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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袭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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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士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凤闼国、对南离国百姓所欠下的血海深仇是偿还的时候了。今晚,洛河所有舟船将会驶往南岸,我们以为退路。自今日起,我们只可往前决不后退,不收复岭方城誓不回师!”君若雅一手按住腰间银龙剑朗声道,“现在敌军前锋已经进入秦关在素鞍城下安营扎寨。明日就会抵达洛河畔,待敌军进入五丈原,近卫营和右卫军前后合围摆八卦阵迎战,辅以盾牌阵将敌军分块包围,旨在困住敌军。由卓华安将军率军入阵掩杀,青骑军仨人一组可自由狩猎。
君若雅这样的布置主要还是考虑到了各军的实际情况。近卫军首领楚青绮和右卫营首领蒙菲兰共事多年,早有默契。这两人指挥两军部八卦阵不成问题。
近卫军和右卫营虽然是南离国精兵,可是凤傲大陆多年无战事,驻守在京师的近卫营和右卫营虽然操练刻苦,但是经过数年的新老淘换,毕竟大多数士兵没有上过战场。相比与一路征战而来的凤挞军即使人数上占据优势也无便宜可占。
但是卓华安部下将士主要是秦关守军和从秦关北撤回来的。这些人或许在某些素质上不如两营,但是在战场上的实战经验和心里素质却更好一些,由他们负责冲杀更占优势。
一旦八卦阵结阵成功,敌军被分割包围,心理上便会弱下来,在这样的优势下能够极大鼓舞手下将士。而右卫营和近卫营也可以迅速增加战斗力。
青骑军便是君若雅临时组建的那支军队,当然为了增加战斗力,君若雅在其中充入了两千多亲军组成了三千人的青骑军。由战天翔和十一皇女君若竹指挥。相比于痴迷于剑术的君若竹,在战场上君若雅更信任自己一手提拔的战天翔。
相较于前三军而言,青骑军最缺乏的便是军队式大规模作战。他们个个是单打独斗的好手,对于群殴却是门外汉。三人小组的配合是君若雅与战天翔反复协商才定下的方案。对于这些单兵作战极强却没有养成协调作战能力的将士,自由狩猎或许便是最适合的。
“打出秦关,荡平敌寇,还我河山!”青骑军将士与右卫营将军们顿时激情澎湃。
因为,近卫营与卓华安部驻军不在一处,所以这两军君若雅分别派出身边的洛璃泱和南清雨携带大将军令牌通传二军。
秦关,暮色已深,琴韵隘口的两侧壁上和关口却燃着火把。燃烧的火把将整个秦关照的如同白昼。隘口下,凤闼国士兵正奋力砍着身前的木材。这些树木都是他们白天才从附近的山上砍下来的。
因为牯谒俟部是凤闼国大军的前锋营,故而没有大量的辎重部队随行。他们随身的兵器虽然锋利却不利于砍伐树木。牯谒俟率领大部离开之前,将军中的战斧都匀了过来。可是因为战斧沉重,军中能够使用者不多,多以数量并不是很多。
最令人惊奇的是他们搜遍整个梅英镇不要说是斧子了,竟然连菜刀也找不到一把。所以,很多兵士都只能用自己的随身兵器帮忙伐木。
这支千人大队的千夫长是牯谒俟的妻弟博古斯,牯谒俟在战场上英勇无敌,可是对于夫人却是又惧又怕,所以在军中对这位妻弟倒是照顾有加。
可是此刻博古斯站在关口,望着栈道下黑不溜秋的深渊,却苦恼地皱起了一张黑脸膛。原来,按照约定,博古斯每日要派出一个斥候前去汇报栈道修复情况,而牯谒俟也会派人前来联系,可是今日却不知为何,自己派出去的斥候和牯谒俟派来的人都没有如约出现在秦关。牯谒俟的大军似乎一下子便失去了所有的踪迹一般。
“博古大人,您也不要太担心了。或许是因为牯谒将军已经追到了敌军,展开激战,所以才无暇派人回来通报。”博古斯身边的一名百夫长劝慰道。
“但愿如此!”只是两军联络的工作是由副将申屠胜负责的,而申屠胜却是个谨慎的人,就算是前方激战,遗忘此事的概率也是不大的。
“经过这两天的修复,栈道已经修过了前面的弯道,如今站在栈道前侧就可以与微生将军遥相呼应。大人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嗯~”思及此,博古斯精神大振,虽然与前锋营失去了联系,可是却与大军重新建立了联系,这不得不说是件好事。
“栈道的修复还可以再快些吗?”博古斯随口问道。他现在巴不得可以一瞬间修复所有塌陷的栈道引大军入关。
“现在的修筑速度已经是最快了,栈道狭窄,不能太多人上前修筑呀!”那百夫长叹息道。他们不缺人手,可是,这窄道横截面太过狭窄,一次能够上前帮忙的人不多,故而限制了修筑速度。
再者,他们修筑栈道一是亟待与大军连接一出,再者,要让大军入关,避免再次塌方,栈道的修改就容不得他们太过马虎。
“博古大人,斥候回来了!”关口下,传来了士兵的呼喊。
“让他快点上来!”想来是因为前方的激战,回来的晚了些。
“是!”
一会儿,就看见那斥候快速望走进关口,登上了城楼,不知道为什么,博古斯看着这名斥候走过来心里有点怪怪的。
“博古大人怎么啦?”身边的士兵好奇地看着博古斯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脸庞。
博古斯在自己脸颊上轻拍了几下,使劲地摇了摇头:想来是这几天没有休息好,太累了,才产生这样的错觉吧!
这一会儿功夫,那斥候也到了面前。博古斯有些冷然,要知道这斥候是他亲自派出去的,他自是见过的。可是,这斥候走进他的时候,他却感到了一股压迫感。
“你——”博古斯猛的睁大了眼睛,这名斥候竟然比早上出发前高了。他明明记得他派斥候走的时候,比他还要矮上半个头,可是眼前之人却比他还高了半个头。
明亮的火光下,白刃出鞘,刀影一闪,博古斯甚至没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硕大的头颅已经滚到了地上。一双眼睛犹自睁得大大的惨白的眼白部分翻出来,死不瞑目。
“有刺客!”那百夫长在变故发生之时,大喝了一声,抽出了腰间佩刀。可是他的佩刀才抽出一半,一柄匕首已经插进了他的心脏。
那斥候嫌恶的脱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和凤闼国士兵才戴的裹头巾、外衣,露出了一张年轻而俊美的脸庞。赫然就是那日出现在山顶松树上的黑衣男子。
不理会身后那些士兵的慌乱和挥舞着的兵器,他跃上关隘的城墙,一身黑衣与天际的黑色融为一体,墨色的长发在夜风中飞舞。他的右手握着一把尺余长的长匕首,这匕首似刀又似剑。左手一展,露出了掌心的竹哨。悠扬尖锐的哨声响起,划破了夜晚的宁静。
无数的黑衣战士一手扯着绳子从隘口两旁的山壁上滑了下来,并在竹哨响起的同时对隘道中的凤闼国士兵发动了攻击。隘道中剩余的百夫长和将士听到那名百夫长临死前的示警迅速招呼手下的士卒拿起了手中的兵器应敌。
可是,袭击发生的太过突然,还是有不少士兵才拿起随身兵器就已经死在袭击者的刀下。三丈宽,五六十丈的隘道突然涌入大量的袭击者,顿时变得异常的狭窄,加上隘道里本就放着大量的木材,占据了部分空间,弓箭已经发生不了任何作用。
而这些袭击者似乎针对近身搏击进行过特殊训练,他们手上都是便于近身搏击的短兵器。他们四人一组,背靠背穿梭在堆放着大量杂物的隘道中犹如平地。而凤挞军却不断有人因为地上的木材绊倒而成为刀下之鬼。
剩余的凤闼国士兵终于意识到眼前的这些袭击者不是他们所能够应付的,分别向隘道两头跑去。部分往栈道方向跑去的,才跑出几步猛然想起栈道塌陷无法出关,又想折返逃出隘口却在这瞬间的犹豫和胆怯中丧命。
大多数人都往南跑去,只要逃出秦关隘口,追上前锋营大军,就可以活下去。抱着这样的信念他们逐步积极到一起向南冲杀。
隘道口内关口,竹楼上一名青衣女子手持长刀,迎风而立。她的身后并排站着两排三十余名弓箭手,竹楼下同样站着四十名青衣兵士严阵以待。下面的两派士兵分成两列,第一列手持盾牌,堵住了隘口,后一列则手持镰刀枪严阵以待。
“射!”漂亮的唇畔微微扬起,娇媚的声音里还带着淡淡地笑意。那样自在的语气倒像是与自己的情郎哥哥撒娇一般。
一轮羽箭射出,弓箭手对后取箭,在这个空隙间身后的弓箭手已经补了上去。隘口冲出了的人流太过密集,他们甚至不需要刻意瞄准都可以射到敌军。
少数人冲过羽箭到达竹楼下也被盾牌后的镰刀枪收割了生命,隘道的内关口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
恐惧一点点腐蚀了他们的勇气,那些士兵你看我我看你,不安迅速的在人群中迷茫。身后的惨叫声在隘道中不断的响起。那些袭击者就像是哑巴一样,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隘道中唯有受袭者的惨叫声在山谷中回荡,格外的渗人。
“兄弟们,冲出去,冲出去就可以活命了!”人群中有人高喊道。
主楼上的少女手中长刀一震,轻叱一声:“杀!”
人如飞燕,骤然飞下了竹楼杀入敌军之中。身后的盾牌一分二,让开了两尺宽的道路,一队青衣骑兵手持弯刀杀入阵中。
惨叫声此起彼伏,或死于青衣骑兵的弯刀下,或被马蹄践踏丧命。鲜红血渗入到黄土中,因为隘道的土地凝结结实,更多的血结成了涓涓细流顺着隘道流出了内关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