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才很忙》陆杏

7、第七章 莫名其妙的……吻？

　　日子一天天过着，本以为离中天吉日还有很远，掐指一算，竟也就在两三日之内了。我平日里出不去，也不知道山里的情况。不过，据策箜说，东林山上下早已布下了五重结界，由池铭带领了几乎一半黑族成年麒麟镇守谷口，自从上次她的不请自来，霍空也没有再来过白天阁。少了霍空的日子，我无聊到在园子里数花瓣玩，

　　“三千一百七十八朵，三千一百七十九朵……三千一百……九十……”又数乱了！我不知道是第几次的尝试又失败了，数了这么多天，我得出的结论是，园子的花真的好多啊。这两日的天色看着都很好，不知道是不是一种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姐姐，过两日就是大日子了，你怎么也不担心啊。”策箜在我身后扫着地下的花瓣和落叶。
　　“策篌呢？”
　　“策篌在后院练法术呢。”

　　哎……果真是谁都比我上心。我叹了口气，放弃了数花瓣的行动，准备回屋接着吃果子，霍空托策箜策篌给我捎来的苹果都快吃完了。

　　“中天吉日……你快来吧……”我躺在床上默默祈祷，过了这劫，绯长老说我可以想下几次凡下几次凡，渡劫什么的，我都不在乎，只希望快点过了这劫，赶紧趁霍空成亲之前再带他下凡一次。
　　我拿着霍空上次留下的玄境，这两日一直攒着，不舍得进入，眼看着吉日也快到了，也没什么必要再攒着了。我把玄境轻轻放在我的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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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以往的几次都不同，这次的玄境竟然是在东林山。我看了看周围，都是花花草草，东林山这样的地方太多，我也不知道是在哪。霍空就在我身前不远处，他化作麒麟，在树林里穿梭者，我赶紧也显出原形，跟在他的身后。不知道究竟跑了多久，霍空终于停了下来，我能感觉他是有一些口渴。不远处正巧有条小溪，霍空慢慢得踱了过去，俯身饮水，突然对岸似有动静，霍空的身子明显一紧，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捻了个诀，隐住了自己的身形，他警觉得看着对岸，只见，树丛间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我也跟着屏息凝神。

　　我本以为让霍空如临大敌，来者或许是一些误闯东林山的猛兽，结果，令我大跌眼镜的人，拨开树丛探出脑袋的人，竟然是一名身着白衣的孩子。她个子不高，柔软的长发随意得披散在肩上，皮肤很白，隐隐散发着和月魄相似的光芒。稚气的脸蛋上，有一双乌黑清澈的眼睛，东张西望，显然没有发现霍空的存在。

　　孩子确定了周围没有人以后，放心大胆得从树丛里跳了出来，奔到小溪前饮了些水，把一对玉白透亮的小脚伸进溪睡里，即使离了这么远，都能感受到她的惬意。仿佛只是将脚伸进小溪里就是她最大的欢乐。
　　一阵微风拂过，吹落孩子身边的白桑花，花瓣小巧白皙，落在了小溪里，有一些停留在了她的脚边。孩子的眼睛发出了亮光。她兴奋得弯下腰去捧起花瓣。

　　我不禁觉得眼前的画面有些眼熟，阳光不算刺眼，树林，溪水……白色的小人儿捧着白色的花瓣……

　　无法忽视的，我感到了霍空的灵力有了一丝波澜。突然，他呼吸急促起来，我吓了一跳，只见隐身决竟在逐渐消失，霍空的身形显露了出来。
　　这么大的动静果真吓到了对岸的孩子，她惊叫了一声，带着手上的白桑花瓣，一眨眼就消失在了树丛里。
　　我没工夫去看她究竟跑到了哪里，因为眼前的霍空灵力大不稳定，显出了原形之后，竟然没一会又变成了人形。我一看，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才发现，此时的霍空竟是长发，脸上也还有些稚嫩，长相也有些差异，和现在的霍空比，多了一些清丽。霍空尽力将灵力控制起来，站起身，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我从来没有见过霍空的灵力会这么紊乱，一路上，他一会变身麒麟，一会变回人形，灵力忽大忽小。我担心得跟着他一路回了黑族，霍空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寝殿，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寝殿，还来不及我细细打量，就见玄长老快步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玄长老恐怕也是老远就感到了他灵力的不稳定，当即握住霍空的手，半晌，玄长老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担忧，逐渐变成欣慰，

　　“孩子，你要成年了。”

　　我看到霍空的眼神，有一些轻微的不知所措，欲开口说话，却又控制不住灵力的跳动。

　　“别怕，成年是每支麒麟都要经历的过程，是好事。等过了今晚，明日就知道你是麒还是麟了。”玄长老说完，轻轻得拍了拍霍空的手，就走出了房间。

　　这一夜，对霍空来说，是最长也是最短，我目睹了他的灵力积淀沉稳……目睹了他容颜的变化，原本略显稚嫩的脸庞蜕变出了刚健俊朗的轮廓，身形也较之前变得魁梧……目睹了他的心境从一开始的略显失措，到坚定不移……

　　次日清晨，一头短发的霍空走出了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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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才，太才！”
　　有人在叫我？我迷迷糊糊得睁开眼……
　　“太才，醒醒！”
　　霍空？……怎么好像看着很着急的样子……

　　“霍……霍空？……”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被霍空一把抱起，被冷风一吹，我稍微有些清醒，只见霍空边抱着我边默默捻决，我眼睁睁得看着绯长老布下的结界被霍空的咒语打穿了洞，这一下，真把我吓醒了，

　　“霍空，你干吗啊！”我紧张得看着被打穿了的结界，霍空不理睬我，二话不说直接抱着我跑出了白天阁，“喂喂，绯长老没一会就会发现的啊，你这是想造反哪。”我紧紧抓着霍空的衣服，他的呼吸非常急促，根本没有功夫搭理我。我轻轻叹了口气，哎，最近真是怪事特别多，反正霍空也不会害我，我索性在他怀里扭了个舒服的姿势，且看他要带我去哪里。
　　霍空一路捻决，我根本来不及记得到底走到了哪里，当我几乎要在霍空怀里再次睡着以后，霍空终于停了下来……

　　“这里应该不会那么快被发现……”他说着把我轻轻放下，我看了看周围，黑漆漆的，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我恍恍惚惚得有些晕头转向，“这里又是哪儿？你半夜三更绑架我干啥？”明明之前还在霍空的玄境里，下一秒就被带到了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山沟沟，我不得不感叹我心理承受能力真的很强了。

　　但是再强，我也没做好接下来的准备……

　　只见霍空的脸突然放大在我的眼前，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一个柔软温热的物体贴在我的嘴唇上……

　　“唔……”

　　这是……

　　这是……霍空的唇？……

　　他在做什么……

　　霍空他……难道在亲我？……

　　他为什么要亲我……

　　我压根来不及想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脑子一翁，身体僵硬在那儿做不出任何反应，就在我举足无措之时，身体里却突然有了些奇妙的反应。我只觉得灵力瞬间不受我的控制，呼吸变得急促，心跳也不断加快。

　　这熟悉的感觉？……

　　“万幸，这招有用……”霍空终于离开了我的唇，扶着我，喃喃自语。

　　什么招？有什么用？我望着霍空，却因为灵力的不稳定而说不出任何话。这经历虽与霍空的玄境中相似，换在自己身上，才知道，完全不是同一个感觉。我只感觉灵力在我的体内四处乱撞，仿佛都能听见“碰碰”的声音，一些灵力撞出了身体之外，旋绕在我的身边，一团团的光圈闪在周围。眼前的世界似模糊又清晰，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

　　霍空还在说些什么，我都无法听清，好像在为我传输灵力，我颠颠撞撞的想往前走，谁知一迈步，一顾灵力冲上额头，再一低头，就看见自己的麒麟身躯，我抬头求助般得望着霍空，隐约间，听到他温柔低沉的声音，

　　“没事，太才，没事……我在这……没事……”
　　他紧紧得抓住我，不断得为我传输灵力，企图让我的灵力平稳下来。

　　“霍……霍空……”我吃力得唤他，终于失去了再往前走的灵力，一下倒在了霍空的怀里。
　　霍空接住了又变回人形了我，轻柔得摸着我的脸，“我在……我在……”
　　我口不能言，只好一直盯着他，霍空的脸上，是焦急，是担忧，却又透露着坚定和决心。

　　我想告诉他，有他在，我一点都不害怕。我知道，这是我要成年的征兆，我终于要成年了……

　　我努力扯了下嘴角，想让他安心，恐怕扯出的笑容太过难看，不知是不是为了安慰我，霍空好似也弯起了嘴角，我突然觉得很开心……

　　霍空说得没错，成年果真是一件很快乐很快乐的事情……

　　霍空……

　　有你……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