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之AOTS》冷翡翠

2、唯一条例

　　等到齐诺雅的心情平静下来后，已经过了两天时间，期间她除了同意电脑的自我休眠请求外，一直都在哭泣平静再哭泣中循环。

　　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了！

　　用力拍了拍脸颊，齐诺雅起身朝卫生间走去，同时将一直戴着的手套脱下，感觉手套布料变得有些潮湿，齐诺雅只能希望不会因此造成短路，毕竟先不提多少钱，她连去哪里去买都不清楚。

　　先是洗脸，不过在齐诺雅弄湿面部，准备肥皂洗脸时，才发现手中的东西不是肥皂，虽然那个白色并散发香气的长方形块状物的确很像肥皂，可当她用这东西擦过脸颊的时候，皮肤上的油腻感连同清水立刻被吸收至尽，摸上去干爽又光滑。

　　肥皂与毛巾的混血儿。

　　冷静地将白色块状物放回原处，齐诺雅决定上网看看生活用品的名称，省得到时候她连向人借洗发露用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事实上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说。

　　希望人类能够发扬传承生活用品名字的美德。如此感叹后，齐诺雅开始按照说明刷牙，首先拿起一颗胶囊放入口中咬破，一股液体便会顺着裂口涌出，并带有柠檬香味，接着漱口几次将胶囊连同液体一起吐出就行了。

　　很方便，如果那些儿童或者老人不会无意识的把胶囊吞下，并卡住喉咙的话。

　　就在齐诺雅一边吐出胶囊和液体，一边因为不适应新科技而吐槽的时候，突然从卧室传来电脑的声音：“有您的新邮件，请注意查收。”

　　难道是有关申请寄生虫的回复？

　　齐诺雅立刻跑回卧室，并查看新邮件：感谢您对于共栖计划的支持，请于三天内携带个人身份证前来AOTS常驻元始星系阿尔法星球泰特市分部，过期不候。

　　……多么简短干练的通知函。

　　甚至体贴的告诉齐诺雅，她是居住在名为元始的星系中，可怎么看都不像国家机构会给出的答复吧？虽然她也蛮讨厌繁琐的官僚风格，但这种不到两行字的答复也太儿戏了吧？而且还过期不候，您的隐藏属性是傲娇吗？！国家大人！

　　感觉自己的存在价值快要只剩下吐槽两字的齐诺雅，立刻询问电脑个人身份证是什么样子，然后在对方提醒下找出这具身体早已准备好的证件，之后又是关于AOTS地点和路线的询问。

　　“您完全可以直接预订出租悬浮车，或者乘坐去和谐路中段位置搭乘公共悬浮车。”

　　“……需要多少钱？我是说预订出租悬浮车的话。”

　　虽然能够从字面上将两者对比成出租汽车和公交车，并可以猜测公共悬浮车应该比较省钱，但齐诺雅决定选择出租车，毕竟她目前还不晓得该怎么在公交车上‘刷卡’……如果四十世纪的人是这么坐车的话。

　　等到齐诺雅预订好出租悬浮车，并知道该如何开、关电脑，以及这世界的货币面值后，齐诺雅才在将电脑关机后离开家门。

　　下楼来到大街，齐诺雅不禁惊讶于环境的朴素？或者该说是普通？虽然视线内到处能看到高耸的大厦和悬浮在空中的车辆，却不见任何广告，也听不到流行音乐，天空蔚蓝而透彻，街道则安静地像是工业革命尚未开始前的古老街道，是在无声中流淌着的低调优雅。

　　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诺雅疑惑的观察着周围，难道和谐路是商业禁止区吗？可是她明明看到街道两侧有不少建筑大门敞开啊？虽然在那些建筑上方看不到显著的招牌，不过有不少行人结伴进入啊，甚至有得是走到街头，才转身回到结尾进入一间建筑，怎么看都像是货比三家的结果。

　　她错过什么了吗？

　　齐诺雅仔细观察一阵后，发现大多数行人大都携带着各式眼镜，或者是各种帽子，难道其中有什么机关？想到这具身体明明并非近视，却放在书桌上的眼镜，齐诺雅不禁懊恼于自己的迟钝，不过只是一副眼镜或者一顶帽子而已，难道透过这些东西就能看到另一个世界吗？

　　就在齐诺雅疑惑的时候，一辆小型悬浮车停降在她面前，而后打开前座的车门，并从中传来机械合成音：“欢迎您乘坐星移公司的出租悬浮车，诺雅•齐小姐。”

　　见驾驶座没有司机，齐诺雅到没有多惊讶，感叹了句“果然是无人驾驶”就进入了悬浮车。里面除了坐垫更柔软和车窗更宽敞之外，装潢和汽车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可是当车门关闭的瞬间，各种喧闹欢快的声音冲入齐诺雅的耳朵，同时那些原本忠实呈现车外景色的车窗，突然映照完全不同的东西——

　　蔚蓝的天空悬浮着各种巨大的海报和循环播放着广告的光屏，甚至包括天气预报或时政新闻，街道两侧的建筑店门前突然出现各种短剧似的镭射影像，并播放着吸引行人注意的音乐。

　　看着眼前仿若瞬间横跨几千年的景色，齐诺雅除了目瞪口呆，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那些眼镜和帽子就是这么用的吗？想要喧闹繁华，戴上就可以去享受科技制造出的五光十色，想要宁静安详，摘下就可以远离所有尘嚣。

　　原来，真的能看到另一个世界。

　　不等齐诺雅感叹，车窗外多姿多彩的广告和海报就看得她眼花缭乱，齐诺雅甚至看到牙刷胶囊在咬破后自动分解的儿童与老人专用型，这让她只能囧囧有神的吐槽未来人果然有商业意识。

　　一路行驶到不见任何广告的街道，悬浮车才让齐诺雅下车。

　　接着再往前走一段路，就来到电脑所说的AOTS分部，一座庞大的巴洛克式建筑。齐诺雅倒并觉得奢侈什么的，国家单位嘛，再庞大都是为宣传国力，维护国民的尊严。

　　进入建筑大门，并对柜台前的女性说明自己的来意后，不到十分钟，一名白大褂打扮的青年朝齐诺雅走了过来。

　　“你好，诺雅•齐小姐，我是AOTS觉醒研究科的熙•李，负责有关你的共栖事项，如果没什么问题，我们可以进行下一项。”

　　“……好的。”尽管很想问如果不需要个人身份证，干嘛还让她带来，但是李熙那副“请不要耽误彼此重点是我的时间，因为我们等价不同”的眼神，还是让齐诺雅闭嘴了，而且说多了被发现她是穿越者怎么办？天知道会不会抓去解剖，毕竟科学家神马的，不论小说还是动漫十个里面九个都是疯子，剩下的那个也是性格扭曲分子。

　　于是领着齐诺雅搭乘电梯的李熙，根本不知道身旁的少女已经把他归类于内心有个触手怪的非正常生物了，还在神情漠然的解释着自己的任务事项。

　　“有关AOTS觉醒你知道多少？”

　　“这个……”说什么都不知道会不会踢出去？齐诺雅不禁尴尬的笑了笑，所幸对方似乎根本不需要她的回答。

　　“没关系，大多数人类对此的关心度并不高，你只是和他们程度一样罢了。”李熙凝视着电梯楼层指数说道，似乎连撇齐诺雅一眼的兴趣都极为欠缺。

　　那就不要用“大多数人类很低等”的口气和她说话！齐诺雅不禁默默磨牙。

　　这么沉默了大约几秒钟，李熙才继续开口道：“AOTS并非人造人，在传统意义上更趋向于生化机械，毕竟他们不存在幼儿期，所谓的休眠期更像是未启动的机械，不吃不喝，甚至不会呼吸，就像人偶一般，而且基本上所有AOTS的躯体都是直接以16～20岁这段黄金时期出产，但他们并非机械，倒不如说他们是人类创造的新物种，而且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而优秀作品，智商高超，体魄强健，潜能强大，甚至外表普遍很美丽，但是……”

　　说到这里，李熙忽得将目光移到齐诺雅身上，甚至可以说是狠瞪着她继续话题。

　　“他们不是机械也不是作品，更不是玩具或者挣钱捷径，千万不要弄错这一点，随意的输入情绪觉醒AOTS，要知道最初的AOTS是被人类最激烈的情绪所唤醒，那让他们从此脱离机械产品，因为机械不会……”

　　李熙莫名停顿了一下，转头再次凝视楼层指数，而后一股无法言语的情绪从他声线中流露。

　　“机械不存在感情。”

　　话音落下的瞬间，电梯发出“叮咚”的提示声，随即大门打开，李熙立刻走了出去，留下齐诺雅品味李熙的话，“不会”和“不存在”的区别吗？怎么听都有些别扭，她应该不会鲁莽了吧？毕竟这是身体的原主人自己选择啊，对方不可能对AOTS完全不懂吧？难道是占那百分之五或者奖金便宜的人太多，于是因为觉得人性贪婪又丑恶而发火了？

　　“请不要站在原地浪费空间和时间。”

　　李熙的催促立刻打断了齐诺雅的思考，让她跟着走出电梯，来到一条狭长的走廊上。接着一路疾行，很快李熙就带领齐诺雅进入中央摆放着一个类似椭圆型物体的房间，那东西大约有三米长，全身插满各式各样的管道。

　　“这是最新型的觉醒机。”李熙指着椭圆型物体说道，“你只要在同意最终条款，就可以坐到里面使用了。”

　　“最终条款？”

　　“对。”李熙点点头，随即直视齐诺雅的眼睛说道，“诺雅•齐小姐，你是否愿意遵守AOTS觉醒唯一条列：不得融入自毁倾向人格？”

　　自毁倾向？也是，如果觉醒了就去自杀，还不如继续休眠呢，不过就一条规定没问题吗？难道不考虑反社会或者自闭症，好吧，难道连意志不坚的叛国倾向也没问题吗？AOTS到底是什么啊？放任这种很有可能奴役人类的生物没问题么？

　　“诺雅•齐小姐？”

　　“是，我同意。”齐诺雅立刻回答，对于刚才想得奴役问题倒不是很担心，毕竟这世界不可能就她一个看透的吧？如果真是除了她就没人考虑这点，那么即使AOTS不政.变，人类也注定灭亡。

　　“很好，你刚才的回答会连同视网膜传入终端系统，如有法律纠纷，它将成为呈堂证供。”

　　……所以说科技已经进步到声控证词的程度，而国家只要求AOTS不自毁，其他随意发展吗？她一定穿越的方式不对吧！

　　尽管囧囧有神，齐诺雅之后仍旧按照李熙的吩咐，躺进打开的椭圆型觉醒机中，这东西看起来就像是二十一世纪动漫里睡眠舱，里面是很柔软的床垫，即使用力按压，也感觉不到导管或芯片之类的金属插件。

　　“我该怎么做？”齐诺雅忍不住询问道，虽然她在网络上查过，所谓的觉醒就是自己塑造人格输入AOTS体内，只要与对方波长吻合就会使其觉醒，但具体怎么做还是很模糊，难道要她躺在里面尽情妄想吗？

　　李熙不禁露出迟疑的表情，似乎没想到齐诺雅会这么问，沉默一阵后，他低声回答：“感情，当觉醒机启动后，就运用所有感情去塑造你所希望的人格，甚至赋予对方根本不存在的身世也可以，并且无需用言语描述，觉醒机会自动捕捉你大脑的思维电波，也不必担心塑造的人格是否具有缺陷或攻击性，AOTS只是因为你所塑造的人格觉醒，而不是你塑造的那个人，他们会在觉醒后的学习中自行磨合与改进人格。”

　　“明白了。”齐诺雅点了点头，也就是真的只需要她妄想而已……好轻松简便的觉醒。

　　见齐诺雅表示觉醒仪式可以开始，李熙走到操作台，控制舱门关闭，而就在那瞬间，李熙忽得补充了一句。

　　“记住，越强烈的情绪觉醒AOTS的几率越高。”

　　咦？

　　几率高的意思不就等于有可能失败吗？喂！谁来告诉她如果失败了还能拿钱吗？！国家大人，你果然够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