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河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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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沈卿翰和奚月白两人跟在黑熊王身后，兜兜转转来到了洗心河边的一片密林之中，这烂柯山是仙家宝地，密林也是古树蔽日，透不进光，不过今日很是奇怪，只见那深处似乎有几处极亮的光点，走近了些才发现，原是那林中三三两两站了些人，那些人手中皆拿了一颗鹅蛋大小的夜明珠。
“什么人找？”那些人依稀都是鱼头人身，其中还有个没拿夜明珠的，竟然是龙首人身，沈卿翰一看这阵势心里不免有些发毛，借着光看过去，
那黑熊王嚷道：“还能有什么人啊，河里头那老龙王呗，他领了一帮大鱼大虾上来，二话不说就把我那些熊兄弟给围了，还冲着俺和桃花就是一顿咿哇乱叫，谁不知道他说的啥，要不是桃花拦着，俺早就请他吃一顿熊王拳了！”
这世间的龙王除了四海龙王那是法力无边，数的上名号的还有那北地冰沼的玄川龙王、大河龙王、大江龙王外，其实其余各处川河湖沼，包括各类潭、井皆是有小龙王的，而这些说来是龙王，其实道行好些也不过就等同于的千年妖怪。
“龙王？”沈卿翰一听就乐了，看来今次烂柯山一行还真长了不少见识，不但见到了各类仙家秘宝，居然连龙王都能看上一回。
奚月白在一旁听了也道：“洗心河的龙王？我们在这山里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听说这里有龙王呢，不过也对，师父说过，位列仙班的在册神仙是不可以同修仙人交往的。”
三人越走越近，这才发现原来这密林中密密麻麻占了几十号人，这几十号分为两拨，一拨是以龙王为首的各色虾兵蟹将站在洗心河畔，另一拨呢，则是以桃花为首的各类妖精，看这阵势，若不是桃花和各位花妖苦苦拦着，那身后的群妖早就卷起袖子将那群河里上来的痛扁一顿，然后烤了吃掉了。
“桃花，桃花，俺把沈师兄叫来了。”黑熊拨开众人，将沈卿翰和奚月白引到中间，自己则颠颠的跑到桃花身边站定，“花儿啊，他们有没有趁俺不在欺负你啊？”
桃花乜了他一眼，转身对沈卿翰悄声道：“沈师兄，那位是洗心河的龙王，他……”
还不等桃花说完，那龙王一捋龙须对着沈卿翰横眉怒目：“尼锅噶才娃资尼们在窝额窝哩相耍涅？！”
沈卿翰见那龙王紫脸白须，穿着也端的是锦衣华服，可这一开口怎么就是完全听不懂得鸟语，其实接下来那龙王还唧唧呱呱，伊呀呀呀、口沫横飞说了约莫有一盏茶的时光，可这话实在是和官话相去甚远，这周围妖怪虽都来自五湖四海，可居然就愣是没一个人能听得懂的。沈卿翰一脸苦相，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悄悄凑到奚月白耳边问道：“这龙王是不是说的他们水族话。”
奚月白一听忍不住笑出来：“不是的，这老龙王说的应该是山里的古话，不过近千年朝代更迭频繁，那龙王又不常出来与世人沟通，所以……”
沈卿翰一听便明白了，可这明白归明白，明白了道理却还是听不懂人家说了什么，沈卿翰只得硬着头皮对那龙王行礼，问道：“龙王，您刚才说了什么？”
那龙王见自己说了这么久，对面终于有人站出来说话了，先是一愣，接着一张龙脸也露出了迷茫的神情，紧接着又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却发现对面的人也同自己一样迷茫的不行。这龙王不得已退到那群手拿夜明珠的虾兵蟹将身后嘀嘀咕咕商量起来。不一会儿似乎是有了结果，有一个人脸龟身的汉子，缓缓爬到河边，对着河水嘴里似乎在喃喃说着什么，却没人能听懂。
这时，奚月白却是脸色一沉，对沈卿翰说道：“不好，那乌龟说要去讨救兵！”
沈卿翰转脸看他，似想开口，却先是掏了掏耳朵，“月白，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见。”
奚月白又张了张嘴，这次，沈卿翰依旧没有听见，不过对面那群河怪都惊讶的转过身来看他。那龙王尤其惊讶：“你怎么会水族的传音术？！”
“我，我会传音术？”奚月白忽然听懂了龙王的话。
“少给我装傻，你不就在用传音术于我说话吗？”龙王倨傲道，“说，你一届凡人，如何懂得我水族秘技。”
奚月白忽然醒悟到这传音术是锦儿在传他内丹时同时传给他的，便将此间原委说给了那龙王听，龙王听了一愣，“嗯，龟丞相，去召那北湖大龟来见我。”
沈卿翰见奚月白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和龙王对上了话，可听了半天也没听到这两人说了什么，“月白，月白，你们说什么呢？”
奚月白张了张嘴，又深吸了几口气，这才开口道：“卿翰，能听到了吗？”
“可以了，可以了。你刚才怎么啦？就见张嘴不见说话。”沈卿翰见他总算说话了，轻松一笑。
“我刚才在用传音术，就是上次锦儿传给我那个。”奚月白解释道，后面的妖怪一听都发出惊诧的吸气声。
“那好啊，你快问问他们为什么忽然上来。”沈卿翰一边说着一边给熊王打眼色，自己也上前一步将奚月白护在身后，熊王看了半天没明白，倒是一边的桃花懂了忙拆熊王和几个能打架的妖精站于奚月白和沈卿翰跟前。
于是奚月白眼前扇形排开一众妖精，“卿翰，这是做什么？这在烂柯山上，他有是洗心河的龙王，如果打起来，师父可不好向天庭交代的。”
沈卿翰轻笑道：“谈判要有谈判的架势嘛，不过就是让他们护你周全，不会打起来的。”
奚月白见他神情笃定，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又用起传音术，和龙王等一众水族沟通起来，如此才知道，原来是因为熊王他们捕鱼太多，光这两日，就捕了几乎三成成年的水族，虽然还不至于捕猎到成精的虾兵蟹将，可依照这架势下去，这洗心河变成一条无活物的死河也是在所难免的，因得如此，龙王实在是坐不住了，这才带着他的水兵上来找人理论。
沈卿翰如此便明白了，觉得这龙王来找也确实有理，龙王见这领头的人似乎想要示弱，气焰更盛，刚想进一步让他们赔命呢，就听到身后一个黑色的巨影嚷道：“吾乃此地山神，老龙，你也太小气了！怎么就不能捕鱼，俺山头上狍子兔子让他们捕去不少，俺也没来找他们理论邪！”那声音大如洪钟，震得众人耳膜嗡嗡直响。
桃花回头一看，忍不住笑出声来，忙小步跑到沈卿翰身边耳语道：“这山神是我们摊上的常客，酷爱吃鱼。”
沈卿翰了然点点头，那龙王见到连山神都出来撑腰，气焰一下就弱了，一脸苦相：“俺们洗心河就是条小河，这么捕下去，俺这龙王就真的要成光杆司令了。”
沈卿翰憋着一脸坏笑，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这，我也是不愿叨扰龙王的，可您看，生意还是要做的吖。大家说是吧！”
那龙王听了奚月白的转述气得吹胡子瞪眼，可面对对面一干振臂高呼：“我要吃鱼，我要吃鱼”的妖魔鬼怪也是无可奈何，最后终于对着奚月白招招手，示意他过来，奚月白看了沈卿翰一眼，“你去吧，没事的。”沈卿翰是满脸笑意。
待奚月白跑过去，龙王从身后摸出两件东西塞进奚月白手里，又冲着他耳语了一番，奚月白接了东西，满心欢喜的跑到沈卿翰身边悄声说：“龙王说，只要你可以阻止黑熊抓鱼，这宝贝蛟皮衣就送你，还有河里的夜明珠什么的也能任取。”
沈卿翰却又是沉吟一番道：“一条不捕也不是办法，这样吧，我们每日只从您这儿捕五十条成年大鱼，并向您每日缴纳卖鱼所获银钱的三成为向您打渔的代价，这些宝贝您也收回去吧，您看如何？”
龙王听了这个提议，又暗自计较了一番，觉得可行。
奚月白和桃花着急的直扯沈卿翰的袖子，沈卿翰悄声对二人说道：“面上看我们是赔本，其实回去以后那烤鱼的价格就可翻到十倍甚至百倍来买，加上那龙王也不敢真收钱，还得给我们不少好宝贝。”
果然，不多久那龙王就从河里抬了一箱珍珠出来送至沈卿翰面前，“银钱我们不收，只愿你能遵守承诺。”
沈卿翰微笑颔首：“当然。”
“王，北湖大龟到了！”龟丞相缓缓爬到龙王耳边耳语道。
“小子，你过来。”龙王对奚月白招招手，“我们不会伤害你，只是想向你问明其中原委便可。传音术历来是水族秘术，你不是水族之人，居然能习得，实属千年罕见……”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河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