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逆光[火影]》七日小别

21、第二十一章

　　是的，太弱了。
　　我望着鼬下视的眼睛，与他的眼神交错，甚至想从他眼睛深处看到什么，只是他的眸子黑的像深潭，看不清楚，也望不到彼端。
　　不带丝毫情感。
　　我从来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认识到自己的弱小，只能抬头仰视着他，奈何心中喷薄的愤怒却只能压抑的平息，我一点办法也没有，对那双写轮眼，我只剩下了如今这般发指的胆寒。

　　鬼蛟走了上来，抬了抬抗在肩上被绷带绑住的大刀，他的声音与他的样子一样古怪：“鼬，赶紧将这珍兽杀了吧，我们还要赶路呢。”
　　鼬看着我，缓缓倾身，捻住了我斜落在地上寒泽的剑尖，他一眨不眨的望进我的眼睛，手上却用力，我连忙握紧寒泽的剑柄。
　　“放手！”我冷声道，这是我的剑，绝不能让他夺走。
　　然而他仿佛是没有听见一般，神情淡淡的，一点点的加大力道，我渐渐有些不支，他最终使力夺了去，只用那捻着剑尖的三只手指。

　　我眼看着寒泽落入他的手里，剑刃反射着太阳强烈的光，他慢慢反手转腕，长长的剑锋从我鼻尖划过，在空中画出一个完美的弧形，鼬握住了剑柄，背光而立，脸庞冰冷却俊美异常。
　　他将剑锋渐渐送近我，直直抵住我的心房，嗓音低沉好听，我却觉得像从阿鼻地狱中传出的一般：“怕么。”
　　我讥讽的动了动嘴角：“怕？说怕你会放了我么。”
　　他偏了偏头：“不会。”

　　我能感觉到鼬继续用力，山崖上的风吹的猎猎作响，将他绣着红云的袍子吹起，胸口一阵撕裂一样的疼，寒泽锋利的剑锋正在渐渐没入我的胸口。
　　我想向后挣扎，却一点也挪不动身子，鼬面无表情的开口：“记住你现在的恐惧吧。”
　　说罢，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贯穿，撕心裂肺的疼痛从心口蔓延，这时候，我真的觉得一切都结束了。
　　我的视线在模糊，鼬的面容在我的视线中渐渐远去，我想呼吸，即便胸腔在极力攉取着氧气，但仍然阻止不住生命的衰竭。
　　我闭上眼睛，手臂支撑不住身体倒在了地上，我似乎听到了不远处有人在呐喊，却是听不真切了。
　　弥生，要好好活着。
　　对不起，师父。

　　***

　　从小我的药理与幻术成绩都是几科之中最差的，即便在止水之后，也只是在原来的基础上有了很大的提高，依然比不过剑术。
　　母亲常说，小别，你是不是忘了你是个女的？
　　那时候我是不以为然的，然而现在却在后悔，如果我能看破鼬的幻术该多好，至少能有可以防御的机会。

　　我在一处巨大的洞窟中醒来，有水迹从我脸上滑下，我微微睁开眼睛，头顶的钟乳石挂着水珠。
　　滴答一声落了下来，我蹙眉，坐起身。

　　我的眼睛很快便适应了周围的黑暗，仔细一看，这是一道幽深的洞穴，每个拐角处都有一颗泛着极淡光芒的夜明珠，光滑的石头上倒映着微弱的粼光。
　　身上的衣服有些潮湿，粘腻在皮肤上很不舒服，我站起身开始顺着小径向深处走去。
　　我为什么没有死的原因，这恐怕要归咎于鼬的幻术了，出神入化却只觉得恐怖。

　　我并未走多远便来到了一个较大的洞穴，不远处站着一个人，阴森的背影令我产生了一丝熟悉感，却在黑暗下难以辨别。
　　洞穴内的温度很低，我的全身都很凉，或许是因为中过幻术的原因四肢尚还僵硬。

　　那个人缓缓转了身，借着微弱的粼光，让我看清了他黑色的衣冒下的螺旋面具，低沉喑哑的嗓音似乎是从喉咙身处艰难发出来的，却更显得阴冷：“你醒了。”
　　这个人……

　　我瞬间想起了我们的确相见过，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他告诉我，他知道母亲真正的死因。
　　我环顾了四周，发现周围的岩壁都十分光滑，以我现在的状况实难找到落脚的地方。
　　我问道：“你是谁。”

　　他慢慢走过来，我静立在原地，他驻足在我面前，我直视着他。
　　他没有沉默多久，很快便开口道：“我们开门见山，你也该猜到了。”

　　这个人充耳不闻一般避开了我的问题，我想是因为不屑回答，却又不得不让我妥协于他，那么他的要求一定只有我一个人能办到。
　　比我厉害的人有很多，即便如此我自身的优势却便更加突显了出来，这个人又是宇智波一族的人，我太清楚他目的。

　　我勾了勾嘴角，反问道：“怎么，你的眼睛快瞎了？”
　　空气似乎凝顿了几秒，随即我听到了眼前这个人沉闷的笑声，听起来是愉悦的，但又无法摸清他真正的想法。
　　“你还真是不怕我呢。”他说道，依然伴随着那丝诡异的愉悦，“但不是我，是鼬。”
　　“你在开玩笑么？他看起来多好。”我荒唐的看着他，冷笑道，“况且，我巴不得他变成瞎子。”
　　“女孩子说这种话可不好。”他紧接着道，“我记得你有个妹妹吧。”
　　我霎时间沉下了脸，冷声道：“别打她的主意。”
　　“别那么紧张，我什么了么？”他从容的环胸，“跟着鼬，帮我保管好他的眼睛，说不定还能知道你母亲的死因呢。”

　　“木叶的人都以为你死了，包括你那可怜的妹妹，我留着你有用便不会杀了你，但你要是选择回木叶……”
　　我明白，因为我没有死，鼬的那场幻术便是做给别人看的戏，如果我回去了，木叶村能够包容我，却会对我进行监视，那便更加没有自由。
　　“况且，我在给你一个机会接近鼬呢，你不觉得么。”我能感觉到那人好整以暇的目光，他戏谑的看着我，“虽然说鼬这个人一般不会露出破绽，但是你的话可说不定哟。”
　　“你可是他最亲密的朋友唯一的弟子呀。”

　　我无视了他最后的讽刺，但也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一次机会，错过了，或许我便很难再找到鼬。
　　我深呼吸，慢慢开口：“告诉我你是谁。”
　　他开口道出了一个名字，周围的气氛一瞬间变得隐晦，我将手握成了拳，感觉到手指神经冰冷僵硬，然后即刻松开：“怎么出去？”
　　“顺着那条路一直走就可以了。”

　　我本能的加快脚步，身后的阴霾久久无法消散，直到在不远处看到了光亮，却又放慢了速度。
　　我慢慢走了出去，在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时狠狠的打了个寒颤，随后我看到坐在一旁石头上独自闭目休憩的鼬，而鬼蛟不知去了哪里。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我，头顶的树荫将斑驳的树影落在他面上，鼬站起身，顺势拿起了他手旁的寒泽递给我：“给，你的剑。”
　　“等等。”我叫住他，走到他身后几米处，语气认真，“我只问你一句，里面那个人……是真的么？”
　　他似乎笑了笑，但并没有太过明显，以至于我看不真切，随后迈开步伐：“谁知道呢。”

　　我回头望了望洞口，里面幽深迤逦，我蹙眉，转身跟上鼬。
　　我想我是有些相信的，那个人给我的感觉，神秘而胆寒的气息，的确配的上那人曾经的威名。
　　宇智波一族的创始人之一，宇智波历代最强的男人。
　　他说：“我是宇智波斑。”

　　一个宇智波鼬已经足够可怕，再加上一个宇智波斑，我连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