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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夜探萧家 ...


  •   入夜时分,客栈的某间上房里灯光微亮,白玉堂一袭白衣,面容沉静的看着呼呼大睡的展昭。展昭不知在做什么梦,哼哼唧唧还踢被子,身上的亵衣被翻来覆去的揉捻,往上卷了一圈,露出展昭白皙的小肚子。
      白玉堂伸手戳了戳。
      本来展昭腹部是有点硬滑硬滑的,现下却软得可以让指腹陷下去。
      白玉堂又戳了戳。展昭觉得有些痒痒,抓了两下又翻了个身,小声道:“师父走开。”白玉堂脸色一沉,朝展昭腰上狠狠捏了一把。
      “哎呀。”展昭尖叫着跳了起来。
      白玉堂道:“三更了,我们去萧家堡。”
      展昭苦着一张脸揉了揉自己的腰,突然又叫道:“哎呀,怎么腰又粗了。”
      白玉堂:“……”
      展昭省了省,两人便飞出窗子,往萧家堡跳去。一边揉着自己的腰,展昭一边对白玉堂道:“死老鼠下手这么重,是不是青了。”
      白玉堂翻过一家大宅子,道:“你这猫儿一点都不警醒,若是有人半夜来杀你,我看你也睡得那么香。”
      “那不是有你在么。”展昭一脸委屈。
      白玉堂道:“是不是真的疼?回去给你揉揉?”
      “好~”展昭这才笑嘻嘻,一个燕子展翅落到萧家堡的屋顶上。
      萧家堡的大堂一派冷清,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眼,默契地朝东厢房翻身而去,东厢房果然是设了灵堂,按照风俗长辈的棺木要在家摆上七天,萧忠的棺木就摆在偏房里,白布飘飘甚是让人心寒。
      萧忠只有萧于蓝一子,所以灵堂只有萧于蓝一个守夜。
      萧于蓝穿着丧服跪在灵堂前,表情沉静得很。他长得确实是秀气,看起来也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沉着脸却有种不似少年的感觉。
      展昭悄声道:“之前不是哭得挺可怜么……怎么这会就眼睛有点肿?”
      白玉堂道:“你不兴人眼泪哭干了?”
      “才不是这样。”展昭道:“先生教过我的,这种跟大人相依为命又挨过饿的孩子,大人过世只有两种反应,一种就是沉着办理丧事,自己偷偷伤心,还有一种就是人前大哭特哭,人后还是大哭特哭。”
      白玉堂:“……”
      展昭又道:“他哪一种都不是,那就如先生所说,他是在做戏。”
      “先生怎么教你这些。”
      “哦,有一次办案的时候有个不孝子杀了自己的父亲谋夺财产,哭着报案说他和他爹相依为命几十年什么的,先生就告诉我那不孝子是装的。”
      “这么说之前他在装哭?”白玉堂体会不能,他本就是薄凉的人,着实不知道装哭这回事。
      展昭道:“如果是你四位哥哥出事,你会哭么?”
      白玉堂想了想,道:“我不会哭。”
      “那你是先生说的第一种。”展昭收回落在白玉堂身上的目光,又观察起萧于蓝。“这萧于蓝为什么不伤心呢?”
      “只能说他与萧忠的感情并不深厚。”
      “可是萧忠带着他从京师来到苏州,萧忠在这里可是他唯一的亲人。”
      “你还记不记得当时萧清的脸色?”白玉堂道:“我觉得他跟萧于蓝有些古怪。”
      展昭一脸纠结。“他看起来对男男之事排斥得很,怎么会跟萧于蓝有古怪。”两个人出柜以来总觉得站在一起的两男必有奸情……
      “……我们换个角度看看。”白玉堂道:“他为什么对男男之事……这么排斥?”
      展昭眨着猫眼。“我怎么知道?”
      “……或者你想想,为什么他当时露出那种表情?”
      展昭想了想,道:“如果是先生,一定觉得他有嫌疑。”
      “什么嫌疑?”
      “杀人嫌疑。”
      白玉堂刚想循序渐进跟展昭好好讨论一番,就看见萧清提着一个食盒远远走来。展昭一拉白玉堂,两人从屋顶闪到东厢院子里的大树上,正巧一阵封吹来,树叶沙沙响。
      跪在灵柩前的萧于蓝站了起来,走到门边朝外望了望。
      白玉堂压低声音道:“看来他在等萧清。”
      展昭也压低了声音。“难道他们有奸情?”
      “你瞥着谁都有奸情。”
      展昭点点头。“我看那花怀玉跟穆青临也不一般。”
      白玉堂刮了刮展昭的鼻子,示意他噤声。
      萧清已经走到灵堂,看见萧于蓝便道:“怎么起来了,莫让人看见。”
      萧于蓝撅起嘴,道:“该来合礼的下午都拜过了,这么晚了谁还来东厢房找晦气。”
      展昭不好意思的往白玉堂身边靠了靠,他们两个还真是这么晚来找晦气的。
      萧清摇摇头,一边走进灵堂,将手中的食盒放下一边道:“我看你没吃东西,这会儿是不是饿了,我带了点点心。”
      “是凤梨酥呀。”
      “慢点吃,下面一层有云吞。”
      “唔唔……”萧于蓝往嘴里塞了一块凤梨酥,急不可耐的打开下一层食盒,将云吞端起来吃,一口下去,香气四溢,饱满的馅儿就露了出来。
      “呜呜,”展昭挠着树干。“是客栈下面的那家云吞。”
      白玉堂突然皱起眉头。
      萧清摸着萧于蓝的头道:“忠叔养你实在不易,以后可不能像今天这样什么都不吃了,忠叔泉下有知,也舍不得见你这样糟蹋自己。”
      “我知晓了。”萧于蓝淡淡道:“他虽是待我严苛,却还是疼我的,我不该与他争执,否则他也不会心疾发作的时候都无人在身旁。”
      两人聊了一会儿,多是萧清说些安抚的话,萧于蓝便应承几句。
      展昭莫名其妙。“照他们这么说,萧忠跟萧于蓝关系也不错呀……不会的,先生才不会说错,那萧于蓝分明是假装伤心。”
      白玉堂道:“我们回去吧。”
      展昭还在碎碎自念:“那萧清也怪异得很……莫非他们是做戏?可是做戏给谁看?”
      可不就是做戏么,只有你身在戏中不自知。白玉堂心中叹了一声,又唤道:“走罢,我们也回去吃客栈楼下的那家云吞。”
      展昭走的时候还在不解。“不对不对……当真不合情理呀,这萧家堡的人怎么都这么奇怪?”
      白玉堂但笑不语。
      展昭碎碎念了一会儿,又叹道:“若是先生在便好了。”
      白玉堂道:“先生先生,先生也说过吃太多脑子会变笨,怎不见你这猫儿少吃两口?”
      “哼。”展昭鼻子朝天。“我承认最近是不爱动脑子了,可是这萧家堡的事情我是确实想不通呀!”
      “我看你是身在局中。”
      展昭又道:“也许真的是因为身在局中,我竟然有许多想不明白,莫不是我漏了什么?玉堂,你放飞鸽给先生已经好多天了,他什么时候能到?”
      白玉堂道:“他上次放飞鸽给我就已经要到了,算算行程,今日应该已到了才是。”
      “难道路上耽搁了?”展昭皱眉。“先生一向紧张我,断然不会放慢行程,是不是来得迟了城门关了?”
      “不无可能。”
      “不如我们去城门看看?”
      “但是公孙先生来了,赵矍必定跟着,谁敢拦兵马大元帅?况且先生现在是一品诰命,有起门的权利。”
      “那怎么还不来……”展昭现在迫切想要见到公孙。
      白玉堂又道:“不过先生一向低调,也许不愿意透露身份。”
      展昭终于发现白玉堂今日逗了他好几次,酸溜溜道:“也是,谁比得上白五爷的气场,走到哪里都有人开路,还有人端茶送水捶肩。”
      白玉堂道:“端茶送水是有,捶肩倒是没有人选,不如以后就指定你吧。”
      展昭:“……”

      展昭怀着一心对公孙的念想回到客栈,爬进窗户就小声囔囔:“是不是爬错了,我怎么觉得有人。”
      白玉堂轻轻吹亮火折子,展昭便看见公孙霸占了他们的床,赵矍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
      “别点灯。”赵矍轻声道:“他好不容易静下来了。”
      “先生……”展昭看了看公孙,虽然火折子的光弱,根本看不清公孙的脸,展昭却还是能明显感觉到公孙脸色难看。
      赵矍将公孙纤细的手塞进被窝,对展昭和白玉堂使了个眼色。
      三人飞出窗子,坐到客栈屋顶上。
      赵矍道:“我们刚到,他就毒发了。”
      “什么?”展昭心中一颤。“中毒?”
      “是西域高深下的毒,景之说此毒唤作二十一日,今天才是第十五日。”赵矍握紧了拳头,道:“这毒着实怪异得很,若中了这毒,每日都要服用,无色无味,无知无觉,但是二十一日一到必定全身疼痛难耐,七窍流血而死。倘若这二十一日有一日中断服用,每到日落时分便全身匮疼,我们本来日落前就能赶到,不过高深按捺不住出现……”
      “西域高深!”展昭握紧了无暇。
      赵矍道:“他已经死了。”
      白玉堂道:“那这毒……”
      “他是受了那个人的命令,阻止我们前来苏州府的。”
      展昭咬牙切齿:“祈、风、云!”如果他来到苏州府时还对祈风云抱有一丝结识之心,那么此刻,展昭心中对祈风云只满怀怨恨,已然断定对方不是善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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