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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番外:锦 瑟 (废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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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的夜风刮得那样急,飞雪漫天,模糊了世间万物的轮廓。
凤宁宫端庄而堂皇的正殿里,紫裙高髻的中年女子蓦地一拂袖,环绕四周的宫人与医官登时惶恐地跪倒,“也罢,你们听好,朕只有一句话——若是保不住皇夫,尔等九族之内的身家性命即刻殉葬。”微微挑起斜飞的双眉,她绵磁如沙的语音异常平淡。
霎时间,宫中一片几近窒息的凝重,有年事已高的太医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母皇,皇父要您别乱发脾气,怪吓人的”,东侧厢房的门帘被掀开,大约十岁模样的男孩子带着几许安抚的神色,向女帝招了招手,“请您进来吧,皇父有话想跟您说。”
望着儿子温润的双眼,许建瓴长叹了一声,不甚耐烦地冲跪在身后的人群甩甩袖,“都起来吧,赶紧再想些什么救治的办法出来。”
舒皇夫半躺在宽软的床榻之上,右手轻抚过怀中婴儿的额角,略显病态的红晕泛开两颊,竟让他原本清平的五官多了一分妍丽,“可再不许像刚才那样了,阿瓴,我的身子到了这份上,只能是听天由命,咱们就顺其自然吧。”
西翎开国的帝王鼻下一酸,脸上却扬开温情的笑,快走两步,坐到结发近20年的丈夫身边,握住他伸来的手,“刚才是气头上,口不择言了······子恩,你放心,我可不会做滥杀的皇帝。”
就在这时,出生才满3天的婴孩睁开一对清亮剔透的杏眼,“咯咯”地笑了起来。
“妹妹笑了呢,父亲母亲,你们看,妹妹笑了!”原本静立在一旁的年少皇子极欢喜地叫道,半跪到舒皇夫的塌前,双手扶着床沿,小心翼翼地凑近自己同胞的至亲。
“上天待我舒子恩真是不薄,夫妻美满,稚子聪慧,如今,更得了一女延嗣,还有何求呢?”有些吃力地抬起手,这年近四旬的温宁男子轻轻一点妻子微锁的眉心,“不要为我难过呀,阿瓴,明明已经······这么幸福了······”
“不够,还不够,什么夫妻美满,你十八岁嫁给我,翌年我就被官府抓去充军,你一等就是八年,再后来我又开始起事反朝,你跟着我四处奔波,过了好些年的亡命日子,好不容易熬到我登上凰座,这才几年啊······子恩,远远不够的,我打下这万里江山,就是要跟你共享的啊,你怎么可以虚弱成这个样子,赶快好起来,我们一家四口要长长久久地幸福下去!”素来英气逼人的至尊女帝垂了睫,不愿相守半生的男人看见她满盈的泪眼。
一手停留在许建瓴已然耸动的肩头,一手拍拍神情黯然的儿子的后背,舒子恩的目光最终凝在他新生的女儿身上,真的已经很幸福了,已是九五至尊的妻子对自己始终如一,长子温良乖巧,只除了膝下无女——而如今,最后的遗憾也消失殆尽了,“女儿的名字,就叫做承希吧。”
襁褓中的女婴摇晃着她小小的手,笑得懵懂天真,完全不知道环绕在身边的父母兄长此刻的忧伤。
闭了闭眼,女帝建瓴强抑着不让自己落下泪来,深吸了一口气,她转向随侍一侧的长使,“宣中书令觐见,朕要拟诏,立皇女许承希为储,以继我西翎天下。”
“明冀,你是我最骄傲的孩子,为父的今日就将承希托付给你,要替我好生地教养看顾,你的母皇日理万机,格外辛苦,别让她太为你和妹妹操心,你能做到吗?”舒皇夫沉静地直视着才满10岁的儿子,语调很轻,却充满了坚持与嘱托。
静默了片刻,许明冀一抹滑落腮边的泪珠,温柔而郑重地把婴儿抱入自己的怀中,“父亲······皇父安心,明冀一定会照顾好妹妹,一定会守护着她成为西翎的明主,一定一定······”话到末尾,已是哽咽难忍,这眉目文秀的男孩依然挺直了脊背,眼神那般的清韧,宛若于凛风之中百转千回而不折的杨柳。
女帝凝望着自己的丈夫与长子,猛地偏过头去,隐忍良久,终究还是,无声地,泪沾衣襟。
······
神武八年腊月初六,皇夫舒子恩甍于凤宁宫,年三十九。
上悲极,不令入殓,夙夜哀泣,众臣劝之不得,后舒皇夫长子明冀直跪御前,垂泪谏言曰:“母皇情切,确不负皇父,然颓丧至此,将负天下人,皇父九泉有知,焉能含笑?”
闻言,上拭其泪,立扶长子回转凰安宫,方准入殓。
······
舒皇夫即逝,皇太女尚不足月,明冀皇子遵父所嘱,一心看顾,食宿诸事皆不假他手,上甚慰,又嘉其少代父职,竟能担当,故愈加倚重,国政大事,时教时询。
神武十一年夏,上风寒初愈,忽携皇子游园,行至柳坞,上指绕梁飞燕,笑曰:“燕双飞,人成对,吾儿已满十三,明岁且过,朕当宴开凤台,不分贵贱,广集才貌俱佳之女子,使汝自择良配。”
皇子但笑不语,少顷,长揖御前,曰:“儿愿配能臣,上辅母皇,下助皇妹,别无他求矣。”
上叹之,十日后,旨重威大将军何冰之女、虎贲中郎将何英器为媳,翌年完婚,诏出天下,与民同喜。
——《西翎史·皇长兄志·许明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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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见君子,云胡不喜?”粉绿衣衫的女孩儿不过四五岁的年纪,背诵诗赋倒也头头是道,一双灵透的杏眼饱流转了三分的
自得,直盯着端坐在茶桌之后的文秀少年,“怎么样,哥哥,我可一个字都没背错吧?”
“的确是一字不差,来,喝口茶吧。”一手招呼幼妹坐到自己身边,另一手已递去温凉的清茶,15岁的许明冀扬开疼爱又赞许的笑容,时值夏秋交际,徐风浮动着桂子的幽香拂过他松软的额发,悠悠扬扬,自一派的安宁祥和。
开心地接过兄长亲手泡制的茶,许承希正要大口畅饮,忽然瞥见他示意的眼色,连忙端正了举止,规规矩矩地喝起茶来。
就在二人惬意之时,遥遥的不知何处,拨起一阵弦音清响,那是曲从未听闻的雅韵,绵密而潇然,犹如浣纱于溪水潺潺间,轻纱随着清流,时而堆叠,时而舒展,漫漫沁过了四季时光······
渺渺不知何时,一曲已然终了,年幼的皇太女意犹未尽地扁了扁嘴,一把拉住仍沉浸在余音缭绕里的许明冀,左摇右晃起来,“哥哥,哥哥,我们去看看是谁在弹筝好不好?”
对着妹妹安抚地笑笑,向来沉稳平和的大皇子略略偏过身去,刚想要吩咐随侍的宫人们去打听一下,却瞧见御前的侍儿恭敬地站在了门口,“大殿下,陛下要您带着皇太女到柳坞去,说是有贵客呢。”
御花园的东南隅,烟柳绵延,女帝建瓴负手而立,在她面前,回廊曲折,直通往湖面上去了,尽头处的凉亭里,一抹颀秀的身影缓缓站起,姿态翩然地行了个礼。
“此曲虽好,但朕本以为会听到惊艳天下的《云沧散》啊。”
“呵呵,奈何宫深,不配云沧。”亭中女子的声音带着三分透明而润泽的水意,六分不沾地的矜持优雅,以及一分浮云似的朦胧,伴随着浅笑,在风中泛开无形的涟漪。
这时,许明冀领着皇妹走到女帝的身侧,恭顺地施过礼,他悄悄抬起眼来,隔了潋滟的水光望去,想要看清那语意卓然的女子究竟是怎样人物,又碍于礼仪身份,只瞧出个轮廓便飞快地收回了目光。
5岁的许承希却不顾忌这许多,她一边牵着哥哥的手,一边就往湖间亭里走,“亭子里的,刚才的曲子是你弹的吧,真好听,教教我吧!”
女帝建瓴闻言一怔,随即绽开欣慰的笑容,而皇子明冀则拉住妹妹停住了脚步,“皇太女,不可失了礼数。”他微微低了头,凝视的眼神中充满了的坚持。
西翎未来的帝王在兄长的注视下心虚地半垂了眼帘,可心中实在好奇得紧,步子虽然止下,眼角的余光却仍时不时地朝亭内瞄去。
“呵呵呵呵,太女殿下可是真心要我来教?”伴着几声水意潺潺的轻笑,薄蓝衣裙的女子就这么在一片金桂飘香之中,步履自在地走了过来。
“当然——”身份尊贵的幼女一挺胸脯,本想说出理所应当的气势,然而话未说完,那奏筝之人已走到自己面前,视线甫一接触,她的心底霎时生出几分畏缩,“你有真本事,我当然真心求教呀。”畏缩也不过片刻,随后则是深深的被吸引,许承希扬起红润的小脸,极认真的回答了来人的问题。
缓缓地,已站定在这对帝嗣面前的女子敛去了微笑,越发显出一股绝尘而出的闲雅,“那么,蔺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皇太女”,她向着许承希作了个浅浅的揖,明澈而秀逸的眼眸略略一偏,瞳仁里就映出少年清俊的容颜,“大皇子,有礼了。”
许明冀轻轻地颔首,保持着皇室应有的端庄仪态,可心底在看清这蔺姓女子的第一眼就为之惊叹——她的五官如此精致,胜似工笔描画,身姿、举止又是这样自然的赏心悦目,那一派的灵秀清远,独立于尘世之外,仿佛云端上铺开了一幅山水,数不尽的写意风流。
“好,真是好极了,明冀你看,承希给自己找了个好老师呢,哈哈哈,朕真是不胜欢喜呀,哈哈······”女帝慢悠悠地走上前来,一手揽住长子的肩,一手抚上幼女的头,目光则久久停留在姿容绝世的女子身上。
“哎?你是母皇请来教我弹筝的吗?你叫什么名字呢?”许承希见女帝这般的高兴,便上前一步,伸出左手,触碰了一下女子薄蓝色泽的裙角,她毕竟还小,对美好的人事物本能地想要靠近。
经过女帝几年来的调教,许明冀已察觉出事情并不像妹妹想的那样简单,刚要说些什么,却看到那年纪至多不过二十的女子半蹲下身,握住了皇太女的小手,平静自在的神色中透着郑重,“我是蔺珑玲,齐州松溪人士,皇太女,以后就由我来教您诗书礼乐了,筝嘛,总有机会的。”
许承希怔了怔,似懂非懂地看向身后的哥哥,而后者露出一个安宁的笑容,也蹲下身来,将她一直牵在自己手里的右手交给了蔺珑玲,“她是我最骄傲的妹妹,今后,就请您好生教导了。”少年深深一低头,话音清浅,语气真挚。
“蔺爱卿,从此刻起,你就是正三品的太女少傅了,朕的女儿,就万事拜托了。”
回头望望长舒了一口气的母皇,皇太女重新面向自己的老师,学着兄长刚才的样子,一本正经地低头行礼,“蔺少傅,请受学生一拜,我会好好跟您学的。”
又一阵清风拂柳,新晋的太女少傅嘴角轻扬,长发飘摇,宛若绽放的莲,“日子长着呢,皇太女,要记得您今天对我的承诺;而我,既然答应了,就定不会辜负。”她的眉如新月般细致,此时微微地弯起,其下的双眸那样清透,泛着流光溢彩的笑意,盈盈地投向仅仅相距一步的年幼女孩,以及眼神柔韧的少年。
当目光交会的那个顷刻,许明冀的胸口竟是隐隐一痛,还来不及惊讶,痛就消失了,被紧接而来的、深深浅浅的悸动所取代了,他飞快地半垂下眼帘,视野里只余下那年轻女子雪白的裙边,可是脑海中,她风华万千的面容清晰得犹如刀刻,挥之不去,挥之不去——
许多年,许多年过去,他都不会忘却的······
不会忘却这个时刻,这个,她从此住进他心底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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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珑玲,齐州松溪人,漓南蔺氏之后,先辈多居前朝高位,其亦早慧,七岁自言书破万卷,下笔成章,旁人讥之,遂请考,经史无不通背,文赋俱佳,一时名动漓南。
年十六,游学于潇水之滨,偶遇兰若寺明空大师,二人临川论佛,三夜不寐,众人围听竟至数百,后其观云霞有感,操琴成曲,弦音悠远,皆惊为仙乐,即《云沧散》,后世尊之乐府第一调。
神武十三年,太祖微服访之,请为皇太女师,推让再三,叹曰:“余意在山水,乃非朝野,庸庸扰扰,不胜其烦。”太祖闻言,欲伏地而拜,立扶之,苦笑长叹,终入朝。
······
既任太女少傅,悉心教诲帝储于东宫,然太祖爱其才,常交予国事,亦游刃有余。朝臣妒之,时言其非科举出身,跃居高位,皆因貌美而擅筝,乃皮相讨巧之流。
闻此说,纵声大笑,曰:“何止擅筝尔?但请任选当世器乐,定为诸位奏,以谢赞吾容貌之情。”
神武十五年秋,太祖卧病凰安宫,十月初九,宣其入殿,密谈至二更,翌日,晋为从一品太女太傅兼吏部尚书,赐府邸于升平巷,与长皇子明冀之外府毗邻。
——《西翎史·泽方侯志·蔺珑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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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抚顺了妹妹睡得有些凌乱的刘海,许明冀轻叹了一声,抬起头,很是茫然地环顾着四周,心底居然这样的空,而一切似乎又是那么陌生,尽管,他十分清楚的知道自己身处在凰安宫内殿的东厢之中——这本该是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
蔺珑玲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早在意料当中的景象:年方7岁的皇太女衣冠端正地胡乱睡去,向来丰神静雅的皇子正满眼空濛地呆坐一旁。“大殿下,您也休息一下吧,这几日带着承希殿下跟在陛下身边伺候汤药,应该已经很累了”,她微微俯下身,清炯炯的一双眸直视着眼前仅仅相距两步的少年,“陛下那边有我,不用太担心,抓紧时间歇歇,接下来还有许多事需要您去应对。”
在那关怀而又平静的目光注视下,月余前才满17岁的长皇子顿时心中一暖,但是这温暖立即被对方话语中隐含的晦意所淹没,很快,一种巨大的恐慌与酸楚充斥在他胸间,几乎就要喘不上气来,母皇真的已经······那承希怎么办?自己怎么办?这创立还不到20年的西翎天下······该怎么办??
“适才陛下用药前已着中书令拟旨,特制凰安玉印一枚,与凤印同归长皇子所有。”22岁的太女太傅直起了身,明润优雅的声音听来颇为温和。
本是困窘到近乎绝望的许明冀却身形一震,急急地站起身来,“这是什么意思?!母皇她——”
竖起食指停在唇上,蔺珑玲对着焦灼至极的少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目光一扫仍在熟睡中的皇太女。
许明冀怔了怔,随即带着几分了然的虚弱感,重新坐下,“我······”
“凰安宫乃帝宫,其玉印虽等同不了国玺,但也代表着皇权;而凤印为皇夫掌管,一证国父之名,一证后宫之尊。这两者同归于大殿下,则昭示着您已有了摄政之权。”
“所以,母亲真的就快要······”半垂眼睫,皇子明冀只觉得一片水气朦胧,看什么都是如此模糊,父亲已逝,母亲又将去了,妹妹还这样的小,自己只是略知朝政而已,可今后,居然要担起摄政辅国的重责,“所以,我要振作,我要好好地支持下去,我答应过的,一定会守护着小希,直到她成为西翎的明主,我答应过,我答应过了······”清俊的少年喃喃地说着,泪滴晶莹,宛如珍珠,滚滚而落,溅开在他紧紧交握在膝头的双手之上。
灵秀绝尘的女子微不可察地一蹙眉,上前一步,半蹲到长皇子的面前,抬手拭去了他滑落腮边的眼泪,“没事的,大殿下,我也答应过要辅佐好皇太女的,所以稳下心来吧,我们都是守信的人,一定可以实现自己的承诺。”在许明冀逐渐回复清韧的目光中,她执住他的手,浅淡一笑,仿佛春水般透净的眼眸里,流淌着一种坚定的安然。
心,真的平静下来了,湿润的视野里,她的微笑异常清晰,好似秋日的原野里吹过了一阵风,开阔的,清爽的,温柔的······许明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事到如今,当然要坚持着走下去,而且——“蔺太傅,您也一直都没休息过,真的没有关系吗?”而且,握住自己双手的这个女子,会与他一起走下去。
“我略通武学,身体也算有些底子,不妨事的。”见他神色平稳,蔺珑玲收回了手,站起身来,烛影摇红之间,她的眉眼被光影勾勒,泛开几分旷古幽兰的意味。
这时,睡着的许承希悠悠转醒过来,“哥哥,母皇还好吗?哦,少傅,您过来了啊。”
“母皇还好,瞧你都睡糊涂了,不是少傅,是蔺太傅呀。”许明冀伸出手,为坐起来的皇妹整理了一下散开的领口,他很庆幸她恰好在这个时候醒来,让自己因为蔺珑玲的松手而产生的失落,得以顺利掩盖。
皇太女揉了揉眼睛,冲着自己的老师一颔首,乖巧而尊敬地纠正了称呼:“太傅,母皇现在是醒着的吗?我想去看她。”
“应该是醒了,不过承希殿下最好先洗洗脸,睡眼惺忪无精打采,有失仪表。”欠了欠身,蔺珑玲直视向这仍算年幼的西翎继承人,认认真真地作出了回答,接着,她目光稍转,看似无意地瞥了瞥许明冀略显红肿的双眼。
那静秀而温雅的少年脸一红,快步走到门边,叫过伺候的宫人,“端两盆水来。”说完,他悄悄转回头来,望着一大一小一问一答,平静而略带忧伤的眉宇之中,沉淀下一许宽慰,一许坚韧,以及一许掩盖不尽的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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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武十二年,皇子年满十四,太祖欲择吉日为其完婚,时歧蒙举兵犯境,重威大将军何冰奉召御敌,将出行,虎贲中郎将何英器登殿谒见,求请随母上阵,言辞恳切,太祖不忍弗之。
皇子听闻,亦劝曰:“将者,护国为先,婚姻诸事何所及?”太祖遂准何英器所请。
六月,边城来报,歧蒙兵败,退守西疆,然云骑将军何英器追击遇伏,血战惨烈,无一人归矣,尸骨残缺,遍寻不得全,大将军何冰统共收敛,合葬于一墓,为英烈碑。
太祖接报而散朝,立返后宫,执皇子之手,叹息不已:“英器英器,真真天妒英器,吾儿姻缘,奈何坎坷乎!”
皇子垂泪,良久,跪奏太祖:“愿以半子之礼侍重威大将军。”
······
——《西翎史·皇长兄志·许明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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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武十五年端午,太祖宴群臣,酒过三巡,丞相薛宛杉出席敬酒于上,云新科状元才貌双馨,堪配皇子,太祖莞尔,不提后话。
翌日,太祖驾临东宫,宣见珑玲,曰:“皇长子温润如玉,乃不可多求之佳婿,然三年前未婚而丧妻,朕愿为其再寻良缘,不知爱卿所见?”
珑玲不语,少顷,摇首拜曰:“陛下素有旧疾,若皇太女未弱冠而泰山崩,必倚其兄,其兄若嫁,则必重嫂系,故无论陛下安否,为免外戚弄权,但过七载,待太女成年,长皇子方可嫁。”
太祖长叹尔,从此不使言皇子之婚配,八月,建外府于升平巷,以赐皇子。
······
——《西翎史·泽方侯志·蔺珑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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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二十一日,上病危,宣正三品以上之朝臣,颁诏于凰安宫,命丞相薛宛杉、重威大将军何冰、兵部尚书粟庆都、大理寺卿邵知秋、太女太傅蔺珑玲五人为顾命大臣,长皇子持凰安玉印,摄政以辅幼帝。
二十二日丑时二刻,上崩于凰安宫,享年四十六岁,谥号圣明仁德太祖皇帝。
皇太女于丑时三刻即位,年方七岁,是为西翎第二帝,尊讳承希。
二十九日,新帝登基,改元天授。
——《西翎史·帝王纪·太宗》
显然未完······汗一个先。
喜欢这文的大大们,请谅解偶不写正文写这大家也许看不明白的番外,实在是偶私心大爱的某人,偶想让她出场啊出场啊!!
还有就是再次感谢诸位的厚爱,谢谢“八”君又一次的恳评,您的鼓励,总在最关键的时候推了我一把,让我继续坚持下去,谢谢!
最后说明两点,一是这是短篇,不用太担心正文进度;二是这文的背景是正文中提到的西翎太宗许承希的时代,也就是函瑛的祖母那一辈2只极品的故事~~~~别不耐烦,那可是个黄金时代啊~~~
啊啊,这文真是越来越冷了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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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番外:锦 瑟 (废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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