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一只汪》聂小宝

19、第 19 章

　　骆雯在外面玩了一夜，天亮才回来，一身的酒气，回到卧室倒头就睡。苏茵被她吵醒后再也睡不着，周敬亭还没醒来，她围着客厅转了几圈，赵妈过来做早餐，过了会周敬亭醒来，吃完早餐洗漱后带着苏茵去医院。

　　离他们住的地方不远，天还早路上不堵，打车二十多分钟就到了医院。江筱玲侧睡在床上，人还没醒，她的朋友这时不知去了什么样地方，不在床边。

　　周敬亭走到病床前，弯下身看江筱玲，见她脸上有了血色，想来昨晚恢复的不错，放心地坐到椅子上等她醒来。

　　天还早，苏茵怕吵到病房里的其它人，她跳到周敬亭大腿上卷着身子和他一起等。约莫过了大半个小时，护士过来查体温，江筱玲醒来看见病床边上的周敬亭，先是一愣，随后笑道：“我没事。”

　　周敬亭回她一个笑，下面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低下头过了会问：“背上还疼不疼？”

　　江筱玲道：“不疼，结痂了。”

　　周敬亭道：“那就好。”

　　护士递给了江筱玲一个体温表，她夹在胳肢窝下面，这一打岔，江筱玲没接周敬亭的话，两人沉默，护士一走开就显得尴尬。

　　周敬亭想找话题，绞尽脑汁终于让他想到了一个，他打开包正想从里面拿出随身带的书，念给江筱玲听。

　　没想，江筱玲先开口道：“我没事的，你身体不好，要不你先回去？”

　　周敬亭把书放回到包里，道：“那好的。”说着，他抱起苏茵，向江筱玲道别，走到门口他忽然似想到什么，回身道：“我加下你的微信。”

　　江筱玲道：“好。”她的手机在充电，放在床头柜上，胳肢窝下面夹着体温计，背上的伤没全好，她吃力地往那边挪。

　　周敬亭站在那一动也不动，江筱玲微头微皱喊道：“能不能帮我拿下手机？”

　　周敬亭这才看到她要拿手机，他上前一步，把手机递给她，江筱玲打开微信，两人互加了好友，这才告别。

　　出了病房，周敬亭重重地吐了口气，回去的路上，苏茵一言不发。回到家周敬亭拿着手机问苏茵：“我要不要给她发个微信？”

　　‘她’指的自然是江筱玲。

　　苏茵想了会打字道：“你想发就发呗，又不是面对面，这有什么好怕的？”

　　周敬亭犹豫了会，给江筱玲发了一个微笑表情。

　　紧接着江筱玲发来一张出院自拍照，并附上文字：我没事了，一会出院，什么时候回D市我去找你玩？

　　照片稍微美颜了下，配上小小的花束看上去更加清新。

　　周敬亭打出两个字：好的。

　　江筱玲没有立刻回微信，他放下手机，呈大字状躺在床上，下面又不知怎样聊下去，过了十几秒拿起手机看，等江筱玲的微信等的有些着急。

　　这一切苏茵都看在眼里，她打字道：“你可以主动给她发微信，不用等她的。”

　　周敬亭道：“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苏茵也不知道他该说些什么，她没谈过恋爱，没有经验给他。

　　过了会，江筱玲回了微信：上车了，晚点聊。

　　看到这条微信，周敬亭放下手机，松了口气问苏茵：“是不是这样就算是交往？”

　　这……

　　苏茵打字道：“先确认关系后才能算是交往，你们这应该叫交朋友吧。”怕他不明白，又加了句：“就是双方都承认对方是自己的男女朋友，这叫确认关系。”

　　周敬亭反问道：“要不等我们回D市后她再来我问问她。”

　　苏茵没有和人谈恋爱的记忆，但她总觉得周敬亭的反应怪异，是因为他性格使然？还是他天生迟钝？她自己都是一团糨糊，怎能帮他解惑？

　　苏茵不作任何反应，趴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

　　周敬亭叹了口气问道：“结婚是不是很恐怖的事？”

　　苏茵没结过婚，她父母结婚后才有的她，父母是谁她还是想不起，想到他们就觉得幸福。

　　苏茵打字道：“不是，是件很幸福的事。”

　　周敬亭问：“那我父母为什么结婚后又离婚？既然要离婚又为什么要结婚？”

　　苏茵一时语塞，不知怎样回答他这个问题，想了会道：“也许是因为他们不够相爱，也许只是他们一方不够相爱。”打完这些话，苏茵后悔，明明是因为他父亲是个‘渣男’，婚内出轨，怎就和‘不够相爱’扯上关系？

　　告诉他现如今离婚率高的可怕，结婚只是多了一张有保障的纸而已？还是告诉他这世上不分男女都有人渣，恰巧你‘父亲’是其中之一。

　　苏茵说不出口，不忍心打击他幼小的心灵，她感受的到，虽然他父母离婚对他影响极大，他依旧对所发生的一切有质疑，并没有因此对这个世界有偏激的认定。

　　苏茵看着他道：“所有的婚姻没有走到最后，是因为他们不够相爱，你想，如果足够爱对方，又怎能不会为他（她）改变？足够爱对方就连他的缺点都是可爱的，怎会厌他，恶他了？”说到这，苏茵说不下去了，她扭过头不让周敬亭看到她眼里的泪，在心里默默道：看着你就高兴，没有什么能与之比拟，除了死别，再无什么可怕的，巴不得一辈子都在一起，结婚了，又怎么会离婚？

　　周敬亭看完她的话，琢磨了会道：“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我试着也这样，也许不会太差。”

　　苏茵心思绪纷乱，‘啊呜’应了声，跑出周敬亭房间，不再想这烦心的事。

　　又在S市住了两天，关于自己的身世，苏茵一点也没想起，再呆多长时间是都是无用。这边空气环境都没D市好，再加上周敬亭要中医复症，提出要回D市的当天，骆雯开车送他们回到D市。

　　王叔见周敬亭气色比去时好多了，心下高兴，想留骆雯在D市玩两天陪周敬亭。骆雯连忙拒绝，放下周敬亭后，水都没喝上一口，马上离开，生怕沾染上什么病菌似的。

　　回到D市的第二天，王叔载着周敬亭到赵医生这复症，医生说他身体好了许多，只要按时吃药，勤加锻炼，身体会好起来。几次的相陪和医生说的话，苏茵渐渐明白，周敬亭身体比一般人弱，但没到要死的地步，再加上他疏于运动，身体才会越来越差。只要平时多走走路，跑跑步，身体会越来越好。

　　苏茵心想：其实他本来是没什么病了，被自己捂出了病，看来以后得多拽着他走走。

　　这两天增加了户外运动，周敬亭的脸色看上去红润不少，两人在院子里玩球，江筱玲就这么推着自行车进来了。她站在门口穿着白色毛衣裙，笑盈盈喊道：“周敬亭。”

　　周敬亭抱着球愣在那，过了会低头问道：“你好了？”

　　江筱玲放下车子，双手放在身后，笑着走到周敬亭身边，突然从背后拿出一盆满天星：“送你的。”

　　周敬亭应了声：“嗯。”也不去接。

　　江筱玲等了会，走到他身后的横栏处，挨着上次带过来的小雏菊放，这次花盆上是只漂亮的小黄鸭。

　　周敬亭瞟了眼卡通鸭子，把手上的球扔给苏茵。这次苏茵没把球踢回去，用前肢搭在球上，看着他。

　　周敬亭问：“扔过来。”

　　他还想玩？苏茵瞥了眼站在她身后的江筱玲，正犹豫着要不要踢回去时。

　　江筱玲上前问道：“我们进去休息会吧。”不等周敬亭回答，她抓住他的胳膊，周敬亭不习惯地往回扯了下，江筱玲不松手，带着他径直走到客厅。

　　第一次没扯回来，周敬亭不再扯，跟着江筱玲来到客厅，王叔这会不在，李妈去忙了。江筱玲自来熟的从冰箱里拿出李妈做的柚子茶，泡了两杯。

　　一杯给周敬亭，一杯是她的。

　　周敬亭不是很喜欢喝这个东西，喝了一口便给跟着他的苏茵，见她用嘴喝着困难，去厨房的柜子里拿了根吸管，插在杯子上。

　　江筱玲见到问：“吸管在什么地方？”

　　周敬亭指着厨房说：“进门左手边第二个门里。”

　　并无起身的意思，江筱玲不生气自己去拿，从厨房出来，她边喝茶，边摆弄着吸管问：“我想去楼上看看。”

　　周敬亭想了会，拍拍苏茵的头：“我们去楼上。”

　　苏茵跳下沙发跟在他们身后，总觉得这柚子茶是不是放了糖精，嘴里苦哈哈的，没什么心情，走的就慢，掉下一大截。

　　江筱玲一路来话都没停，先是问周敬亭在这里住了多长时间，这里以前是什么样的？还有这地方有什么好玩的？周敬亭都一一回答，八岁时来的这里，这里没怎么变，没什么好玩的地方。

　　话一多，周敬亭就没那么紧张，抬起了头，脚步轻盈与江筱玲并了肩。来到书房，江筱玲双眼发光看满屋的书，像是看到了宝藏问：“这些你都看完了吗？”

　　周敬亭道：“没全部，差不多。”

　　江筱玲双手并拢，拖在胸前，崇拜道：“你好棒啊，看了这么多书。”

　　周敬亭双颊飞红，害羞道：“没，没什么的。”

　　江筱玲转身，发丝飞扬，修长的指尖抚摸在这些书上往前走了四五步，转身笑道：“很厉害了，很多人一生都没看过这么多书。”她身后是落地窗，明亮的阳光化成了双翅，她漂亮的像只纯洁的天使。

　　周敬亭愣住，笑道：“我只是无聊才看的。”

　　苏茵看着这一切，退到门口，像一条狗一样守在外面，安静地看着里面。江筱玲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翻开一页和周敬亭一起看，读到精彩的地方，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开心。时间很快过去，江筱玲到了回去的钟头，她问周敬亭借了本书。

　　两人挨得近，她大胆地牵住他的手，周敬亭欲要抽回手，江筱玲拉的更紧，笑道：“我们下去走走。”

　　周敬亭怔了下，任由她拉自己下楼，就像苏茵拉他一样，其实只要有个人真心爱护他，带着他，他都会像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