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PE OR PAIN ？》yasha

2、HOPE OR PAIN 第二章

　　Is it hope or pain?
　　Is it reality or just a dream?
　　Is it the time that I should go?
　　To be naked with nothing to protect me,
　　In front of you?
　　Could we get closer?
　　Could we touch each other?
　　Could we save each other?
　　Could we survive
　　When the fire of desperation blight us.
　　When we couldn’t stop falling and hurt each other.
　　Will there be hope or pain?
　　When two lonely hearts beat together.

　　那天放学，周炀和上官筱是一起回的宿舍。
　　没有约好，她们只是在放学后等着拥挤的人群散去才起身。
　　这次，她们没有再一前一后，周炀走在外面，上官筱很自觉地走在里面。
　　也许是路程的短暂让她们还来不及说些什么，两人沉默了一路。
　　回到宿舍，俩人的气氛却也依旧如此，在经历了昨天的事情之后，这样的气氛是有些不自然。
　　没有人规定，先开口的一方就是败者，可是两个孩子还在固执着自己的固执。

　　先按耐不住的总是被动的一方。
　　筱面对着背对着自己的身体，几次试图开口，却怎样也发不出声音，她很想问问她关于昨天的事情。
　　筱走进她，轻轻碰了碰她的衣角，可她没有感觉到，筱再次伸出手的刹那，身体的主人却转了过来。她看着筱，从她的角度，刚刚好是俯视。
　　筱被她看得有些心慌，她不知所措的看着地面，周炀一定会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奇怪吧，筱不禁就会这样想，这让她更不知如何是好，原本想说的话就更说不出口了。
　　筱逃避一样转过身去，已经不能再被她这样注视了。筱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脸，烧起来一样，她不得不跑去外面透风。
　　她的反应和我想象的一样。周炀轻笑了下，她猜到女孩想问的事情，也猜到她不会说出口，尽管她还是做了回答的准备。
　　她也不是想沉默以对，如果被问到，也还是要回答。她只是不想找借口，在摸清自己的心情之前，她都没办法对女孩承诺什么。
　　更何况，她也深切地知道，女孩还未确定对她的感情。

　　生活就在这种无声中变化着。
　　筱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变化。
　　筱是习惯早起的，以前的她总是会在早晨看下自己喜欢的书，可这几天，她近乎殷勤地为周炀买早饭，然后写下那句，“记得吃早餐。”
　　她会坐在自己的床上看对面人的睡脸，那是和平常轻狂不同，年少稚嫩的脸，她有的时候会看到笑出来，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反差啊，筱问她，可是没有回答。
　　白天的时候，筱的视线总是不自觉地追随着她，看到她那张发呆的脸就会稍微安下心来，看不到她就会莫名地焦躁，偶尔会有目光相撞的时候，虽然会紧张会不好意思可还是掩盖不住心里那一丝喜悦。就这样连以前讨厌的放学时间都变得期待起来。
　　周炀不是没有感觉到上官筱的变化，她也完全可以暗示她那种感情就是喜欢，可她不想那么做，她想让她自己发现，直到可以真的确定，否则假的终究是假的。
　　所以她也避免多和她接触，周炀喜欢看她的眼睛，最近也克制起来。她也希望趁这个机会，也可以让自己确定些什么。

　　一切都还未被感知，就已经是一周。
　　一周后的这天，是放假的日子。
　　周炀从没想过现行的高中会对放假如此慷慨。9天，她苦笑，她还不想回家。
　　房间里只传来收拾东西的声音，周炀突然对这声音厌恶起来，它好像在催促她什么，让她觉得烦躁。
　　她回头看了一眼筱，女孩并没有注意她。
　　并不是愤怒，却也不知道是什么的复杂感受，周炀狂乱地抓住书包往外走。
　　她听到她追来的脚步声，周炀心里一丝喜悦，她停下脚步，并没有转身。
　　“那……那个……”可爱的声音却因为紧张而有些扭曲。
　　周炀不想让她看到自己一脸忍着笑的模样。
　　下一句话还没有出口，两人之间近的听得到彼此的呼吸。
　　周炀整理了自己的表情，转过身来。
　　女孩受惊一样刷地低下头，“我……”声音小得快要消失了一样。
　　满脸通红的样子，周炀觉得这样的她真的是个很纯真的孩子。
　　从她的眼神看得到的疑惑，女孩知道自己再这样犹豫是不行的，尽管她依旧害怕，自己努力发出来的声音，会被一阵风，吹散。
　　“你什么时候回来？”话出口的瞬间，女孩却是一脸“糟糕”的表情，仿佛认为自己说错了话，神经质地摩擦着手指。
　　周炀却沉默下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只能无奈地回答，“不知道。”
　　膨胀起来的期待瞬间化为泡影，女孩眼神中不仅仅是失落，也许周炀应当找一个漂亮的说法，她第一次和她说话，确是如此强硬的态度，她伤了她。
　　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周炀苦笑，有些事情，她无法决定，这个世界上永远存在着一些无奈，而这些无奈，她无法改变。
　　周炀深切地知道，自己的命运并不完全在自己手上，她伸出手想要触碰她，女孩却害怕一般向后闪躲，迟疑了下的手最后还是放下了，周炀轻轻点了下头，转身离开。
　　被留下的女孩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抱怨一样小声嘟囔着，“什么嘛，突然这样，我还没有说再见啊。”

　　周炀到家的时候，母亲还没有回来。无意识地庆幸了下，她走进她的房间。
　　和上次回来又不一样了啊，她不禁叹了口气，这个丝毫没有她味道的房间，说到底，也就仅仅是个睡觉的地方而已。
　　母亲会按照她自己的喜好来布置周炀的房间，在很多次的争吵得不到结果之后，周炀也就没在抱怨过什么。她的房间里有什么，她母亲比她更清楚，对她们两个，这都是个没有秘密比白纸更干净的地方。当然周炀也不会把任何自己的事留在这里，她把它放在最安全的地方，谁都看不见它。
　　她躺倒在床上，发呆。刚才自己……算了，再想也没什么用了，可她还是忍不住和自己生气。
　　她听到楼道里的脚步声，她知道那是谁，门锁被转动的刹那，她索性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她往自己这边过来了，周炀知道。
　　“你回来了怎么都不说一声？”她走到周炀身边，“睡着了吗？”
　　那就让她这么以为就好了，周炀也不打算回答。
　　母亲却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周炀不禁有“糟了”的想法。
　　脸被触碰着，周炀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么，令人厌恶的温度与触感，无法忍受的周炀只好猛地坐了起来，算是摆脱了她。
　　“你回来了，”母亲丝毫没被影响地冲她笑了笑。
　　“嗯。”勉强敷衍着，周炀没有看她，她不想看到母亲现在的表情。
　　“你想吃什么？”她站起身。
　　“没什么特别的。”
　　母亲转身出去了，周炀长长的舒了口气。
　　母亲的亲昵周炀无法习惯，就像她永远无法适应她表达爱的方式，激烈而又极端，她不会考虑周炀的感受，即使考虑过了，她也依旧还是会照着自己所想得去做。
　　晚饭的时候是照旧的沉默，父亲工作还没有回来，两个人总有些不自在，只要不被问到，周炀就不会主动说些什么，母亲却总是积极地制造话题，周炀也只好几个字地草草了事。
　　“老师和同学对你都还好吧？”
　　“嗯。”
　　“学习呢？有没有不懂得地方？”
　　“没有。”
　　母亲沉默了一下，却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你和你的室友相处得怎么样？她叫什么名字？”
　　“你问这个做什么？”口气里带着不满。
　　“如果以后见面的话，总要知道名字吧。”她是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没有这个必要。”
　　周炀深知母亲问这要做什么，以前也发生过的。母亲费尽心思地得到自己同学的联系方式，然后向对方打谈自己的消息。想到这儿，送到嘴边的饭都变得难以下咽了。
　　“我吃饱了。”周炀站起身来。
　　“才吃那么一点，你不舒服吗？”母亲焦急地问。
　　周炀没有理会她，只是无言地走回自己房间。
　　躺在床上周炀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几天开心的日子差点让她忘记了母亲的存在，差点忘记了母亲是不会放过自己。
　　她的事情，周炀当然不会说，她知道如果自己泄漏了一丁点真实的心情，就将会是多么大的麻烦。
　　周炀不禁想起一个人，以前有她在，她总是会在母亲面前帮自己打圆场，这么说来，这孩子也该打电话过来了吧，这么想的时候手机就振动了起来。
　　喂喂，不会吧，周炀不禁这样想，转而却又笑了起来，自己一直就是和她又如此强的心电感应。
　　“你刚刚又心烦了吧？”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啊。”在她面前，周炀总是坦白的。
　　“我感觉到了。嘿嘿”
　　和她谈话，周炀总是很轻松，不用担心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即使惹怒了对方也没有关系，因为知道对方不会舍弃自己，当然自己也一样。她也很会逗自己开心，总是会让自己的心情好很多。
　　两人聊天的时候时间却总是过得很快，快到让人觉得短暂，周炀听到了母亲的声音，有些慌乱地只得说了一声“我挂了”。
　　不用多做解释，对方也会知道自己这边是什么状态，虽然说到高兴的时候挂断确实有些扫兴，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没有任何预示，母亲推门走了进来。
　　“你要不要吃点水果？”
　　只是做借口的话，周炀知道她是想来看自己有没有做别的什么。这样的做法让她感到不屑。
　　“不用了，我吃不下。”周炀随手抓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得到答案之后的母亲却还是没有离开，只是一直站在那里看着周炀。
　　停留在背后的目光让周炀觉得浑身不自在，心想着“赶快走吧”而强忍了下来，可过了许久，母亲还是没有一点要离开的迹象。
　　这样的沉默也许比母亲问她些什么来的更为难受，周炀又无法唐突地说些什么，可终于还是忍耐不下去了，她粗鲁地站了起来，床吱嘎一下发出了很大的声响。
　　她用有些愤怒的眼神看着母亲，越看就越发觉得不快，你到底还想要做什么啊！
　　“你要睡觉了吗？”母亲问她。
　　周炀讶异与母亲可以如此平静地打破沉默，不过她马上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要一个人睡。”
　　在被如此坚决地拒绝之后，母亲难得的没有再多说什么，“那你早点睡。”转身离开了。
　　周炀站起来，被怒火支配一样往墙上狠狠地锤了几拳，直到手觉得疼痛。
　　她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她才满意，她还想怎样，我不是她的玩偶啊！明明不是的……
　　其实周炀对无能为力的自己才感到更加生气，自己只能这样等着一次又一次的到来，焦急，愤怒而又束手无策，她曾经想过要逃，只要逃开这个人就没事了，可她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的自己，除了社会，连最起码的生存能力都没有，她只能安慰着自己，忍一忍，大学毕业就自由了，然后一次又一次地将这悲哀体会得更加透彻。
　　她拿出CD来听，最近变得热衷于那种纯粹的声音，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的天籁之音，音乐像河水一样缓缓而又轻柔地流淌着，她有些享受这种感觉。
　　依靠声音睡觉，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变得不再需要如此了呢？明明才几周，却又觉得好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她觉得这种想法近乎可笑，她有些想念女孩的声音了，清澈柔和的声音，想起了女孩和自己说话时努力的样子，她险些笑了出来。
　　“真是的。”周炀轻声嘟囔了一句。

　　第二天早上周炀起来的很迟，也许潜意识也曾有过晚一些起床的想法也不一定，已经十点了，母亲去上班了，知道她不在，周炀突然觉得轻松下来。
　　要做些什么呢？周炀思考着，她讨厌匆忙，虽然她也很少做出计划。
　　“去外面吧。”她说着。
　　十月的天气，如果非要用什么来形容，那就是“也就那么回事。”北方的天空算不上清澈，空气却也浑浊，连风都是干涩的，树叶才刚开始泛黄，和周围的楼房搭配得有些欠缺协调。
　　四季中周炀原本是最喜欢秋季的，倒也不是因为她出生在这个季节。只是觉得秋天有种寂寞的味道，虽然这也称不上原因，她很向往那种满地黄叶走在上面的感觉，如果那时是蔚蓝色的天空，还有柔软的风，她和她的猫一起散步，或者是在有些秃的树下停驻，那会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情。
　　只是她还没有见到过那样的景色，她也没有猫。
　　周炀在书店看到那本她一直在找的书，她买了它，尽管她可以预测这本书的命运。
　　从小到大，只要和学习无关的书，那么下场也无非是两个，或销毁或丢弃，以前也许还会觉得心痛或生气，可是最近已经渐渐变得麻木了，已经可以笑着看她所做的事情了。
　　该记住的她一点都没忘记，她把它们储存起来，比如心里，比如记忆。
　　走在街道，她突然觉得有些冷清，在一个陌生的城市，这种感觉蔓延的厉害。
　　“回家吧。”她放弃了继续走下去，已经不是小孩子喜欢探险的年龄了。

　　她看书的时候很安静，静到只听到翻书的刷刷声，所以手机震动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陌生号码来的短信，上面写着“你在做什么？”会是谁呢？周炀想着，可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没结果，就在她准备放弃得时候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我是上官”，看到内容，周扬的表情有一刹那的动摇，为什么？怎么会？不过她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在看书。”她用一只手打字，另一只手按着书脊。
　　她发了下呆，短信很快又来了。
　　“是什么书，有趣么？”
　　“还好，但不适合你。”周炀坦白自己的想法。
　　“切，什么啊，太小看我了吧。”
　　周炀在屏幕前笑了出来，“我真的只是觉得不适合你看而已啦……”
　　“哼，不理你了，你继续看吧。”
　　周炀又一次笑了出来，她觉得她真的是个别扭的小孩，明明在她面前那样吞吞吐吐，却可以用硬梆梆的文字来撒娇，周炀把她的号码存了起来，起名叫宝宝，她觉得女孩的可爱用这个词概括再适合不过了。
　　不过周炀还是不理解女孩的做法，她不是这么唐突的人啊，又怎么会以这样的方式开始交流，这样的口吻和自己说话。她甚至开始想象女孩的表情，一定是非常努力却又非常不甘心的样子，周炀开始觉得不如想象中了解她了。
　　“不过她是怎么知道我号码的啊，我明明没有告诉过谁啊。”周炀自言自语着。

　　几天下来，周炀和上官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交谈，而所谓的交谈也无非就是‘在做什么’或者‘听了一首很好听的歌’之类无关痛痒的话题，可周炀却乐在其中，这样单调而又乏味的生活里，反而有种被救赎的感觉。
　　明明见面都有些尴尬的两个人，却可以用这样的形式轻松地交往，命运究竟是巧合，亦或是讽刺，其实只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第8天的早上，周炀反常的醒了，或许是前一天睡太早的缘故，低血压的她没有马上清醒过来，却在恍惚中听到物体碰撞和翻东西的声音。
　　周炀努力睁开眼睛，虽然不想承认，但她的确看到母亲在看自己的手机。
　　手机里面不会有什么秘密的东西，周炀虽然知道，可却还是一下子愤怒起来。
　　她甚至忘记自己不能马上起身而一下子走下床。
　　“你在做什么？”周炀用近乎凶恶的语气问她。
　　母亲显然被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可她还是马上就故作镇定地合上手机，把它放在桌上，然后回头对周炀说，
　　“我进来给你房间换下空气，刚好想知道时间就看了下手机。”
　　比起手机被偷看，周炀更气愤母亲居然可以用一脸坦然的表情毫不在意地说谎。
　　“难得你起这么早，一起吃饭吧。”母亲转身走了出去。
　　周炀狠狠地咬住嘴唇，她觉得某种东西好像要从身体内迸发出来了一样。
　　周炀从不希望和母亲发生冲突，因为无论怎样的抵抗最后还是会屈服于她的威慑之下，仿佛是一种不可抗力。
　　可今天，却怎样也无法忍耐了，她来到桌旁，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故作沉静地说道，
　　“你为什么要翻我的东西？”
　　而母亲就像没有听见她的话一样，用和刚刚一样自然的声音说，“牛奶快凉了，吃东西吧。”
　　周炀猛然将双手拍在桌子上，发出了很大的声音。
　　“请不要无视我的话，我在问您，为什么要翻我的东西！”啪
　　母亲连看都没看她，而是继续吃着早点。
　　“我和你说过，想知道什么的话，你可以问我。如果你问，我会告诉你的。你不需要用这种手段来完成你所谓的了解！”
　　母亲这才瞟了周炀一眼，“说够了吗？吃饭！”
　　那声音里掺杂的不仅仅是愤怒，还有一个无形的命令，仿佛在说着‘如果你在这里停下来的话，我还能够原谅你。’
　　可周炀却潜意识的觉得，如果在这儿妥协的话，以后就再也说不出自己想说的话了。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有自己的想法，也需要自己的空间，你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肯罢手啊！”
　　啪！
　　一记耳光重重地打在周炀脸上，空气也跟着凝固了。
　　“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跟我说话？”
　　那是周炀觉得畏惧的神情与语气，只是一瞬，周炀便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情，那个自己还很弱小，很黑暗的时代。周炀觉得恐怖起来。可她马上就又清醒过来，自己真的软弱下来，就真的一辈子要被打压在她之下了。
　　“你是我的孩子，做母亲的要关心自己的孩子还需要条件吗？”
　　“可我也是个人啊，你有把我当成个人来对待吗？你把我当成随意灌输思想的娃娃，以为我会按照你的改造成长，难道你不知道，即便是母亲，做这些事情也不会被允许的！”
　　啪，啪。
　　又是两个耳光，周炀狠狠地咬住牙齿，她不是怕疼，而是怕自己还手，被别人触碰自己的脸，周炀对这种事情是极度厌恶的，更别说是被打了，即使对方是老师，周炀都会毫不留情地还手打回去。
　　周炀已经长大到无论身高、力气都可以轻易地制服母亲。可周炀却不想这么做。无论母亲对自己做过什么，她依旧是自己的妈妈，是自己想要尊敬和爱护的妈妈。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像话，你长这么大，我做的哪一样事情不是为了你？我给你需要的一切，你现在却用这种语气来指责我。”母亲看着周炀，眼神里充满了责备。
　　周炀苦笑了下，那种心酸的感觉也一下子涌了上来。
　　“我需要的是什么……你真的知道吗？”
　　周炀抬起头，对上了她的视线。
　　“长这么大，我有埋怨过你什么么？”
　　周炀一步步地走向她，然后用单手把住她的肩膀。
　　“现在的我，要还手简直易如反掌，可我没有这样做，因为你是我的妈妈，我尊重你。“
　　“周炀……你……”
　　“关于今天的事情，如果让你觉得难受，我道歉，可妈妈，我希望你明白一点，我已经不是孩子了。”
　　周炀说着松了手，回到房间拿起了书包。
　　“周炀你干什么？”母亲的态度已经明显软化下来了。
　　“我回学校。”周炀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你还没吃早饭……”
　　“不用了……”周炀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一下，“我会打电话的。”
　　关上了门，周炀几乎瘫软了下来。虽然还有很多话没说出口，可是要表达的意思应该传达给她了才对。想说的事情，要让她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说不出口的事情。
　　明明应该感到轻松了才对，可想到这些，压在心口的大石便挪不走了一样。如果这只是母亲给她的一个喘息的机会，那么未来就还有很长很艰难的路要走。去战斗，面对已经开始了的事情，周炀已经别无选择了。
　　心脏很痛，很难受。
　　“好想见她啊。”周炀喃喃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