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鸟鸣不鸣因山静，花落未落缘春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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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祺？”有人推门而进。熟悉的山茶熏香。
“你这个小丫头，鼻子倒是灵的很。”他笑。
我撅起嘴，“那是当然。我还闻到……桂花的味道。桂花糕，对不对？”
“好吧，”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是桂花糕。看你的馋样。”竟然还有些委屈，逗得我大笑。
“恩，这个味道比栗子糕的味道好多了，更香了。”
“可不是，这可是九弟的听月楼里的，可是人家做点心的有名厨子做的。”
心底涌起深深的甜蜜，“恩，好吃。你也吃啊。”说罢，抓起两块桂花糕往他嘴里一塞。
他一口接过，却也险些呛着。我给他灌了好些茶水。终于，他停住了咳嗽，“你想，谋杀啊。。。”
额。。。这个样子，真的很不潇洒啊。。。
唉，要是永远都这么幸福就好了。
康熙四十一年九月二十五
康熙老爷子要南巡了。。。这次，华丽丽的把我带上了。。。
这次随扈的有太子，五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十五阿哥。八阿哥监国。
嗯哼，胤祺也去，是个不错的消息呢。
去江南，先走陆路，再行水路。
陆路好说，颠啊颠啊，也就差不多了。坐船。。。我差点没把我胃给吐出来。。天哪，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满清十大酷刑？康熙看到我的样子，都苦笑着摇头。
十四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把躺椅，叫我靠着，总算好受些。我在甲板上看着这景色，着实是迷人。
“天共水，水远与天连。天净水平寒月漾，水光月色两相兼。月映水中天。人与景，人景古难全。景若佳时心自快，心远乐处景应妍。休与俗人言。”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这是赵师侠的词吧？”
“恩。”
此后，无言。
好美的景色。当真是水与天齐。何处是水与天的终点呢？亦或是没有终点吧。
又是一段沉寂。虽然闭着眼，我却知道，那抹山茶始终站在我的身后。想到此，嘴角不禁勾起一缕笑容，甜蜜、而充实。
……
不知过了多久，总算到了江南。
康熙坚持住在曹寅家。当然，没我什么事，我只要能睡就行。
今天，康熙带着太子、五阿哥和九阿哥微服私巡。我，自然是跟着去的。“皇……”“错，”康熙一抖扇子，“是艾老爷。”
“是，艾老爷。”
今天，康熙去视察河道。貌似，情况不佳。只见康老爷子的脸越来越黑。太子的脸上冒起了冷汗。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次河灾拨款是由太子负责的，想都不用想，太子先捻点油，下边的再一层一层唰下去，估计真正拨款到江南的，没多少。胤祺，今天心情似乎很不好，愁着脸，看都没看我一眼。
话说回来，这江南也真怪。好的地方那叫一个如诗如画，这……却是极惨。一路上，不少衣衫褴褛的人都上前来乞讨，心中触动。更何况是康老爷子。唉，可怜的太子啊，你这不是自找的吗？
康熙解下银袋，将银子尽数给了灾民，后边的人也效仿。却也只是九牛一毛，最后人越聚越多，银子却早已没了。唉，唉……
……
回去了。我在屋子里有一画没一画的涂鸦。时而画几朵小花，时而写几个字。就这样，到了深夜。
“嘎吱——”门开了。是胤祺。看他摇摇晃晃的样子，再加上扑面而来的浓浓酒气，怕是喝醉了。“胤祺，你怎么喝酒了？”奇怪，印象中的胤祺理应是翩翩公子，不该喝酒的啊。倒也只有像十四那种人，才会喜欢喝酒吧。
“胤祺，你……”算了，我先把醉得不省人事的胤祺扶到床上，自个儿去倒了些热水。回来时，却见到令人震惊的一幕——
胤祺虽然醉了，却嘴里喃喃念着：“静儿，静儿……静儿不要……静儿……”
仿佛重重一击。静儿，明显是个女子的名字，而人常说，酒后吐真言……
心痛。静儿是谁？在他的心中竟占了这么大的位置。他的梦中，难道不应该是我么？
我出了门，竟有些寒意。差了几个小太监，把胤祺送回了他的屋里。
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这只是个误会，这只是个误会，他的心里应该是我，他的梦里也是我，他说过的，他承诺过的，这只是个误会……可是
心为什么这么痛？
颓废地扑到床上——却，一夜无眠
第二日，我叫来胤祺身边的小陈子，问：“五爷口中的静儿，是谁？”
他装傻：“奴才……奴才不知，姑娘怎么这么问？莫非是听了什么闲言闲语？姑娘还是不要信的好，这宫里的杂语，最听不得……”
“闭嘴！”我一拍桌子，惊得他跪在地上，“你说这么多做什么？分明就是欲盖弥彰！”
平复了心情，终于道：“说，静儿，究竟是谁？”
见我愤怒，他终于道出实情：“静儿，是叶静。……”
……
又是一个不眠的夜晚，叶静，才是他心中的人吧？不过可惜，红颜早逝。而我，不过是恰巧和她长得很像而已，而我，不过只是一个替身而已。呵，我居然还信以为真了。
替身？他把我当什么？我就应该扮演别人的角色完成别人遗留的事情吗？我就应该因为长得像一个人，所以要一切顺着她的过去来吗？为什么？凭什么！
许久没有这么愤怒了。从一开始，我似乎就在这个局里了。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吧？昨天真巧，恰巧是叶静的忌日，所以他才那么反常吧？
叶静叶静，你好幸福，有这么一个人为你痴狂。可是我呢？我算什么？不过算回来，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不是吗？呵呵，叶静，你的人，我还给你。
——次日，五爷书桌上信函一封银簪一根
“五爷。
雪宸并非五爷的心有所属，也非五爷的红颜知己。过往一切，都是雪宸高攀。五爷，忘了雪宸吧。雪宸想说，天上的叶静，必是不愿五爷爱上另一个女子。哪怕这个人，与她有着相同的容貌；哪怕这个人，行为与她几近接近；哪怕这个人也曾同样的爱上你，但她，终究不是你心中的她。
五爷，纵使你的行为再值得雪宸抛洒泪水，雪宸终究不能释怀。请五爷，珍重。
雪宸”
心寒，更痛。感情，果然都是假的。
就算是真的，也未必轮得到我夏雪沫。未必……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鸟鸣不鸣因山静，花落未落缘春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