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你不知道的事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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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生遥很生气。
不是一般地生气。
就算不看表情或者肢体语言，柳生比吕士在瞥见自家妹妹手里的东西的一瞬间就知道了。那是条细细的手链，小颗矿石聚拢成团，算不上精致，但别具美感。可是为什么会在她那里？这几天收拾行李，自己的房间乱糟糟的，但这原本放在抽屉深处的东西不应该被发现才对。
妹妹大人显然不准备答疑，她气势汹汹地举着手链逼近，语气也是咄咄逼人，”你见过她...他了，什么时候见的？“
男生思考了一下，觉得装傻怕是行不通的，不由得有些头痛，“阿遥，这是我自己的事。”
“你当我愿意管？” 柳生遥冷笑了一声，“还不是因为你在这件事上太糊涂了！而且你这么说，意思是你们到现在还有在联系？！比吕士，你不觉得你已经做得足够多了吗？为什么还要让她...他继续赖着你？你最好收起你多余的同情心！”
柳生比吕士看着她，表情和声音依然平静，“你在担心什么？”
女生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我在担心什么？我在担心什么你难道会不明白？有些事情她...他做过一次，就会做第二次，你怎么就是不懂！？”
深棕发色的男生不为所动，“阿遥，你真的觉得牧野是那样的人吗？”
“我——这不重要！” 她看上去更加生气了，“重要的是你，你为什么要放任他纠缠你？你不是最讨厌别人当断不断的吗？！”
“没错，我是讨厌。” 柳生比吕士并不认为现在是开诚布公的最好时机，但他觉得还是有必要澄清一下，“可这次不是他在纠缠我。”
阿遥猛地摇头，“不，不对，不是的...怎么会...”
“其实你多少是知道的吧，” 他想叹气，不过忍住了，“是我主动联系他的。你知道的，所以才会跟他说让他离我远一点。你看，你早就知道了，这话对我说是没有用的，对他说才有可能起效。”
女生低下头不再看他，之前的气势已经消失，这时候的她看起来像是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了。柳生比吕士放轻了声音，有些小心翼翼但终究选择了继续，“效果是肯定有的，但我怎么可能...我去找他了，你们见面的第二天。”
“你怎么知道的？我明明什么都没说！是他对不对，他跟你告状了，他告诉你我对他说了什么对吧？” 柳生遥抬头瞪他，眼眶却是红了。
“不是他说的。” 男生这次没忍住，轻轻叹了口气，“是我那天在门口看到了你掉的车票。” 车票加上妹妹的异常表现，不难推测出发生了什么，之后牧野一直不接电话也证实了。牧野压根就不提，但他知道她肯定说了伤人的话。只是，恶言恶语的人，自己心里难道就好受了么？
“所以我是为了什么，究竟是为了什么...” 阿遥喃喃自语，“我讨厌他...一切都是他的错...”
柳生比吕士没说话，只抬手替她擦了擦眼泪。她不能讨厌自己的哥哥，更不能理解，也不愿承认他才是纠缠不放的那个，所以她只能逼着自己去讨厌牧野。她实在是很聪明，也早就看清楚了，但终究被偏见和偏心蒙住了眼。
“我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啊？” 她咬了咬嘴唇，努力抬头直视着自己的哥哥，被泪水洗过的眼睛里又失望又是不解，“我知道他喜欢真田，所以他骗了他，如果只是这样就算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都已经知道这些了，还是...... 这难道不是他的错吗？如果他不招惹你，我就不用去说那种话了啊！但我都那么说了，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改变对吗？哥，你实话跟我说，你去年突然决定要去留学，还大费周章地说服爸爸，是不是因为他？！还有，三所大学里你非要选那一所，也是因为他选了那一所对不对？”
“是。” 男生没有移开视线，话语里也没有犹豫。
柳生遥恶狠狠地抹了一下自己的眼角，用了凶巴巴又带了点颤音的声线，“烦死了！我不管了！我再也不要操心你这种事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等你哪天清醒了...天知道那家伙给你施了什么魔咒，让你连性别这种事情都不在意了...罢了，你总会有清醒的时候，那时候你就后悔吧，后悔没有早听我的劝！” 语毕，她把手链往地上一摔，利落地转身走了。
矿石与地面碰撞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柳生比吕士弯腰把这无辜受气的礼物捡起来，发现它依旧完好。原本打算一直藏在抽屉里的，但他现在改主意了，他要转送给他们的母亲大人，就随便提一句是朋友从国外带来的，反正她也挺喜欢紫色的。阿遥看见肯定想抓狂，但又不可能表现出来，因为她不会想解释自己为什么会为了这样一个小东西生气的。这也算是他的小小报复了。
面上再平静，心里的压抑也还是在。
理智明白，让阿遥误解自己是因为太喜欢牧野这个人以至于哪怕后来发现他是男性也不在乎，在现阶段已经是最好的策略了。这是他的结论，他也这么去执行了，可他并没有任何计划成功的高兴，一点都没有，反倒是满得快要溢出来的郁闷和沉重感，无处发泄。
现实里哪会有这么“浪漫”的事呢？这种漫画情节哪怕真的发生在现实里，也只能说明主人公无意中发现了自己的同性倾向而已，那个女变男的人物是个契机，但不是原因，也不该成为一个借口。
可他现在就是在拿牧野做借口，理由是这样会让阿遥稍微容易接受一些。这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他总不能毫无预兆地告诉她自己是双性恋吧？就算一开始就知道牧野是男生，只要他还有突然改变性格的那一遭，那么自己喜欢上他的几率依旧很高。
他还记得，自己在第一次意识到能感受到来自男生的吸引力的时候，偷偷上网找答案，然后指责（“这是种疾病”），蔑视（“恶心，不道德”），轻佻地调笑（“漫画里很唯美现实里就算了吧我接受不了”），诸如此类的负面信息扑面而来，让他惶惑不知所措。他不敢问父母，不敢跟阿遥商量，冲动之下跑去离家最近但那时尚未被柳生集团收购的医院，想要找心理医生。若不是那时山田医生刚巧路过前台，好奇心起多问了他一句，又敏锐地从他的胡言乱语中发现了什么，直接把他带去自己办公室，他还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至少不会是现在冷静思考对策的模样。
山田医生帮助他建立起了正确的科学的认识，让他不会因为他人始于无知的恶意而害怕甚至怨恨自己。因为有这层联系，那个时候他才会专门请他来照顾牧野。医生给牧野的去国外的建议，他也收到过，但他曾以为自己不需要这么冒险也能过得不错，毕竟他至今交往过的都是女生，若是以后也是与女性组成家庭，那么就可以避免那些压力了。然而那终究只是侥幸，他能看见前路上的困难，但却并不后悔，不管是喜欢上他，还是选择了跟他一起出国。
第一次见到牧野明的时候，她一只手拽着校服的裙摆，脸上一副忍耐的表情，本该是自我介绍的步骤全程沉默，瞥向班级里其他同学的视线也没有停留多久，班主任略有些尴尬地笑，说这位同学情况有点特殊，大家要好好照顾她哦。话是这么说，但仅第一天，大家就树立了这个转学生不是很好相处的印象。之后，她一直维持着孤高的形象，但柳生比吕士总觉得能隐约看见这个人被压抑在沉默表层下的烦躁。直到有一天，佐藤由佳突然来教室后门找她，大家才第一次听到转学生的嗓音，有些低，但有种意外的与性格不符的，遮遮掩掩的温柔。
第一次见到让他想要去主动结识的牧野明，是在那人入学第三个学期的开始。明明还是一样的外貌和穿着，但整个人都完全不同了，姿态更放松，表情更生动，眼睛里曾有的距离感和少许轻视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明显的善意和好奇。他面上不显，但能感觉到自己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同了。仔细观察的视线，飞速运转的头脑，一切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变化调动起来。生活往往没有推理小说那么精彩和戏剧化，所以难得出现了这样一个现成的谜团。那时的他还不知道，一个多学期之后他就会想要收回这前半句话，生活原来也可以戏剧化到让人眩晕的程度。
其实他第一个猜想是她根本不是牧野明，而是她的双胞胎姐妹，但这个很难证实，所以他选了第二个猜想去试探，直接问她是不是失忆了。那时牧野瞪大了眼睛，脸上再明显不过地写着你怎么知道，于是这个谜团就这样毫无难度地解开了。然而他并没有失去兴趣，失忆的牧野似乎有某种招惹麻烦的体质：一加入美术社就被之前最好的朋友佐藤由佳刁难，虽然她最后气势汹汹地冲去对峙了；去打工被猥琐大叔骚扰，不过她气哭之前直接把人揍出了鼻血；参加绘画比赛得奖却被恶意的谣言盖过，然而她得知谣言的第一反应竟是差点笑出眼泪；考试成绩大幅度提高结果被诬陷是作弊，虽然风纪委很快就调查清楚还她清白了…
他有时候会想，也许就是因为目睹牧野一次又一次地陷入流言蜚语的漩涡，所以会好奇她还有多少之前没表现出来的才能会成为新的把柄，怜惜她的遭遇，佩服她的努力抗争不放弃，最后无可避免地喜欢上她的吧。具体是哪个瞬间，已经不可考，但他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意识到的。那时她站在教室后门的旁边，对傻乎乎赶来澄清自己跟“她喜欢真田”这个谣言无关的切原赤也露出一个有些黯淡的浅笑，然后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说她知道。
他那时开口企图阻止切原说出来，只是已经晚了，他一开始还找借口说自己不过是不想看到小学弟犯傻，但等看到她的表现时，他猛地意识到自己是真的不想让她得知这次的谣言，因为他隐约有预感，要是她知道了，她的反应绝对不会是自己想看到的那种。果然，她那一次面对谣言什么都没做，没有生气，没有找散布谣言的人对质，没有觉得荒谬地大笑，甚至都没有反驳。
她是很平静，他站在几步开外，心里却翻腾得厉害，想指责切原说话不经脑子，想揪出散布谣言的人大骂一顿，想笑自己太迟钝竟然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喜欢牧野，想反驳自己说不，我只是好奇，只是对这突然变了一个人然后开始身上事件频发的女孩子有点感兴趣而已，不是喜欢她，也不是在嫉妒...
骗谁呢，他超级嫉妒真田的。
为什么是真田呢？明明一直在身边关心着你的是我啊！要是胡狼自己也就认了，可她喜欢上的偏偏是分明没有多少交集的副部长。只是因为那次真田在她打工被骚扰还被辞退的时候，把手帕给她了吗？只是因为这样？为什么，在那家咖啡店里第一个看见她的泪水，可以及时安慰她的人，不是自己呢？
所以你看，早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在嫉妒真田弦一郎了。但不知为何，他直到看见她对那个“牧野喜欢真田”的传言的反应，才意识到这些。
懊恼，烦躁，难以置信，他一下子陷入混乱之中。然后他沮丧地发现，这一路上其实已经有太多太多的征兆和迹象，可他竟然全部都忽略过去了。这真的很不像他。
校内盛传她脖子上的绷带是为了掩饰某些可疑痕迹的时候，她去找佐藤由佳对质，真田和柳听见动静赶来，她忽然情绪失控地扯下了绷带。他那时只顾着惊讶，后来才想到，她那瞬间是有多想在真田面前证明自己，才会冒着暴露性别的风险这么做。但就算不知道这点，那时的他心中还是隐约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那种感觉在她随后跟着他和仁王第二次去找真田和柳的时候达到顶峰。
她弯腰道谢的动作太猛，引发了低血糖的症状，他和仁王都伸出手扶她，仁王在她恢复平衡后很快松开，他攥住她左手臂的手指却只是稍稍放松。没有人注意到，包括她，所以他似乎就失去了彻底松开的理由和时机。然而，她在见到胡狼桑原的一瞬间卸下防备，那种自然流露的亲近感忽然刺痛了他，让他撤开了手。
之后她谢绝了跟正选们聚餐的提议，单独留了胡狼一起吃午饭，仁王对此的反应是埋怨她不把他们当朋友，而他嘴上客观地给出评断，自己却也心生不满，而且还无法像仁王那样剖析或者说出不满的缘由。
比那更加明显的是她在闲聊中问他们两人有没有女朋友的时候，仁王很直爽地说了没有，轮到他时，他鬼使神差地撒谎了也说没有。但在仁王惊讶地询问下，他迅速调整好了情绪说开学前就分手了。当天放学后，他专门跑了一趟与纱织见面提出分手。他们的感情那时已经有些淡了，她也没有太过意外，他却似心中有鬼，反复道歉了好几次。
那之后还发生了牧野不慎遗落了素描本，被切原找到的事情。在场的所有正选，包括真田，在素描本意外散架把内容洒落一地的时候，都看到了本子里占比最高的是谁的画像。在胡狼认出那是牧野的素描本时，没有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的就只剩下真田。副部长认真地翻看了一会儿，发自内心地赞叹了一下画者的技巧，还说要去告诉柳，完全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眼神是多么微妙。他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在胡狼要拿走素描本的时候，自告奋勇说让他修补好再还给她，毕竟作为同班很方便。
当晚他小心仔细地把素描本修好了，在修补的同时，确认了那里面除了真田与胡狼，也有他自己。其实也有仁王和丸井的，甚至还有一张幸村的，但那些都不重要。他尽其所能地把真田的画像用其他人的隔开来，仿佛这样做了以后就能影响到画画的那人一般。
牧野不知为何浑身湿透地出现在教室里的那次，他罔顾课堂纪律帮仁王传了小纸条，还自己加了句让她去换衣服。轻敲桌底示意她传回来的时候，他第一次碰到了她的手，是转瞬即逝的，冰凉的温度。之后，他态度强硬地带着她离开教室，一路握着她同样冰凉的手腕，心中担忧，却同时也在隐约盼望着路能再长些，他们能走得更久一点。快到校门口时，见她对自己的身体状况还是不甚重视，他想也不想地碰上她的右手，用指尖展开她自然蜷曲的手指，让两人手心相贴了一瞬，然后又松开。你看，你的手都这么冷了。他准备这么说的，却不知为何没能说出来。
第二天，她没有来学校，胡狼替她请了假。他结束网球部的训练后走向胡狼，却听见真田正在跟他说话。副部长兼风纪委员长问牧野今天为什么没有来，胡狼解释说她感冒了，顺嘴提了句自己正要去看看她，真田犹豫了一下，然后提出同去。他跟胡狼同时一愣，然后他反应过来，赶紧出声说自己也要去把课堂笔记交给她。
他猜测真田是想去告诉她风纪委调查后并未发现她作弊，但也没能找出是谁把她上学期和这次的排名张贴出来恶意暗示的事情，可他会这么关注这件事，甚至还打算自己走一趟，就有些奇怪了。明明让自己或者让胡狼转告一声不就好了？
当然，他从未有过自己也可以让胡狼转交笔记的想法。
次日牧野把笔记还给他，他发现英语笔记里有一个拼错的单词被改正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由于留意到真田待她特殊而低沉了好一阵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可惜没有好多久，就目睹了切原跑来找她解释谣言的情形，接着被自己原来早就喜欢上她却一直都没有意识到的事实冲击到了。
他该怎么做呢？以前他偶尔也会遇到感兴趣的女生，她们很多时候会率先向他传递好感，有时候他也会主动，但对于明显喜欢着别人的牧野，他该怎么做？又或者，他能怎么做？
他想要稍微保持距离，好好想一想，但看到她冒着雨去买午餐，他还是忍不住跟了上去，在她碰上佐藤与其小团体时，他又忍不住介入维护她。把她带到保健室，一方面是为了烧热水，另一方面却是贪图这难得的独处时光。
她主动与他分享食物，他面上不显，心中却很高兴。她因为他的话而展露笑靥，他的心便和眼神一起便变得柔软。上课铃响时她想也不想地拉住了他的手腕跑起来，他只叹回教室的路程怎么这么短。
他甚至放任了自己一时的冲动，趁她躲到帘子后面换外套，飞快地拿起她喝过的杯子凑到唇边。水中的余温让他仿佛浑身都暖和了起来。
这下可好，他再没立场去吐槽或者嘲笑那些令人牙疼的恋爱小说了。
那之后他很是低落了一段时间。在听到新的谣言，说牧野和真田已经交往了的时候，仁王开始小心翼翼地，不讨论谣言，也不在他面前提副部长了。而谣言的主角之一忙着害羞和高兴，都没有注意到她前桌这两人的异常。
学期结束后的夏日祭上，他看到了她盘发着浴衣的模样，也看到她跟真田一起在人潮中穿行，直到消失在人群外围。他不知道自己那时的表情是怎么样的，但他听到了身边阿遥的叹气声。
暑假在街头网球场训练时，远远望见牧野和自家妹妹一起靠近，可是他未及高兴就看到副部长自然而然地朝她们走去。他很想转过身去，但终究是无法移开目光，于是便看着小情侣羞涩又甜蜜的神色和举动，一边还要分出心神来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出人意料地，真田像是突然打通了什么恋爱的筋脉一般提出让她试着打网球。他盯着她惊喜的模样，却是想起之前她走进网球场时的异常反应。看，这是真田所不知道的。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她也并没再有不舒服的表现，反倒动作熟练起来。观察了一会儿后，他推测出牧野应该会羽毛球，而且与外表不符地是个攻击性选手。正想着，身边柳莲二也开口说了同样的结论。
“真的吗？”他特意表示了质疑，以便引出下一句的“那我去验证一下。”
看到女生在场上身姿轻盈地跑跳，石榴色眼睛闪闪发亮的样子，他终于感到了少许的开心。但过了一会儿，一丝疑惑爬上了心头：为什么她明明已经满头大汗，却一直忍耐着不脱外套？然后他意识到，不管天气如何，她似乎永远都穿着外套，甚至连上体育课都是如此。这算是某种怪癖吗？他想不出原因，也问不出口。然后他突然想，换做是真田，是不是就可以直接问她了？
情绪瞬间低落了下去，在她行至球网前跟他说完话正要走开的时候，他有些失态地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跟她全身湿透快要感冒的那次不同，她的手腕不再冰凉。运动产生的热意和跳动的脉搏从接触的地方传来，让他直接愣住了。
牧野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笑着双手握住他的右手上下晃动，说了句术业有专攻让他不需要太在意输赢。他松开手，目送她一溜烟跑回真田的身边，有种彻底失去这个人的感觉。可这多荒谬啊，她未曾属于他，谈何失去？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你不知道的事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