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相似的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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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王不爱烟花之地，只因心里有个天仙般的存在。他永远记得那个在春日阳光中笑得肆意张扬的女子，静水阁里的飞纱轻轻扬起，恍忽间仿若再次看到那双灵气十足的眼眸。那么地相似。
“你是谁？”
龙品山在心底轻轻地呼唤一声舅舅，手中的酒壶差点因为过于激动而落地，却在下一瞬间死死地抓住。只因他的眼光看到那人远远地走来，那么地洒脱，不带一丝忧伤。
“在下是龙品山，是非花楼的人。”
楚南王微微一愣，风尘中人竟还有这样的眼，清澈而不染。
“舅舅。”
程于风看着乖乖退立于一旁的龙品山，说起来听青姐说他现在就像是个傀儡，让他往东他不会往西，现在，看起来似乎不是。
龙品山低下头看着鞋尖，不言不语，刚刚的喜悦在程于风越来越冰冷的脸色给冲得一无所有，只留下淡淡的苦笑。你还想让我怎么做？
“嗯！”楚南王没有驳程于风的面子，只是他从眼前这两人的眼神交流中发觉，这两人的关系似乎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
龙品山静静地为楚南王满上一杯酒，这位舅舅怎么会来这里？娘亲那时候的话他隐隐约约记得。但是似乎更清楚，舅舅的心中定然有喜欢的人，只因为他刚刚似乎透过自己在看着谁？
“他是你楼里的人？”酒面淡淡的波纹轻动，没有看向任何人地轻问。
“是，舅舅你想要他？”程于风眉头轻皱，他并不认为楚南王会喜欢一个身份不明的人。
“不是。他从哪里来的？”楚南王摇头，他没有那个心思遇见一个救一个。
话落，一旁的龙品山只有头更低，心底涌起的痛他咬唇吞下，他不能掉眼泪，不是不流，而是不能，他不能把他的软弱放出来，这样别人就都会知道他的感受。
“奴隶场。”短短三个字道出。
“嗯！”淡淡地点头，脑海中似乎闪过一副画面，涌起一个奇怪的念头，他似乎也长得很像一个人。
看着外面的晴好天气，记挂起那封妹妹的那封信。
“如果只是请我来喝酒，酒我喝了，我只希望你记住我要你办到的事情。”
将唯一的一杯酒入喉，其实做为王爷，他不胜酒力。
“好。”程于风静静无言，虽然早知道舅舅对于这些并不感兴趣。却还是将他带过来，连他也想不懂为什么？甚至于连青姐让龙品山出来倒酒的事情他都没有反对，不对，是来不及反对，一个静静地闷着喝下，杯子重重拍在桌面上，直接碎裂成块，刺入骨肉中，引起一阵清楚。
龙品山一看急忙将茶壶放在桌面上，掏出白巾轻轻地捂住那流血的手，吓坏地叫道：“青姐……青姐……”
朱青听到龙品山惊慌失措的声音急忙和南将一起赶来。却看着程于风将那透着血丝的手掌一掌拍飞那正在惊呼的人。
胸口的巨痛还有耳边呼呼而过的风，随风落地的身体，龙品山的脑海才从一片空白想起刚刚的事情，原先程于风沉没在自己的思想世界里，清醒过来之时直接一掌击在他的胸口，饱含内力地将他击出静水阁，落在走道上。轻轻地咳了两声。他不敢抬头，他怕再看到那种眼光。
朱青与南将的脚步停滞在阁阶上，看着身后的龙品山，再看站立起来的程于风。
难得一见的是，程于风眼中含着怒火，一向不喜形于色的他居然生气。朱青与南将有点愕然不已，龙品山又做错事了？
“你？”朱青看着熟悉的楼里白手巾，知道大概是龙品山好心办事却办错了事。
“你先下去吧！”南将轻轻地对着龙品山吩咐道。
“那我先失陪了。”身子摇摇晃晃地站起，看来刚刚那一掌伤到内里。胸口地痛让他不敢捂 ，不用想，大概都青了。
“你不配。”程于风想起那双微凉的手指碰到自己的那一瞬间，一股细麻的电流随手而渗入心里，一想起这人的所作所为，对山茶的保护不力，山茶对他的依赖……所有的一切，他都看不惯龙品山那淡然的态度。
龙品山的身子轻轻地一滞，不能回头，不许回头，捂住耳朵，不要听，不要看。不要……眼睛变得模糊，但是不能掉下来，回去泡个澡，晚上还有工作的？对，还有工作。
“我先失陪了。”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
朱青看着落慌而逃的身影子，这两人之间似乎发生一点变化，于风似乎对待龙品山的态度里多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如果只是吃醋，为何又要如此激烈的情绪反应。
南将轻轻地掀开那伤口，流血止住了。看来只是一点皮肉伤，随即想到于风的那一掌，习武之人的手劲一向奇大无比，龙品山应该内伤了。
“处理一下伤口吧！”朱青利落地为程于风处理起来。
“好。”看着两位好友担忧不已的表情，终于平静下来。
一路走得摇摇晃晃，胸口的呼吸似乎每一口都那么疼，你不配这三个字反反复复地回响在脑海里。我知道的，我知道了，我知道的……求求你别在说了。
身子一歪扶在墙壁之上。还有几步就到房间了。再坚持一下。
“ 品山。”端着茶盘的小翠看到歪在墙边大口呼吸的龙品山吓了一跳，脸色苍白得过分，出事了。
“你怎么回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身体，都天天被拿来试药，怎么这么不懂得爱惜。”
将口里涌上的腥甜吞下，不可以，现在不可以。带着淡淡的笑：“没事，我不要紧。”
“什么不要紧，你都走不动了，我扶你。”将茶盘轻轻放下，拉过这副瘦弱的身体，半扶着走进房间。
“小翠。你想离开非花楼吗？”
坐在床边，看着即将离开的自己的好友问道。
“嗯。想。但是我又可以去哪里，肯定回不去我们那个小村子了。”嘴里嘟嘟地念道。
“也是。”沉默下来的两人静静各做各的事情。
也许，他可以离开这里？舅舅，可以吗？闭上眼睛，看着窗外的光线。我可以吗？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相似的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