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之二见钟秦（上）》绯萍绕竹

6、姐妹

　　第二天感觉好了很多，于是做了好学生，坐着车去了家塾。此后连着几天薛蟠都没在。这样每天和秦钟一起跟着同窗笑闹，认真的读着四书五经。倒是风平浪静。
　　一天晚上回来，和秦钟到了贾母这边请安。
　　不到进门，就听到一阵年轻女子的笑声。正好听到这一句：“我以前还想说，爱哥哥天天跟我们女孩子们混在一起，怕是生错了男儿身吧。倒没想到现在成了一个真正的男儿了！”众人又是大笑。
　　我了然，进了门：“云丫头，你许久不来一回，这一来了，就说你二哥哥坏话了啊？”没说完，湘云就转身跑过来拉着我的袖子，高兴地说道：“爱哥哥！你回来了！”
　　我摸摸她的头：“嗯，我还说好久没见到云妹妹了呢，可巧你就来了。什么时候到的？”
　　黛玉走了过来：“云丫头在你走了以后就来了，因为没看到你，拉着我们姐妹说了一天。这不，来了老太太这里也说着。”湘云腾了一只手要去打她：“林姐姐！你不要说了！”引得我们大家又是一阵笑。
　　“云妹妹，好了好了，我来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她收住了笑，往我怀里靠紧了些，看着秦钟：“爱哥哥，你说的是这位哥哥吗？”我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就你鬼机灵！说对了。”
　　我微笑地走到秦钟那边，揽了他的肩：“他叫秦钟，是我的同窗，更是我的好朋友。以后啊，你就叫他秦钟哥哥就好了。”
　　“哎宝玉，这个可是不能混叫的！秦钟是蓉哥儿媳妇的弟弟，该是你侄儿，怎能是云丫头的哥哥呢？”贾母在上面偏着头说道。
　　“回祖母。孙儿长这么大还只有这么一个好朋友。要是还顾忌着这辈分的问题，只怕关系倒遥远了。所以斗胆不想顾忌这些辈分问题，就当他是我的平辈。还请老太太允我。”“好好，你喜欢就行。只是对别的人可别也是这么随意啦。赶紧起来吧！”见贾母答应，我赶紧站起来，到了秦钟身边。大家也恢复了初时的气氛。
　　“秦钟哥哥好！”湘云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抬起头又是假装生气的跑过来：“爱哥哥，怪不得你都不跟我们一起玩了。原来是因为有了个秦钟哥哥陪着你！”秦钟有些脸红的看我，我只笑着摸湘云的头。
　　“恨不能——身为男儿——”这句话，声音不大，但是大家明显都听到了。看过去，林妹妹已经侧过了身，以一只袖子掩面。他旁边的宝钗面色沉静的看着她，似乎正在想什么。
　　“咳~什么男儿女儿的！这孙子啊，外孙女啊！都一样是我的心头肉——”但贾母这句话，并似乎没有起什么作用，那边湘云宝钗三春凤姐都过去安慰着黛玉。过了一会儿，宝钗走到中间来对着贾母福了一礼：“老太太，林妹妹有些不适，容我们先行告退。”贾母轻轻点了一下头：“去吧！”
　　看着她们出了门，我想着或许该表一下态，于是也走到老太太身边：“祖母，是我把林妹妹惹哭的，我想过去安慰安慰她。”
　　贾母往后背上一靠：“你这个林妹妹啊，这么些年了，还是这么动不动就哭。有时候还真是觉得挺闹心的。你去吧！”
　　我出门去追林妹妹她们，心里却在想着：林妹妹应给是为了还神瑛侍者前世的恩德才为他流泪，现在我都不是他了，怎么她还哭？或者说，只要把事情说明白了，黛玉就会不流泪了？
　　于是跑到林妹妹面前：“各位姐姐妹妹，你们停一下。”说着走到林妹妹面前：“好妹妹，你不要伤心了好不好。我知道这些天我没和你们一起玩让你们难过了。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千万不要一个人伤心。这样，自从我搬家了，你们都没有过去玩，今天天色还早，你还有各位姐妹一起过去玩好不好！”
　　湘云过来把着我的手臂：“好啊好啊！说起来爱哥哥真小气，以前都不请我们过去玩，现在看林姐姐流眼泪才请我们过去！”宝钗在旁边一拍手：“你看我们这可是沾了林妹妹这流着眼泪的光了，还能上宝兄弟院子里瞧瞧。”黛玉狠狠地抹了一下泪：“谁知道这人动的什么心思，想请我们过去就原谅你，想都别想！”我一看她的口气软了下来，忙拉了她的手：“好妹妹，你就原谅我吧！不然，等会儿我唱歌给你听！”“真的，宝哥哥还会唱歌！”探春一手拉着惜春，一手拉着迎春，高兴地跳了起来。我牵着黛玉往院子那边走，一扬头：“那是！也不看你宝哥哥是谁——还不快跟过来。”只听到后面又是一阵欢笑，我突然疑惑这下里像是忘了什么。

　　一进院子，看到站在正房前面廊子里的秦钟，我立即就想起刚忘的是什么了。不过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来不及多想。我向秦钟一挥手：“鲸卿，快过来，帮我招呼下这帮姐妹们。”秦钟微笑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开口：“好。”转身进去。我仿佛觉得她说这个字的时候带着一些哭音，再一想又觉得似乎只是错觉。
　　“各位姐妹，今天就跟我来这边吧。书房没用过，还没收拾呢。”引着众人进了正房。
　　“啊~然来宝哥哥的房间是这个样子的啊~”探春最先冲进去，转着头四处打量。其他的姐妹也是走进去这边看看那边摸摸。秦钟默默地走了过来，拉着我的手。我顿觉温暖的紧了紧。微笑的和他对视。一起到了窗边的榻上坐下看向众姐妹。
　　“宝姐姐，你看这边有一架琴呢？”黛玉拉着宝钗走到一架琴旁边。“还真是的，难道宝兄弟还弹过琴？”“他，我看不过是摆在这里的吧！”黛玉说着坐在琴凳上，开始跳着琴弦。宝钗俯下身，摸了一下琴头边刻的字，“看起来不错呢。林妹妹，你在这玩，我去那边看看。”
　　这边迎春和惜春在我的书桌旁到处翻着。惜春从纸框里拿出一卷纸打开：“哇，二姐！你看，宝哥哥这个画的是什么啊？”迎春凑了过去，左右看了许久，在向我身边的秦钟看看：“啊，这个不就是秦钟兄弟吗？”惜春也朝秦钟看看，“还真是的。”又从纸框里拿出几卷。一卷一卷的拆开。两人凑在一起看：“这个，是晴雯吧？这个，像是麝月。这个小丫头，也是见过的。还有这个……”迎春又一张张的看过来：“宝兄弟这些话，要说的话，这用墨都不均匀，线条也显得很是生硬。可是看着倒跟真人很想，一眼就能认出来。”
　　那边探春站在我的书架前，时而那本书瞧瞧。宝钗也走了过去，两人笑着说了什么。一屋的人，倒是没见到云丫头，不会是跑我卧室里了吧？
　　“二爷秦公子，各位姑娘们，过来用些茶水点心吧！”晴雯托着一壶茶，带着麝月小红小环，笑着招呼着众人。
　　我站起来拍了拍手：“各位姐姐妹妹，快过来喝茶。”林妹妹宝钗探春迎春首先走到桌边坐下。先拉着晴雯麝月笑闹了一会儿。
　　“晴雯晴雯！你快看，这是我宝哥哥画的你呢？”惜春跑出来，将一张展开了的画拿到晴雯面前：“看看，像吧。”“啊，还真是。”晴雯高兴地接过画，黛玉宝钗四人都过来看。“还有还有，麝月，还有这两个小丫头，宝哥哥把你们都画了！”惜春说着又进去抱了一堆出来，麝月小红小环也开心的过去看。等到品评完了，晴雯带着其他三人，在我面前福了一下：“二爷，那这些画就给我们了吧。”我点头，“嗯，你们喜欢的话，就拿去吧。”其实除了秦钟那张，其他的都是我用毛笔试着话素描和简笔画的试验品。所以几乎院里的每人都有一张。
　　“宝兄弟。你看你给你的丫头们都画了像了，我们这些你的亲姐妹倒是没有了，你是不是该补给我们一些呢。”迎春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黛玉一皱鼻子：“肯定不能少了我们的，而且表哥你一定要比那些画得好！”我只好笑着答应：“是是，我一定给你们好好画！”
　　“二哥哥，你以后还去家塾读书吗？”探春突然这么问，让我觉得有些诧异，“嗯，我明天还会去。”
　　“是这样的。我刚刚看了宝兄弟的书架，发现宝兄弟读了不少书——你也知道，我还有个不成器的兄弟。”贾环？我马上想了起来，这贾环跟探春是赵姨娘一胎生的双胞胎，都是比黛玉小一岁，今年十岁。跟大哥贾珠的儿子一样的年纪。以前书里看的都是说贾环不学无术，是个十足的纨绔。又因为我来了后跟他没有见过几面，所以并没有怎么关心他。而跟我一起在家塾的贾兰，现在跟我已经很亲密了。要说的话，我并不相信贾环生来就是书上说的那个样子，可能他是没有他姐姐这样的心性志气，又有他母亲总在一边不适宜的教育才让他成了那个样子。再怎么说我们都是同父的亲兄弟，我又不是不懂事的人，所以想拉贾环一把。于是向探春说：“我也有好些天没看到环儿了，他这些日子都干些什么去了？”
　　探春咬咬唇：“他能干什么！我每次说他他都不愿意听。我母亲对他虽然严厉，有些事也不怎么管。所以他每天都跟外面的那些小子们一起东跑西逛的。父亲也只是有的时候问问……我想，也只能来求你这个哥哥了。”她说着都要掉下泪来。我想，她素日里看到的那么多的不公平，其实心里也有很多不痛快的吧。于是起身走到她身边，轻轻抱了一下她：“探春，我也是你的亲哥哥，你不要觉得难为情。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就可以了，我肯定会答应你。环儿是我的弟弟，以前是我太过疏忽了。以后我肯定会多加教导他，让他多少学会一样本事。”
　　探春破涕微笑，“真的吗，二哥哥！太好了。那我回去跟我娘说，让他给环儿收拾一下，明天跟你一起上学去。”我摸摸她的头：“好，让他明天直接过来找我。”探春撒娇似的点头靠着我。我看着她不禁有些感慨，她真的是一个乖巧得让人心疼的好孩子。

　　“云丫头，你怎么站在那里不过来呀！”宝钗打破了一室的寂静。我放开探春，起身正看到湘云一手抱了一个秦钟的娃娃，愣愣的看着我们这边。于是笑着走过去：“云妹妹，你是掀了我的床吗？怎么把你秦钟哥哥的娃娃都抱出来了？”
　　湘云甩了甩头，又恢复了平日见到的那种活泼的样子，她把娃娃举到我面前：“爱哥哥，我喜欢这两个布偶，可以给我玩玩吧？”我看了一眼秦钟，他低着头不知道正在想什么。于是说道：“好，你就玩玩吧。但一会儿得放回去知道吗？”“知道了。”她说着把娃娃塞到黛玉和迎春手里，往她们中间一坐，叹气似地说：“哎呀天，刚刚我一出来，看到大家都不说话，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吓死我了。”这句话又引得其他姐妹们大笑。这边两个娃娃被大家抢来抢去，都想抱着不放手。
　　宝钗抱着熊，摸了几下，看向我：“宝兄弟，你这两只布偶是怎么得来的呀？你看姐妹们都这么喜欢，也去给我们一人弄一个吧。”惜春是姐妹中最小的，今年才八岁，她抱着阿狸，拿脸去蹭。一边向我说：“宝哥哥，我喜欢这个，你给我吧。”
　　我一看，在这么下去，我都会保不住它们了。于是走过去，硬把两个布偶拿了回来，放回床上。回身看惜春一副不乐意的样子，过去拉拉她的手，摸摸她的小脸蛋：“惜春妹妹，那个不是宝哥哥的，所以不能给你。你别生气啊，过几天我就送个跟那差不多的娃娃给你。好不好啊。”她马上高兴起来，拉着我的手臂，“那宝哥哥，我要个比那个大好多的。”我笑着答应，再拍拍手：“好了，我们现在来吃饭吧，然后唱唱歌，玩一会儿。”大家都表示赞成。
　　于是晴雯把早准备好的饭菜端了上来，席间我按照承诺唱了几首歌，黛玉坐到一边抚琴相合，琴声与我的调子十分和谐，我不禁感慨林妹妹的才情真不是吹得。第二首的时候，宝钗站起来伴舞，无知轻盈柔美，娇而不媚，又让我感慨这可能成为皇妃的女子果然是有料的。最后第三首时，湘云拿着笛子加入了我和黛玉，众位姐妹跟着轻哼或拍手或摇摆，我再次感慨这金陵十二钗中的女子果然不同凡响，适应能力跟现代人差不多。
　　歌住饭罢，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下来了。于是姐妹们起身告别。送她们出正房时，见她们各自的丫头都提着灯笼在旁边等着了。一起送到了门外，黛玉忽然转身：“二表哥，我竟不知你何时起会唱歌了，倒是很好听呢？”宝钗也回头：“看来我们应该多来坐坐，不然以后可能都听不到了呢。”惜春跑到了我的身边：“宝哥哥，惜春喜欢听你唱歌，你以后教惜春唱好不好？”我蹲下来，抱一下她：“好好，二哥哥答应你，快点回去吧，女孩子在外呆久了可不好。”“好，那我走了，宝哥哥再见啊。”“好，再见！”
　　送走了众人，我回身进屋，吩咐王平关好门——自从李贵帮我办事去了，王平就成了总管。
　　进了卧室，看到秦钟坐在床边，手上紧紧地抱着大熊，床边的几案上点着的油灯照出了他脸上的失落。
　　我突然意识到今天一天来，我似乎忽视他了。有些歉疚的走过去揽了他的肩：“鲸卿，你怎么不开心了啊？”
　　他放下熊，转过头，忽然紧紧抱住了我，一下子哭了出来：“宝玉，她们今天来，是不是要把你给抢走的呀。我好害怕！”
　　我也紧抱住他：“不会的，我不会被抢走的。”
　　他摇头，哭的更凶了：“不！就是的。她们要抢走我的北极熊，我的阿狸。还要你给她们画画，要你抱。你还给她们唱歌！她们就是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的！宝玉，你不要离开我，不要不要我。我们永远做最好最好的朋友好不好。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原来我这么没有安全感吗？竟让他觉得如此不安。可是他的这个样子，应该也是因为有些事还不知道吧。于是我慢慢抚着他的背让他安静下来：“鲸卿，你听我说。我很愿意永远跟你在一起。我现在最在意的，也是只有你一人。这跟其他人都是不一样的。她们对于我，只会是姐姐或者是妹妹的关系。你不要担心了。以后你就像我一样也看他们如姐姐妹妹就好了。”
　　如此安慰了很久，秦钟终于静了下来，慢慢睡着了。给他擦过脸，我看着他在灯光下安静的容颜，突然觉得，我这一世最在意的人，其实就只有他一个。那么，就在我的道德观念下，尽量给他所有的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