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の悲默（短篇）》暝夜殿

5、血の悲默【5】

　　“银色都城”的雾霭再次退进森林。不同的是，此次它裹胁着两名少年——
　　帕莫斯王子横抱着维尔的尸体，默默朝向森林深处走去。他银色的外袍美得如同打碎的一地星辉，俊傲的侧脸布生出一种悲默的庄严。
　　吸血鬼靠在一棵树边，以一贯夸张的音调叹了口气，笑道：“王子殿下，没想到您竟会杀了自己的弟弟，这只是为了打破我对他无止息的折磨？”
　　见王子没有理他，吸血鬼继续笑道：“不过，最后一句台词还真是无情啊。即使为了让他不背负自责死去，您也用不着把反派装得那么彻底吧？”
　　王子依然没有看他，只是不带任何感情地说：“你说过，只要我杀了维尔，就不再干涉我的事情。”
　　他啊……不惜变成吸血鬼，只为得到解脱维尔的方法。
　　“好，好。”吸血鬼无所谓地耸耸肩，消失在树阴处。对于他来说，好玩的戏剧已经落幕了，比起坏掉的玩具，他更愿意去寻找更有趣的猎物。
　　而对于王子呢？
　　连王子本人的都不知道。或许一切还没有开始，或许一切早就在十年前的失散，就注定了他们一声的迍邅坎坷。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维尔那微笑着、流着泪的一句“哥”，让帕莫斯王子痛得无以复加。
　　维尔，维尔，十年前你从森林小路上离我而去；十年后，你又走在了我的前面……王子突然觉得好疲惫。他放下维尔的尸体，把他安置在一片有着蓝色小花的矮乔木丛中。
　　那种蓝，正是维尔眼睛的颜色。
　　王子跪下来，认真、轻柔地抚摸着维尔身上每一寸肌肤，就好像他要将维尔刻在眼中一样。原来，维尔还是听到我们关于他身世的对话了。王子漫不经心地思考着。那么，维尔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再次面对我的呢？
　　王子看着维尔，而后者无语。
　　维尔，哥对不起你。
　　王子轻轻躺下来，紧贴着维尔的身边。这失散了十年、颠沛了十年的弟弟，他将用生命来守候。这是一个漫长的无边的时间，所以他决定将这段时间留给自己。而维尔，已依循他所愿，永远摆脱了这伤心的世界。
　　一切绝望、破裂与悲默，帕莫斯王子一人独挡。
　　他闭上碧澄的眼眸，于是，世界上只剩下维尔一人的眉眼；连飔风里，也尽是那美丽的少年懦懦的轻唤声：
　　“……哥……”

　　【完】

　　维尔……维尔……
　　你知道吗，我最怕见到的
　　就是你颠沛流离的泪迹
　　为那微笑着的一句“哥”
　　我连一生都可以放弃……
　　—— 帕莫斯•帕格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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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我的帕莫斯王子
　　你知道吗——当你步入我寂寞的影下
　　伸出手的那一刹那
　　已经让我决定了，你是我一生的信仰……

　　——维尔•帕格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