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白衣中心]衣上征尘》蝴蝶悟空

6、第六章 复发

　　白衣豁然睁开眼，前一刻的白雾散去，眼前所见仍是自己所在的那间屋子。
　　但是，屋内多了一个人的气息。
　　武者的习性令白衣立即警惕防备起来。此时，那个不速之客却发出了一声轻笑。
　　“白衣剑少，久仰大名。”
　　那人从座椅中站起身，缓缓转过屏风，走到白衣面前。
　　“剑少大可不必如此戒备。看到我的真面目，难道就没有一丝熟悉感？”
　　白衣听他说的奇怪，便定神多看了两眼。
　　轻挑的剑眉，多情的桃花眼，鹰钩鼻下却是两片薄情的唇。
　　这是一张不可一世嚣张跋扈的俊颜，神色间充满了侵|略|意味。
　　“……过…千帆？”
　　从白衣口中吐出的陌生名姓，令男子哈哈大笑起来。
　　“不错，剑少果然好记性！‘过尽千帆皆不是，三千弱水唯我取’——过千帆亦是天外南海的唯一继承人。”
　　“……”

　　自那日和过千帆照面之后，很快又过去了三日，白衣却被迫留在天外南海，只因原本病情已经好转，甚至可以说痊愈的过千帆，忽然再度病发，时而昏沉，时而清醒，观其形状，似乎极不稳定。

　　“这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傲刀青麟面上强自压下不安，但仍有一丝担忧逸出。
　　“白衣剑少，是否是所喂之血分量不足，以致毒素未能除清，残留在体内？”
　　向来清澈如水的蓝眸中，划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过千帆于白衣剑少而言，是不曾湮灭的的【噩梦】一般的存在。即便他只存在于白衣的过往之中，然而却如同灼热的烙印，难以磨灭。
　　对这样一个人，白衣剑少不能救。
　　但，天外南海有恩于师尊，白衣不能不救。

　　“这一碗血，喂他喝下。”
　　温热的血，被递到傲刀青麟的手中。这一次的分量，多出第一次约有一半左右。
　　救人的代价，是罔顾另一个人的付出。相隔如此短的时日，便二度放血，以致淡淡的倦乏之意在不经意间爬上白衣的脸庞。
　　即便是心急如傲刀青麟，也不禁从心底对这位少年感到愧疚。
　　“剑少，多谢。”

　　这一拖，又是四日。离开救黑衣出塔之日，仅剩三日的期限。
　　所幸过千帆的病势逐渐好转，到得第四天已是痊愈之态。
　　白衣对傲刀青麟旧话重提。傲刀青麟为人守诺，见过千帆果无异状，当即安排船只人手，欲送白衣回转苦境。

　　“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轻佻的话语，伴随着那道灰色的身影，闪进门来。
　　白衣不发一言，起身往外走。
　　过千帆伸手欲抓他胳膊。“我一来，你便要走，何必如此无情。”
　　原本冷清的双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的寒光，白衣越过过千帆，出得门去。
　　“哈哈哈！”
　　身后传来过千帆放肆的大笑声——白衣，吾寻了你六年，此回因缘际会，你以为还能逃出吾的手掌吗！

　　前尘往事，如过眼烟云。情爱于过千帆，也不过是兴味所致，片叶不沾身。
　　只对于白衣，这个曾脱离他掌控的少年，过千帆有着强烈的执著——那是一种毁天灭地，炙热疯狂到要将人逼上极端的浓烈情感——无关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