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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节 ...

  •   “我听闻苟安因好酒延误解送军粮多日,孔明将他杖责八十,想他心中必有私怨,不如遣他回蜀国成都散播流言,说孔明自倚大功,早晚欲称为帝,这样刘禅小儿岂不心生猜忌,到那时召回孔明,我们也省去费力坚守,不知都督意下如何?”子冉句句戳中懿之心肺。随后昭便派遣云翔去成都走一遭。
      却说云翔赶去成都设法见到那刘禅身边最得宠的宦官,虚礼客套一番,将城内的流言蜚语又添枝加叶,说与他听,果不其然,那宦官真的告知刘禅,并谄媚进言召回孔明,刘禅果真下诏召回孔明回成都。
      此时诸葛亮接到圣旨,早已猜到其中必有人谗言蛊惑后主,虽心里不愿,但还是撤兵回汉中,自己又径直回成都了。懿等人自然大喜,遂收兵回洛阳。一路上,馨儿几番与昭同乘一马,。浩鹰看在眼里,莫不支声。嵇康早已自行离开,与他们并不同路。
      曹睿知道蜀兵尽退,顿时龙颜大悦,连摆筵席数日,以犒劳三军将领。
      馨儿回到司马府内,最高兴的莫属叶儿了,她是盼星星盼月亮,每日期盼小姐早些回来,等看到小姐了,又吧嗒吧嗒落下泪珠,满腹委屈的说了一通。
      这日,馨儿得空出府,顿觉舒畅许多,待她走过洛阳闹市中心时,偏巧遇到了嵇康,心下很是不快,看来又要听到这人的冷嘲热讽了。
      “馨儿,我们真是好有缘呢,走到哪都能碰上,”嵇康柔美的眼眸凝视着她,她撇过脸去,自是不理,只顾着往前走。
      “红萼馆,这里是卖什么的?”她一眼瞧到前面拐角处的清雅的匾牌横挂着,碧水色泽的牌面镶嵌着梅花积雪的图案,素淡典雅,给人一种赏心悦目之感。
      “小姐,这里是卖古玩配饰的,所以看起来古香味甚浓。”浩鹰在一旁解释到。而嵇康已经拂袖进到馆内,馨儿踱着小步也跟进去,浩鹰尾随她之后。
      屋里真是琳琅满目,摆的满满一屋子,但却不失整齐有序,清一色的古玩器皿摆放在左侧,右边则挂着许多玉佩宝石吊坠,色泽亮丽,中间则一排排摆着各种西域刀具,还附着貂裘手袋,与中原截然不同的风格倒让馨儿好生好奇。
      “这个好看,馨儿你觉得呢?”嵇康转过身来问她。她仔细一看,原来是一玉坠,溯红斑点,圆润的半月形,靛青色流苏不时飘动着,很是精巧,她拿在手中,映衬着射进来的眼光,格外的精美异常。
      “挺好的,”馨儿慢吞吞的回道,然后不舍的递给嵇康,毕竟是他发现的。
      “我买下来送给你如何?”嵇康诡秘的一笑,脸上泛起红润之态。
      “当真送给我?”馨儿感觉得到他肯定目的不纯,又有什么企图,不安的望向他。
      “老板,这玉坠我要了,多少钱?”嵇康很快朝那店家走去。
      “慢着,这玉坠我先前就付过定金了,今日我是来取的。”一女子悄然走进来,厉声说道,其身后还跟着一丫鬟。馨儿瞧了她一眼,原来就是长乐亭主,先前和嵇康路过衣坊碰到的,后来在祁山军营又见过几面,但都只是擦肩之面,并无交谈过什么。
      “对不起,这位小姐说的极是,她先前已经付过银子了,只是因为没有带够银两,所以才付定金给她预留着,不巧公子也看中了,真是抱歉,不如再看看其他佩饰?我们这里玉佩还有很多呢?”那店家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堆积的笑容那么僵硬,看着面前的嵇康与长乐亭主,他们好像都不愿退步似的,真是不知如何才好。
      “老板,我出她的双倍价钱,这东西我要定了。”嵇康冰冷的抛出一句。
      “这个----”店家斜眼瞥向长乐亭主,看她脸色铁青,不敢答话。
      “哼,敢跟我曹苏菱抢东西,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有几个脑袋够砍得?”苏菱轻蔑的注视着馨儿,馨儿不禁打了个寒战,又不是自己要买,何故这般轻蔑。
      “长乐亭主还是那么的咄咄逼人呢,我还以为你叔父过世后,你会收敛一些,没想到更霸道了,”嵇康一阵冷笑,把玉坠放在桌案上。
      只见苏菱婀娜妩媚的脸庞再也挂不住了,虽然她外具花柳之姿,但却内秉风雷之性,爱自己尊若菩萨,待他人秽如粪土,况且此刻嵇康在这么多人面前让她难堪出丑。
      “喂,你好大的胆子,不怕我告到皇上那里,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苏菱气势凌人的怒道。
      “尽管去告,我嵇康行事向来光明磊落,我一没有恃强凌弱,二没有出口伤人,我方才讲的都是事实,难道不是吗?”嵇康抿嘴笑道,看着苏菱那近乎扭曲的双颊,错节的眼神,忍不住嗤笑。馨儿却感到有些忐忑,毕竟她是皇亲贵族,招惹了她,她日后岂会罢休。
      “我们不要了,还是长乐亭主买下吧,我们走吧。”馨儿低声朝嵇康说道。
      “我曹苏菱也不喜欢仗势欺人,不就是个玉坠,赏给你们便是了,”苏菱转身望过来,眼角依旧流露出鄙夷之色。
      “那多谢了,”嵇康拿起玉坠,自得之余凝望着馨儿一脸沉重之情,顿时褪去笑颜。
      “慢着,你叫嵇康对吗?”苏菱叫住嵇康问道。
      “正是鄙人,长乐亭主还有何赐教?”嵇康剑眉蹙起,转过身来问道。
      “听说嵇康精琴艺,善草书,改日我派人请你来我府上弹奏一曲如何?”苏菱讪讪地问道。
      “多谢亭主抬爱,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村野匹夫怎敢随意出入贵府,闲时拨弄几下琴弦,还算不上悦耳,望亭主海涵。”言毕径直离开,馨儿也快步走开了。苏菱霎时咬紧牙关,怒发冲天,狠狠将手中茶碗掷到地上。
      “好你个嵇康,本亭主饶不了你,你给我等着瞧。”苏菱凶狠的眼光中含着怨艾。
      “主子,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不来就不来,还请不动他了,他以为自己是谁啊,仗着有几分才学,敢不把我们主子放在眼里,我看他也许徒有虚名罢了。”一旁的丫鬟劝道,俨然不屑的样子。
      “喜鹊,我请不动,难道还捆不动吗?”苏菱挑起柳眉,怒言道。喜鹊那丫鬟顿时心领神会,奸邪的一抹浅笑,主仆二人还真是相像,什么样的人调教出什么样的丫头来,这句话果然没有错啊。
      快到司马府了,嵇康送给馨儿玉坠后,便拂袖离去,馨儿目送他远去,顿时觉得他的背影也很迷人,驻步望了片刻。
      “小姐,我们回去吧。”浩鹰对馨儿说道。她点点头,遂走进司马府门,径直回到她的房内,叶儿已经在摆放饭菜了,各色美味佳肴,应有尽有,好不丰盛。
      “叶儿,今儿怎么摆这么多菜,有什么喜事吗?”馨儿趴在桌案上闻了闻,真香啊。
      “今天是七月二十七,正是你的生辰,小姐整天都在想什么,连日子都弄不清楚,还多亏了昭公子吩咐厨房精心准备小姐的晚膳。”叶儿喋喋不休的一番埋怨。正当这时,昭浅浅笑着迎面走进来。只见他从衣袖中取出一枣红色锦盒,放在馨儿面前,两汪明眸凝视着她,她放下手中碗筷,小心翼翼的打开锦盒,竟是一支牡丹金簪,几片繁簇的金薄片环绕在簮头,其间镶嵌着白果大小的晶莹的浑圆珍珠,清晰的花纹脉络雕刻在簮柄上,很是别致精巧。
      “喜欢吗,我帮你插上,”说着昭弯腰轻轻将金簪插在她的青丝发间。
      “我很喜欢,你每年一到我生辰这一天就会送我东西,前年送我的翡翠项链,去年的玛瑙珠坠,我都放在一个盒子里,都还没有怎么带过呢,偏巧今儿个你又送了簪子,看来我的那个盒子太小了,要换个大一点的,不然会放不下的。”馨儿故作不满的撒娇状。
      “好了,那次在祁山的时候,我看见你头上戴着一支珠钗,挺小巧的,所以今儿我才想起来送你金簪子的,果然戴上去好看,”昭不经意的几句话,却触动了她的心弦,那是姜维在离别前送她的珠钗,没想到昭却清楚地记得,馨儿眼巴巴的望着眼前在这个男人,忍不住抱住他,附耳柔声说道,“谢谢你,昭哥哥。”
      秋夜沉沉,长空澄碧,冷月似水,浮云如纱,一位形孤影单的清雅的女子,依旧坐在石阶之上,轻扑小扇,拍打着空中舞动的点点萤火虫,漠然的寂寥充满了这个安静的院子。
      此女正是司马师之妻,年幼的她就与师成亲至今,素来少语,仿佛是个透明人般总被其他人忽视着,其中也包括她的夫君,成亲几年来,师不冷不热的态度,她早已司空见惯,也许磨砺的已经没有了生气,平淡的度过每个日日夜夜,此时望着天河两边的牵牛与织女,脸上只是一阵苦笑,好似上天捉弄,自己索然无味的站起身来,怅然缓步走进屋内,悄悄地掩好门。
      师此时站在不远处的倚栏,遥望着自己的妻,心里想去安抚郁闷的她,但却迈不开脚步,是羞涩,还是无奈,总觉得二人之间有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搁在当中,进不得,退不得,只能这样互相折磨彼此的心房。
      天已渐渐入秋,不知不觉中秋意泛侬,这日,暖融融的阳光,穿过飘浮的紫云落到平地,风和日丽的暖气让人倍感舒适。恰好太傅钟繇府宅中的菊花开的正艳,遂下请帖邀一众好友贤士前来赏花。懿自然也受邀过去,昭允许馨儿一同前去,也算解解闷了。嵇康与其好友等贤士也前来凑凑热闹,毕竟钟繇不光是当朝重臣,更是文学书法造诣颇高的名士,望名而来的天下才子自是不再少数。
      昭牵着馨儿的小手慢步来到钟繇的府邸,放眼望去很是阔绰,门前摆放着两尊石狮,威武林立在府门前。
      走进来一看,厅里已是人头攒动,熙熙嚷嚷,好不热闹,庭园里的菊花争相开放,有扁形的,有球形的,有挺直的,也有下垂的,种类繁多,繁花似锦,一众侍女来回摆放着茶几点心,彼此映照着,真是人如花靓,花因人丽。
      “仲达何故来迟啊?”钟繇祥和的脸上挂满喜悦。
      “太傅相邀岂有不来之理,只是在路上多有耽搁了,还望太傅莫怪啊,”懿拱手施礼,含笑春风。
      “师儿与昭儿也来了,这位是—”钟繇上下打量着馨儿问道。
      “我的远房亲戚家的女儿,暂住我家罢了。”懿草草几句,显然不愿多讲。
      “看这仪态娇容,很有大家贵气啊,快请进来,今日我们畅快的闲聊,不讲国事,只谈家常。”钟繇热忱的请他们进厅。一片水蓝锦毯平铺在地,精致考究的案桌,已经摆放好了各色点心,一副气势恢宏的山水画卷映入她的眼帘,峰峦跌宕,清水遄遄,好一副惟妙惟肖的无拘无束的景象。昭此时示意她坐下,她谨慎的撩起裙角,稳稳的坐在右侧。
      “父亲,庭院里已经摆放妥当了,”钟会翩翩走进厅来,看到他们坐在那里,不禁喜上眉头,又向懿不迭的作揖,谦卑的寒暄几次。
      “你们年轻人去院子里赏赏菊花吧,也好让我们安静的聊聊。”钟繇此话像在撵他们出去似的,看来确实妨碍到他们了。
      “孩儿告退,”钟会躬身施礼。
      “昭儿告退,”昭也起身抱拳施礼。馨儿则小心的跟在昭身后缓缓做了一揖,遂和昭他们出去了。
      外面的来客可真是不少,有的聚在一起谈笑风生,有的驻足观赏着秋菊盛艳,有的坐在一旁静静地品着香茶。馨儿猛然瞧见嵇康与几个人围坐一起,聊得甚欢,顿时愣了一下。
      “小姐,小姐,”钟会不迭的唤她,可她却呆若木鸡似的还依然向那边望着,直到昭轻轻地推了她几下,才回过神来,羞涩不已,顿了顿,轻声说道,“我看那边挺热闹的,有点出神了,还望钟公子见谅。”
      “没关系,我们正要去那边赏花呢,小姐也爱这菊花吗?”钟会很是机敏的询问道。
      “梅、兰、竹、菊乃是花之四君子,各有各的好,梅花独步早春,不染世尘,有些孤傲;兰花清心如水,高雅脱俗,柔中带刚;青竹挺拔刚健,有节有气,不过却总带着些寂寥;菊花凌霜不凋,气韵高洁。它们都是花里数一数二的,不过我却惟独钟爱芙蓉,它出淤泥而不染,虽没有过于脱俗的姿色,也没有高贵典雅的风范,但却在骨子里透着不羁的旷达,我就是喜欢它那种游离于碧水中无拘无束的快感。”馨儿说了一通,心里很是畅快,不过昭却脸色不甚好看,若有所思的样子。
      “芙蓉花确实与其他不同,小姐独具匠心的说辞令钟会钦佩。”钟会的眼神中仿佛透着爱怜。
      他们径直朝那片菊花海潮走去,这时嵇康已然发现了馨儿,遂起身走过来,先是作揖寒暄一下。
      “钟公子,别来无恙啊,”
      “原来是叔夜兄,我昨个儿还想你会不会大驾光临呢,不巧你就来了,”钟会脸色红润,甚是俊雅。
      “哪里哪里,这满园菊色怎可不来观赏一番,我还带来了我的几位朋友,”说着那几个人便缓缓走过来。
      “这位是山涛兄,”此人儒雅气十足,不过看着很敦厚。
      “这位是吕巽吕安两兄弟,”其中叫吕巽的人相貌还算适中,只不过眼角总是泛着奸邪之色,给人一种很不安分的感觉。那个叫吕安的倒是一脸喜气,恭敬的作揖。
      “这些菊花开的好盛,而且都不相同,有些我都从没有见过呢?”馨儿探着脑袋踱步在花丛中走来走去,好奇的端详着。
      “这里有很多种,像黄白色蕊若莲房曰万玲菊,粉红色曰桃花菊,白而檀心曰木香菊,黄色而圆者曰金铃菊,纯白而大者曰席荣菊,它们品种各异,开放顺序也有所不同。”钟会耐心的为她讲解着,她不时点点头。
      “真好看,我喜欢那个木香菊,你可以送我一株吗,我想在家里也种上这么一株菊花,看着很舒服。”馨儿望着这簇木香菊问道。
      “当然可以,难得小姐喜欢,我吩咐下人明日送到你府上就是了。”钟会很爽快的答应了。
      “漪漪兰蔼,殖彼中原;绿叶幽茂,丽藻丰繁;馥馥蕙芳,顺风而宣;将御椒房,吐熏龙轩;瞻彼秋草,怅矣维骞。”嵇康寥寥几句,吐出了心中所想,但不免有些忧郁惆怅。
      “好诗,嵇康不愧是高尚清逸的名士,平淡高远,却不失空濛,比我儿强多了。”不知何时钟繇与懿已经站在不远处,只是他们没有察觉罢了。
      “嵇康只是随意抒怀,不足道哉。”嵇康拱手施礼。
      “我看不然,嵇康此言过谦了,素闻嵇康书如抱琴半醉,咏物缓行,又若独鹤归林,群鸟乍散,今日得见,果不其然,萧萧肃肃,爽朗清举。”钟繇又是一番夸赞。嵇康只是作揖,莫不言语,对这些虚礼称赞自不看在眼里。围观的一众贤士也相继称赞,无不投来羡慕之情。但其中一人却一脸沉闷,嘴角微动,一抹不悦浮现出来,正是钟会,对于自己的父亲如此夸赞嵇康,而且竟言自己不及他,在众人面前虽不算失颜,但心里却犹如五味瓶俱倒,甚不是滋味。虽然往日对嵇康钦佩有加,但此刻却有些怨恨,很是憋闷,遂一仰头将菊花茶饮尽,狠狠掷在桌案上,拂袖走开了。
      馨儿见庭院中来客众多,遂只身趴在不远处的亭子中,扶栏审视着池中盛开的荷花,荷花仿佛以水为佩饰,以风作衣裳,荷叶间流动着阵阵清风,粉红的荷花犹如美人脸上的酒晕;碧水缓缓荡漾,秋风柔软无力,水面上皱起的微波又被另外的微波抹去,此起彼伏,嫣然多姿。
      “你在看荷花吗?”钟会悄悄走过来,明眸充满了温柔。
      “嗯,那边太热闹了,我不喜欢,看到这里池子中开着荷花,就过来瞧瞧,”馨儿轻声回道。
      “你和嵇康也算熟识吗?”钟会仍慢条斯理的问。
      “算是吧,对了,谢谢你方才送我菊花。”馨儿这时才转过身来,注视着他轻声说道。
      “不用谢,以前我曾多有冒犯,就当是作赔礼了,日后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都可派人告知我,我定会尽力去办,”他满面红润,似乎有些羞涩。
      须臾,浩鹰跑来唤馨儿回去,她方撩起裙角,慢慢走下台阶,回到赏菊的院子里,此时昭正焦急的徘徊着,看到她缓缓走过来,忐忑的心才停歇下来。
      夕阳西下,他们也拜别太傅,径自回府了。馨儿闲逛了半晌,身体有些乏了,随意吃了几口饭菜,便洗漱睡下了。昭见她满脸疲惫的躺下睡去,也没有呆多久,就掩门回书房了。
      天高月淡,闲云去来,隔着香炉的朦胧烟气,听着计时的铜龙呜咽着催促滴落的水声,纱罗的帏帐渐渐暗淡,昭独自坐在席上看着兵书,这时有人小心的叩门。
      “既然来了,就自己进来吧,”昭淡淡的说着,依旧看着兵书。
      门悄然打开,一妙龄女子缓缓走来,只见她轻挽发髻,银簮斜插发间,一汪秋水双眸,柳叶眉,樱桃口点丹砂,细白脖颈上挂着白玉项链,一袭淡紫水裙,袅袅婷婷的碎步走来,弯腰作揖。
      “公子,绿珠有事禀报。”那女子低沉的说道。
      这才是“人到多情情转薄,而今真个不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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