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又见他》夏暮雨

18、黑镜头

　　镜头一

　　薰关掉电脑，起身看向窗外，耀刚才的话还在耳边，希尔维亚·陈，陈颖茜，是荣家老四的未婚妻，是安东尼·陈子爵大人，陈东磊的妹妹。

　　原来一切得确不是简简单单的偶遇。

　　这时，颖茜从外里推门进来，“薰，可以吃饭了。”

　　……

　　镜头二

　　温泉山庄。

　　张浩与德尔布站在大厅外，指着独自一人的薰，低声在聊着什么。

　　薰耳朵上带着耳机，手机里中唯一向她报告张浩的一些资料。

　　晚上，在张浩离开薰的房间后，雷万霆从院子里假山背后走了进来，把手里的磁盘交给薰，两个人在电脑上看着里面的资料，小声地研究着。

　　……

　　镜头三

　　韩生与为德远新招的几个厂长在一起开会，从里间走出一个人，正是德尔布，与厂长们一一握手后，几个人聚在一起谈着什么。韩生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查觉的笑容。

　　……

　　镜头四

　　唯一坐在电脑前，看着里面的数据，雷万霆坐在她身边，身上，是一身正式的警服，落在旁边的工作证上，上面的单位赫然是：反贪局。

　　……

　　镜头五

　　薰与耀相拥在露台上，看到颖茜的背影已然离去，两个人才分开来，两个人中间，抱着一撂资料，刚才因为夹在两个人中间，颖茜并没有看到。

　　……

　　镜头六

　　联谊会已经结束，礼堂里的灯也一点一点灭掉。耀光气喘嘘嘘跑了回来，只看到冷冷清清的会场。

　　耀光脸上流露出失望的表情，默默转过身，却发现站在车前，脸上带着微笑的薰，促蛱地看着他。

　　耀光无奈地笑了笑，走了过去，一把把薰抱在怀里，紧紧地抱住。薰在耀光的怀里，笑得灿烂无比。

　　……

　　镜头七

　　耀与耀光相约在高架桥下见面，耀把手里的资料递给耀光，两个人握了握手，耀又把身后站着的陆青云介绍给耀光。

　　三个人在一家饭店的包间里，桌子上铺开许多图纸，耀光与陆青云两个对着图纸谈着什么，耀坐在旁边，打量着耀光。

　　……

　　镜头八

　　在某酒店的房间里，耀光、薰、耀还有方教授四个人坐在一起，“赶制”凌水矿的“绝密资料”。

　　耀在薰后面摸了摸她的头发，惹得耀光十分不高兴，生生把薰拉起来，坐在自已旁边，远离耀。耀被两个人搞得哑言，无奈地叹了口气，认命地坐在薰的对面，接着谈着什么。

　　……

　　镜头九

　　在凌水县。

　　颖茜从耀的怀里抬起头，脸上露着一丝红晕，耀笑着摸摸她的头发，又把她搂了回去……

　　颖茜看耀不注意的时候，从耀的公文包中换出一份文件到自己的包里……

　　耀光在颖茜离开会，翻看了一下公文包，坐在沙发上，抚着自己的唇，一付所有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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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

　　两天后……

　　我与耀光开着车，赶去张浩的婚礼，请束都收到了，哪里有不去的道理。副市长的婚礼相当有特色，朴素高雅，派头十足却不奢华。这位有相当“政绩”的市长，正满脸笑容站在门口，身边是他年轻漂亮的新娘——叶小雅。

　　看到我们，张浩与叶小雅一起迎了过来，“你们还真的来了啊？”叶小雅脸上带着笑，却不太友好的说道。

　　“恭喜你了，张副市长。”把手伸过去，张浩握了握。

　　想来叶小雅不会与我握手，我也懒得理她。倒是张浩还挺热情，“这位是？”

　　“潭耀光。”耀光自我介绍道，“我们与小雅都是同学。”

　　张浩挑眉，“噢，这么巧啊？”

　　我笑着说，“是啊，张副市长，是挺巧的呢！小雅与我们的关系不一般呢！”

　　我把“不一般”三个字咬得很重，却惹得耀光在下面使劲按了一下我的手，害我吃痛。

　　门口有许多人，我们也没多留，一起聚到了酒店内厅。想来副市长结婚，弄得象开□□会一样，市里的，还有一些省里的头头都在坐，一些企业事业单位的领导也都露面。这张浩也是方人物，还真便宜了叶小雅了。

　　时间到了，我与耀光也找了个靠门的位置坐了下来，桌上都是些同行业的老板，以前也都见过，大家免不了寒喧一下。耀光又变成了不喜欢说话的样子，陪在我身边。那边司礼也开始宣布婚礼正式开始。

　　先是宣读了一些什么东西，我也没太听清，离的远，我这桌又很吵，听不到什么，见大家开始鼓掌，也跟着鼓起来。

　　我看了一眼耀光，轻轻拉了他一下，他看了看我，把耳朵附了过来。

　　“看到前女友结婚，是什么感觉？”我在他耳边问道。

　　耀光瞪了我一眼，冷冰冰地说：“没感觉。”

　　“骗人。”我在他耳边说着，看他不注意，轻轻在耳朵上咬了一下。

　　耀光在下面的手按住我，示意我不要胡闹。看到曾经那么熟悉的耀光的表情，我差点要当场笑出来，不过今天我不是主角，还是老实一点比较好。

　　“下面请高市长给我们讲几句。”前面的声音传来，我们都向前看去。

　　高市长刚站了起来，还未来得及说话，大厅的门开了，进来了一群穿警服的警察，在前面几个人中，我看到了万霆，一脸严肃的万霆。

　　一个女警也走到叶小雅面前，“叶小雅，现在以涉嫌跨国商业诈骗、行贿罪逮捕你。”

　　另一个警察也走了过上去，“张副市长，请你与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一大堂的人都傻了眼睛，市长站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幸好被公安局长拉到一边，谈了起来。来的人中也不缺乏记者之流，闪光灯闪成一片，好不热闹。张浩与叶小雅两人被押入警车带走了。

　　我们也没有了待下去的理由，起身要走。

　　“薰，耀光。”雷万霆走到我们面前，“这次的事，还要谢谢你们。”

　　我苦笑了一下，“二雷，以后这样的事，千万不要再找我了。”

　　“我也是。”耀光拍了拍他的肩，拉着我走出酒店。

　　“我有点不爽，我们找个地方喝酒怎么样？”耀光站在酒店门口，问我道。

　　我也有同感，今天的事，二雷一定早就知道，他们一定是早就安排好的。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安排，二雷没说，我也不便去问。叶小雅只不过做了替罪羊，至于张浩，官位肯定是保不住了，他的政绩与前途，怕是要归别人所有。以后的事，谁也不知道。

　　“走吧！不过今天要你请客。”我打开车，对耀光说。

　　耀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点了点头。

　　我们的心里都有点郁闷，完全没有什么胜利后的快感而言。我们俩个一个抱了瓶中华红，喝了起来。

　　耀那里也得到消息，打来了电话，要我们马上回家。大家都在，只等我们两个人。晚上新闻，晚报全争相报导张浩的事，一时间满城风雨，从天堂到地狱也许就一步之遥，看得清了，也就罢了。

　　香港那边也风起云涌，荣老四因为把大部分流动资金都押了下来，以至于自己的百货业周转不灵活，又没有了德尔布的支持，一下子陷入半瘫痪状态，股份一天之内跌到最低，差点没有停盘。在晚上停市前，荣老四公司的股份散户被人狂扫，因为没有资金回盘，第二天一早，公司便换了东家，这就是商业竞争。

　　德尔布被我告上了法庭，因为当初公司注册的时候属于海外公司，注册的法人唐耀辉拥有英国国籍，又从子爵那里借来了律师团，官司打得异常顺利。没几天，法庭宣叛德尔布赔偿德远三千万英磅的直接经济损失，德尔布的商业信誉在欧洲市场受到严重打击，许多公司与德尔布宣布解约。红极一时的德尔布企业就此没落，再也没有翻过来身。

　　我们的北美订单，也交由荣氏拉斯维加斯工厂完工交货，当然那也不再是荣老大的产业，只是没有影响到德远的任何发展。工人们是没有错的，在停顿了半个月后，德尔布的机器被折成补偿，组装后又开始运转，当然，工厂又换了解批人。

　　对我们影响最大的，可能要属韩生，因为他的背叛，才造成我们很背动的局面。韩生因涉及商业犯罪被带回香港受审，三个厂长我们没有追究他们经济责任，但在业内已然名誉扫地，可能再也入不了这一行了。

　　一切仿佛都归于平静。

　　颖茜与子爵一起回瑞士去了，之前我们又见了一面，子爵设宴招待我们这群人。席间，子爵对我说，“如果一个女人很智商很高的话，情商一定不合格。颖茜是这样，唯一是这样，薰，你也是这样。”

　　当时他说这话的时候，耀光就坐在我身边，他似乎笑着看了耀光一眼，不过耀光却没有在意。耀光说过，他非常非常非常不喜欢这个子爵大人，让人看了就不舒服，那种眼光，总象能把人看透一样。

　　唯一在我耳边说，这个子爵大人，绝对是恋妹狂，恨不得把妹妹绑在自己身边，不让生人靠近。颖茜所有的事都会由他包办，才有前几年，颖茜私下与荣老四订婚这一出戏。颖茜原以为自己是喜欢荣老四的，却没发觉，荣老四只是在利用她达到自己的目的罢了。

　　女人总会遇到感情的悲哀事。

　　宴会开到一半，一个大男孩背着背包冲了进来，直向我冲过来，扑到我怀里，“薰姐姐，我想死你了。”

　　一只大手把他从我怀里拉了出去，是耀光，凶着一张脸。

　　“荣老七，你怎么来了？”耀在一边开口说道。

　　荣老七笑了笑，“你们这里这么热闹，我不来凑凑，岂不是太对不起大家。我怎么说也是编剧，少了我可怎么行。”

　　荣老七今年才刚满二十，还是港大的一名大二学生。可你却没小看他，我们这整出戏码，得益最多的便属他了。这家伙绝对的商业奇材，我与耀加在一起，也绝非他的对手，整个宴会中能与他抗衡的，也就只有子爵大人了。

　　荣老头死了四个月，这小家伙已经摆平了五个哥哥，把家产一点一点拿了回来，荣老四这个最难摆平的对手，他也利用我们替他搞定。想来这二十岁的少年，身家怕有十几个亿了吧！

　　“你来做什么？”耀歪着头，有兴趣地问他。这家伙这个时间来这儿，一定有目的。

　　荣老七看了一圈在场的人，然后大声说，“我来跟希亚姐姐求婚。”

　　“噗！”颖茜一口果汁全喷了出来，就连子爵大人，也张大了嘴，不知道这小家伙发什么疯。

　　只有我一个人笑了，笑到不行，这一出，好象三年前，我与耀回香港时，他也表演过一次。当时他才十七岁，便向耀挑战，要从耀的身边把我抢走。

　　“小家伙，你在想什么呢？”我拍了一下他的头，“你又来了是不是？”

　　大家都看向我，我笑着说，“这家伙对耀的女人特别感兴趣。”

　　荣老七按着头，“薰，你一点都不可爱，凶巴巴的，怪不得耀喜欢希亚不要你了。”

　　我气得乱跳，这小家伙便和我追闹起来，路过耀光身边，耀光把我拉住，拖到自己身后，对着荣老七说道：“去找你的希亚，别来惹薰。”

　　荣老七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不过他居然乖乖听说跑到颖茜身边，单腿跪了下来，拉住颖茜的手说道：“希亚，嫁给我吧！”

　　颖茜已经傻在那里了，不知道应该拿面前这个帅气又邪气的少年怎么办，真是哭不得笑不得。

　　一秒钟后，荣老七今天第二次被人从后面拉了起来，甩了出去，这次是耀。耀的眼睛里象有团火，“老七，适可而止吧！”

　　一时间，我们都看向耀与颖茜，只有荣老七一个人靠着桌子，邪邪地笑。最后子爵大人站了起来，走到他们俩个中间，“耀，给颖茜一点时间。”

　　耀看了一眼颖茜，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不再言语。颖茜也低着头，不过我们大家都看得出来，他们俩个人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了。

　　“好了，好了，大家都回位置吧！菜都凉了。”唯一拉了我一下，把我从耀光身边带出来，回到位置上。

　　我强惹着笑意，眼光在几个人中间流转。未来的生活，一定会越来越好玩的。眼光转到荣老七身上，看到他正笑着向我这里看过来，不过他的眼睛不是落在我的身上，而是落在我旁边的唯一的身上。

　　只见他冲了过来，挤到我与唯一中间，笑着对唯一说：“这位漂亮姐姐，请问你叫什么？多大了？什么星座？你喜欢……”

　　他的话没说完，人便又飞了出去，陆青云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拍了拍自己的手，没想到他一介书生，手劲还挺大。

　　“唯一，我们回去吧！”陆青云拉起唯一，与大家打了声招呼，离开了。

　　荣老七坐到我旁边，一付要哭出来的样子，可爱极了。想必再过几年，一定会长成会伤许多女孩心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