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之二见钟秦（上）》绯萍绕竹

12、林家

　　醒来时正是中午，外面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我和柳湘莲站在了船头，都有些欣喜地看着渡口的胜景。扬州和姑苏很像，都有着丰富的水系，于是漕运成了非常主要的一样交通手段，渡口码头都相当的发达。我们现在在的一个，看起来也是一个很主要的。
　　只见河的两岸市肆林立，街道纵横。一道飞虹长约40米在不远处横跨两岸，岸边隔着五六米生长的老柳树茂密青翠的柳枝迎风招展，青石板的台阶一直通到了岸边的客栈和车马行。树下三三两两的拴着打下不一的船。
　　岸边有车马行的伙计跟着我们的船一直跑着，不断朝我们招手，带着我们把船拴在了一个比较空旷的地方。
　　我们一帮男的首先下了船。贾琏吩咐车马行的伙计弄一乘轿子在外面等着，又派了人过去付了四条船的管理费。
　　我站在黛玉的船头，让紫鹃和那四五个婆子扶了黛玉出来。黛玉被拥着上了岸，我走在她的前方偏左带着她上了轿子。留下两个婆子照看着，其他人回了船上收拾东西。
　　等一切妥当了，薛蟠带着他的一帮人走了过来。“琏兄，宝兄弟，柳兄弟，那我们就此别过了。我这回想踏踏实实的在此奋斗几年，估计过几年才会真正的回京里。还望你们回去后帮我找看些我那里的母亲妹妹。”
　　于是拱手告别。贾琏带着人走在林妹妹轿子的前面，我带着人走在最后面，一众人浩浩荡荡的朝林府而去。

　　林如海本籍姑苏，到了他这一代时已不能袭官，但也是书香门第，殷实之家。他少时上进，至前科探花及第，现在是兰台寺大夫，被当今皇上钦点为巡盐御史，到维扬上任。他当年少年风流，文采出众，得以取了当时正盛的京都贾家嫡女为妻。夫妻恩爱，只生了一子一女，即黛玉和她早夭的弟弟。林海也娶了几个小妾，但按常人的说法，命中无子。最后也只有黛玉一个孩子。黛玉才五岁的时候，其母贾敏就去世了，现在她世上唯一的依靠也只怕命在旦夕。——我可不觉得我造成的蝴蝶效应可以影响到所有人。所以很多事，只能是预见到结局而无能为力。
　　京都是宫城位于正中，而地方府则是官府办公地位于正中。我们顺着扬州城宽达40米的街市行进，似乎并没有多少回头率。也难怪，扬州作为一个物产丰富商贸发达气候温润的地区，大富大贵之人定不在少数，那么我们这样的阵仗也是司空见惯了的吧。
　　越是靠近了林府，我越是止不住的想关于未知面对的事。林如海是林家嫡系唯一的直系，但是旁支的也有不少。黛玉这次回来，作为一个孩子，她可能只是感受到失去亲人的苦痛，对其他的不甚在意。其他的人，那些堂宗，对于黛玉这么一个小姑娘肯定不会顾惜。而林海，当官多年，浸淫官场，家产定不会少到哪里去。林海又只有黛玉这么一个孩子，出于骨肉亲情必定会为她留下一笔丰厚的嫁妆。黛玉不谙世事，肯定保不住。那么要不落到堂宗手里，要不被贾琏拿去。
　　作为贾家一边的人，我不能明白的跟贾琏闹翻，但又必须为黛玉保留一份嫁妆。这才是真正的困难所在。

　　众人进了一条小巷然后停在一个素瓦白墙的大宅前，我估摸要到了，就走到了黛玉叫着旁边。
　　两排人从林府里分出来，从门里一直站到门外，成欢迎式。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到门口的石阶上，弯腰弓手说道：“大小姐和两位表少爷到了啊，请赶紧进府里来。老爷身子弱，这会子想着见大小姐强起来在屋里等着了！”
　　我和贾琏朝着管家还了礼，我在伸手把黛玉扶出轿来。
　　黛玉慢慢的抬起头看向四周的绿树白墙，再看管家时已经泪流满面。我扶着她慢慢向前两步，她颤抖着福下身子：“管家伯伯！”管家此刻已是泣不成声，伸出双手虚扶一下：“哎呀，大小姐，使不得，快快起来。哈，这么些年没见，大小姐都出落成大姑娘了。老爷见到了肯定喜欢。”他在拿袖子抹了下泪，侧身道：“大小姐，两位表少爷，快请进去吧。”
　　正房门口也是站了两大排人，个个都面带笑容的看向这边。黛玉由紫鹃扶着一路走一路往左右看，越是向前脚步越是急切。我和贾琏跟在她的身后，湘莲知道我们会有一些麻烦事，把我们送到了林府就径直找他的朋友去了。
　　上了台阶，黛玉忽然顿住，两眼直直的看着屋里，然后快步跑过去跪伏在那人脚边，抱着他的膝盖小声抽泣。
　　我跟贾琏随后进了屋，看到一个气质温文尔雅的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正一脸哀伤的扶着黛玉的肩背。管家站在他的旁边，另一边站着三个中年女子在默默垂泪。
　　林海忍住了哭，轻轻对黛玉说：“玉儿，不要哭了，来，跟着你的姨娘们去里边歇歇吧。”
　　黛玉抬起头叫了声“爹爹”又再次扑到他的怀里更大声的哭起来。
　　林海苦笑着叹了口气，伸手搂了黛玉。眼睛看向我们说道：“想必这两位就是表少爷了，林海欢迎之至。只是有些不适，无法前去迎接，还请两位见谅了。请坐吧！”低头看了眼黛玉，爱怜地抚着她的发。“我这玉儿生来娇惯，让二位见笑了。”又看向一旁的姬妾，“让这孩子跟我呆一会儿，你们就先下去吧。”
　　站在最前的一个面容圆润的女子闻言有些担忧的说道：“老爷，你的身子……”
　　林海朝她摇摇头，微笑道：“不要紧。玉儿刚回来，我还没跟两位表少爷说说话，怎么可以那么的失礼。你们不要管我了，下去吧。”三位女子都有些迟疑的向后走，绕过屏风时有些紧张的回头看林海。
　　黛玉止了哭声，靠着一张软椅坐在了林海旁边。
　　林海牵着她的手，看向我们。我这才发现他的脸色白的吓人，心中不觉有些痛。这样一个人，给人的感觉如此亲切，如此温柔，竟是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吗？他的整个人看起来很是瘦削，套了好几层的袍子还显得有些空荡。五官跟黛玉有些相似，适宜的形容词大概就是清隽柔和吧。
　　“派了人去京都，本以为会要月余才能见你们回来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这样让我和玉儿能多一些相处的日子，我甚觉告慰。真得谢谢你们了。想必这位年幼些的就是宝玉吧，另一位就是琏公子了。说起来，琏公子我还曾见过一面，宝玉倒是头次见了。”林海浅笑着对我们说道。
　　贾琏站起来朝他躬身行礼：“琏在这里代父亲母亲还有内子向姑父问好！”林海轻轻点了一下头。我惊觉失礼，赶紧站起来行礼问好。
　　林海接着问了贾琏一些贾府的事情，贾母等人的近况。
　　然后看向我说道：“宝玉今年才十三吧。竟已经长这么高了，看起来倒像个大人了。”
　　“宝玉已经十三了，自不敢再像以前一般荒唐。正努力做到像个大人呢。”我很放松的答道。
　　“嗯，以前听玉儿信中说，在那边多有你照顾，才过的很安心。我在这里也要谢谢你了。咳咳——”“爹爹——”“老爷！”林海正要再说什么，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黛玉看着他从嘴边移开的帕子吓得不行，管家则担心的跑过去扶他。
　　“你们两个，快过来把老爷送回房里去！”管家回身招呼着门口的两个年轻人过来。一人背着林海另一人扶着，黛玉跟着离开了正堂。管家目送他们走远了回过身走到我和贾琏面前，“二爷表少爷，真是对不住了。老爷旧疾发作不得不回去歇会儿了。两位少爷舟车劳顿，还是跟着在下去内院歇息吧。”我看这管家一脸严整，也知道了事情真的不轻松。当即应允，站了起来。
　　贾琏走在管家身边，低声问道：“林管家，你们老爷这病大夫可说什么了吗？”
　　管家闻言似有不悦，过了一会儿才回答说：“琏少爷，不是老夫隐瞒，实在是主子的事我们做下人的不敢置喙。我跟着老爷三十多年了，看着他长大、娶妻、生子。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自是希望他一切都好。可是老爷自从夫人去了，精力一日不比一日，我们都担心的很。现在大小姐回来了，只希望老爷看着高兴，能尽快好起来。”
　　说话间已经转进了另一个院子，四五个家仆在收拾打扫着。管家往里边指了一下：“二位表少爷，这是我们府上以前用过的院子，只是后来人少了些闲置了些日子。现在就委屈二位少爷和你们的人在这里住下了。有什么要求只管提，我会派几个人过来候着。老夫还有些事，就先一步离开了。二位请便吧！”
　　我低头回谢：“这里很不错，谢管家伯伯费心。”

　　王平和茗烟他们是跟着我们一道进来的。此时拿了行李进去布置。住在哪一边我并不觉得有什么所谓。让贾琏先挑，他选了正房，我平静的让王平等帮我把东西拿到西厢。等到出来安顿了出来时，东厢竟已被贾琏的人占去了。我不觉傻眼，我自己倒是怎样也无所谓，再说贾琏是兄长，让他住正方没什么，可是要让王平他们去住倒座那种朝北的房子，怎么说也太对不起他们了。——倒像那句话说的，主子窝囊奴才跟着受气。但我是真的没有早一步想到啊。
　　王平感受到了我的不安，靠近一步说道：“二爷，不要介意，这在外边，我们只要能有地方住就好了。怎样都没关系的。”
　　对此，我只能无言以对。半响才呐呐的说：“委屈你们了。”他们纷纷摇头然后很快的拿了自己的行李去了倒座的房间。

作者有话说

　　末有动力了……写的就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