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衣（吸血姬美夕andNoir同人)》楚楚留香

1、上

　　题记：长大成人的时候，你选择的是白衣还是红衣？
　　上
　　“阿Gong，有件事要请你帮忙呢。” 楚楚留香仰首望向浩无边际的天空，一头金棕色的长发在风中舞动，在那水晶丝般纤细的悠长发丝下，他不带丝毫感情的栗色双眸妖异一如月光下碎裂的琥珀。
　　“哦，什么事？”快活的应答声中，有着一头浅紫色长发的女郎手执象牙小扇从天而降。虽然她发上佩戴的精致紫帽跟身上所着华贵紫绸长袍，无一不昭示了她身为东方某国高等皇族的身份，但身为不凡的皇族一员，她惫懒的举止丝毫没有维护自己高贵身份的自觉性。
　　“日本神魔界的现任监视者吸血姬美夕已经来到中国，请你帮我从她手中夺取一个人。” 楚楚留香的声音软滑而略带磁性，宛如月光般在空气中潺潺流动。
　　静静地眯细了一双如雨后藤花般蓝紫色的眼眸，阿Gong无意识地将手中的小扇展开又闭合。“对抗吸血姬一个人，留香你应该没有问题。可是自从上次叛离，你的力量已经被真理禁制了十之八九，要离开此地就很困难，更别说同时对付她跟拉法了。”
　　“所以才要请你帮忙呢。”平静地请求着并不熟识的朋友的帮助，楚楚留香自然的口吻仿佛在跟老友低语。
　　“是什么使你不顾禁制的力量要去人间呢？你不是一贯对世事冷眼旁观吗？”知道对方男女兼收的不足道癖好，阿Gong脑中灵光一闪，“难道你想夺取的那个人竟是拉法？”
　　“拉法？是，我很喜欢他的容貌，好想捕捉他俊美的头颅，封存入蓄有玫瑰精油的半透明琉璃瓶中细赏，珍藏于床头镶嵌着乌金丝的华贵沉香木上，夜夜伴着这份心悸然而甜蜜的恐惧之美入眠……
　　然则，我的目标并不是这个没有灵魂的男人。”
　　阿Gong：“……”
　　“我想从美夕手中夺取一个女孩，她的男友在病床上生不如死，她为此整日情绪低落，心魔已经驻进了她的心灵，美夕将它收服后必将以她为食。”
　　“你疯了！在法则禁制的作用下，你还没有离开九界就会灰飞烟灭。难道你会好心地去救那个女孩？”深知对方习惯对世事冷眼旁观的个性，阿Gong漫不经意地玩弄着手中的折扇，语气中透出的却是十足的焦虑。
　　“我不会出手救任何人，只是，有一句话，非得问问美夕……”
　　“那样的话，至少你要得到现任监管者Dawn的首肯。”缓缓合上手中的小扇，阿Gong正色道。
　　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原本平静无波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怒的暴风中，一道银白色的身影在青雷电闪的簇拥下缓缓下降。
　　“他来了呢。” 阿Gong深吸一口气，谨遵礼仪地以象牙小扇遮住半边娇美的容颜，优雅地向半空中金发翩翩、含笑而立的银衣美少年行了个礼。
　　Dawn，九界玄幻之地的最高监管者，有着流金般蜜色长发的美少年，此刻他已收起面对娇俏紫衣女郎时的笑容，一双银橙般偏酒红色的美眸看向地面上金棕色长发飞扬的楚楚留香。
　　“楚楚留香君，身为大罗魔界显赫阶层的一员，我想你该清楚戴罪期间违反禁制的后果。”
　　“当然知道，我因不慎触犯禁制被贬此地，力量已被封印十之八九，如果再犯大错，就是撒旦陛下也回护不得。Dawn大人的警告自当遵从。但是……”优雅地微微躬身，向半空中值得尊敬、并且也是自己暂时的监管者行礼，楚楚留香勉强只能算是清秀的容颜上栗红色的双眸射出坚定的光芒，“美夕这件事对我很重要，留香一定要去人间界，不惜任何代价……”
　　“即便是死？……”
　　“是的，即使付出死亡的代价。只不过，法律不外乎人情，我想阁下还不至于为了我这一小小的热望将我彻底封印。”留香看似纤弱的身躯在风中挺得笔直，一双暗夜琥珀般妖异的栗色眼眸定定地望向半空中沉吟的银衣美少年，而后者则在这样复杂的目光前悚然一惊。为什么会在他的眼中看到那么多寂寞无助、悲伤和无奈纠缠的情绪，明明是不带任何感情的高贵生灵啊。
　　不想得罪大罗魔界撒旦陛下的殿前重臣，也不愿惹上日本神魔界，Dawn并不害怕他们，只是这样一来玄幻之地的平静日子势必要打破。在这个强者为尊、真理法则禁锢下的世界……有着超越实际年龄智慧的银衣美少年当下做了决定：
　　“只要你能在目前的状态下接住我三记青雷，我便准许你跟阿Gong去人间界。准备好了吗？”一团夹着青雷的青色火焰向留香当头击下。
　　明白对方是想以武力实行禁足，更明白这已是他开出的最优厚条件，楚楚留香无暇细思，他深吸一口气，左手翻朱雀，右手照玄武，两股火焰自他纤白的双掌中击出，径直向青雷迎去。
　　两者相撞，“轰——”冲天的火光中，留香摇曳着秀颀的身子，踉跄地后退了几步。
　　虽然已在Dawn大人出手时迅速搭好结界保护自身，阿Gong还是被迫向后退了数十米，口中还不忘说风凉话：“Dawn大人的实力真不愧是玄幻之地的最高监管者，留香啊，法则禁锢下的你不是他的对手，快点逃吧。”
　　呜——修长的手指轻掩浅樱色近乎无色的双唇，楚楚留香拼命压下口中的腥甜，他苍白的容颜便泛起一抹病态的嫣红。
　　不能逃啊，我一定要得到这个机会！因为我要救的，不是那个被心魔缠身的女孩，更不是被命运左右的吸血姬，我要救的不是别人而是我自己啊。
　　“是什么使你这样执着，可以为了去见吸血姬不顾生死呢？”悠闲地勾了勾优美的唇角，公正维护玄幻之地秩序的最高监管者，金发银衣的美少年没有丝毫犹豫地击下第二招。
　　“长大成人时，我们都要选择新衣。我想问她一句话，我想知道……她选择的……是白衣还是红衣。”勉力抵挡着青雷火焰的寸寸进逼，楚楚留香清俊的面容上浮起一丝细弱的微笑。
　　“哦，真是不错的理由呢。”金发少年温和的语气仿佛在跟朋友聊天，但他手中燃烧的青雷火焰却越发炽烈，眼看就要将留香吞没。
　　“阁下选择的，是白衣还是红衣呢？”
　　Dawn在一瞬间怔住，耀眼的青色火焰中，他分明看见留香嘴角那抹细弱的笑容，嘲弄般却又溢出无穷无尽似有若无的悲伤。他金棕色的长发在火焰中随风狂舞，仿佛在欢呼着拥抱华丽的死亡，而暗夜琥珀般妖异的栗色双眸却射出世上最华美的宝钻也无法折射出的傲人光彩。
　　“第三招。”金发银衣的美少年自一瞬间的失神中清醒过来，他沉声喝道。
　　仿佛千万颗缀满魔力水晶的白硫石同时爆炸，耀眼的刺目白光逼得旁观的阿Gong也不得不举起小扇遮住自己的双眸。
　　大地一片死寂。
　　良久，“真讨厌，这么快就结束了。留香死翘翘了吗？”从魔力四射的小扇后偷偷探出头来，阿Gong两弯蓝紫色的秋水在长长的睫毛下闪烁着神秘的光彩。
　　身为当局者的留香显然还没从自己毫发无伤的愕然局面中清醒过来，而战斗的另一方，有着银橙般偏酒红色双眸的金发美少年则将目光投向战场中突然多出的一位男装丽人。
　　那个人有着超越性别的冷艳气质跟一头酒红色的细碎短发，站在两人之间似有若无，恍若幽灵，只有黑钻般深不见底的眼眸射出独一无二的冷酷目光，这些都宣告了她身为诺瓦洛宫（Noir）公主的特殊身份。
　　“克洛维殿下……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出手救留香？据我所知，他跟你们冥界一点关系都没有啊。”一时摸不清对方的来意，九界玄幻之地的最高监管者Dawn狐疑地挥手驱散空气中狂暴的雷电元素，在来自彼岸世界的公主面前使用武力可是很失礼的行为。
　　“事实上本宫对那个好色的家伙毫无好感。” 克洛维公主平静地答道。
　　“原来留香你好色的名声已经烂到冥界去了啊。”不顾淑女风度地将象牙小扇斜执在手，阿Gong笑倒。
　　“如果说世界上还有什么美女是我不想打交道的，那就是从诺瓦洛宫来的了。”方才从死亡的恐惧中清醒过来的留香向她苦笑了一下，他忽然有点后悔自己干嘛要找这样一个没心没肝的同盟了。
　　“想必各位都知道，嗯……我们诺瓦洛宫出了一点小事故，”冷冷的目光扫过众人，克洛维望向Dawn，“我们Noir被迫流亡冥界，虽然这是命运的安排，但我遇到了一些个人的问题……所以想找一下吸血姬美夕，而楚楚留香君似乎知道她在哪里。”
　　从对方闪烁其辞、言不由衷的话语中隐隐已明白了什么，银衣美少年爽快地点头，流金般的蜜色长发在他俊美的面容旁划出豪奢的光彩，“明白了，那么就请殿下跟随楚楚留香君去人间界吧，不过，由此引起的一切后果都由你们自己承担。”
　　“如果让我跟Noir的人同行，我宁可去跟D伯爵家的贪婪小丑鱼同眠。”将一缕金棕色长发抿到耳后，楚楚留香转身欲走，突然他又回过头来：“Dawn，下次见面，一定要回答我的问题。”
　　说完纵身一跃，就此不见踪影。
　　“既然这样，到时候就请阿Gong小姐陪殿下去吧。”Dawn略带歉意地向克洛维说道。
　　男装的秀丽女子微微颌首，纤细而孤傲的身影瞬间隐去，像来时一样突然，仿佛从未出现过。
　　“留香这家伙到底想说什么？什么白衣红衣的？”娇俏的紫发女郎刻意忽略了现场的沉重气氛。
　　“我们每个人成年时，都会换上新衣……红衣是凶手的服装，白衣则是受害者。”金发美少年一反常态，银橙般偏酒红色的美眸望向远处无穷无尽的天际，若有所思地说道，“选择前者，就意味着伤害别人；选择后者，表示会被别人伤害。我们一旦长大成人，就会清醒地面对爱与被爱，在伤害与被伤害中苦苦挣扎……我猜，克洛维殿下是无法接受Noir的既定命运，试图找到那号称可以给人永恒幸福的吸血姬，如果她能给她幸福，那么命运的诅咒显然宣告无效；如果她不能，那么证明命运所赐给吸血姬的能力无效，反过来证明了她能战胜命运……”
　　“那么克洛维殿下岂不是很厉害！”紫衣的娇俏女郎佩服地低语。
　　优雅的将双手互握于一尘不染的银衣前，Dawn优美的唇角便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命运哪，看着吧，没有人可以躲过它的安排。强如Noir，吸血姬还有楚楚留香都不能，我们只不过是命运的棋子，如此而已。”
　　长大成人的时候，你选择的是白衣还是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