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一穿一物》槿静

5、聊斋之阿宝【完】

　　“孙公子，”对于孙子楚砍落手指的行为，媒婆内心吃惊不已，是以又帮她跑了一趟。只是，结果果然不尽人意。“阿宝姑娘说了，请你再去掉你的‘痴’。”
　　“小生不痴！”
　　“孙痴！孙痴！”

　　院子里，孙子楚和小八的声音同时响起，而孙子楚因被心仪的女子调侃激起了情绪，一张脸涨红了个满红。瞧见孙子楚的这幅变化，小八叫得更欢了。至于媒婆，跟着安慰了几句，便告辞离开了孙家。

　　媒婆走后，孙子楚失魂落魄地呆站在原地，好半晌才回过神，脸上也没了低落的情绪。弯下身抱起石桌上的小八与自己平视，孙子楚沉声自我安慰：“小八，那阿宝姑娘未必如传闻中美若天仙，我孙子楚又何必如此卑贱自己，处处合她心意方才得她个只字片语？你说是也不是？”

　　小八甩了甩身后的羽毛，把头扭到一边，没有理会孙子楚的嘀咕声。
　　见它不爱搭理自己，孙子楚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它两边的羽毛，又道：“我却忘了，你又如何听得懂我这些话？不过，平日得你相伴，总也不太寂寞。”
　　只是，小八听得孙子楚这句颇有些文人酸味的话，身体禁不住一抖，脚下也险些站不稳趔趄。
　　没有留意小八的异样，孙子楚小心地抱着它回到了内屋，一边走一边体贴地说道：“玩了这么久，你这小家伙也该饿了吧。唉，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生了什么病，怎地不爱吃以前的那些，倒学起我们人来人了。改日，我还是带去你瞧瞧大夫为好。”
　　“笨蛋！笨蛋！”

　　过了几日，到了清明节。按当地习俗，这一天家中妇女出游，少年们可结队随行对妇女们任意评论。自然地，这日出游的男男女女比平日多了不知几倍，孙子楚便是其中一人。但这一天，年轻的少年们追逐的目光都系在阿宝一人身上，直将她周围堵了个结结实实。

　　“今日得见阿宝姑娘，小生方知昔日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大抵不过如阿宝姑娘。”
　　“是极，原来小生还不信，不想，阿宝姑娘的容貌已非常人可及，当真犹如天仙。”

　　此刻，旁人的话，孙子楚已经听不入耳，一双眼只呆呆地盯着树下休息的女子，直到阿宝受不住旁人的评头论足起身离去。恰时瞥到不同往日安静地立在肩膀上的小八，孙子楚不由在心中暗道若是自己像小八一样是只鹦鹉，便可追着阿宝随她一起回家了。刚这么想，孙子楚错愕地发现自己的魂魄已然依附在了小八身上，并挥动着翅膀追着阿宝飞了过去。

　　“孙子楚？”
　　骤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孙子楚一愣，随即发现自己竟然能够感知到小八体内的魂魄，遂有些欢喜地开口换了一声“小八”。然一张口，孙子楚听到自己的声音从小八口中冒了出来，怪异之下又是一愣。
　　“你不要命了？回你的身体去。”
　　闻言，现下主导鹦鹉行动的孙子楚猛地一吓，身体笔直往地上坠了下去，口中却有些磕巴地问：“小，小八，你，你……？”
　　“孙痴就是孙痴，说个话还不如我利索。”趁着孙子楚惊吓的时候，小八重新把身体的控制权夺了回来，一边毫不客气地鄙夷出声，“枉你一介书生，竟也是贪图美色之辈，当真辜负了你昔日之言。”
　　“……”
　　“纵然她有千般万般的美貌又如何？你自娶妻是娶贤还是娶貌？”口中虽然说着劝阻的话，但是，小八控制住身体后，仍旧朝着阿宝所在的方向追了过去。“容貌美丑，皆是皮下白骨，表象声色，又有什么分别？”
　　“小生……”孙子楚讷讷地吐字，却吐不出半个字加以反驳，只得蹩脚地岔开话题，“你，也是附在小八身上的人？”
　　“哼~”
　　听到小八的冷哼声，孙子楚自动把他和自己的经历等同了起来，“不知尊驾如何称呼？小生孙子楚，粤西人士。”
　　“……小八。”
　　“公子莫要与小生开玩笑，小八如何能说出这番话？”
　　“什么公子？本小姐是姑娘！姑娘，懂不？”

　　下一刻，小八的身体“啪”的一声坠落在地上，朝天的翅膀颤抖不止。

　　“你，你是……姑娘？！”想到自己是和一个姑娘依附在小八身上，孙子楚缓了好半天才把话完整地吐出来，而倒地的小八的身体却依旧未能站起来。
　　“怎么？你自己的宠物养了个把月，连是公是母都不认不清？”
　　“对不起，对不起，是小生冒昧了。”“趴”在地上，孙子楚不住地向小八道歉，“只是，姑娘不可再说此话，人畜有别，姑娘焉能……”
　　“孙子楚，姑娘我都自甘堕落愿意承认是你家小八了，你还待怎么样？”不等孙子楚把话说完，小八直接接过话语权，大声而又委屈地嚷道。
　　“可是，姑娘是人，小八是……”
　　“姑娘我说是就是，现在，你立刻给姑娘我站起来。”控制不住身体，小八只得命令起孙子楚。
　　然则，孙子楚没有照着小八的话起身，依旧磨着刚才的问题争辩，道：“这个，尽管姑娘……但是，小生亦不好再如此称呼，还请姑娘告知小生如何称呼，免得小生唐突。”
　　“小八。”
　　“姑娘——”
　　“再不起来，阿宝姑娘可就没影了。”

　　于是，前一刻还在纠结的孙子楚一阵踌躇，终于扑腾起身体，颤颤巍巍地重新飞了起来，只是嘴里仍旧不依不饶地追问小八的称呼。而被孙子楚烦不甚烦的小八则干脆由着对方控制自己的身体，不言不语，直到两人追进了阿宝的闺房。

　　“小姐，这有只鹦鹉！”刚打开窗户便瞧见一只鹦鹉飞落在窗台，巧莲转头欣喜地对屋内的阿宝挥手低嚷。
　　听到有鹦鹉，阿宝神色微动，迈步来到巧莲身边。微微侧首，果见一只长相喜人的鹦鹉立在窗前，看到自己瞧它也不怕生，眉间的喜色不由添了几分。“许是旁人养的，错飞了到这儿。”虽是这么说，但阿宝的一双手已是伸向了小八。

　　“阿宝，阿宝。”

　　阿宝与巧莲面面相觑，皆是一愣。随即，巧莲抿嘴笑道：“小姐，这鹦鹉倒也有趣，也不知是谁家养的，竟是这般乖巧。”
　　阿宝微笑着点了点头，复又看向下方的小八，将它小心捧起，神色柔和。

　　“阿宝，小生是孙子楚。”
　　“……家的小八。”
　　间隔不过一瞬的两句话落下，小八“扑腾”了下两边的翅膀，跟着，鹦嘴往阿宝手上细细磨蹭，重复叫嚷了一遍，“阿宝，小生是孙子楚。”
　　“……家的小八。”

　　一前一后语调不一的声音，当即惹得主仆两人咯咯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巧莲看着阿宝手上仍在磨蹭的小八，笑着说道：“小姐，这孙子楚可不是前些日子媒婆说的那位孙痴么？听说他人笨嘴拙舌的，没想到这养的鹦鹉却是个说话利索的。”

　　不想，阿宝听了巧莲说的话，蹙起了秀眉，又将手上的小八抱给了她，“即是他家的鹦鹉，你把它抱下去，着人送它回去吧。”

　　“阿宝姑娘，小生不回去，小生要留在这里。”说着，小八飞回到了阿宝手中，身体侧躺，摩挲阿宝的掌心。“主人轻浮，小八可爱。”
　　“……”
　　瞥见阿宝和巧莲的惊诧，小八重又站起，口中巴巴地解释：“阿宝姑娘莫要误会，小生实非登徒浪子。”
　　“追入闺阁，岂不轻浮？主人轻浮！”

　　听着小八自说自话的表现，阿宝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起来，捧着小八的手微不可查地一颤，少刻，在小八又一次和自己争执起来的时候，佯装镇定地把小八递回给巧莲，语气略有些急促地说：“巧莲，你快些将它还回去，莫要让它的主人着急了。”

　　这边，巧莲同被小八的异样给吓住了，因此，面对阿宝递过来的小八，十指皆数僵硬。“小姐……奴婢这就去办。”

　　“阿宝，小生不走！”一边说着，一边挣脱巧莲飞往阿宝。
　　“登徒子，羞~羞~”

　　“巧莲——”阿宝求助似地低喊一声，同时脚下一步步往后退，又见小八追着自己扑来，下意识地甩起袖子一挡，结果，将疾飞过来的小八给甩出了窗外。

　　“啪”的一声，小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翅膀“扑哧”“扑哧”扇着，却再也没能飞起来。

　　“小姐！它，它，好像不动了！”
　　“快——巧莲，你快些叫人把它送回去。”
　　“是！”

　　“我#￥……”陆绵绵揉着自己的臀部惊坐而起，头低垂，一头长发随之倾泻而下遮去了大半张脸，在刚刚露白的晨光下，显得有些扭曲。“孙子楚，阿宝，呵呵~姐会好好疼爱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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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望天，我这更新是越来越慢了，都有想弃坑的冲动了╮(╯_╰)╭