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人生》拾珠者

20、chapter 20

　　晚会如约而至，来的老师除了王亮就是辅导员，正儿八经的老师就是王亮一个人，王亮倒也不觉得不适应，听了几首荒腔走板的情歌，王亮问身边的男生，
　　“你们不唱摇滚吗？”王亮觉得奇怪，怎么现在小孩一点都不朋克啊，他的前任女朋友刚上大学时嗓子那么好，但是唱的歌都是吼着来的，女朋友拉他在校园里听校园歌手唱歌，都是听那些声嘶力竭的，很少听到软绵绵的情歌。
　　可怜的王亮跟一个爱好摇滚乐的女朋友处了10年，现在听别的音乐反而听不进去了。
　　“老师喜欢摇滚吗？国内的摇滚歌手你喜欢谁？”白日梦问他，这个话题白日梦喜欢，白日梦也喜欢摇滚，现在在寝室里苦练Where Did You Sleep Last Night ，这是学英语逼出来的，不过她真的喜欢这首歌。
　　王亮无法接受重金属音乐，他只能听听轻摇滚，所以他和女朋友在一起的时候，女朋友迁就他，基本放的都是他比较能接受的，就是这一点，还是女朋友培养的，按理说，他应该不知道什么音乐流派的，他没有音乐细胞。
　　王亮还真的说不出来，他现在听的歌还是女朋友当年存的，最主要他生活中不听歌。很多时候别人放音乐，他觉得吵闹。打牌的时候更不会听音乐，太耽误思考了。
　　“你昨夜何处安眠？是这首吗？”王亮转头问白日梦。“我不怎么听歌，所以国内的摇滚歌手我知道的还是崔健和魔岩三杰他们。”这些都是他女朋友告诉他的。
　　“他们太老了，现在又很多新人,唱的都很好、、、、、、”白日梦一发不可收拾，顾澍看王亮的样子，知道他不喜欢这个话题。
　　她岔开话题，“老师，你喜欢数学吗？”问完以后，她后悔的不得了，恨不得拿头撞墙，这么混乱的环境谈这个话题，真够傻的。
　　当时刚好有个男生在台上唱着某个歌手的成名曲，好像是爱的就要死过去，可是男生的嗓子没有张力，唱的人人恨不得捂起耳朵，鬼叫都比他嗓子好听一点。王亮没有听清楚顾澍的说话。
　　“什么数学？”他问。
　　“老师，数学期末考试是你出卷吗？能不能透露点”顾澍趁势问。
　　“是我出试卷，你们不参加全校阅卷，我自己批试卷，试卷已经出好了”王亮答道。他实在不适合这种混乱嘈杂的环境。他征求周围的同学意见让他离开。
　　班长带头起哄，让他表演一个节目再走，王亮比较尴尬，在他应该学才艺的时候，他父母放羊吃草，小时候倒是玩的爽快了，现在没有一样拿得出手的，他总不能说，我斗地主很厉害，要么我陪你们斗地主吧！
　　这也太惊世骇俗了，大家的起哄越来越厉害，几个男生把他推上台，他站在台上感慨，管理学院的学生就是比数学学院的学生活泼啊，都能跟老师动手动脚，以前数学学院等理工科的学生活动他也参加过，只要他表示了自己的意愿，大家基本都不强求他，他一般象征性的坐坐就走花不了半小时，可是今天看来不行了。
　　别看王亮在讲台上讲课时，镇定自若，挥斥方遒，但是这样的场面他真的应付不来。应付不来就紧张，紧张就会惊慌失措，王亮也不例外。
　　租来的音响的电线走的都是外线，场地中间有好几道电线，上台表演的同学都小心翼翼的避过电线，避免绊倒。王亮惊慌之下，不小心绊到电线，以他的体重不仅自己摔了一个狗啃泥，桌子上的音响设备哗啦啦的也摔了一地，顿时场面混乱不堪。
　　其实，王亮摔倒时，他下意识的用自己的左臂护住自己的脸部，但是他的运动神经不发达，脸没有防护到，胳膊也摔伤了，当大家七手八脚的把他扶起来时，大家发现他们的数学老师已经摔得不成样子了，鼻子破了，额头跌破了，脸上有不少血，一只胳膊保持着一个古怪的姿势。
　　这与他上课的样子反差太大！有同学看他那个狼狈的样子想笑，但是不好意思笑出声来，偷偷转过身去，跟同学做鬼脸。王亮知道丢人了，已经这样了，反而镇定下来，右手拿过学生递过来的纸巾，把脸抹了抹。看着大家抱歉的说，“虽然我很想在大家面前秀一秀我的歌技，但是可能上帝不让我荼毒大家的耳朵，让我提前下场了”，说着还摆了摆腿，好像很无奈的样子。他这么一说，大家也就很自然的笑了。
　　班长几个陪着他走出来，要送他去医院，他让班长他们回去，留下顾澍和另外一个男生陪他上医院。到了医院，医生给他矫正了左臂，上了夹板，又给了脸上的伤药，让他回去按照要求用药。
　　牌也打不成了，未来一段时间内所有的娱乐活动基本都提前说再见了，王亮觉得有点遗憾。
　　元旦过后，由于要考试了，张林暂时把平日的兼职都请假了，集中心力复习考试，两人于是相约一起在图书馆上自习，一日三餐自然也在一起吃了。大学这么长时间来，到这时候两人才真正的厮混在一起。
　　两人在食堂一起吃过饭，顾澍把晚会的混乱情况告诉了张林，张林呵呵的笑了一会。张林伸手在顾澍脸前停了一下，顺手往上给她捋了捋发，顾澍有点发呆，张林也有点不知所措，两人还没有过这么亲密的举动。张林不知为什么突然想摸摸女孩的脸，手都伸到跟前了，下意识的意识到这个动作有点逾矩，不得不做了下一个动作。顾澍的脸红红的，张林看到这样的顾澍恨不得上去啃一口。
　　张林高中是刚跟顾澍好上的时候，也有一些冲动，但是都克制住了，最主要的是心态，他当时一直是恋爱精神至上，可是现实的压力太强大，有贼心，没有贼胆。于是张林一直在心中亲近他的女神。
　　恋爱跟人的状态有关，张林现在算是校园商业成功人士，虽然也没挣多少钱，但是社会活动增加了他的自信，自信的张林淡忘了以前很多的禁忌。他觉得他也可以像大学校园里一般的情侣那样了，可以进一步的推进关系。虽然，在心中顾澍与他的关系再近不过了。
　　顾澍曾经跟白日梦讨论过这个问题，两个女孩毫无禁忌的瞎聊，顾澍问白日梦，你是怎样跟你男朋友相处的，顾澍天天看着校园里的情侣们搂搂抱抱，而她跟张林仅仅是拉过手，而且还不好意思，有时候她陷入某种情境的时候，也渴望张林的拥抱，但是张林总是适可而止。是他们不正常，还是校园情侣太开放？顾澍心里很想知道。
　　白日梦有一个男朋友，在北方的大学里，两人分隔两地，每天一定有一段时间互打电话，绵绵情话毫不顾忌的出口，刚开始顾澍不习惯，后来听多了，就觉得她和张林其实也应该这样的，有时候她也想说那些话，但是他们的恋爱节奏好像不把握在她手里，，没有张林的回应，那些话她说不出口。
　　白日梦在这方面比较有经验，她告诉顾澍，我跟我男朋友认识不到三天就接吻了，他要再进一步，我死活不肯，我还怕怀孕，我害怕流产，我害怕父母伤心。
　　顾澍很惊讶，你不觉得你们这样很不好吗，你的男朋友是不是很坏？顾澍不好意思说出接吻、上床这类的名词，顾澍被老师和家长这类人所代表的主流人群洗脑的太厉害。这不是白日梦的看法。白日梦告诉她，这是天性，难道高中堕胎的女孩儿都是被逼的，肯定不是，用你的脑子想想，事实真相是，到了那个岁数，大家都渴望爱与被爱，既然相爱了，那为什么不可以在一起，自然而然的事情嘛！
　　顾澍实在是太震惊，这样的事情高中时她想都不敢想，她万万没有想到整天要么做梦，要么阅读的白日梦居然这样开放。
　　白如梦接着说，大人们为什么极力制止，因为他们认为孩子的行为是他们的责任，既然是他们的责任，那么他们就要负责任。而一旦这样的事情出现了，我是说一个学龄女生未婚先孕了，首先双方家长觉得自己担负不起这个责任，女方家长认为自己的女儿吃亏了，将来无法嫁人，而男方家长认为，自己家的男孩闯祸了，可能吃上官司甚至名誉丧失，男孩将来的前途肯定受影响，不管怎样，双方父母都是出于没有护好自己孩子的心理，他们没有尽到家长的责任。那么怎么尽责，无非事前就预防，怎么预防，最好的方法是，树立一个标准，一根红线，越过这个标准的行为是可耻的。
　　再说学校，学校也是责任人，自己的学生出事了，教育局二话不说把校长到老师统统记大过，不管你在这件事中到底有没有责任。明白了吗？所有人考虑的事情都出自于责任，害怕自己失责。而天性，他们或许想到，但是在强大的现实责任面前是不值一提的。
　　“难道你赞成高中生之间的性行为？”顾澍问。
　　“不赞成，极力不赞成，这件事对我们毫无好处，我们没有生活能力的时候，就不要做那样的事。”白日梦不假思索的说。
　　“那你不是说天性如此吗？”顾澍反驳道。
　　“这个世界违反天性的事情多了，违背人类的天性无处不在，可以说道德和社会风俗就是限制天性产生的，仅仅是有的天性比较强大、耐压，不管怎样限制，它都可以破土而出罢了。”白日梦翻了一个白眼，“谁能够为所欲为？没有人的。谁都生活在人群里，超越当时社会环境的所有假设都站不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