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之二见钟秦（上）》绯萍绕竹

9、疾病

　　我和秦钟自互相表白后，感情上有了很大的进步。喜欢做什么都在一起，两个月来在一起读了很多书，写了不少诗文。我因为前世对人类的历史了解的相当透彻，又有了那么多年的人生经历，看着这里的书更多像是跟圣人对话一样的欣赏和批评。掌握了古文的写作技巧，然后发现可以随心所欲的写着诗词文章了。越来越习惯使用毛笔，书法和画画都有了很大的提高。而秦钟天资聪颖，读完了四书五经后经常吟诵其中的寓意深远的名句，心性修养越来越成熟。他的文章作诗文笔本就很不错，如今更加充满包容一切的文人气息。透过对方的作品，我们了解的更为深入。他总是紧跟我的节奏，现在不但读的书跟我差不多数量，写的文画的画也是渐入佳境。每当我们两因为互相欣赏而静静相视无言时，贾兰总是拿过我们的墨迹在一边惊叹，贾环总是看着我们许久然后埋头继续苦读。他们也不知对我们到底是怎样的心情，但都表过态要跟着我们读书学习。
　　这日，贾环拿了自己刚写的文章让我点评。我正说着，墨雨进来说李贵有事要禀报。我让秦钟接着点评，自己到了正厅。
　　“二爷，得月楼已经照您的吩咐装修好了，大厨、账房、小二、杂仆也都找齐了，一共六十三人。今日开始了运营，想请二爷过去亲自检查指点一下。”我点头：“很好，到时我就称呼你大哥，最好隐瞒下我的身份。”
　　“得月楼”正是上次见过的摘星楼对面的我新建的楼。那日回来后我就让李贵去处理相关购买的事情。据他的回报说：楼主人面对被摘星楼踩在脚下的经营状况，早已心灰意冷，对于有人愿意买，觉得相当甘愿。只是价钱上有点对不上。李贵最后以一个“拖”字诀，让楼主不得不让步。以三千两的价格成交。
　　我在楼买下后去看了一下。当时前主人将屋里装饰餐具甚至桌椅板凳全都搬走了，四处只见从没被打扫过的角落积着的不知年月的灰尘。这些我倒是都不在意。倒是欣喜地发现除了前面后面还有更大的一个院子。进一步考察后，连着两天两夜扑到案前设计那块地。最后将整块地分成了三部分。最前面是最大的一个用于餐饮酒宴的酒楼，中间是豪华带着园林的“五星级”客房，最后边是为我自己做的三间房带个小庭院，伙计和仆人们的房间统一放在一边排成一列。那种亡命徒般的状态让我仿佛觉得自己身在二十一世纪。只是完成后发现秦钟也顶着黑眼圈没睡好心痛不已。
　　方案给到李贵手里时他相当惊异，对于我设计的空间布局和装饰手法感觉相当新奇。我向他详细说明了日后的经营运转理念，他听了后赞不绝口。
　　如此至今三个月后“得月楼”内外都装修好了。这得益于这个时代匠人纯熟的手艺几乎装配式的建造方式。

　　我们以李贵家人的身份进了得月楼。虽然我使用的手法都是在旁边的建筑中可以找到的，但是看起来的感觉就是独特的。酒楼的一层是舞台和散座，二层是可以看到一层的包厢。三层是独立的高档包间。四层是专为我准备的套房，可以看风景，读书，聚会用，也给李贵平时用来办公。第二个园林式的院子里一共有五个相对独立的三间式房子，等到园子里的花木长大了，在每个房间里只能看到风景而不能和别的房子对视。最后是我的小院子，面积总的不过是八米成十米。不过卧室书房厨房卫生间院子都很完备，感觉相当温馨。另外佣人的住处很想标准间但不显得单调。一路走来，我相当满意，而秦钟贾环贾兰则像探索新大陆一样甚觉惊奇。今天的试运营其实主要是让人们进来看，提供一些免费的小点心。正悠闲地看着园子里的假山流水，李贵急急的走了过来。
　　“二爷，王平过来了，说府里老太太过来请二爷过东府去。似乎是小蓉大奶奶生病了。”身边的秦钟听了紧紧抓着我的手臂：“什么，姐姐怎么突然病了，还惊动了老太太，难道很严重了？”我让他放松些安慰道：“先不要着急，我们回去看看。”
　　秦可卿的房间正是我重生的地方，我并没觉得陌生。进了门，凤姐迎了上来：“宝玉，秦小公子，你们过来了。刚老太太她们说要过来看，我拦着了，现在小蓉大奶奶正是需要静养的时候，人多了可不行。不过你们两不一样，她见了一定会高兴了。快进来吧。”
　　秦钟着急的对凤姐行了一礼就进了内室，我和凤姐走到另一边。
　　“凤姐姐，她这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呀？”坐到一个茶几旁时我问道。
　　“也有了十来天左右了。总是身上没力气，也吃不下饭。找了三四个大夫看过，有说是喜的，也有说是病的。都没有看出到底是为什么。她又是一天比一天失了力气，现在都下不来床了。”凤姐的眉间是真真切切的担心。
　　“那总不能让她就这么下去吧，还是去找些有名气的大夫过来看看了。”
　　“哎，太医院的我们也是找过的。可是开的方子都不见有什么效果。珍大哥和嫂子还有蓉儿都担心的不得了的。今天请了冯紫英曾经的老师，一个医术很高的过来看，他也说是病的。开了些药，还没开始喝呢？”
　　我其实隐隐的知道这其中的曲折远不是她所说的这么简单。可能真的就是贾珍做的好事！让秦可卿有冤无处诉，心中郁结。她可能是真的有喜了，自己猜到后就这样的压抑自己，只怕已经不想活了。
　　掀了帘子进里屋，只见秦钟伏在秦可卿的床前，握着她的手，抑制不住的小声哭泣。秦可卿侧身看着他，用另一只手摸着他的头，满面悲戚。
　　见我进来，秦可卿抬起头，勉强挤出几丝笑容：“宝叔过来了呀，本该起来迎接，现在只能失礼了。”
　　我忙说：“无事，您养病要紧，快好好躺着吧。”秦钟听到我的声音，抬头扑到我的怀里，声音有带哽咽，“宝玉，我该怎么办。”
　　我扶着他的肩膀，让他抬起头来：“鲸卿，来笑一笑。好了，听我说，你现在长大了，首先该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你姐姐担心。这样，她觉得安心了，就会心情好了，然后就会好起来的。”他抬手擦去脸上的泪：“真的吗？”
　　我重新将他搂在怀里：“是的，鲸卿。你姐姐可能更多的是心病，你要多给她讲开心的事，让她心情舒畅。你要知道，有时候我也是帮不了你的。”“嗯！”他抬起头对我重重点了一下头，转身去了秦可卿那边，微笑着我起她的手：“姐姐，我给你讲个高兴的事好不好？”秦可卿抬起头充满感谢的微笑的看向我。
　　我和秦钟又跟着秦可卿说了一些话，到了傍晚才回去。

　　进了院子，晴雯迎了上来：“二爷终于回来了，林姑娘很早就来了，现在正在大厅里等着呢。她一直在哭着，怎么劝都劝不住。”我一听就有些疑惑，黛玉虽然容易哭，但最近来我这里玩的时候，每次都是笑逐颜开的，听紫鹃说她都没有哭了。
　　快步走了进去，黛玉拿开眼边的手帕，从桌边站了起来扑到我的怀里：“表哥！我爹爹病了。不知道现在他怎么样了。今天从扬州来的家人说爹爹让我回家去见上一面。我已经这么多年没有见到爹爹了，没想到这第二次见面却像要成永诀——表哥！我好害怕。”
　　我拿出手帕擦去她眼角和脸上的泪水：“黛玉，不要害怕。你爹爹就你一个孩子了。回去后还有一大家子要应付，你可不要让人家笑话了去！”她还是忍不住泪水：“表哥，这些我都知道，可是还是害怕。你可以帮帮我吗？”对着她布满泪痕的小脸，想到这不过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却不得不面临成为孤儿的打击，我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于是轻轻地抚了她的肩：“好，只要表哥可以做到，就一定帮你。”
　　最后黛玉稳定了些情绪后，依靠着紫鹃回去了。
　　等到再看不到黛玉，秦钟默默地走过来靠到我的怀里。
　　同一天面对两个在意的人的不幸，我也觉得非常的难以接受。虽然这样的结局是我已经知道的，但是在身临其中的时候还是会感觉痛苦。

　　第二天秦钟吃过饭就去了东府陪他姐姐。我拿了一本诗集打发时间。晴雯进来报：“二爷，薛姑娘过来了。”
　　薛宝钗在榻上坐下后，浅笑着看向我：“宝兄弟，今日来我是想问你一件事。我哥哥最近在京城实在是不像话，我娘都生了他的气了。他昨天一气之下说要跟琏二哥一起随林妹妹去扬州那边做生意。我想先来问一下宝兄弟对这件事怎么说。”
　　我有些吃惊。薛蟠那个人，根本就是男女通吃。不管是男是女，只要长得好看的都想染指。林妹妹虽然年幼，已经发育的比较成熟了。她那个样子，要是被薛蟠看见了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宝姐姐，薛大哥是说一定要去吗？”
　　“嗯，他昨天气冲冲的就出去了。今天兴高采烈的回来让香菱给他收拾行李。跟我们说他把事情都安排好了，一帮伙计都跟着准备去了。”
　　“那姨妈是怎么说的？”
　　“母亲听了虽然有些担心，但是也很是高兴。她说哥哥这些日子过得太不像话了，也惹了不少事，希望借这次机会让他锻炼锻炼。”
　　这么说林妹妹也太可怜了。贾琏只怕目的不单纯，跟着只是对着黛玉客气，到了扬州目的就是林家家产了。黛玉连个可以靠着哭一下的人都不会有。真的这样，我就只有一种方式能帮到她了。

　　我跪在贾母跟前求她答应我跟着林妹妹去扬州。贾母又是一番大哭，叫人请了父亲过来。
　　“宝玉，你跟着你林妹妹去有什么打算吗？”贾政背着手站在我前面问道。
　　“第一，我是家里跟林妹妹最亲的男子了。林妹妹面临这样的打击，我必须跟在她身边安慰她。第二，林姑父重病，之前我还没见过他，于情于理我都该过去看看他。第三，宝玉年纪也不小了，想要借此机会出去历练一番。素闻扬州文风极盛，想去那边交交朋友。”对于经商我不足取信于人，但对于经营名声，年少却是一种值得骄傲的资本。
　　贾政一手拉了我起来，拍着我的肩：“嗯，不错！母亲，我觉得我们这个孩子算是已经长大了。我们已经不能强把他留在身边了。就像他说的，现在应该出去历练历练。这以后的路还得靠他自己。要我说，我们就让他去吧。”
　　贾母擦了擦泪：“其实你说的道理我都明白。就是觉得他好像昨天还在我怀里撒娇呢，今天就要离开我了。不过现在你都这么说了，我又有什么办法。那就依你了吧。要多给他安排些人，路上好好照顾着。”
　　如此，算是尘埃落定了。只是，要如何让秦钟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