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Zero][切言]驱魔师与算命法师的故事》月***山

8、Ch.8 (i)

　　实话说，毕竟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之下，所以绮礼也不是没有注意到。卫宫这段时间的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或者简直可以用“糟”来形容也不为过。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那个男人已经持续两个月都过着一种早出晚归、累死累活的日子了。说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契约也有一半掌握在卫宫手里。如果他干脆就这样死掉......也不是不好。如果卫宫死了，那么两人的契约也就相当于自动解除。但是说不清那个契约会不会连带对自己造成不良后果。毕竟当时签订的是誓死不背叛条约，因此如果自己的见死不救被契约判断成背叛的话，对自己产生不良后果就不好了。本着这一点，绮礼这次来找卫宫，大概也还是万不得已。

　　不能再这样下去。绮礼心里默念着。如果卫宫切嗣还这么不知死活地过日子，总有一天会把绮礼也卷进大麻烦之中的。假如说现在的程度只是梦魔的话，那么以后......绮礼想到这，决定这件事解决完之后，回到家要跟卫宫切嗣好好谈谈。

　　言峰绮礼沿着楼梯往上狂奔而去，跑累的时候才回过神来，发现身后本该跟着的少年不见了。他停下脚步，往楼梯看了看，知道一点动静也没有估计是找不到人影了。他放弃地皱了皱眉，继续又迈起步伐向上跑去。

　　人是什么时候失踪的，自己似乎毫无察觉，也许是刚才问题想得太投入，忽略了自己跑太快的速度并不是正常人类能跟得上的这个事实，以致于把少年甩丢了。不过现在不是该为那个少年担心的时间，梦魔毕竟是由少年召唤的，那么应该就不会对他这个宿主产生什么足以致命的威胁。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找到卫宫，然后把他救出来。绮礼这么想着，觉得自己实在太大费周章了，就为了那种人…回头一定要让他好好赔偿才行。

　　他思考着诸如此类的问题，一下就跑到不断延伸向上楼梯的尽头。这应该是通向天台的门，一股强大的结界笼罩住这里，让人无法察觉门内的动静。卫宫的气息近在咫尺，仔细感受胸口的契约咒印，除了疼痛之外还有一股力量在把自己往天台之门的方向吸引，大概是像吸铁石一样的感觉，绮礼最终确定了卫宫应该就在这个地方。

　　绮礼试了试，这里的结界不会像少年房间里的那个轻易就能用符咒突破。似乎是为了防御才建成的，并且，这个结界的力量还在慢慢减弱。这样看来，卫宫应该正在战斗，并且也对对方造成了一定的损害。为了冲破结界，绮礼不得不另想办法。他来到顶楼的下面一个楼层，进入每个房间开始在天花板上布置阵法。

　　……

　　切嗣布下的结界有两层。第一层是防御结界，用来隔离妖怪的人类宿主。再往内一层的结界就是攻击结界。妖怪一旦触碰到这一层，就会受到攻击。而现在，攻击结界已经被破坏得差不多，妖怪却比想象中还要厉害的样子，以数量而言，也只消失了百分之十。

　　切嗣从委托人手里得到的情报得知，这是一只会在寄主的梦境里胡作非为妖怪。统称：梦魔。之所以会接到这样的委托，是因为新闻里也有所报道的事件——许多儿童在梦中心脏衰竭死亡，具体病因不明。对付梦魔，找到寄主是最好的捷径，但切嗣在之前的搜查中没有发现这只梦魔的寄主，因此放弃了找寻，心里想着只要寄主不在的时候对付梦魔，成功率也许会大大提高，就想趁着这种缺口一举消灭敌人。可后来梦魔的威力有所增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寄主出现了的原因。总而言之，现在这种被逼到最后地步的情况，是切嗣没有预料到的——或者说，是他太心急了。

　　所谓病急乱投医，以切嗣这段时间的精神处于恍惚状态的情况而言，做出这种失策性的决定并不是一次两次了。如果说前几次的妖怪力量都很弱所以可以全身而退，那么这一次显然是提升了之前妖怪等级的好几倍因此前途未卜。但至于为什么会精神恍惚，说到底……

　　切嗣丢掉手里抽剩一半的烟头，拿起冲锋枪填入子弹。蹲在天台的建筑物之后，面对大门的地方，在露台上架好枪。

　　要来了。切嗣感受到大门的结界即将被突破，明白着马上就会涌来无数妖怪这个事实。做好混战的准备，心里默念着要集中全部的精力……

　　等一下，这种时候外部的防御结界居然在被破坏！这是在意味着梦魔的寄主回来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情况将会变得更为麻烦……

　　没有时间思考别的，面前的门被强大的法力冲开那一瞬间，切嗣扣动扳机，子弹如雨点扫射而去。注入法力的子弹破坏力巨大，让冲进来的第一波妖怪被击得血肉横飞。类似八爪鱼的妖怪本体接二连三从门外展露出来，子弹一轮一轮渐渐被消耗，直到切嗣身上挂着的还剩一链，冲锋枪最后的两百发。目前入口已经快要守不住，妖怪涌入，触碰到边缘的结界可以消灭几只，但这样远远不及妖怪的总数。甚至因为妖怪没头脑地撞击，其它地方的结界墙壁正在被突破。

　　切嗣从腰间掏出狙击枪，举起并迅速面对向自己直扑而来的怪物扣动扳机。子弹射入妖怪脑门，妖怪的血液混杂着脑浆爆裂，就像炸开一束礼花。来不及确认落地的是否已成为尸体，切嗣继续举枪射击。然而此时他察觉到了，外层的防御结界已被破坏出漏洞，妖怪的寄主很快就会到来。切嗣甚至觉得，自己的末日似乎就不远了。

　　与妖怪肉搏的过程中折断了胸前的肋骨，尽管如此切嗣还是靠着惊人的行动力躲过了接下来的攻击。三只大章鱼怪物张牙舞爪向他扑来，胸前肋骨断裂而产生的疼痛感却逐渐占据了思维。他勉强从胸口掏出另一把手枪，在妖怪飞到近在咫尺的地方举枪射击。连着三发注入最强灵力的子弹近距离攻击把怪物打退，切嗣却因为枪的后坐力而不得不倚靠在墙边喘息，心想难道今天就要交待在这里了？早知道在出门之前应该去跟那个言峰绮礼道声别的……毕竟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半年，在这座城市，虽然很讨厌，但他也算是唯一的伙伴了吧？……果然还是不行，他怎么能随便死在这种地方啊！

　　突然感应到不远处正在接近的人类，切嗣似乎是猛然惊醒，脑中悲观的想法也随之烟消云散。如果来者是妖怪的寄主的话…一定会有希望的。他试图站起身子，却在起来的一瞬间感到天旋地转。大概是因为身体里的血液在慢慢往伤口外流出，贫血了的关系。因为眼前一黑，这个瞬间耳朵的感官变得敏锐，感觉到了人类的脚步…正在接近，已经很近了。切嗣调整好状态，迅速又睁开眼睛——

　　“卫宫切嗣你这个白痴果然是在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