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魂成凰》乌龟太太

11、第九章：千金一诺

　　先前囚洛凰的石屋内，灯烛通明，大门禁闭，门口重又换上已经解毒的守卫。
　　一红一白两名男子坐在桌边，安静听着在屋中缓缓踱步的素衫男子说话。红衣男子面带愠色，几次想出声打断，却被一旁眉头紧蹙的白衣男子捏住拳头，生生按了下来。
　　说话之人正是洛凰，另外两个则是烈火门门主楚焕和土部座长兼总管事铁玄彬。
　　“楚门主，先委屈你不要打断，听我把话说完，有问题等下一并问来。”洛凰停住脚步，直直看向楚焕。
　　楚焕鼻子里喷着气，嗯了一声，算做答应。
　　洛凰点点头，兀自说到：“之前也已说过，与黎骨老人可能产生瓜葛的，只能是朝廷，也只有朝廷才有这实力将其灭门。原因很简单，黎骨老人生性淡泊，身怀天下大才，却不愿辅佐任何国家。虽然他老人家对门下弟子并不要求过多，但传授技艺也只是因材施教，真正得其真传的不过入室弟子五名而已。任何一个国家都明白，如果得到黎骨老人亲身辅助，必定如有神助，这便是他老人家的业祸。”
　　“黎骨老人座下五名弟子，除开楚门主及铁管事，还剩三名。这三人中最有可能作乱的，便是你们大师兄林尚。”林尚——洛凰顿了一下，直觉和多年的电视剧熏陶，让她越想越觉得靠谱，便脱口而出：“此人应该就是某国派来的奸细，潜伏黎骨老人门下多年，深得老人家信任。也只有身边最信任之人发难，黎骨老人才有可能没有防备，被他制住。至于是哪国的奸细——楚门主，大尚皇室姓氏为何？”
　　楚焕不知她有此问，顺口答道：“林——”话一出口，怔愣半晌，急急问到：“你是说……”
　　洛凰别开脸，依旧平淡地说：“只是个‘可能’。林尚欺师灭祖，将楚门主师门覆灭，恐怕是游说黎骨老人不成，担心老人家协助他国，才会痛下杀手。”
　　洛凰举手斜斜劈下，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姿势，眼中映着跳动的烛火，隐有些愤怒，低声暗咒：“如此心机，如此狠辣，实乃禽兽不如。”
　　说完，洛凰哀叹一声，收起脸色，转对楚焕说到：“楚门主，有什么疑问，尽管问吧。”
　　楚焕沉默了一会儿，胸膛因为洛凰的话起伏不定，最终还是将震惊和愤怒压下来，哑声开口：“一面之词！你凭什么说那奸细就是大师兄，而不是二师兄，或者从来没露面的三师兄？”
　　“我方才也说了，是‘最有可能’，也不能说肯定就是他。何世我性子也是跳脱不羁，据说当时已经下山，如果要说嫌疑的话，没死的人当然嫌疑最大，但是我之前就说过，真相之后往往还有另一个真相，何世我没有动机。至于那没露面的三师兄——”洛凰长叹一声：“他倒是想救黎骨老人，可惜去得晚了。”
　　楚焕噌一声站起来：“你怎么知道？”
　　洛凰好笑地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不是还在作案现场捡着他掉的东西了么？”
　　楚焕闻言一怔，半天说不出话，似乎深受打击。一旁铁玄彬眉头一皱，低声答到：“王爷。”
　　洛凰勾起手指敲了敲桌面：“现在楚门主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都赢不了王爷了吧。”
　　“不可能！”楚焕梗着脖子，尽管诧异，却如何也不信：“如果他是三师兄，怎么不告诉我们？而且玄彬以前一直在他身边，也是不知。”
　　洛凰想了想，心下清明，便答：“黎骨老人早就摆明态度不会辅助任何国家，估计收王爷为徒也是机缘巧合，所以一直没有将王爷的身份公之于众。但看得出来，黎骨老人对王爷这个徒弟很是喜欢，否则不会定期去看望。可能此事你们大师兄也大概了解，所以才会……王爷不将身份告知于你，或许是因为对于灭门一事，也怀有自责，而且当初表明身份楚门主怕也不会相信他。”
　　楚焕颓然坐回，薄唇啜嚅。洛凰的话虽然无凭无据，但合情合理，每个环节都解释得透彻清楚，纵使他不愿相信，可内心明白，这可能就是事实。
　　洛凰见楚焕和铁玄彬各自低眉，便不再开口，等二人消化刚才所言，给自己倒了杯水喝起来。
　　“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目的？”楚焕过了半晌才开口：“就算这一切真如你所说，又能代表什么？我与风任天没有恩怨，也不可能让烈火门归顺朝廷。”
　　洛凰挑挑眉，很是激赏地问到：“我还没说呢，你怎么知道我什么目的？”
　　楚焕瞟了眼身边的铁玄彬，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洛凰了然地笑了笑，叹道：“是，我的目的是游说你协助王爷，但烈火门仍旧是烈火门，与朝廷无关。”
　　“什么意思？”楚焕斜睨着洛凰，问到。
　　“招安这种事情，我从来就认为不靠谱，所以咱们可以走第三条路——合作。”洛凰眼中晴明，有了师兄弟这层关系，这第三条路，有了。
　　“合作？”
　　“互惠共赢，资源共享。烈火门与朝廷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关系，这只是楚门主与御风公子的合作。而且——”洛凰顿住，喝了口水，见楚焕有些不耐地皱了皱眉头，才继续说到：“对于楚门主来说，如果黎骨老人之仇牵扯到他国皇室，要报仇自然需要朝廷帮忙。”楚焕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这让洛凰确信烈火门至少目前为止还没有能渗透到各国皇宫之内，那么这个条件，应该很具诱惑力。
　　楚焕听得心头一动，却是直觉拒绝：“师门之仇我自会查明，如若真如你所言，我烈火门也有能力报仇雪恨！”
　　洛凰扁扁嘴，轻声喃道：“你连一个三师兄都斗不过，更何况是大师兄。”
　　声音不大，却正好让楚焕和铁玄彬听个明白。
　　楚焕拍桌而起：“你！”
　　铁玄彬也站起来，按在楚焕肩上：“阿焕。”
　　洛凰对楚焕的反应并不意外，笑了笑，起身拱手，正色道：“在下并不是要楚门主立时答应，楚门主可以自由选择。”说罢垂手在旁，看了看跳动的烛火：“只是，如果我没想错，时间抓紧点，楚门主或者还有机会见到黎骨老人。”
　　楚焕蓦然抬头：“你……你说什么？”
　　洛凰目光转回楚焕面上，神色肃然：“这次我只是直觉，林尚处心积虑，不可能如此简单杀掉黎骨老人了事。也许他将老人家掳走也未可知。不过……毕竟我不是你的大师兄，我不知道他有多少耐心，等黎骨老人‘回心转意’。”
　　楚焕愣在当前，心情因为洛凰的一个直觉而激动不已。这就像他的救命稻草，是的，师父还在世，在等着他去解救！
　　洛凰知道楚焕还得再做一番思想斗争，也不着急，转过身伸着懒腰，随口唤道：“铁管事，能麻烦你帮忙安排间厢房么？这石头屋子我可不要再住了！”
　　铁玄彬本也在出神，听她唤自己才回神，朝楚焕道：“阿焕，我先去安排黄落住处。你……”
　　楚焕神情晴明不定，摆摆手：“我……我要再想想。你们先出去。”
　　铁玄彬略一点头，便跟在洛凰身后。
　　“等等！”楚焕突然开口叫住已经走到门口的二人，讷讷问到：“你……到底是何人？你不可能只是风任天的随从。”
　　洛凰心念一动，咬唇忍住笑意，潇洒回身，抬起一手，直指楚焕：“真相只有一个！我是一个侦探！”说罢也不管楚焕和铁玄彬懵懂的表情，哈哈笑着往外走去。
　　嘿嘿，福尔摩斯太高端，但毁毁柯南还是没问题！洛凰临走还耍了个酷，心情大好，脚步也是轻快。
　　但她没看到，身后二人各自的神色。
　　铁玄彬跟在洛凰身后，眸中光华变幻，只觉眼前背影如此熟悉，又这么陌生，他的心当真还管得住么？
　　楚焕目送洛凰与铁玄彬二人出门，脑中全是刚才男子打扮的洛凰指着自己时的身影，一个男子，有如此心思、如此风采，他——很欣赏。
　　铁玄彬一路领着洛凰慢慢前行，忍不住开口道：“王爷之前只说让我接应一人上山招安，却没想到竟会是公主。”
　　洛凰翻了个白眼，这个风任天，做事情不清不楚，也不怕自己给搞砸了，悻悻然开口：“王爷可能也没啥可信的人吧，才会让我上来代打。”
　　铁玄彬轻笑一声：“刚才你跟阿焕说的那些，是如何得知的？”
　　“猜的！”洛凰随口答到，想了想又补充道：“但不是无根无据啊！很多事情都是在细节上去推敲，才能还原事件的本质。当事人容易被感情所累，才会忽略很多事情，往往就是这些看似微小的东西，左右了整个大局。”洛凰对自己的推理能力很是自得，滔滔不绝地说着，发现身边男子半天没有动静，才觉自己多嘴，尴尬地抬头望了望天，嘻嘻笑着转移话题：“今天月亮好漂亮啊！”
　　“的确……很漂亮。”铁玄彬却没有看月亮，一双眼直望向月光下洛凰晶亮的眼睛。
　　洛凰感觉到铁玄彬的目光，视线落下来与他的碰在一起。
　　眼前男子立在月色下，身上牙白衣衫泛着温润的光彩，眉眼柔和干净，唇边笑容浅浅，简直像个神仙。
　　洛凰呆了呆，讪讪一笑：“走吧，我乏了。”
　　铁玄彬轻轻叹息一声，垂眸前行。
　　洛凰听得真切，心中暗暗喟叹，如此出色的一个男子，可惜终是只能做兄弟的。
　　兄弟……

　　第二日，洛凰睡到晌午才起身，头一晚和衣而眠，也无甚收拾，只是洗漱一番，把头发重新挽好，便坐在房间里数时辰。
　　铁玄彬安排的这间房就在他隔壁，处于走廊尽头，而楚焕的房间则在走廊那头，跟她的遥遥相对。房里事物齐全，窗明几净，睡榻也是温软舒适，洛凰呆在里边还算满意。
　　这天洛凰都没踏出房门半步，她清楚楚焕需要时间做决定，逼得太紧，这别扭的楚大门主是不会买账的，干脆就没跟他碰面，连吃饭都是让人送到房间里。
　　大约申时，铁玄彬来过一次，告诉她木卫传来消息，山下风任天一行果然已经破了楚焕布的阵法，周全得很。倒是楚焕的想法铁玄彬一字未提。匆匆几句话后，铁玄彬便离开了。
　　入夜后，洛凰便收拾收拾想要睡下，却听见屋外院子里低低一声叹息，好奇地推门望去，本以为是铁玄彬半夜思春，却不想竟是楚焕立在树下。
　　洛凰眼珠一转，正要识趣地关门睡觉，却被楚焕叫住。
　　“黄侦探，我有话想对你说。”
　　黄侦探？洛凰愣了下，有些哭笑不得，才整了整仪容，左右看看没有不妥，推门出去，站在楚焕三尺外。
　　“楚门主有何事？”
　　楚焕看了她半晌，又是一声轻叹。
　　“楚门主有话不妨直说，长太息不适合你。”洛凰微笑着调侃道。
　　楚焕冷哼一声：“风……他倒是找了个好帮手！”
　　洛凰扯了扯嘴角，淡笑着说：“楚门主过奖。”
　　“我想问问你，你这么精明，如果换做你，你会与风……他合作吗？”楚焕皱了皱眉，低声问到。
　　“我？”洛凰好笑地摇摇头：“楚门主不该问我。”
　　往旁边走了两步，洛凰轻声道：“我不是楚门主，你的心情我无法感同身受，更没资格说任何左右门主决定的话。”
　　“我以为你会极力劝我跟他合作呢。”楚焕闷声道，有丝失望。
　　洛凰背对着楚焕，眸光闪烁，嘴角咧得更开，却是极力克制，重新收整好面色才转过身，看向楚焕：“楚门主，尽管我无法体会你的仇恨与伤痛，但我敬重你是一代豪杰大侠，所以我相信门主不管如何抉择，定是有你的道理。”
　　洛凰抬头看了眼，又道：“时候不早了，门主早些休息吧。明日我就下山去了，王爷与我还要去岭沧。至于此事，门主不用思虑过多，来日方长。”说着便抬手拍了拍楚焕的肩膀以示安慰。
　　楚焕看着自己肩头的手，应了声好，调头往自己房间去了。
　　等到楚焕房门一闭，洛凰也向自己房间走去，路过铁玄彬门前时，故意压低声音嗤道：“偷听别人说话可不是君子所为。”
　　门内之人似乎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拉开房门：“这一招叫什么？”
　　洛凰扬起头脸，抿着嘴想了会儿，故作高深地丢下四个字便走开了。
　　“欲擒故纵。”
　　铁玄彬踏出一步，看着那道相对男子来说有些纤细过头的身影闪进房门，才收回视线，摸着鼻子好笑地自言自语：“欲擒故纵……好计谋。”说罢也关上了房门。

　　第三日，洛凰早早收拾妥当，便来向楚焕与铁玄彬告辞。
　　楚焕依旧没有表态，洛凰也不急，半个字都不提，只说辞行的话。
　　铁玄彬笑着接口：“山中地形复杂，玄彬送你下山吧。”
　　洛凰干脆答应，刚要走，楚焕却站起来：“我也送送你吧。”
　　洛凰抬眼看向他，见他神色有些复杂，也不多问，只道一句：“有劳了！”
　　三人，并七八名赤衣火卫，出了正门。
　　洛凰见着门外阵势有些不愉快了：“那个……楚门主……”
　　“干嘛？”楚焕不解地看向她。
　　“我……不会骑马。”洛凰吞了口口水，小小声说到。
　　“啥？”楚焕脸上抽搐两下，深吸口气：“我还真是太看得起你了！”说完，翻身上马，动作利落漂亮，坐稳之后便朝洛凰伸手：“你那脚程，用走的得走一个时辰，送完你这瘟神我还有事。上来吧，我载你。”
　　洛凰撇撇嘴，白眼直翻。
　　“要不我载黄落吧。”铁玄彬突然插口进来，人就站在洛凰身后。
　　洛凰感觉到铁玄彬有些不悦的语气，眼珠转了两圈，便向楚焕伸手，嘴上笑道：“那就有劳门主了！”
　　嗯，铁玄彬的种种表现表明，他对崇德公主的春情可是真真的，洛凰可不想跟他进一步交流，相对来说眼神不太好的楚焕还安全些。
　　可是刚被楚焕拉上马，洛凰就有些后悔了。
　　“门主，我能不能坐你后边？”
　　“你得摔下去！”楚焕将洛凰箍在胸前，一打马臀便疾跑起来，吓得洛凰哎呀一声，不自觉抓紧鞍子，朝身后之人靠去。
　　要命了，后背贴着滚烫的男人胸膛，身子被圈在男人怀里，鼻端全是男人阳刚的气息，洛凰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被呼啸的风给吹散了，脸上一片赤辣。
　　更要命的是，男人还要开口说话，厚重的声音好像贴在耳边传来，热气吹得洛凰耳根发烫，男人说话时胸腔震动，带起她后背一片酥麻。
　　“你这身子骨，瘦成这样，哪儿还像个男人！空有一副好头脑了。”
　　洛凰听得真切，却奈何头壳昏沉，根本没办法回应。
　　铁玄彬看着楚焕与洛凰同骑而去，原本柔和的脸上有了丝了然与无奈，自嘲地笑了笑，也是上马疾驰，追着那二人一骑而去。
　　到得山下风任天驻扎的营地，便见风任天与若离等人迎了出来。
　　风任天见洛凰与楚焕同乘一骑，再见铁玄彬有些失落的神色，嘴角笑意止不住上扬，真想狠狠调笑洛凰一番。
　　“楚门主，多谢你将黄落送回！”风任天摇着折扇，立在原地，朝楚焕颔首道。
　　楚焕面色肃然，没有接话，跳下马来，将洛凰稳稳扶了下来。一旁铁玄彬也翻身下马，站在楚焕旁边。
　　洛凰站定后，朝楚焕与铁玄彬拱手道：“这几日打扰楚门主与铁管事，多谢二位照顾！”说完便转身朝风任天走去。
　　若离在风任天身后，见洛凰过来，有些激动得唤道：“主子！”
　　洛凰看了她一眼，略点点头，便没再理会她。
　　若离脸色一变，眉间成川，却也不好再开口，只得默默站在洛凰身后。
　　楚焕与风任天对视良久，终是没有说话。
　　风任天叹口气：“二位请回吧。”
　　楚焕别过头，看向洛凰：“你们马上就要出发？”
　　洛凰给了他一记大号笑脸：“嗯！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山水有相逢！楚门主，后会有期！”
　　楚焕嘴唇微张，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旁边铁玄彬也只是看着洛凰，眼中似有不舍。
　　风任天看看洛凰，又看看楚焕和铁玄彬，故意向前一步，收起折扇抱拳道：“二位，后会有期。”说完便要领着洛凰退回营地。
　　洛凰刚一转身，便觉有一事物向自己飞来，直觉伸手抓住，定睛一看，竟是一枚玉雕牌符，上书四个字——千金一诺。
　　“黄落，往后我楚焕与你便是兄弟，千金一诺，见令牌如见我！”楚焕已是重回马上，对洛凰扬声道：“我那可恶的师兄，就麻烦你帮忙照应。”
　　洛凰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再次抱拳：“门主厚爱，阿落遵命！”
　　楚焕哈哈一笑：“叫我阿焕便是！我很少佩服谁，你便是其中之一！”楚焕目光又看向风任天，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声，只以口形唤了一句——
　　“三师兄。”
　　三师兄——风任天愣了一下，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容，冲楚焕点点头。
　　楚焕再看了洛凰一眼，便调转马头，带着火卫往山上去了，行了一段，又是一句话随风传来，差点气得洛凰吐血。
　　“阿落，你太瘦了！做我兄弟可得练好拳脚！哈哈哈哈！”
　　洛凰直跺脚，暗咒：“笑笑笑，下次见到你非撕了你的嘴！”再一扭头，就见着一脸落寞的铁玄彬，和似笑非笑的风任天，齐刷刷看着自己，心中怒气更盛，干脆转身，一个都不理，叫了若离带自己回帐子。
　　风任天抖开折扇，看向铁玄彬：“玄彬，你怪我吗？”
　　铁玄彬闻声，收回追着洛凰的视线，微微笑道：“如果是王爷，玄彬只觉得感激；如果是三师兄，玄彬……非常开心！”
　　风任天抬抬手：“去吧，任何事情，顺其自然便好。”
　　铁玄彬点点头，抱拳一拜，上马疾去。
　　“这个洛凰，知道得也太多了！”风任天看着远去的男子，暗叹一声，转头望向洛凰的帐子，对旁边之人吩咐道：“让崇德公主休息一个时辰，我们便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