如果当年李戌然回头找他的话,就算是多疯狂的举动,他都能做出来,只是当日庆幸那只小狐狸没有这么做,但庆幸的同时,又夹杂了多少叹息和不甘?

      只是如今他这话,让李戌然平静的情绪有了波动,虽然声音并没大多少,但那双红透的眼已经流出泪来,扯了个难看的笑容说着,“你都不辞而别了,我凭什么去找?我还没傻到那种程度,我只是不想相信你会走,等了一天又一天,你还是没出现,你是有苦衷才离开的,我知道,所以不勉强你,但你走了这么久又出现算什么?你以为我忘记你了么?真的不想跟我再有瓜葛的话,现在就走吧。”

      他,什么都保证不了,因为自私的感情就把李戌然留在身边的话,那太不知所谓了,听着他讲的一切,看着他像这样流泪,多想上去抱着他,可一旦这么做,事情将会一发不可收拾。暗自捻紧了拳,拼命掩饰自己的情绪,甚至不敢再看他,“我这就走,不要再记着从前了,忘了吧。”

      床上的人过了半晌才缓缓回道,“会忘的,这种事…过不了奈何桥。”

      听见这句骇人的话,章臣岳猛的一抬头,李戌然已经平静的合上了双眼,脸上没有半点生气,只有那轻轻起伏的胸膛显示着他微弱的呼吸,一颗心稍微定了些,可随之而来的却是吞噬人心的恐惧,他可能要是去这辈子最重要的人了,这一次是彻底的,不能再有下一次见面的机会。

      他以为离开是最好的决定,他以为当时年纪还小的他会很快忘记,他还以为他可以有更好的将来,没想到一切都是美好的遐想,谁都过得不好,他一直到后悔,却一直刻意回避似的不让自己去想,一再的用假相来欺骗自己,五年来沉积的感情,始终没让眼前的人知道,但他此刻很清楚一点,李戌然不能有事……

      “说什么奈何桥,我不会让你过的!”

      “可你把我留在桥头,自己却转身走了……”李戌然在迷糊中这么说着,章臣岳开始慌了。

      “我就在你身边,睁开眼睛看看啊!戌然!”双手用力把人揽住,仿佛这样就能把人留住,李戌然果然半睁着眼看了他一下。

      “我明白的,你是为了义娘才会走,你没错,我却无理取闹,我没理由怪你,你要是那么不顾后果的话,还是我哥吗?要是我那时候再懂事一点的话,是不是就会好了?”李戌然说着,带着淡淡的笑,却丝毫没有高兴的意味。

      “别胡说,你无理取闹过什么了?是我顾忌太多了,到头来却连最喜欢的人都保护不好,只要你好起来,我保证什么都不想了,我只想要你,所以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李戌然皱着眉笑道,“在人耳边讲这么多,很吵呢…你喜欢的人是谁?”

      “就是你啊!”

      “嗯,可是我好困……”

      李戌然还是睡过去了,这一回怎么喊都没有反应,章臣岳才意识到这可能有多严重,立马跑出去找穆冉,整个大脑空白一片,就连心都像停止了跳动,除了李戌然以外,任何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

      耳边吵杂声混成一片,睁眼也只剩漆黑,章臣岳知道双眼被蒙住了,就连双手双脚都被绑得死紧,整个人被一左一右的两个人架了起来,这声音氛围,让他只联想到一个事情,一连串乱七八糟的事完了之后,章臣岳被关进了一个地方。

      手脚都被绑着,眼睛也看不见,只能呆在原地,但他不乱动的最大原因是,这一切都太可疑,而尤为奇怪的是,他感觉不到半点性命的威胁,对于这点洞察力,章臣岳还是有自信的,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听到一下开门的声音,听脚步只有一个人,很快对方已经停在他面前,先是一把将蒙住他双眼的布扯了下来。

      光线一下子刺激着眼睛,章臣岳闭上眼过了一会才抬头,而在他眼前的人居然是李戌然!

      脸色看起来好了许多,可昨天明明……章臣岳才想起来,昨天晚上找了穆冉去看李戌然,在门外等着的时候,被人在后脑敲了一下,今天在朦胧中醒来,已经是这副模样了,再看李戌然身上的大红新郎服,眼角余光看出自己身上似乎也是这种颜色的衣衫,垂眼一看还真是这么回事。

      所以方才被人架着的时候,他所猜想的事全对了?那是拜堂?

      “是不是吓了一跳?”李戌然高兴地说着,白玉狐正拿在手上一晃一晃。

      “这不是梦?”

      李戌然双手捧着他的脸,往他嘴上亲了一下,“你看像吗?”

      眼前的人是鲜活的存在,不是幻象,章臣岳心底是极大地喜悦,但转念一向,先前那些情况,难道全都是个骗局?压着心里一切疑惑,先微笑道,“戌然,你要不要先帮我解开手脚?”

      “不行,为了接下来我的安危着想,这绳子还是得绑着。”

      章臣岳依旧笑着说,“为什么这样说,你做了很多错事吗?”

      “让你说出了真话,骗你说我病的快死了,硬绑着你拜了堂,还让二哥下圣旨,让你终身不得娶妻,除此之外,应该没别的了。”

      还以为这些年不见,小狐狸早就学乖了,没想到果然还是没变,这下真的成精了,“那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你的病是怎么回事?”

      “表姐跟你说的那些有一大半是真的,大夫说再有第二次我就得升天了,至于为什么复发我也不知道,本来想着反正是要死的,不如最后赌一把,要是你说出了心里的话,我死也瞑目了。”

      听他用这么轻松地口吻,说着那些让他不敢想象的事,章臣岳蹙紧了眉,“那成亲的事,是谁决定的?”

      “我,不过刚才玩拜堂的时候,我看见爹笑了。”

      章臣岳脸一僵,“新娘呢?如果我没回来的话……”

      “你没回来的话,搞不好我已经死了。”李戌然这话说了无比轻松,章臣岳却不高兴了。

      “别说这种话,你这一病让多少人担心你,不能有下一次了,知道吗?”

      章臣岳就算被绑住手脚,说话也一样有威严,李戌然就是怀念他这种语气和神情。天知道章臣岳现在多想把他抱住,可是就这么喊他帮他松绑,李狐狸绝对不会肯的,于是章臣岳只好道。

      “穆冉怎么说的?”

      李戌然连回忆都省下了,因为穆冉的话不多,“有得救。”

      “果然还是穆冉有办法。”章臣岳安心地说着,李戌然便问道。

      “你跟他怎么认识的?他为什么肯帮你?你们也是结拜兄弟吗?我看二哥跟他交情不错。”

      李狐狸这样,莫不是吃味了?一想到这个可能,章臣岳心情大好,“你二哥跟谁都能套交情,不过,穆冉是位姑娘,我只跟你说,江湖上没几人知道的,你别传出去。”

      “姑……”一听穆冉是姑娘,似乎放心了些,可仔细一样,姑娘才更应该设防吧?于是又道,“是又怎么了,圣旨都已经下了,你这辈子别想再娶妻!”

      “有你在,我还娶什么妻?”

      李狐狸听得脸上一热,有点乱了阵脚,过了一会才说,“可是,义娘那边怎么办?”

      “这么些年,她也该看开了,不然的话,回去再说,总能解决的。但我觉得很奇怪,昨晚我喊你的时候,你明明没有反应了……”

      “你喊我几次了?就因为我之前不肯好好睡觉,他们才在药里下功夫的,平常我都只喝一半,昨晚我喝的是一碗,你猜会怎样?”

      章臣岳勾起嘴角,“你确定你不是故意把药全喝了,好用来骗我说真话的?”

      李戌然心照不宣地给了他个笑脸,只道,“这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呢,我病是真的病了,人也是随时会死的,这样你还要不要?”

      “要,肯定要!”

      章臣岳这回答让他很满意,李狐狸狡黠地笑了,章臣岳见状,便说,“所以现在可以帮我松绑了吗?我手要麻了。”

      李戌然笑嘻嘻地又问,“你不会一松绑就给我算账吧?”

      “当然。”最后那个‘会’字,章臣岳把它吞到肚子里没说出来,李狐狸这才把他脚上的绳子解开,接着到手上的,等彻底恢复自由的瞬间,出手封住了他的穴道,李狐狸瞪大眼看着他,“你出尔反尔,你说不会算账的!”

      “哥疼你都来不及,算什么账?乖,既然拜堂了,那自然是要洞房的吧?”

      章臣岳的脸渐渐贴近,李戌然这才后悔自己太大意了,明明这回他才是新郎官啊!哀声道,“反了反了!不是这样的啊!”

      可惜这一夜,任他再挣扎,也是无补于事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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