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下床却上床》天镜寻

17、传奇娘亲

　　程永福在夜色深沉里躺在床铺之上反反复复地回想起少奶奶那时指点天机阁的画面，有一种君临天下的霸气，那时候小少爷还未出世，少奶奶一言一行时总会含着温柔的笑意轻轻地抚摸肚子，以一种旁人听不懂的语言轻轻呢喃着。
　　“唉……”
　　程于风在书房里静静地站立在爷爷的画象前，福叔的反常，山茶又在花院里发脾气，闹着说想见龙品山这个朋友，他心里越想越气，为什么一和龙品山扯上关系？他就如此沉不住气。
　　门扉轻响，小厮轻轻询问：“少爷，楚南王来了！”
　　“嗯，知道了。备好茶过来吧！”吩咐地说着。
　　“是……”
　　程于风开门相迎，远远走来的楚南王一人手掌持灯，走得极慢，似乎边走边轻轻念叨着什么？直到走近书房，那轻轻的话语才收住，只是看着程于风微笑着。一直以来将程府的一切维持好的人，虽然不喜，但也无法讨厌这孩子。
　　“我想起妹妹那时种下的花种，去看了一眼，生长得极好。”
　　“楚南王说笑，娘亲留下的东西，爱护有加是为人子该做到的。”他相信楚南王会听懂他的意思，一直以来，他从未叫过楚南王为舅舅！
　　“其实你不用这么防着我，如果我真想拆穿你的身世，我早就做了，只是我清楚知道，你是老爷子的选择，我不会对老爷子的决定做任何质疑。”程家的败落从妹妹失踪开始，一如之前妹妹曾经为自己批命，楚南王已是最高的地位，树大招风，于是，当年，风头正茂的自己请旨削权，才有今天的生命继续看天看地，当年，与程家的联姻并非政治姻缘，他很清楚，妹妹主动下嫁，两人两情相悦。而当时，妹妹留下一句：哥哥，你的爱情好久好久才开，妹妹领先了。虽然是一句顽皮话。但他对于妹妹的本领一向深信不疑。楚南王至今未婚，也因为他在等这句话的最后结局。
　　程于风惊讶楚南王的直接了当，是的，楚南王说的是事实。
　　“那么，王爷为何如此执着于那一封信？”
　　“也许你不相信，但那封信的重要，对我来说，相当于生命。”妹妹曾经笑逐颜开地说过，那信大哥一定得看。那是，所有的一切开始的钥匙。想起那风起云动的日子里美丽的女子留下的闪烁星眸，还有那艳绝天下的音容笑貌：“你的娘亲，她是这么说的。”
　　程于风愣住了，娘亲说出来的，似乎以前爷爷曾经说过：你的娘亲是个传奇。
　　“我知道了。王爷，我一定会为你寻找出来。”
　　“不必那么生疏，你大可以叫我舅舅的，你这么客气，不是让外人说闲话吗？”其实程于风是个好孩子，他心里很清楚。茶院时那任性的人，他听说过与见过，但那个叫山茶的孩子没有一点面容与妹妹相似，于风喜欢就随他去吧！
　　次日，楚南王应抚南的相邀请，两人约在非花楼。当黄昏渐落，河流船灯点燃，岸上红楼挂出五彩缤纷的彩灯，夜色奢侈的混乱生活开幕了。
　　龙品山穿上小厮送上来的深红色衣服，里袍雪白缎子，外袍是绣着滚云边的深红，系上黑色的腰带，长发轻轻盘起，用的是客人送的一只不起眼的碧玉盘发，铜镜里苍白容颜，拿起让人买下的胭脂轻轻点了点，看起来红润不少，眸中的空洞渐渐收去，换上的是一副勾人魂魄的瞳。似真似假的笑，唯有龙品山心知，这假象有很多人喜欢。刚出房门，小翠就快步地跑来：“品山，青姐让你过去，说是今天有贵客让你招呼。”
　　“好。”淡淡地微笑着，声音温柔平和，让人听着舒服。小翠看着这样的龙品山心疼不已。灵魂渐枯的山茶。乘风好残忍，留下山茶一人痛苦留在世上。
　　朱青眯着眼睛看龙品山，这娃工作可真是卖力？非花楼里，许多人心知这家伙的魅力？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他的袍子下？销金窟说的就是龙品山这样的人。
　　“今天，挽南会过来。”
　　“嗯，是……是要我试药吗？”龙品山神情淡漠地询问。
　　朱青一愣，摇头说：“不是，你的药一向是南将带过来。挽南极少理会这些。”耐下性子解释着，连朱青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和龙品山说明。
　　“我知道了。”
　　“楚南王也会一起来。”刚接到抚南的消息时，她有点吃惊，一向楚南王不沾红尘俗世的情，所有人都知道。
　　龙品山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微微一愣，楚南王，以前曾听妈咪说过，那是他的亲舅舅，虽然妈咪以前曾经神秘兮兮地爹不在身边的时候说过一句：好儿子，以后记得发耀耽美两字。把舅舅给我抓上你的床。
　　那时的他还很小，压根就不知道妈咪念叨什么鬼话，现在想想，似乎好笑极了，想起回忆，忽然地笑出声来，朱青疑惑地望着龙品山问：“龙品山，你笑什么？”
　　收起那不合时宜的笑，龙品山抱歉地说：“青姐，对不起，想起一些往事？”
　　“往事？”
　　“嗯。”
　　朱青不想再追究龙品山事情的源由，楚南王喜欢安静的孩子，龙品山算是文静之最，于是，便让龙品山为楚南王与抚南倒酒吧！今天的月色不错，适合赏月。
　　楚南王皱眉地望着非花楼。他一向不喜热闹的花楼，抚南请他赏月，居然是来这种地方。
　　“主子？”小厮看着面色微沉的主子，果然主子还是很排斥这种烟花之地。
　　“没事，走吧！”楚南王沉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