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PE OR PAIN ？》yasha

1、HOPE OR PAIN 第一章

　　心情，像斑斓的蝴蝶
　　飘入，无底的深渊
　　点一只蜡烛，依旧照不亮
　　那黑暗背后的世界
　　试着将自己融化
　　一点一滴，流入窄窄的
　　梦的孔隙
　　在那里，寻找
　　心灵的慰藉
　　寻找……寻找……
　　发现摆脱黑暗并不困难
　　因为总会找到个值得爱得人在身边
　　尽管我们依旧在四季里流泪
　　但依旧会用彼此的温度来抚慰伤悲
　　我们在黑暗背后的世界里微笑
　　如满地绽放的蔷薇

　　第一章
　　清晰的轮廓
　　模糊的脸
　　毫无预感地
　　我们
　　擦肩而过
　　风在无声的叹息
　　只爱陌生人……

　　九月的天气热的不象话，明明已经进入了初秋，可太阳依旧还是毒辣辣的炙烤着大地。虽然离家足足有五六公里的距离，她还是固执地步行，她不喜欢坐车。她的脚程很快，尽管她并不在意转学第一天是否迟到的问题。
　　她刚刚来到这个城市，并不熟悉路，也不清楚学校的位置，可是他还是准确无误的走着，因为这一路她看到了很多私家车，她见到里面穿着华丽校服的学生，她要转去的是个贵族学校，所以这样的事情是平常的。
　　她的家并没有那么富裕，只是她的母亲坚持要她读这里，她知道母亲是为了能让她有一个更好的环境。尽管经济上是负担，可是她没有拒绝，反正对她来说，在哪里读书都是一样。
　　也许今天真的是老天爷特别眷顾她，到学校的时候她并没有迟到，凭直觉她找到了老师的办公室，她拿着自己的证件问了一个老师，碰巧这个女人刚好是她的班主任。
　　跟我走吧，老师说着带她往教室走。
　　她打量着这个女人，30岁左右，中等身材，长相也很平凡，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到这个女人不好惹，也察觉到这个女人心底既激烈又暴躁的情感，让她想躲。
　　我姓毕，女人说。
　　这所学校还真的很大，走了好一会才到她的教室，走进教室后，老师在黑板上写了她的名字，大大的周炀二字，并告诉同学们要和她好好相处。
　　女人要她做个自我介绍，周炀只是冷笑着，一言不发，她讨厌这种形式上的东西。结果她的沉默换得了老师的一句：可能是刚来班级觉得不好意思吧，可笑，她这么想着。
　　老师把她安排到最后一排挨着窗户的位置上，她就径直的走过去，把书包往椅子上一扔，然后自顾自地望着窗外，直到老师问她是否要住校，她才回过头来向那个方向点了点头。
　　接着老师就出去了，她知道是为她办理手续去了。
　　第一节下课的时候，她就听到一群同学在讨论她是男还是女，讨论她的长相，还不时发出好帅啊的尖叫声。
　　的确，周炀长的很漂亮，其实不该用漂亮这个形容词，她有着很中性的一张脸，端正的五官，不算大但漆黑的双眼，颇长的睫毛和细长的眉毛。其实如果单看这张脸，是绝对的漂亮女孩子没错，只是配上她170CM的个子，很匀称的身材，比正常女孩子还要宽的肩膀，使她很适合男孩子和中性的打扮，其实她并不排斥女孩子的打扮和着装，只不过是真的不适合而已。
　　从小到大就经常发生这种事情，大多数的时候人们都认为她是男孩子，最开始的时候她也会解释，只不过后来多了，烦了，也就累了，那就算了。
　　如果说这件事情还好，那么更麻烦的是周炀这家伙会无意识的散发吸引女性的荷尔蒙，虽然这么说好象很夸张，可是从小到大，总是有女性喜欢她围着她，她其实不大喜欢这样的事，只不过是没办法，因为她是个绝对的女权主义者，在她眼里，女孩子嘛，总是脆弱到很容易受伤。
　　可是太吵闹又使她很心烦，而在这吵闹只中还有另一个人和她一样安静，这使周炀无法不去注意她，她就是坐在周炀前桌的女孩，周炀看不见她的样子，因为自从周炀来到这里，她都没有回过头或是说一句话。
　　午休之前老师回来了，她走到周炀的身边告诉她住宿的事情已经办好了，接着她走到周炀前座的女孩子身边。
　　“上官筱，周炀已经安排到和你一个房间了，中午的时候你带她过去看看。”
　　“为什么？！”女孩子发出了异议。
　　“因为只有你的房间里还是只有你一个人啊！”
　　周炀看到女孩子低下了头，她知道她的脸上一定写满了不愿意。
　　上官筱，很可爱的名字，这是周炀来到这里记下的第一个名字。
　　心里面抱有期待的话时间总是过的很慢，周炀希望看到女孩的脸，她只看到她披肩的长发也只听到她说了一句话，就固执的认为她是个和名字一样可爱的女孩。
　　消磨时间最好的方法就是发呆，周炀单手托着下巴望着窗外，望见学校里面最大的那棵树。出乎意料地，一只黑猫爬到了树上，金黄色的眼睛盯着周炀看，周炀就好象过了电一样精神起来，同样盯着猫看，看它的神态，看它每一个动作。
　　周炀说过，猫是她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她爱猫，准确的说是爱着猫性，她说，猫很像她，骄傲，沉默，又带着些寂寞的味道。
　　周炀就这样痴痴地看着，甚至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连放学的铃声都没有听到，直到有人不耐烦地敲着她的桌子，她才回魂一样回了头，出乎意料地，周炀望见的是一个比她期待中还多几分可爱的女孩。
　　不记得是谁曾经说过，女人不是因为美丽才可爱，而是因为可爱才美丽。周炀曾经认为说这句话的人很白痴，不过眼前的人让她也变的白痴起来。
　　一个长相如SD娃娃一般可爱漂亮的女孩，周炀觉得真的找不到任何形容词来描绘，生怕一个用不好就会玷污了一样。
　　“你还要发呆到什么时候？”女孩抱怨着，“我还有事情要做的。”
　　周炀却忍不住笑出声来，生气的样子就像闹别扭的小猫一样，真有趣。
　　周炀站起身来，示意她可以走了，女孩便转身径直走，周炀跟在她后面，两个人一前一后，一路上沉默着。
　　宿舍离学校大约是10分钟的路程，二人一间，条件也比中学的时候要优越很多，80多平米的房子，有厨房有客厅，卧室里面左右各一张床。和一个普通家庭没什么两样。周炀这才觉得钱花的还不算冤枉。
　　“你没带行李吗？”
　　听到女孩的询问，周炀没说话，只是瞟了一眼刚刚被她扔到床上的背包，女孩被这沉默的气氛打败了，“懒的理你。”说着离开。
　　周炀不是不善言谈，只是懒的开口，俗话说：BIRDS WITH THE SAME FEATHER FLOCK TOGETHER。跟没有共同语言的人没什么好说的，可是今天，周炀感觉到，上官筱，是个和她有同样气味的女孩。
　　周炀没吃什么，只是啃了一个苹果，青色的，她总是固执的说青苹果有另一种涵义。可是没人懂她的意思。
　　领了钥匙她就回到教室睡午觉，朦朦胧胧她听到有几个男生在讨论女生，她很想笑，让她想起了自己曾经说过的一段话，她说，这个年纪的人总是欲求不满，男生的欲求不满表现在身体上，女生的在心灵上，而自己，则表现在□□和心灵上。她听到他们的话题转移到上官筱身上，漂亮，可爱，温柔不骄傲，成绩优秀又是学生会副会长，虽然周炀没有刻意去记，可是却偏偏记住了这部分。也就是说，她这一觉睡的不怎么样。
　　下午上课的时候周炀已经坐好在位子上发呆了，所以上官筱近来的时候自然就注意到她了，筱盯着她看了一会，然后就在她的位置上坐好了。
　　第一节课是数学课，一个将近60岁的老头，讲话速度慢到周炀更加昏昏欲睡，困的时候心情自然烦躁，周炀终于受不了了，不动声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在做什么！”讲台上的老头质问着。
　　周炀瞥了一眼老头，脸上却带着些轻蔑的笑，也许她不得不说来到这里的第一句话了，“没什么，只不过你的课太枯燥，让我想找个地方睡觉，仅此而已。”
　　“你太放肆了！”老头显然有些歇斯底里。
　　其实所谓的高级教师就是这样，自己书教的好不好显然没有自己受不受尊重来的重要。
　　“好，想出去可以，先把黑板上的例题做出来！”
　　老头脸上瞧不起人的笑容把周炀激怒了，本来并不想引起骚动悄悄出去，现在看来也不行了，只有转了个角度向黑板走去，拿起粉笔毫不费劲地在黑板上写出了整套的解题步骤，那老头大概吓傻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周炀，而周炀只是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手中的粉笔被抛出了个漂亮的弧度。
　　周炀走出去的时候还用余光看了一眼，她看到女孩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羡慕？嫉妒？猜不透那是什么，周炀也没多想，走掉了。
　　其实也就只有上官筱知道此刻的自己在想什么，是的，周炀没看错，她羡慕，也嫉妒。老师和同学们总是说什么她总是很轻松地就把事情做的很完美，可是根本没人知道她背地里付出了多大努力。然而也许就是因为她太优秀了，尽管大家对她很亲切也很尊敬，可是显然地，他们已经把她划分到另一个世界里了。可远观不可亵玩，也许就是指上官筱这种人了。
　　也许在古人眼里这种人叫做高洁，可是在现在，却绝对是可悲的生物。她甚至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温柔的外表下隐藏这一颗怎样寂寞孤独的心？多少次，她想打破这好学生的伪装，和大家一起玩一起笑，可是最终还是被心底那小小的虚荣感给打败了，所以对与周炀可以毫不在于就反抗老师的行为，她羡慕，也就越发看周炀不顺眼。
　　话说这时候的周炀，已经找到了一块风水宝地，学校顶楼的天台，天台上面有一间类似传达室什么的地方，周样就在墙的阴影下，准备睡觉。
　　火红的太阳被突然到来的云彩遮住了，风也开始轻轻地吹起来，周炀很快便睡着了。恩，天气真好。
　　醒来的时候大概已经到了放学的时间了，看了看表，的确，7：30了。睡的真好，她想。
　　随便找了点东西填饱肚子，她便回寝室了，远远地看见灯亮着，知道上官筱已经回来了。
　　打开了门，看见女还正在自己的桌子上写着些什么，于是周炀便不做声地坐到了床上，掏出包里的CD机，听起歌来。
　　周炀喜欢重金属，喜欢摇滚，她说那种音乐总是很有质感又富有爆发力，她说，那是沉浸在死亡边缘的歌声，她总是把耳机的声音放到最大，甚至有些刺耳，可她喜欢，没什么为什么，这是习惯。
　　就这样，周炀便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她对音乐的执着让她全神贯注，而上官筱，从刚才就根本没注意到这边还有个人存在。二人就这样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房间里的空气凝固了，只有时间在不厌其烦地走着。
　　一张CD放完的时候，周炀才被拉回神来，却望件对面椅子上空空如也，她呢？周炀想着却被抬头看到的景色吓呆了。
　　一身白色纯棉的睡裙，白皙光滑的皮肤，清晰可见的锁骨，还没有擦干的头发，红润的双唇，刚洗完澡的她浑身散发着清新的味道。
　　周炀还记得曾经看过一本书上写过，女人是水做成的，那么与那些自来水、纯净水比起来，对面的女人一定就是圣水做成的了。周炀咽了咽口水，还真的让人难以忍耐的想要侵犯。
　　女孩回到自己的床上，拿出了一本书，便躺到床上盖好被子开始看起来。真是个乖孩子，周炀想着便又换了一张CD。突然她注意到书的名字，她看过那本书，里面充斥着寂寞与叛逆的味道，不禁笑了笑，原来不是“好”孩子啊。
　　10点的时候，上官筱放下书，关了她床边的壁灯，准备睡觉了，看来是个相当有作息规律的孩子，周炀看着她的睡脸，还真可爱。
　　可能是下午睡多了吧，周炀一点也不困，可是她知道开着灯对睡眠质量有影响，尽管她自己习惯灯火通明的睡觉，习惯开着电视，开着CD睡觉，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躲避什么或隐藏什么，可是她不想说清楚，而现在，她想，也许自己不得不舍弃这些习惯了。
　　于是她把房间和自己的灯都关掉了，简单的洗漱后，躺在床上她想，只要这么想着，总会困的吧，也许就是这样稀里糊涂地，睡着了，一觉醒来，也就天亮了。
　　周炀醒的时候发现上官筱已经上学了，的确，周炀是个超级能睡觉的家伙，记得有依次她午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所以对于今早的迟到，也就见怪不怪了。
　　反正也已经迟到了，周炀便在学校里面逛了逛，真的很大，像一个小市区一样。发现图书馆的时候一头栽了进去，一呆就是一天。
　　就这样每天重复着睡觉、逃课、发呆，两个星期也就过去了，奇怪的是，作为两周的室友，周炀和上官筱居然一句话都没有对彼此说过，也许她们都是在等着对方先开口，也许她们都还太小，所以才这样幼稚地闹着别扭，也许以后她们会懂，自己究竟浪费了多少。毕竟，才是一个15一个16刚刚上了高二的孩子。
　　然而，9月22日，一个很特别的日子，改变了这两个孩子的命运……

　　9月22日，其实是周炀的生日。说实话，周炀尽管清楚地记得这一天，可是她从来没有庆祝过。她说，她的生日其实就是母亲的灾难日，15年前最受苦的是母亲，现在最受苦的还是母亲。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亦没有权利去庆祝。
　　可是却没有不透风的墙，没什么为什么，消息就像是病毒一样。所以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女生，当然也有男生。把礼物塞满了周炀的抽屉。虽然早就有所耳闻有个什么后援团，亲眼所见的时候还是被这如火的热情打倒了。好不容易决定乖乖上天课的周炀便有逃课了。
　　虽然没怎么说话，但是在这20天里，周炀却养成了个坏习惯，随时随地地看着上官筱的表情，她喜欢那双眼睛，清澈干净，而且眼神和心情一样诚实。而现在，瞳孔四周璀璨的跟海蓝宝石似的，却像海石一样闪着哀伤的光。
　　像极了受了委屈的或受了伤的小猫，周炀看着有些心疼，真的心疼。但却还是逃掉了。
　　逃到了她的基地，周炀便又开始发呆。生日礼物吗？说实话，周炀并不像普通人一样物欲那么强，或者说是根本就没什么想要的，想想她这15年，可能也就收到了2份想要的生日礼物吧。一份是好朋友一烨拍的她和朋友的录象带，另一份是以前交往的女人“七月”送给她的AVRIL演唱会的门票。
　　是的，是以前交往的女人，按周炀自己的话来说，她并不是一定要喜欢女人，只不过每次和她告白的碰巧都是女生而已。以周炀的人是不会找借口来为自己开脱的。也就是说，以前的她为了不伤害别人而答应交往，现在的她由于一直充当T而已经无法以正常女生的心情去恋爱。
　　换句更坦白点的话来说，周炀现在已经是个完全的拉拉了。
　　而现在她就只想要一份生日礼物，她想要多了解上官筱一点，就这么简单。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对她是什么心情，她说，时间还多。
　　也许这就是十几岁孩子固有的特征，即使是成熟的外表，对自己的心情也一点都不坦率。
　　下午的时候周炀的母亲打电话给她，一边笑着一边祝她生日快乐，周炀没说什么，也说不出什么。
　　母亲总是很轻易地就打乱她的心情，烦躁地去网吧打CS，她技术并不怎么样，可是每当看到自己或是对手倒下，血迸渐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却得到了一丝快慰，也许有的时候暴力也是一种好的解决办法，就像她妈妈常对她做的一样。
　　今天她赶在放学之前就回到寝室了，她想见她，上官筱回来的时候，她期待每天例行公事一般的对视与沉默，可是今天没有，筱回来就把书包发脾气一样的摔到床上，坐在床上紧紧地咬着下唇瞪着周炀。过了一会又有些无法理喻地把头深深埋在枕头里，不再起来。
　　周炀有些吃惊地看着她，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强烈的表达自己的感情，可是周炀却想不通自己做了什么让她如此厌恶。
　　其实周炀没做错什么，当然上官筱也没有做错什么，错的只是筱的心情，错在她不该把羡慕化为嫉妒，她只是在想，为什么周炀什么都没做就可以获得大家的喜爱，而自己已经那么努力却还是要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过？她不甘心，真的不甘。
　　所以同样是两个孤单的孩子，同样两颗寂寞的心，不同的是一个孩子把这寂寞化做咖啡去品味，另一个孩子把它化做泪水去难过。
　　周炀是聪明的孩子，她就坐在床边看着对面耍着性子的女孩，又想到这几天在学校见到的发生的，也就猜到个大概了，可是这小子却没说什么，她不擅长安慰人，对别人如此，对她也如此。而且她也不认为自己的话能够帮助什么，她讨厌做没有意义的事。
　　但这一刻的气氛却是特别的，和平时的沉默不同，是一种带着些香甜气味的宁静。

　　周炀在发觉自己在饶有兴趣地看着女孩的时候自己也吃了一惊，从前从未有过这种事情发生的。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自己很可笑。她站起身，却突然意识到上官筱已经维持这个姿势趴很久了，她不会憋死了吧，周炀不禁这么想，可马上又想，怎么可能，太荒唐了吧。
　　结果她又站在那里很久，直到看到女孩的身体稍微动了动，才安下心来。
　　洗漱，关灯，睡觉，也许这个生日到这里就要画上休止符了吧，16岁的生日，她不禁笑了笑。
　　醒来的时候她并不知道是几点，因为低血糖，所以刚醒的时候总是很迷糊，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天花板，终于意识到现在好像还是深夜时间。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醒，却听到，好像是哗哗的水声。
　　她对水声总是很敏感，因为小时候有过因为水而给别人造成很大麻烦的经验。于是起身下地。
　　往卫生间走的时候看到门缝里挤出来的光，奇怪，我明明有关灯啊，想着的时候，推开了门。
　　昏暗的房间，橙色的灯光。周炀不懂为什么温暖的颜色现在会有寒冷的感觉，她看到对面莲蓬头里径直流下来的水，她走过去想关掉它，可是却突然感觉到什么，她回过身。
　　周炀几乎被所看到的惊呆了。
　　在那个狭小的角落，女孩抱着腿坐在那里，她好像是在发呆，又好像什么都看不到，木纳的表情，只是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女孩没有穿鞋，周炀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身体都在颤抖。
　　她不知道应该怎样描述现在的心情，她感到难受，也觉得心疼。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水会一直放着，女孩只是想借着这哗哗的水声来掩盖自己的哭声，的确，这水声也几乎淹没了她在哭的事实。
　　周炀蹲下身，女孩却没有看到她，她终于看清她得脸，眼睛已经哭得通红，周炀伸手摸她的脸，冰冷的触感还有泪水的痕迹，她不清楚她已经坐在这里多久，也不清楚这已经是第多少次坐在这里。
　　她突然觉得很懊悔，她的行为明明那么奇怪，明明自己清清楚楚地知道，为什么却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没有能够保护她。
　　或许是她手的温度，女孩终于有了反应，可她只是一脸茫然地看着周炀，她缓缓地伸出手拽下了周炀得手，然后又低下了头，再度沉默起来。
　　周炀感到有些生气，她不知道是不是在气女孩甩开自己，她想置她于不顾。
　　周炀站起身，可还没走到一步就走不动了，她回过头，看见女孩伸出的手拽住了自己的裤脚。
　　人往往就是矛盾的混合体，一方面并不希望有人进入自己的世界，另一方面又极力地渴望有人可以陪伴着自己。
　　周炀知道要一个骄傲的女孩做出这种举动需要多大的决心，就算是不自觉，也是寂寞到了极致了吧。她突然觉得女孩可怜，如果是她，她不会这么做。
　　周炀伸手摸了她的头发，这一次，她没有闪躲，周炀将她抱了起来，这么做的意义，她没有考虑太多。
　　冰冷而有柔软的身体，她身上是那种淡淡的蔷薇花的味道。女孩并没有挣扎，而是像小动物一样缩成小小的一团儿，怀里的身体不在颤抖，周炀清楚地感觉得到。
　　周炀把女孩放到她的床上，为她盖好被子，她发现女孩依旧是满眼的泪水。
　　傻孩子，干吗要哭呢？周炀在心里这么想着，并没有说出口。
　　她弯下身子，在女孩眼睛上印下一吻，冗长的吻。
　　周炀没有想过要借此来消去女孩的泪水，她也不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身体里的一种冲动，一种本能。
　　她一直都认为自己能够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欲望。可这次，是她情不自禁。
　　她抬起身体，看见上官筱的眼睛，女孩愣愣地望着她，好像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一样，周炀没有回答，而是在她另一只眼睛上又轻吻了一下。
　　这一次，周炀没有错过她茫然不知所措的眼神。只凭借月光，她看不清她的脸，不然的话女孩一定非常可爱。
　　周炀为她掖了掖被角，她看到女孩微微动了动的嘴唇，她能够体会得到女孩的紧张与不安，她轻轻拍了下她的头。
　　没有说晚安，取而代之的是用大拇指抚摸她的嘴唇。

　　周炀虽然知道自己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可她从未想过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在她回到自己的床上回想所做的，突然感觉到自己加快的心跳，虽然没有剧烈到哪种程度，她听到对面床不断翻身的声音，原来她和自己一样。
　　对于刚才所做的，周扬没后悔，尽管她还不清楚自己对上官筱的想法，尽管她并不明白对她是否真的喜欢，可连她都感觉得到，刚刚自己所有都是真心的。
　　她突然想到自己的生日还没有过完，她笑了笑，她的生日礼物，她接受了。

　　第二天的早上，周炀起来的很吃，她发现桌子上的面包和牛奶，和她写的纸条。
　　“记得吃早餐。”
　　她不禁想象她是用什么样的表情写下这句话，她禁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