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支烟”》水左字六画

5、第 5 章

　　我到篮球场的时候，胖子他们已经开始比赛了。
　　所以随意在场边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他们的第一小节比赛快结束了，我想他们也没真的期待我来打球吧，一眼望去，替补席上人还挺多的。
　　左右张望一阵，也没看到要找的人影。
　　就在我失望地要转回头的时候，一个白影从场边的超市拿着瓶脉动出来了，低着头转身就往球场另一边的看台走去。
　　是她，没错。
　　我正想慢慢跟过去。
　　啪地肩上落下一掌。
　　“哎？哎哟，干嘛呀？”
　　是胖子，往我刚才张望的地方瞥了一眼，“让你来打球，球服都不穿一个，在这儿东张西望地做啥呢？”
　　我做了耸肩的动作，眼神飘向候补席，“丫的，你就是让我来丢人的么？候补一堆了，让我杵那儿凉快啊！”
　　“谁让你长得个小白脸样子呢，现在女生都喜欢你们这种，你来嘛，至少压阵，多吸引点女生来看啦！”
　　“小白脸你妹儿啊，你才小白脸呢，你全家小白脸！”
　　“稍安勿躁啦，快点跟我过去换衣服，一会儿你上场！”
　　“擦，没开玩笑吧，小爷可没带球衣呢。”
　　“少废话，走啦，下一节马上开始了，别跟娘们儿一样的！”
　　“娘你妹儿啊！”
　　“好啦，别妹儿啊妹儿的。”
　　“我不去打球啦，沙舟允许我过来，是要我顺便打酱油回去的，不是打球的呀！他一会儿还得来找．．．．．．哎呀～”
　　“靠，你他娘的有完没完。”
　　胖子揪着我的胳膊就往休息室去了。
　　可是可是，我内心只能哀嚎，老子真的是顺便来打酱油的！顺便再看看那谁～
　　无奈被拉着去换衣服，死胖子硬要我穿他的，一身汗味儿差点没把我熏死。
　　囫囵大了一节，打球的时候还是没忘，看一看，场边看球的白衣女子。
　　怕她走了，下回不知道咋找她。
　　但是也许还是离得远，或者我眼神儿不够好，还是看不清她的长相，她的头一直是半垂着，一般人这样，都不像是在看球赛的样子。
　　而她的手指摸着栏杆，似乎在一根一根数。
　　“滴——”
　　第二小节结束了。
　　“来喝点水！”
　　死胖子还算良心，看我下来还递过来一瓶水。
　　“哎，不打了，让其他人上吧，反正友谊赛，不能让大家白来一趟啊，都玩玩儿吧。”
　　“废话。看你刚才也不像认真打球的。”
　　“我刚没失误吧？”
　　“场边女生都兴奋地对着你尖叫，你觉得你失误没？”
　　“呃～，我刚才太帅了？”
　　“切～，老实说，你刚才干嘛老看场边的看台，我发现那里就坐了几个女生啊！难不成你又开始对女生有兴趣了？那，你家那位就危险了～”
　　“别胡说！”
　　我一边说，一边脱了他的球服扔给他，从他手上拿了我之前的衣服往身上套。
　　“我不打了，你看着办，我先走了啊。”
　　“晚上一起吃顿饭吧，难得寝室可以聚一聚！”
　　我想说不了，沙舟让我一会儿找他去呢，明天是他生日，他还说今晚一起吃饭呢。
　　但是想着和寝室的一帮好基友们确实很久没聚一聚了，胖子说了好几次了，这回逮着了还跑，有点说不过去。
　　“嗯，好，我晚些时候回寝室找你们吧。”
　　“说定了啊！”
　　“废什么话！”
　　．．．．．．
　　我状似瑟缩地往她在的那个看台走去，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个之前裹做一团的鸭舌帽戴上。掩耳盗铃地以为，自己藏身很好的样子。
　　半猫着走过去。我发现戴上鸭舌帽，挡住自己的部分视线，就好像觉得自己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其他人也关注不到自己似的，这种莫名的安全感，或许就是帽子的遮挡功能带来的吧。
　　．．．．．．
　　那个看台上只坐了五六个人。
　　因为这边是背面，按理说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观赛地点。
　　那个女生就一个人坐在最前面的位置，后面希拉着两对女生，亲昵地交谈着，也没有一点在看比赛的神情。
　　最前面的人也是，真的是在一根根数栏杆，而数了一阵，如果人群那里传来一身尖叫啥的，她马上又停了下来，又回到开头继续数。
　　所以这些人来这里，其实是努力地证明他们不是来看比赛的吗？！
　　我缩着来这里，他们都没抬头看我一眼。
　　一个大男生来这里坐，其他人看到，估计得嘲笑我了哟。
　　管他呢。
　　我直接过去坐在了那个女生旁边。
　　她似乎受了一惊，我看她身体在我坐下来的一瞬间抖了一下，似乎我也同时打断她的数数。
　　她又开始数。
　　我忍不住纳闷了，她这是在干嘛。
　　我就那么看着她数数，不知道看了多久。
　　．．．．．．
　　我没去看她的脸，盯着他数数的手指说，“你知道季沫吧？”
　　她听到我这句话身体又抖了一下。
　　“我相信你认识他，是他让我来找你的。她有一些东西在你那里，两天后你拿着到图书馆后门那里等我，他到时候也会在。”
　　我看到她的身体在轻微地颤抖，不停地。
　　我把一张写好时间等东西的纸条放她脚边。
　　我肯定她一定会来的，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季沫有说，以前这个女生很爱慕他。
　　我不知道他怎么那么肯定。
　　说完，我就走了。
　　．．．．．
　　说了我就走了。
　　打了个电话给沙舟说我晚饭过后再回去，他似乎有一点不高兴，但是还是好言好语地说了几句挂了电话。
　　本来想去找沙舟的，打了电话就不去了。
　　不知不觉中比赛已经结束了。
　　我往球场那边走的时候，寝室几个室友已经在那儿等我了，但是胖子看着我的样子明明是满脸疑问。
　　“胖子，怎么这么看着我，瘆得慌！”
　　“你刚才在那边和谁说话呢？”
　　“啊？”又要八卦我吗？无聊不无聊啊！“废话，看台那边的那个女生呗。看你一直往我那儿看呢，你难道看不见？”
　　“啊？”
　　这下轮到他们惊讶了，他们几个面面相觑着又往那里看了一眼。
　　“这一下午，那里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啊！”咯噔，我心里一凉。
　　“放屁吧”，我转头一看，那里，确实没人。
　　但是我想说不定是刚走了吧。
　　“你该不会是～”，室友丁丁一脸阴阳怪气。
　　“不许说。”胖子低喝。
　　“好了，走吧。大白天的，走，喝酒去！”
　　几个人哄哄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