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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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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我便听到了母亲嫌弃的声音,她将我向后一扔:“两个月没见,怎么变得更没出息了?”
我支着地,连话都懒得回答,只是顺着气,止水很快出现在了我的身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道:“不要这么说啊安前辈,小别可是追着我跑了一天呢。”
母亲侧了侧头:“止水,你不用解释了,她有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么。”说罢她凑到我面前,扬眉笑着:“看你这样子肯定是没有追上,对不对?”
我白了她一眼:“您最厉害,成了吧!”
母亲的表情顿时显得很无趣,同时也有些讶然:“止水,你怎么把我女儿的性子给训没了?”
“哪有,我哪敢说她。”止水很无辜,将我背起来,又想起来什么,转身面向母亲,“两月未见,不如今晚便让小别回家吧。”
母亲立即摆手:“不要,你带着我很放心的。”
他们再后面的话我早已经听不进去,疲惫让我连开口都力不从心,靠在止水肩上有种安稳的感觉,我搂着他的脖子,缓缓闭上眼睛,闻着他衣料上皂角的味道。
我睡的很沉,连晚饭都没有吃,一夜无梦,只是感觉身体沉沉的,大脑中充斥着混乱的错觉,一直持续到次日被闹钟吵醒。
我按掉闹钟,头顶的天花板暗暗的,我支着胳膊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四肢酸痛的很,软绵绵的感到无力。
我打着哈欠走下床,猛地将窗帘拉开,阳光立即照射了进来,刺得眼睛生疼,我只得立即将窗帘复又拉上,走进卫生间。
匆匆洗过澡,镜子里的人仿佛一夜之间憔悴了好多,我一步步挪出屋子,止水已经在主屋内看报纸了。
“终于肯起来了?”他放下报纸向我走过来,我双目无神,他无奈笑笑,将我拖到餐桌前,“今天继续。”
我嚼着面包,猛地咬到了舌头,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此后,我每日唯一的任务便是追着止水屁股后面跑,一直追到假期结束。
开学后,我的生活模式复杂了一些:睡觉→上学→背书→追止水→睡觉。
只是慢慢的就习惯了,习惯了他每日都有所提升的速度,习惯了高速前进,很少会累的半死不活,最后在新年后学校举办的运动会里将对手远远的甩在身后。
弥生说:小别,你酷毙了!
我的药理成绩也渐渐上升了起来,药理老师依然喜欢提问我问题,末了总喜欢附加一句:你们看,人家小别都回答出来了!你们再不会就对不起我了啊!
幻术成绩在止水的提携下半死不活的上升着,母亲并没有嘱咐止水教我幻术,因此他对此也并未十分在意。
某日,在我正身处实验室内为老师配制下一堂课必需的实验药剂时,弥生跑来找我哭诉。
她说:“小别,漩涡鸣人那孩子太闹腾了,我要被他折腾死了!你管不管!”
弥生的药理老师同时代理好几个班的课程,其中便包括了鸣人与二少所在的班级,而这几天他妻子临产,因而请假看护去了。
二年级的课程进展的很慢,就是缺几节课也不碍事,弥生作为老师信赖的班长被派去监督他们的学习情况,一来二去,就成了这副模样。
她痛心疾首的抱着我:“我从来也没有这么苦逼过……”
我一手轻拍着她的背,一手将手中的试管轻轻摇晃着,倒入一旁的鹅颈瓶中,淡淡道:“吼他就好了。”
“我嚷嚷的嗓子都快哑了!我带他们上野外课时,他竟然把菜农的庄稼全给拔了!”弥生捂住心脏,“赔钱的是我啊!哦不,其实是咱妈。”
我哈哈大笑:“没关系,她钱多着呢,这点不用担心。”
弥生瞧了我一眼,随后帮我调了调酒精灯的角度:“……你还是没有听懂我的意思!”
“?”
“你陪我去上课嘛,小别,反正你那节是体术课,完全不必上啦。”弥生撒娇道,“还有你最喜欢的二少,那个班除了鸣人那小混蛋以外都很可爱。”
我用干冰将煮沸的试剂冷却,摘下医用手套道:“那我便随你去看看吧。”
***
当我随弥生走进教室时,窃窃私语中的班级顿时静了下来,我心道弥生还是很有威信的嘛,而后便感觉到了一束明显的目光。
是二少,他惊讶的看着我,很快又低下了头。
我跳上讲台桌坐了下来,弥生首先伏在我耳边道:“克己奉公啊小别,不过你这样很有威慑力!继续保持!”
我真的只是想找个位子坐罢了。我拿着教尺摆弄着,弥生在黑板上写着自习内容,班里安静的落针可闻,直到姗姗来迟的旋涡鸣人走进教室时。
“鸣人,你迟到了!”弥生刻意板着脸,只是她长的一点也不严厉,过于温柔可爱,一丝严厉劲都感觉不到,鸣人赔笑着挠了挠后脑勺,“对不起啦弥生姐姐,饶过我这一次嘛。”
弥生气道:“你数数我饶过你几次了?……不要掰手指头算了!五次!这是第六次了!”
“才六次嘛……伊鲁卡老师请我吃拉面也常常迟到的!”
“小别……”弥生回头看着我求助道,我偏头看了看漩涡鸣人,他身上脏兮兮的,脸上还有几道泥印。
我用教尺轻轻拍着手心,随后快速一挥,刚好在他鼻尖前停下,冷声道:“小子,迟到还哪那么多废话,承认个错误会死么。”
他被我吓到了,下意识躲到弥生身后,弥生抽了抽嘴角,圆场道:“好啦好啦,你快去座位上坐好。”
我收回教尺:“下不为例。”
鸣人瞟了我一眼,闷头‘嗯’了一声。
弥生俯到我耳边笑道:“小别,你看他吓得哈哈哈哈!”
教尺在我手中转了个弯,轻拍了一下她的额头,弥生吃痛轻哼了一声,识趣的走下讲台,巡视教室。
我无聊的取出一本医书来看,正与一个个专业名字纠缠时便又听到了鸣人的声音,他可怜兮兮的说:“弥生姐姐,这些我全不会……”
二少坐在离他不远处,早已经完成了布置下去的作业,正无所事事的摆弄着一只苦无,弥生为他讲解了几道,发现他始终不明白后,便试图将这个包袱丢给别人。
自然,她的首选目标便瞄准了百无聊赖的二少。
“佐助,既然你没事做,就来给鸣人讲题吧。”
二少淡淡瞥了一眼她,当视线落到鸣人身上时,两人同时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就好像是……两看相厌。
弥生朝着二少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向我指了指他,意思是让我上,我忽然起了玩性,走上前跨坐在他面前的座位上,面对他。
二少抬起头,没好气道:“干什么。”
“鸣人有题不会,作为班里学习最好的你,没什么感想么?”
二少毫不犹豫:“那是他笨!”
我摇摇手指:“非也,你没发现你俩其实挺像的么。”
二少毛了:“哪里像了!我继承着宇智波一族的血脉,怎么能与他相提并论!”
“打住打住。”我连忙道,以防他发表对宇智波一族强烈热爱的长篇大论,“跟姓氏无关,比如你看,你们两个都没有朋友。”
二少怔了怔,以至于忘记了挪开视线,我揶揄的笑道:“不要看着我,我也不是你朋友,我是你姐。”
“……你够了!”
我耸了耸肩,不在意的撑着下巴:“他没有家人,多可怜啊,你去帮帮他又不会少块肉,兴许鸣人就成为你第一个朋友了呢。”
二少看白痴一样的瞟了我一眼:“做梦呢吧你。”
我一拍桌子:“成了你!今儿怎么那么多废话?”
二少:“……”
他最终是过去了,因为懒得和我继续拌嘴,拽拽的坐到鸣人身边,没好气的拉过他的课本。
虽然仅仅是一分钟,便听他发起牢骚来。
“这是一年级学的基础术式啊,你这都没记住?”
……
“你白痴啊你!”
……
“不要问我6*5这样白痴的问题!”
……
“你还真是白痴啊!!”
几乎全班同学都在偷偷看着他们,鸣人抓耳挠腮了半天,最终抗议道:“你才白痴!你们全家都白痴!”
二少的小宇宙瞬间爆炸了:“不许侮辱宇智波!你这个连6*5都不知道怎么算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评论!”
我深深叹了口气,太阳穴跳的厉害,在这场口角还未白热化之前将教尺扔了过去:“二少,二少!你可以回来了。”
我亲自坐了过去,鸣人气鼓鼓的瞪着佐助的背影,我捡起被扔到地上的教尺,顺势敲了敲他的额头:“姐姐告诉你,六乘五等于三十。”
鸣人回过视线,并没有因为我方才对他的严厉而怀有敌意,却从善如流的将作业交到我手中:“这些我都不会。”
我咧嘴一笑:“嘿嘿,其实我也不会。”
鸣人惊奇道:“真的吗!”
我瞬间沉下了脸:“骗你的,笨蛋!”
在辅导鸣人的过程中,我有些能理解止水教我药理时的痛苦了,那种自以为好不容易讲清楚,仍然一问三不知,再问还不知的受挫感。
鸣人自己不觉得,他是那种一根筋的人,大脑构造比一般人简单一些,肠子比一般人直一些,说话直来直往,很少多想什么。
他不是读书的料,过目即忘,比我还废,不光如此,我至少只是不擅长一些科目,而他是科科挂红。
最终我放弃了,我揉着太阳穴举白旗道:“这样对我们两个都是痛苦,你还是干自己的事吧……”
鸣人欢呼一声,二少回头鄙夷的瞧了我一眼,挑衅道:“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