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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相恋 ...

  •   五一那天,我们四人一起去机场,过安检的时候,姐拉着我先走,姐夫跟在后面,我问张呢?姐说他走另一个通道。我不明白,不过也没问。过了安检,姐带我去逛机场商店,问我要不要买本书在机上看,我说不用,聊聊天就到了。姐说那就跟她聊,让张和姐夫一起坐。
      一路上,姐跟我说了很多,她说如果不是因为张,她想认我做干女儿。我说我心里是把她当妈妈看的。她很开心地说她也是把我当女儿看的。张姐握着我的手,很温暖。
      “姐,跟我说些张和娴的事好吗?”
      “宇轩跟你讲过了吧?”
      “嗯,但是有些事我不敢问。”
      “我其实也不大了解娴,我只在他们上高中的时候见过几次,并没有接触,更何况那时候两家闹得很僵。宇轩上大学那年我刚大学毕业,分配在市里工作。我在宇轩上大三时候结婚的。我最后一次见娴是在宇轩大学毕业后回家,跟家里说要结婚的那次。唉,我好后悔,如果当时能多支持他们一些,也许后果不会那样。”
      “后来你去医院看娴了吗?”
      “怎么可能,伤员太多,分派到好几家医院。何况当时宇轩的伤很重,我哪里顾得上别的。几天后才打听到娴当场就没了。”我想姐果然是在哄张的。
      “张那时的伤到什么程度?”
      张姐摇着头叹着气:“他当时内脏大出血,双腿膝盖开始粉碎性骨折,医院下了无数次病危通知……唉,太惨了……,我当时甚至想他还不如和娴一起走了的好。”张姐有点哽咽,“走了一了百了,留下来却是一辈子的痛。”
      “姐,对不起啊,让你伤心了。”
      张姐继续说:“有些事还是得说给你知道,宇轩是要强的人,他不会跟你说这些。后来虽然度过危险期,但是他的腿保不住,你姐夫托了很多关系,找了好几个专家来会診,才有了最大限度地保留,现在才能这么自如地行走。但是随着年纪的增加,一些动作会越来越吃力。还有经常会旧伤发作,毎年都要做复健,今年春节去香港还动了下小手术。”张姐叹着气,“他那人太苛求完美,不愿让人知道他的伤痛,病痛发作他就把自己关起来,也不让人家探望。”张姐突然笑起来,“他甚至不让请保姆,宁可自己收拾。我看不过有时我做,有时带我家里的阿姨过来打扫,当然,得趁他不在才行。”她回头看看我,“这些年他过的很辛苦,你的出现,让他开朗不少,也许你真能带他走出阴影。谢谢你,小兮。”
      “姐,我像娴吗?”
      姐拍拍我的手说:“放心,宇轩不会把你当做娴的替身的,你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他心里很清楚,他只是给自己一个借口罢了。”
      “姐,我很心疼他,可我不知该怎么做?”
      “不用刻意做什么,你在他身边让他心疼你就够了。”张姐笑着说。
      我不好意思再说什么,飞机快落地了,张姐突然跟我说:“有件事要跟你交个底,我妈妈不大赞成你跟宇轩在一起,”张姐看我紧张的样子,拍拍我的手,“但她也没反对,她只是担心宇轩耽误了你,也担心你给宇轩太大的压力。如果妈妈跟你说什么,你别太在意。”
      我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开始设想如果张妈妈跟我说什么,我该怎么答。
      到香港,已经下午了,出了机场,张拿电话给我,叫我给家里打电话,他很注意这些小节。然后我们打车回家。
      张的妈妈和外甥女小婷在家等我们,张妈妈个子也满高的,有教师的气质,算年纪应该比我姥爷小,但看上去似乎比姥爷还苍老一些。见到我,露出和蔼的笑容,我不禁稍稍放了点心。小婷看到我很开心,平时姥姥管得严,每天就是学校家里两头跑,课业又重,没时间和同学玩,好不容易有个同龄人陪她,非常高兴。带我去看房间,房子是两室一厅,面积不大,张姐安排我和小婷住一起,小婷的床是上下铺的,让我睡下面,床很窄,我想翻身太使劲会翻到地上去的。张姐和张妈一起睡,以前姐夫来是睡沙发,这次姐夫跟张去住附近的酒店。
      晚上一起吃饭,张妈妈拉着我跟她一块坐,感觉她是喜欢我的。姐夫很能说笑,饭桌上气氛很好,张妈妈不停地给我夹菜,小婷坐在旁边跟我叽叽喳喳的,张欣慰地看着我笑,我感觉是他们家的一份子了,我想温暖的家庭都是这样的吧。张姐安排这几天的行程,说第二天她要带我和小婷去逛街购物,第三天张要陪我们去迪斯尼,第四天张姐要带我去大禹山拜拜。
      小婷一听要去迪斯尼高兴地叫起来:“哦,太好了,迪斯尼我只去过一次,都没玩够,早就惦记着再去呢。”
      我趁机对张说:“那正好,就我和小婷去就行了,你跟着,玩得不自由。”我说完看小婷一眼。
      小婷马上说:“那最好了,上次跟妈妈去,这也不让玩那也不让玩,可没劲了。”小婷嘟着嘴,好可爱。
      张说:“不行,就你俩怎能行,迷路怎办?”
      我急了:“不会的,我们乘地铁,我知道有迪斯尼专线直达的。”我看着张,他还想说什么,张妈妈说:“就让她们自己去吧,都这么大了,没事的。”我赶紧说:“我们会小心的。”张妈妈把我手拉过去拍了拍,我抬头看见张姐正微笑地看着我。
      小婷心情大好,跟我说迪斯尼的种种,突然又跟我说我们晚上聊天聊通宵好不好。结果后脑勺吃了她舅舅一个爆栗。饭后,张说要带我去逛逛,小婷说她也要去,又被她妈妈拍了一巴掌,气的嘴都翘起来了,真是太可爱了。
      上车看见香港的主驾位与大陆是相反的,我故意夸张地说:“这你也能开啊,好厉害哦。”张笑着揉了下我的头,说:“不要跟我来这套。”他发动车,又说:“在香港没车很不方便,特别是我。所以几年前去考了证,每次来港就租部车。”他回头扫我一眼“晚上带你去游车河。”
      香港的交通真的很拥挤,车多路窄,七拐八弯的,张开的又快,坐得我胆战心惊的。身边的车来回穿梭,刺眼的车灯晃得我眼花缭乱。我笑说:“我好像刘姥姥进大观园,眼睛都不够用。”张问:“开心吗?”我点头说:“太开心了。”张说:"小孩子就是容易满足。"
      我想可以跟他在一起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明天上午先跟我去趟眼科医院。”
      “干嘛?”
      “去查查,看能否手术?”
      “做lasik吗?可以做的呀,我跟同学去查过,我同学七百多度呢,都做好了。我就是害怕不敢做。”我已经忘了以前跟他说的。
      “你不是度数深吗?我找了几家医院,这家的医资和设备比较好,去检查一下,问问情况再说。”
      “我就六百度,一般眼科医院都能做的。”我小声说。
      “你不是说你一千多度吗?你……,”他瞪了我一眼,把车开到一停车场,停好车,回头气鼓鼓地盯着我,“你逗我很好玩吗?”
      “我……,我不是……,我只是……”我吓一跳,语无伦次,不知道随便一句玩笑话怎会气成那样。
      “我操心了好几个月,你知不知道?”
      我感动得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我没想到自己无心的玩笑,会令他那么操心。“对不起啊!”我轻轻说。
      “唉,你……,这也是玩的吗?”看我眼泪花花的,“还哭?小心镜片又要掉了。是不是又没带眼镜出来?"
      “有啦,带了啦,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唉,你啊!"他盯了我半天,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生气又能怎样?”他把我搂了一下,让我靠在他肩上。“幸好,真那么深可怎办?明天还是去查一下,我都预约好了,可以的话,暑假过来做。”
      “嗯!”我抽泣着。
      “还哭?捉弄人还敢哭?”
      “不是,是……”
      他笑着抚着我头发,“好了好了,不哭了,笑一下,笑一个我就带你去吃甜品。”
      “就你可以逗我玩,我就不行。”我又哭又笑。
      “你那是能玩的?坐好了,开车啦!”
      张带我去吃许留山,那里的甜品做得好漂亮,看上去每个都很好吃,张给我点了芒果冰,刨冰上淋了黄黄的芒果酱,真是太好吃了。看我那么喜欢,张说回去前天天带我来,点不一样的。
      我回去时,小婷正在学习,见我回来,马上收起书本,拿了很多零食饮料,还有游戏机和一些时尚杂志堆在地毯上,摆足了通宵的架式。小婷很兴奋,翻杂志给我看,说化妆品说服装,又跟我打游戏机,弄到后半夜才上床。上床又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春节时,舅舅来,说了你好多事,很喜欢你,所以我想我也会喜欢你。果然一看到你我就挺喜欢你的。”我也挺喜欢小婷的,可爱又不娇气。
      小婷接着说从小她就把张当成她的偶像。她说张学习很厉害的,她来香港上学前,张一直充当她的家教,似乎无论问什么他都懂。她说张是个有故事的人,问我知不知道张的故事,我说知道一点。她说她喜欢有故事的男人,那样的男人才有内容,可以让女人慢慢挖掘。她说她以后也要找个像张那样的男朋友,她不喜欢跟她年纪差不多的男生,太苍白了。我笑她会不会太成熟了。她说是我太单纯,她说张应该就是喜欢我这点。她问我知不知道他们家谁最凶?我说是张妈妈,她说错,是张最凶,他一发火,连张妈妈都不吱声。小婷说春节张来香港,跟张妈妈提起我了,似乎张妈妈不太赞成,后来还争执了,不过最后还是张妈妈妥协了。
      她又问知不知道张最怕谁?我说不会是你吧?她说对,我只要跟他缠跟他耍赖,他就什么火都没了。我笑了,这不跟我一样吗?张始终是把我当小孩。

      第二天早上张在楼下等我,带我去吃了早点,然后去眼科检查,那医生背着我轻声问张:“您上回说的是这个女孩吗?”张讪讪地,我在边上说:“不是的,他改天再带过来,今天先带我。”我憋着笑。张咬着牙气得脸都红了。张预约了暑假来做手术,又跟医生谈了很久,我们才离开医院。刚出门张一手从后面掐着我脖子,一手抓着我胳膊,“你倒是说说,我怎那么背,交的女朋友都高度近视?”
      我“哈哈”大笑,爱情原来这么幸福啊!
      下午张姐带我和小婷去吃茶,逛街,给我和小婷买衣服,鞋子,还另外给我买了个包包。买鞋的时候我特意挑了双高跟鞋,心里暗暗得意。
      傍晚回家,张在家,跟妈妈还有一位小姐在沙发上坐着,那小姐看见我们回来马上站起来跟张姐问好,说着怪腔怪调的国语,还鞠了个接近90度的躬。又跟小婷问好,又行了个礼,张不知跟她说了句什么,她夸张地"啊"了一声,张向我介绍:"这是吉惠小姐。"她跟我说:“你好!”也向我行了个礼,我赶紧哈了下腰。她的眼光在我身上来回扫。我也打量着她,三十岁左右吧,不能说很漂亮,给人和蔼亲切的感觉。张大概怕我尴尬体贴地说:“你们累了,进去休息一下吧!一会要出去我再叫你。”小婷巴不得地把我拉进房里。
      我问小婷:“那小姐是谁呀?”
      小婷不在意地说:“舅舅众多追求者中最执着的一个。”小婷翻着刚买的东西。
      “啊?”
      “放心,舅舅不喜欢她,早就拒绝她了。我也不喜欢她。”
      “是日本人吧!”
      “嗯,幸好是日本人,要是中国人姥姥肯定会逼婚。”小婷对着镜子比衣服。
      “唉呀,你别玩了,跟我说说呗。”我拉她胳膊求她。
      “看你急的,”小婷指着我笑,“告诉你吧,她是康复中心的理疗师,很会照顾舅舅,所以姥姥喜欢她。她也很执着,舅舅都拒绝她了,她还在等。听说原是来见学的,为了舅舅才留下来工作的。”
      “哦,这样呢!”我挺无奈,有酸酸的。
      正说着张在外面叫我换衣服出去,他先下去开车。
      我边换着衣服边跟小婷说:“晩上回来再继续哦!”
      “那你们去玩带上我,”小婷调皮地笑,“逗你的,你们好好玩吧!不过你要保密哦,妈妈姥姥知道我多嘴会修理我的。”
      张开车在楼下等我,我穿了新买的服饰下去。张说我越发亭亭玉立了。我问那位小姐呢?张很自然地说走了。我也不好再说。
      我们去吃印度咖喱,我想那家餐厅应该挺正宗的,因为里面全是印度人,黑乎乎的,他们讲英语,和少许粤语,我通通听不懂。点完菜,张问我有没有闻到那服务员身上的怪味。我招手叫来服务员,张问我要干嘛,我说让他过来给我闻闻看,张吓一跳,拍了我一巴掌,回头跟人家说请再给他一杯水,那人看了眼桌上的两杯水莫名其妙的走了。两人大笑,张说他会被我弄疯的。我问日本人身上什么味?张瞪我一眼,“酸味。”我噗地笑出来,不再提了。
      离开饭店,张把车开到半山,停在路边,下车靠着车身,俯视山下,灯火阑珊。他一手搂着我的肩膀,一手指着山下,告诉我那些高耸的建筑都是些什么地方,我心不在焉地听着。侧头看他,看着眼前这张帅气的脸,难怪那么多女孩喜欢他,又想起那个残忍的故事,无论如何都无法联系在一起。他说:“你不看风景,看我干嘛?”他回头看我,我不禁凑上去,亲了他的唇。他吃了一惊,随即笑说:“长高不少啊!”手用力把我往怀里搂了搂。看着我好像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说。低头吻了我,他的唇那么柔软,他的胸膛那么温暖,我们就那么紧紧地相拥着。
      回家路上,张又带我去吃许留山,这回张给我点了海底捞,仍是很好吃,临走我又要了一份,带回去给小婷吃。
      到家下车前,我望着张,他说:“想问什么问吧!”
      “你跟那位小姐介绍我时,说什么?”
      “这位是我的女朋友,林小姐。”他盯着我。
      我开心地看着他笑,他说:“太阳出来了?”
      是,半夜三更的,太阳出来了——在我心里。
      回家张妈妈已经睡了,我把甜品递给小婷,小婷开心地说:“要不我妈说你善解人意呢,姥姥也说你会替人着想。这不,晚上我还挨了顿说呢。”我不好意思说什么。她吃着甜品,“你对舅舅好,舅舅也很疼你,我觉得你们俩在一起很合适。”她看看我,又说:“我下午听妈妈跟姥姥说起你弄伤手那次,说舅舅心疼的都掉眼泪了。妈妈说可能因为他是受过伤的人,所以对你特别紧张。林兮,你以后别再让舅舅伤心了。”我点点头,心里乱乱的,也不想再问那些事。

      第三天去迪斯尼,我们一直玩到晚上八点放完烟花才走。张差不多一小时给打一次电话,问有没有走散,问有没吃东西,问会不会害怕……,小婷嘟着嘴说:“哼,都不问我了。”我甜甜地笑。
      张说今天玩累了让我早点睡,他就不过来了。小婷先去洗澡了,我在换衣服,张妈妈叫我去她房间,我心想大事不好了,偏偏张姐又不在家。
      张妈妈靠在床头,让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盯着我看,我被看得心虚,低着头扯着衣服。
      “宇轩的情况你都知道?”老太太语气不太好。
      “是。”
      “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
      “我……,我们在一起很开心……”我嗫嚅地不知怎说。
      “因为他对你好,心疼你,照顾你,是吗?”
      “是。”
      “你不觉得他更应该被照顾吗?”
      “是。”
      “你做得了吗?”
      “我不知道。我试试看。”
      “试试看?做不到就离开他?”老太太提高声音,我知道我说错话了。
      “我……”
      老太太不给我解释的机会“你还年轻,你大可以慢慢试,你有没考虑过宇轩,他经得起吗?”
      “我不是那意思……”
      “林兮啊,我相信你是个好孩子,也相信你会对他好。但是你毕竟还太小,你们年龄相差太悬殊,宇轩不可能让你伺候他,只会心疼你,把你当小孩子一样照顾,为你思前想后。你呢?你能为他做什么?如果你能做到吉惠小姐那样,我赞成都来不及。”她停下来看着我,“你们也相处一段时间了,你想想我说的对不对。”
      老太太一针见血,我无言以对。
      “我已经错过一次了,所以我也不会反对你们,但我也不赞成,你们好自为知吧!”她站起来,“去吧,洗洗睡吧!既然来了就开开心心地玩,我不想宇轩又为你操心。”
      我想张妈妈真是厉害啊,短短几句说得我无以反驳,又似乎也没说什么太重的话,末了还提醒我不要搬话。我突然怀疑,她是不是怕张不高兴,在张面前对我特别亲。我心里七想八想,一会儿觉得委屈,一会儿又觉得不甘,一会儿又觉得张妈妈说的没错,自己真的很没用,想着前途茫茫,一夜辗转反侧。

      第四天,早早的张姐就来叫我,说要带我去个地方。我收拾好,跟着张姐去坐地铁,车上,张姐才跟我说想带我去黄大仙,她约了一个大师给我看姻缘。问我愿不愿意,如果不愿意就带我去大禹山拜拜。我说愿意。当一个人对未来迷茫困惑,又无能为力的时候,总是希望有个人给你指点迷津的。而我此时就极度渴望有位高人来给我指点一二。张姐交待这件事不能让家里知道,特别是张,他要是知道了准会大发脾气。我说我记住了。
      大师的屋里和电影里看到的差不多,里面烟雾缭绕的,供奉着一尊神像,我不知是何方神仙。但无论是何方神仙,都请给予指点。我诚心诚意地上香。大师的国语不好,问了我的八字,看看我的脸,看看我的手掌,掐指算了一会,说我属于早缘的人,不过,是一段孽缘,叫我不要逃避,缘分尽了自然会散的。说完又掐指算了一会,忽然抬头说他看到我将来要嫁的那个人了,就在我身后。把我吓的,不敢回头。他说那个人个子不是很高,身材壮壮的,读了很多书,一生运程顺当,跟我白头到老。不过那人在很远的地方,现在还没到我身边,要我耐心等待。大师滔滔不绝,国语夹杂着粤语,五行八卦的说了很多,总之大概就是那个意思。
      告别大师,张姐和我都默黙无语,我心情很复杂,很乱,不知从何理起,突然很想哭,转身趴在张姐肩上,静静地流了会儿泪,毕竟是在大街上。张姐安慰我大师的话不能做准,不能完全相信。其实大师的话只是说出了我明知却又不愿意去面对的未来而已。
      回家路上张姐说她其实心里也一直是这种感觉,我和张不会有结果,我说应该是大家都有这种感觉吧,不过是借着大师的嘴说出来才更愿意去相信罢了。姐说我是个敏感的孩子。我跟姐说,无论将来如何,至少我们现在是快乐的,大师不也说了吗,不要逃避,那么就顺其自然吧。

      第五天我们离开了,小婷把在迪斯尼买的一只大米奇送给我,跟我说舅舅让你生气的时候你就掐它,我笑说太暴力。小婷跟我约下次来,一起去海洋公园,那里的游戏更激烈。张妈妈拉着我的手,一直到过海关,分手时轻轻跟我说好好相处,不要让他操心。我点点头,喉咙堵得说不出话来。
      飞机上我问张这几天白天都去哪了,张说他去做复健了。我就没再问。他问我昨天跟姐去哪了,我说去大禹山了。那是我跟姐约好的借口。
      我问:“小婷说海洋公园的游戏更激烈,是吗?你去过吗?”
      他说:“很多年前去过。”
      我问:“你敢坐过山车吗?”
      他说:“我曾经一口气坐了十趟,不过现在不想坐了。”
      我故意说:“老了哦,害怕了。”
      他笑说:“以前觉得活腻了,希望坐着坐着会飞出去。现在觉得活着挺好的,所以不坐了。”他左手握着我的右手,右手伸过来捋了捋我的头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相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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