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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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一族灭族的消息未传出多时，母亲殉职的消息也传了出来。
弥生当场晕死过去，我撑着她冲到木叶医院。我自出生起便没再进过医院，这些天却一连来了两次，四天前，我才将二少送进来。
弥生体质弱，自小便如此，我站在她的手术室外，心脏跳得极快，我只得痛苦的抵着胸口，望着瓷砖做的地板，隐约倒映着我苍白的脸，忽然有种无力回天的感觉。
医生很快从抢救室内走了出来，我靠在墙上，连走上去的力气都没有了，颤抖着问道：“医生，病人没有大碍吧？”
“病人已经没有关系了，就是这几天别在让她受到刺激。”医生是知道我们的遭遇的，因此说了很多让我宽慰的话，然而得知弥生脱离危险后的我，大脑中那根紧绷着的弦猛地断了，却有些支撑不住身体了。
然而在看到被用病床推出来的弥生时，我扶着墙站直，一路随护士来到看护室。
“你不用太担心了，病人只是打了麻醉药，效力并不大，保不准一会儿就会醒来了。”护士微笑着向我解释道，我站在玻璃外向病房里望去，轻轻点了点头。
护士将仪器调适妥当后便离开了，我为弥生办理了住院手续，将母亲与自己的身份证明带到法院办理遗产转让，又将法院开出的证明交给银行以便提取出工资卡里的钱，后又辗转去了学校，最后去了慰灵牌前看工匠将‘七日安’这个名字刻到上面。
傍晚时我才回到医院，护士告诉我弥生曾醒来了一会儿，因为情绪不稳定，打了一针镇定剂又睡着了。我靠着看护室的墙缓缓坐下，仰首看着天花板，视线有些斑驳。
距离止水死亡还不过两个月，却物是人非，彼时尚是盛夏，如今却已近深秋。
楼道内很安静，因而脚步的回响声显得很清晰，我缓缓睁开眼睛，二少站在我面前，垂目看着我。
我扯了扯嘴角，弯了弯眼角道：“你怎么起来了？”
二少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我：“你怎么还能笑的出来。”
我抬着下巴看着他，反问道：“难道你想让我哭？”
他将视线从我脸上移开，似乎在透过我头顶上方的玻璃看着病房内的弥生，半晌转身离去。
我问道：“你去哪？”
他的步伐没有停顿：“回家。”
我站起身：“我和你一起。”我顿了顿，“去你家。”
二少没有反驳我。
我一路随他向村北走去，傍晚木叶的街道十分繁华，我们两个走在一起，难免会有一些闲言传到耳朵里。
“你听说了吗，宇智波一族在一夜之间被杀光了，看，只有那个男孩幸存了下来。”
“真可怜啊。”
“灭族的是那个天才宇智波鼬，我一直看他不顺眼，哈哈，估计他疯了！”
“你是嫉妒吧，啊，那女孩是那个美女上忍的女儿诶。”
“美女上忍的死是木叶男人的一大悲哀……”
……
二少明显加快了脚步，最后无法忍耐的跑出了闹市区，我皱眉看着那一桌醉醺醺的男人，走了上去，一把将寒泽插进了桌子。
那些男人中有几个带着木叶护额的，敏捷的跳开了桌子，嚷嚷道：“小姑娘你抽什么风啊，想打架大爷们奉陪啊。”
“把嘴巴放干净点。”我抽出寒泽，桌子立时被劈成了两半，我转身向村北走去，声音也变得冷酷，“谁家没死过人呢。”
那些人本欲追过来，却被邻桌两个穿着忍者马甲的男人制止了，我只看见其中一个带着黑色的面罩，声音略略懒散：“嘛嘛，本来就是你们不对。”
我没有道谢，只是很快冷静了下来，如果我的对手是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想要全身而退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我知道如果我再不保持理智，二少暂且不论，又该怎么保护弥生呢。
宇智波宅里到处贴着‘立入禁止’的横条，我翻了过去，偌大无人的院子立即显出了荒芜。
仅仅几天而已。
我穿过空旷的门庭，忽然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倾盆大雨应雷而下，我措不及防的急忙闪身进入玄关，忽然有一只黑猫嗖的从我身边闪过，与此同时，响雷如同天罚般砸下。
黑猫躲在玄关角落里，想必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雨而受了惊，我取出打火石，一路点亮了灯。
我先去了二少的房间，他不在里面，又去了鼬的，也不在。我望着窗外的大雨叹息，在路过玄关时取了两把雨伞。
二少在他父母的寝室内，也是那晚发现他们尸体的地方，地面上的血迹已经干涸，我推开门时发出了声响，他却没有回头看我。
我在门前站了良久，他静默的站在那滩血迹前，窗外一道凄厉的闪电划下，一瞬间将我们二人分为两端。
“二少。”我叫道，声音与窗外的雨水混在了一起，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二少依旧一动不动，手却紧紧握成了拳头。
“佐助。”我又叫他，缓缓走了过去，才发现他哭了。
我低头看了看脚前暗红色的血迹，蜿蜒在地面上有些狰狞，我环顾了一下，家具陈设都已经被搬走了，我微微叹息，用袖子擦了擦他落下的眼泪：“别哭了。”
二少狠狠的抽泣，他比我可怜，我只是没了母亲，而他一夜之间失去了同族，从云端掉到了泥里。
“这是我前几天才想起来的，几个月前，有人曾拜托我照顾你呢，当时我就是当作笑话听的，虽然现在看起来更可笑。”我说道，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弯了弯眼角，“二少，跟姐姐回家吧。”
“我不用你管。”
我早料到他会这么说，接道：“你会做饭吗，会洗衣服吗，难道你要住在这么大的一个宅子里，每天做着父母倒在眼前的噩梦吗？你不能这样啊二少，忘记了是谁造成了这些吗。”
二少抬手擦了擦泪痕，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少来了。”
“我很认真的，我虽然不会做饭，不会洗衣服，但我有很多时间去学。”我站起身，二少露出狐疑的神色，我笑道，“下午时我到学校办理了退学手续。”
二少皱眉道“你疯了吗？”
“我比你淡定多了，原本我去忍者学校的目的就是为了有一天能超越母亲，得到这把剑。”我晃了晃手中的寒泽，舒展眉宇，“所以现在我没有任何必要再去上课了。”
二少刚要再反驳，我不耐烦的看着他，递给他一把伞：“别废话了，你要是饿死在外面我可不管你啊。”
***
那场雨下了整整一个星期。
我撑着伞，扯着二少的手去接弥生出院，她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除却仍然不能接受母亲死亡的事实外。
她同样不能接受最后一次见面与母亲不欢而散的结局，弥生本就不是个心理坚强的人，平日里看起来嘻嘻哈哈的，却脆弱的很，我一路带她走到医院前厅，她显得十分恍惚，有些六神无主。
我让二少陪着她，拿着医生开的药方去药房拿药，回去时看到二少正对她讲着什么。
弥生低着头，二少依然面无表情。
我走上前狠狠拍了下他的头，弥生的表情看起来快哭了，我瞪他道：“你胆肥了啊，敢欺负你姐了？”
二少毫不示弱的瞪我：“我说什么了你就打我！”
我把药扔给他，去扶弥生：“我怎么知道你说什么了。”
弥生轻轻拽拽我的衣角：“小别，你不要说他了嘛，我们回家吧。”
“当然要回家啦。”我笑道，一把搂住一旁别扭的二少，撑起伞，“下雨天也不怕，你们还有我。”
弥生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小别对不起，虽然我很想说你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你还是不要退学了。”
我笑道：“干嘛呀，我不想上学还不成啊，你不是说以后养我的么。”
“可是……”
我打断她：“弥生，我不想当忍者。”
我不想当忍者，这个世界上除了忍者之外还有许多职业，火之国地广富饶，木叶村只是其中驻扎其军事能力的阵营罢了。
若怪只能怪我生在了这里，这不是我能选择的，但我却能选择我是否去继承。
我想我厌倦了。
弥生对二少的入住没有发表意见，她也渐渐的恢复了常态，时不时与他斗斗嘴，但却缺口不提宇智波一族的只言片语。
我虽然知晓了她的身世，但没有告知她的意思，原本我便将她看成亲妹妹，上一辈的恩怨情仇与我没有多大干系，何况我与她是血亲。
我开始学着做饭，按时将他们的脏衣服扔到洗衣机内，在他们上学时将家内打扫得干净。
母亲传授的那两套剑法我已经练得纯熟，便在她书房内又翻出了几套剑谱练着玩，医疗忍术虽然讨厌但也没有落下，为了她临终前的遗言，也是为了我自己。
我常常会坐在月下端详着寒泽，这是一把极好的剑，也有灵性，然而我用起来却始终有种违和感。
后来我仔仔细细的端详了它一遍，在剑柄上发现了一个名字。
‘七日安’，是母亲的。
我徒然升出了疑虑，母亲不是会在寒泽上署名的人，然而我却又说不出所怀疑的是什么。
我仰首望了望天空，月圆如玉，那些事以后已经过了一年。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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