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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二十一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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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淡定些。”白玉堂道:“先生医术卓绝,绝对不会被西域高深的毒难倒。”
“景之身体太过虚弱,我怕他没有精力给自己解毒了。”赵矍道:“可是那三个老头子又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派出的暗探完全打听不到他们的消息。”
白玉堂道:“我立时差信给三嫂。”
“陷空岛一来一回,六天绝对不够。”展昭瞪着赵矍。“先生是不是自愿服药的?”
赵矍和白玉堂都是一愣。
展昭道:“我不信天下有人能瞒过先生下毒,尤其是对先生自己下毒。就算是无色无味,无知无觉的药,先生也绝对会发现。”
赵矍叹了一声。“他说我们若是拆穿了高深的手段,后面一定还有人布置重重关卡不让我们赶路,不如将计就计,等到了苏州府再引他出来。”
展昭全身发抖。
白玉堂道:“先生不是那种喜欢拿自己开玩笑的,他一定已经服了解药。”
赵矍道:“他只每日烧些甘草如饮。”
展昭霍然起身,道:“萧于蓝一定知道祈风云的事。”
白玉堂赶紧抱住要飞身离去的展昭,道:“冷静些,现在你去只会打草惊蛇。”
“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展昭抖着声音,道:“方才萧清一定是来客栈查探过我们不在客栈,所以刚才他跟萧于蓝那出戏是演给我们看的,虽然不知为何,但是萧清和萧于蓝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抓到他们,就算问不出祈风云是谁,至少也能知道先生的解药……”
“他们怎么会将解药给我们!”白玉堂心中暗叹展昭突然一下聪明了,一边安抚道:“此事要从长计议,祈风云一直没有出面,说明他还有后手。”
展昭的眼泪吧嗒吧嗒就流了出来,哭着道:“怎么能让先生……”
白玉堂看得心肝发疼,只好拥住展昭,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坐在他们脚边的赵矍无限尴尬,他虽然也担心公孙不能给自己解毒,不过公孙曾给了他一粒药丸防身,以防他体虚不慎的时候喂他吃的。他之所以在展昭面前抱怨,只是因为公孙为了他甘愿吃下毒药,让高深得瑟了许久,让他心疼了许久……现在展昭哭成这样,他突然觉得自己做了坏事。
公孙这么宝贝御猫,醒来不会将他千刀万剐吧……赵矍打了个激灵。
白玉堂道:“先生什么时候会醒?”
“他这是疼累了,过了子时疼痛便消了,睡一觉应该就醒了。”
展昭闪着泪花,就着站姿靠在白玉堂身上睡着了。
赵矍感慨道:“他究竟是属猫还是属猪。”
“他一直念想着先生。”白玉堂道:“不用太揪心,他与你是一样的。”
赵矍苦笑,他怎么能忘了,事关展昭,白玉堂可是潜能全开,他那点小心思怎么可能瞒得住他?“我也只是怨怨,公孙可疼他,到时候免不了对我发脾性。”
“待事情结束之后与先生完婚是吧?”白玉堂道:“我们走时先生看起来很高兴。”
“呵。”赵矍的嘴角微微牵起。“什么时候白玉堂也懂得安慰人了?”
白玉堂道:“我跟猫儿定会比你们先成亲,记得送两份礼。”这是展昭心心念念的。
赵矍:“……”
最后白玉堂把店小二叫起来,又叫了一件上房。
次日清晨,展昭肿着眼睛醒来的时候,公孙正苍白着一张脸坐在床前。
展昭揉揉眼睛,还没睡醒。“先生,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你的眼睛肿成这样,还能看见我脸色难看?”
“呜……”展昭的头往公孙腿上移去。
公孙轻轻摸着展昭柔韧的头发,道:“听说祈邵颐收了个徒弟?”
展昭愤恨道:“听说是个混蛋。”
“哼,祈邵颐那个老头子,除了你之外怎么会再收徒弟。”公孙淡淡道:“他们既然都姓祈,想必有什么亲戚关系吧。”
“师父说没有子嗣的。”
“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也叫亲戚,就算是表叔辈也有姓氏相同的。”公孙道:“你离开你师父这么久了,你师父从来没有说过他又给你收了个师弟,过世之后这个祈风云也没有来找过你,怎么突然之间就出现了?”
“不知道。”展昭道:“但是他们不知道喂柳青和沈仲元吃了什么东西,他们武功尽失,祈风云说要解药就要我来萧家堡,可是我和玉堂一来就出了事。”展昭微微抬眼看向公孙。“我觉得那个萧清和萧于蓝很有嫌疑。”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柳青和沈仲元会跟这件事扯上关系?”
“柳青说在查一件案子,跟祈风云有关,追他到苏州府的时候中了暗算……我觉得不像是这么回事,但是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祈风云究竟要做什么……对了,先生记得京师前十多年有关于姓祈的人的卷宗么?”
公孙确切的告诉展昭:“没有。”
“真的没有么?”
“如果有的话,早在当初你进入开封府的时候我就告诉你了。”公孙道:“不管是哪里的卷宗都没有祈家。”
展昭眉头紧皱。
公孙道:“或者说相似的姓氏?比如……秦家?”
展昭一震。
“先皇时有一段时期兴文字狱,秦家因为镌写前朝秘史被抄家,但是那是一个家丁带着未及弱冠的秦家少爷逃走了,监斩官正巧是秦家老爷的友人,在朝中也有些分量,便放了他们一马。”
“这么说萧于蓝和那个萧忠很有可能是秦家的人?”
“按照你们所说的时间,不无可能。”公孙道:“不过秦家跟祈家相差可是很远。当时抄家株连九族,秦家的祖辈上九代可都是查的清清楚楚。”
萧于蓝绝对不是祈风云。
“……”展昭沉声不语。
公孙拍拍他的脑袋,道:“如果不是知道祈邵颐不会更改姓氏,也许我会觉得萧于蓝便是你要找的人。”
“那现在岂不是没有线索了?虽然事情看起来都很奇怪,但是却无从下手。”
“虽然萧于蓝肯定不是祈风云,但是不代表他身边的人没有嫌疑。我们可以在苏州府静观其变,另外还有柳青和沈仲元,不是么?”公孙笑道:“白玉堂已经差信回陷空岛……我倒是觉得,那柳青和沈仲元,不像是白面判官,也不像是小诸葛。”
“可是那个沈仲元,却是在我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拿走了我的腰牌。”
“耍耍手段而已。”公孙道:“我也能在你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拿走你的腰牌。你这么一说,反倒让我觉得他们更不像是真的。”
“先生?”
“高深的功夫并不高,但是他离我们不过百米,赵矍却察觉不到他。”公孙道:“不过是用了点药让你们变得迟钝而已。”
“你是说他们用了同一种药?那么……去陷空岛的柳青和沈仲元是假的?”展昭一下子跳了起来。“惨了!我的礼金!”
“现在不是关心那个的时候吧?”赵矍推门进来就听见展昭的叫唤,道:“你不觉得屁股有点热吗?”
白玉堂跟在赵矍身后进来,一边补充道:“可以用午膳了。”
展昭揉着红肿的眼睛。“玉堂,不好了,我们的礼金……”
“你什么时候这么贪财了?”白玉堂揉揉展昭的脑袋。“快起来洗漱,吃了东西再说。”
赵矍扶起公孙,顺口问道:“今天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公孙道:“再过几天毒就拔干净了,不过萧于蓝和萧忠的事情我们务必要查个清楚,他们出现在萧家堡,跟祈风云一定脱不了关系。”
“想事情也要边吃边想。”赵矍拉着公孙到客栈的圆桌上坐下,一边道:“我想你是肯定要去检验一下萧忠的尸体,吃完了东西我们找个机会进去吧。”
“白天人太多了。”公孙道:“我们晚上再去。”
“什么?”赵矍和展昭同时叫道:“不行!毒发怎么办!”
公孙淡淡道:“难道你们有办法在白天开棺验尸么?”
赵矍、展昭:“……”
白玉堂突然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众人都将目光落在白玉堂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